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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生意

第二天早上,唐明悦去门口挂上写有一个大大的“面”字的幡子。又拉着板车,去采购食材。等到食材采买好,已经过了辰时。唐明悦赶紧开始和面,唐凡馨和李氏则去小厨房开始做臊子。

由于辣椒油花椒油昨天下午时就多做了一些,想来今日刚开张,生意也不会很好,这些辣椒油和花椒油也够了。

李氏负责剁肉,唐凡馨负责切酸菜和准备葱花、姜、蒜等调料。

等到剁了一半的肉时,李氏开始生火。唐凡馨这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可以开始炒臊子了。

不多时,厨房就弥漫出一股诱人的香辣味。唐凡馨灵机一动,让李氏打开厨房靠街的天窗,香味就顺着敞开的天窗蔓延到了大街上。

此时厨房外的大街上行人如织,有很多人都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

路人甲:“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香。”

路人乙:“好香,好像是那家食铺子里飘出来的。”

路人丙:“咦,金家饭铺不卖面啊,难道是自家在做午饭?”

路人甲:“不对不对,你们看看门口,分明挂着一个写着‘面’的幡子。”

路人丙:“这金家饭铺啥时候开始做面食了?我居然不知道。哦,原来是换东家了”

路人乙:“哎呀,别管那么多了。这香味,闻得我都快饿了。走走,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三位路人被香味吸引进了客栈。

唐明悦一见这三人,立马笑脸迎了上去:“三位客官,是吃面?”

“当然。你们外面不是挂了个‘面’嘛,给三位爷各来一碗荤面。”

“好叻,三位客官,一共二十一文钱。”

“咦,荤面六文一碗,你这怎么贵了一文?不要了不要了。”

“哎,三位客官请听在下把话说完。所谓物以稀为贵,我们店的荤面,保证三位在别家从来没吃过,而且保准三位客官吃了下次还来。”

带头的那位犹豫了一下,又想起刚刚闻到的香味:“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好吧,咱们就暂且多掏一文尝尝。要是不好吃,值不得七文钱,可就别怪大伙下次不来了。”

“那是自然。”

陆陆续续,闻到香味的路人又多四五位。不多时,第一批臊子面做好,送到了客人面前。

众客人一瞧,面上淋着一层厚厚的油油的碎肉。闻着有一股酸辣味,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吃了一口,面的口感自是不错。难得的是这酸辣味和肉的味道充分融合在一起,又不腻味。连面汤中都有这种味道,吃的时候,感觉每根面条都充满了酸辣味儿,比别处不知好吃了几倍,果然不像平时吃的荤面。

“不错,不错。果然在别家没见过,这叫什么面?”客人们一边吃,一边称赞。

“几位客官,此面名为臊子面,是我们唐记面馆独有的。”

几位客人吃完后还觉得不过瘾,再来一碗吧,奈何肚子已经饱了,塞不下了。罢了,下次再来吧。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走出了客栈。

旁边也有被香味吸引,但选择观望的路人。看到有人走出来了,忙问:“这面闻着这么香,味道如何?”

那客人边擦嘴边回答:“好吃极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面了。”

“你该不会是托吧。”

“不信等会你问问其他吃完的客人。”

观望的路人见其他客人和刚刚那位口径一致,都说好吃。便不再犹豫,进面馆去了。

第一天忙碌下来,共卖了40碗面,全家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经过顾客间的口碑相传,臊子面生意越来越好,最好的一次,一天卖了一百四十碗面。这可把大家累得不行,因此,李氏决定,每天限卖一百碗,早市也不做了。

唐凡馨心中暗笑,想不到便宜老娘还会现代的营销理念---饥饿销售法哩。

唐记面馆每天限卖一百碗面的消息传开了,生意不仅没淡下来,反而更火爆了。人人都想着早点过来,生怕面卖光了,竟然在面馆门口排起了长队。唐凡馨不禁感叹,这哪里是一碗普通的面,明明是面中的小米嘛。

