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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个假期,不一样的国庆(1)

国庆节放假七天,北大打算回北京去看文晓,但是学校还在封校期间,请假必须由校长批准。这摆明了不让请。在学校,见得校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校长就一装在套子里的蒙面人。

北大打电话回家跟他妈妈说要回去,让妈妈想个办法。他妈妈没答应,因为国庆家里没人在,他爸爸没时间。北大只好作罢,他失落地告诉文晓说不能回去了,文晓倒是安慰北大说没事,只要心里想着她就好了。

被关在学校里,一宿舍的人真不知道要干什么?

李小春说:“真无聊,这校长,拍脑袋决策,诅咒他明天就撅屁股走人。”

“对啊,让他长痔疮,无聊啊。”房子说。

苏峰接着:“生个孩子两屁眼。那怎么办?七天啊,呆在学校会腐烂掉的。”

“继续无聊了。”北大说。

“可是无聊真的很无聊啊!不知道哈奔怎么样了?”李小春说。

“在医院应该死不了,不然也会通知我们的。”房子说。

苏峰又说:“那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呢?”

“我出去了。你们在这继续无聊吧!”说完北大下了床。他收到赵敏的短信,问他有没有回家,北大回了说没有。赵敏又回说有惊奇要告诉他。北大兴高采烈地去见了赵敏,今天的赵敏穿着丝袜配的超短裤,女人的第二层皮肤。她问北大7天长假有什么事情要干嘛?北大回答说正和宿舍的人无聊着,不知道该干嘛。赵敏笑眯眯地听了后递给他一张电影票,说:“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北大对电影很挑剔,一般电影他只看简介的,他问赵敏什么电影。“《云水谣》”赵敏回答。“可是学校不是不让出去吗?”北大疑惑问。“你OUT了吧,学校有电影院。”赵敏说。

吃完了饭,两个人去黑店买了一些零食,时间还早,赵敏说北大对学校这么不熟,于是硬是拉着他去逛校园。他们走过学校体育馆,足球场,教学楼,行政大楼。逛完后,赵敏问北大对学校什么感觉?北大回答道:“挺热的。”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两个人去了电影院。其实北大之前看过《云水谣》了,和文晓一起看的,但他不好意思说。赵敏挨着北大的座位,故事感动得她一塌糊涂,时不时地叫北大递餐巾纸给她,到最后就是北大帮她擦泪了。电影散场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赵敏还沉浸在电影的情节中,她问北大感不感动,北大点了点头。

稍微有风吹过,赵敏飘起的头发拂过北大的脸。她对北大说:“我们一起再去操场走走吧!”此刻的操场早已是情侣们的天下了,特别是中央的足球场,密密麻麻。

赵敏突然问北大有女朋友没?北大觉得这问题挺不好回答的,他想了一下,还是说有。赵敏就没再问什么了。最后,北大送赵敏回了宿舍。

赵敏喜欢上了北大,但是北大没有感觉到。北大也回到宿舍,再次想起《云水谣》,但那是和文晓一起看的《云水谣》,他想给文晓写信,一个多月没见了,他想表达自己的思念。可是当北大拿出笔和纸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去说清楚自己心中对文晓的那份牵挂。

文晓:

我想你。I Miss U.

北大就写了这三个字,第二天,他拿着信寄到北京去。他喜欢这种写信等待的感觉,等待是一种美妙的感觉,对北大来说。

长假依然在进行,几个大男生如困兽之斗,以前是在数着上课的日子,没想到有一天要数着放假的日子。到第六天的时候,哈奔从医院里面放出来了,吓人一跳。房子问哈奔怎么回来?甲流好了没有?哈奔得意地说:“早好了,本来国庆就可以放出来,但学校说国庆人流多,怕我复发,就又扔在里面好几天。最后,眼睁睁看着国庆节快过完了,没有与全国人民一起快乐,我就央求他们把我放出来。第一趟就是回来看兄弟们还在不?没想到都在啊。”李小春听了好奇地问:“那甲流治疗过程是怎么样的?痛不痛?”房子听了笑说:“你以为做人流啊。”哈奔倒是吊起人胃口来,故意停了一会儿,然后说:“不知道耶。”

大家为了庆祝哈奔起死回生,就让哈奔请客。房子和北大下黑店拎了5瓶啤酒,和一些零食薯片。在店里,北大居然碰见赵敏,他向赵敏问好。房子看见了,说:“这你女朋友啊。”北大没理他。隔了一会儿,房子又回头说:“不对啊,北大,我记得你有女朋友了。”赵敏抢着北大的话说:“情人难道不行?”房子听了露出奸笑,“行啊,你小子。”“她跟你开玩笑的,赶紧买东西我们走。”北大说,他怕房子八卦。买完东西,北大和赵敏道了别,走了一会儿,没想到房子又跑回去,他问赵敏要不要跟他们一起上宿舍聚餐,也让大家认识认识,北大想阻止的,但没来得及,赵敏已经跟着房子上去了。

路上北大本想跟赵敏说不要随意开玩笑,大家误会。可是北大就像被抛弃一样,赵敏和房子两个人走在前头,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听着。

这是第一个莅临宿舍的女性同胞,大家显得异常兴奋,赵敏很甜蜜地问了声好,大家却都向北大投来诡异的眼神。哈奔第一个说:“北大,你真够意思,等着我回来才公布嫂子。”“什么嫂子,乱说,这我老乡,赵敏。”北大说。房子接着:“赵敏自己都说是情人了,还骗我们。”李小春打开了啤酒说:“没事,北大,大学谈恋爱太正常了,你干嘛不承认。大家都鼎力在精神上支持你。来大家喝一杯。”噼噼啪啪,酒瓶碰在一起,苏峰大声说着:“北大好好谈恋爱,让世界都充满爱。”酒下肚,哈奔道:“那北大今天有女朋友了,我就把舍主位置给北大,好我们也有个压舍夫人,大家说好不好?”“好。干杯。”北大脸早就红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辩解,赵敏也没有说什么,她看着北大,偶尔地对她笑一笑,让北大觉得更尴尬。酒喝到很晚,北大在大家的起哄中送赵敏回去。