现在唐凡馨上午下午在胡记医馆学医,中午晚上在自家面馆做生意。六味地黄丸卖得不错,10丸一瓶,半两银子一瓶,普济和唐凡馨四六开,一个月下来唐凡馨赚了3两多,而且六味地黄丸开始有了回头客。唐凡馨感念胡大夫的善心善行,高尚品德,宁可少赚几个钱,也要把草药卖给普济药房,权当是给胡大夫的学费。

哲儿进了小胡先生以前念的那家私塾读书。那家私塾先生在罗阳县所在的夔川府的口碑也算不错。每个学生每月收一两银子,中午管饭。哲儿中午自家面馆解决午饭,所以只要8钱的银子。

胡大夫家在夔川府也算是小康之家了,他家儿子念的私塾定然不会太差。唐家现在这条件,也念不起更好的私塾,但总要比族学好。在族学里哲儿就是受欺负的对象。

虽然唐凡馨家目前的情形还不容太乐观,但唐凡馨也不想断了哲儿的学业。士农工商,商人的社会地位永远是最低等的。以后生意做大了,在官场上总要有个靠山。

哲儿要是能考个举人或者进士,不但能挣个好前程,还能为自家做生意提供一定的政治保护。退一步来说,哲儿没那天赋,读书多明白些是非曲直也是好的。

不过到底这条路能走到哪个程度,就要看哲儿自身的天赋和努力了。她这个姐姐的也不会强求些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吧。

每天限卖一百碗这种现象持续了二十多天后,唐凡馨突然发现,以前供不应求的一百碗面,居然卖不完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顾客审美疲劳,导致销量有所下滑?虽然这种现象是必然的,但也不至于每天60碗都卖不完呀。

唐凡馨冥思苦想,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被山寨了?

这几天面馆生意不好,唐凡馨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爹娘,乘着休沐日,李氏就派哲儿去附近转转,看到底是不是有人山寨了臊子面。

哲儿上午得到命令出去转悠,午后不久就回来了。

事实证明,唐凡馨所料不差。果然有人见唐记面馆卖的臊子面生意好,模仿起臊子面的做法来。

据哲儿反映,模仿臊子面的是一家名为苏记面庄的食店。

“原来是那家店,苏记面庄的面价格公道,面的口感和汤料都不错。平时生意不错,在城东也算是小有名气。想来是我们开始卖臊子面后,影响到了苏老板的生意,他才打起了模仿的主意。”李氏得知后说道。

唐凡馨想了想,问哲儿:“哲儿,你吃着苏记面庄的臊子面,和咱家的臊子面相比,可有什么一样和不一样的地方?”

哲儿挠想了想道:“一样的地方嘛,都是面上有一层碎肉,看着应该是炒制的。里面也有酸菜,调料也有辣椒和花椒。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苏记的面吃着不如咱家的香,调料也没那么入味。但比普通方法做的面好吃,面不限卖,价格也比我们少一文。”

只是听哲儿的描述,自然不能详细的了解情况。

唐凡馨掏出钱给哲儿:“哲儿,你有没有相熟的同学?不要那个最近天天上门的唐明定。让你同学给我和娘带两碗苏记的面回来,剩下的七文攒着就是活份钱。”

哲儿接过钱,放进怀里,说道:“娘,姐,请稍等,我去请陆明云,让他去。”

“哲儿,等会你把面带回来时,从后门进来,最好不要让人发现。若是有人发现了,也别让人看出是两碗面。要是那人问起,就说这是给我买的永福斋的千层糕,千万不能如实交代。等会直接把面送到小厨房去,去吧去吧。”李氏挥挥手。这生意刚开张一个月,就有人开始模仿了,李氏心情有些不好。

永福斋的千层糕和面的味道闻着差不多,就算面的香味被人闻到,这个谎也是圆的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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