路上月光铺满了整条路,皎洁干净,可以看清楚柳枝从树梢静静地垂下来,树叶闪亮,在某些地方晃动,在某些地方不晃动。学校已经是静得很了,北大对赵敏说:“他们开玩笑的,你不要介意。”赵敏仰起头对北大笑了笑,露出两个很深的酒窝,说:“没事的。”又走了一段路,赵敏说:“今天晚上的月色好美啊,我想到树下去坐坐,你陪我吧!”北大没有拒绝。他们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两个人抬头看着天空,赵敏看见流星划过,她拉着北大的手,兴奋的像个小孩:“北大,你看,有流星。”“对啊。”北大说完,赵敏就已经微闭双眼,双手合十在许愿了。等她张开眼,北大问赵敏许的什么愿望,赵敏坏笑着说天机不可泄露,说了就不灵了。坐了许久,北大跟赵敏说时间已经很晚了,送她早点回去休息。其实赵敏更希望两个人就这样坐着一夜。到了宿舍门口,赵敏看着北大说:“北大,我……”她没有把话说完,北大则说:“赶紧回去休息,小心明天黑眼圈。”

等北大再回到宿舍,一群人已经睡得跟死猪似的,灯都没关。他熄了灯,便上床睡觉,却听见无数的蚊子嗡嗡叫,跟轰炸机似的。这南下一个多月了,最大的发现就是舍里那些用博大精深的阿拉伯数字都无法形容数量的蚊子。它们勤勤恳恳,日落而作,晚出早归,忙忙碌碌,令人肃然起敬。

每天晚上一熄灯,蚊子们(母的)携带着全家老少,免费给各位舍友验血,相当善良,效果显着,且十分准时,风雨无阻。蚊子进攻时,一般打的是5—2—3阵型,先屯兵后场,中场接应,打三前锋。后防线的声音给人以千军万马之势的感觉。使人畏惧,然后三前锋多点进攻。即使巴掌再大,可一次也只能击中一个目标。见同胞惨遭击打,后防蚊子立刻补上,进攻自如,错落有序,让人防不胜防。

蚊子不实行计划生育,越杀越多,真是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最后总结出两条灭蚊的好计谋:

一 不能打对攻战;提倡防守反击,以防为攻,追求效率,晚上先闷被子睡,早上起床疯狂灭蚊,积极制作蚊子标本。

二 自欺欺人型:因无力抵抗,所以大放血,任凭蚊子肆虐,以让蚊子吸血过多,终被撑死。此招的最终结果只能导致两败俱伤,但见过病死,爆死,却始终没见过被撑死的。

抗蚊失败,恨不得割地赔款,谈判讲和。

第二天早上,北大第二个起来,他发现哈奔已经坐在床上,跟佛祖似的,一动不动,好比电视剧里面的和尚打坐。北大好奇地过去拍了拍哈奔的背,问:“哈奔,你这是在干嘛?”哈奔用很慢的语速说着:“我在坐禅。”北大笑了说:“你不是说你信仰耶和华吗?你这对基督不忠。”哈奔听完北大的话感慨地叹了一声:“唉,凡夫俗子,你不懂,你不懂。”“你是不是给甲流弄傻了。”北大又说。“罪过罪过,我已顿悟,岂汝可知?”北大赶紧喊起房子他们看哈奔这个状况。

只听见哈奔口中念叨着:“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有亦无,无亦无,有无亦无,非有非无亦无,是名诸法实相,亦名法性实际涅盘。”

李小春觉得惊讶:“哈奔居然会念佛经。是不是疯了。昨天晚上还好好的。”

“对啊,难道跟爱丽丝梦游仙境梦去了。”说着苏峰拍了一下哈奔,他即倒在床上。

“去医院一趟回来这么不正常,太恐怖了。”房子说,“以后生什么可都不要生病啊!

哈奔一直睡到晌午,等他起来的时候,大家跟他说起刚那件事,哈奔说:“你们骗我的吧,这怎么可能?也不找个正常点的理由。我对上帝可是至死不渝的。我们耶和华的爱普照人间,好好的我干嘛做和尚不讨老婆。”看来哈奔是一点印象也没有,那八成就是梦游了。

晚上,哈奔又通知开会,说是班级的会议,两个班一起开的,辅导员要宣布班委任职。第一学期是内定,理由就是大家都不互相认识,也就是谁经常到辅导员那去上班谁就可以,大家表达了自己的美好愿望,都想混个一官半职,除了房子和北大。

北大还不知道辅导员长怎么样,只听哈奔说叫陈洪伟。看到辅导员的时候,北大觉得辅导员挺对不起他名字的,长的是一点也不宏伟,很抽象,北大都不知道拿什么词去形容他。辅导员先是点了一下名。点名这东西纯粹是老师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特别是上课的时候,一个常常点名的老师说明他的课上得不好,或者很差,他没有听众,只能靠点名来强求学生,以修饰门面自慰。“陈淼,陈淼。”辅导员喊了两遍,没有人应,“710宿舍的。陈淼。”辅导员强调道。哈奔反应过来了说:“哦,那同学还没有来。”敢情这一同学这么久没来,辅导员都不知道。北大心里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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