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打开字条,嘴角慢慢有了弧度,“原来你是从东幽来的!东幽三皇子凌泉,不喜拘束,性情豪爽,与世无争。颇爱琴棋书画,几月前从宫中溜走,至今不知去向。”纸条中将凌泉的各种喜好包括生辰都列了出来,从饮食,衣服,住处甚至更为细小的都呈现给了半夏。
看来再过一月便是凌泉的生辰了,我想给他送上一份最别致的生辰礼。
“柳红,柳白,给我准备马车,我想出府置办一些东西。”
半夏记了一些东西在字条上就离开了。刚出王府,姜青贝跟了出来,“终于让我等到你出府了!想必你是去找凌泉了!”
姜青贝派人跟上半夏的马车,自己也跟着到了街市上。
半夏按照凌泉的喜好,买了些上好的布匹,又买了些食材。突然看到有一人在卖石头,半夏好不容易挤进人群中,却发现那是一块难得的宝玉。
“这什么啊?不就一块破石头吗!这么高的价钱谁要!”一旁看热闹的人起着哄。
“不识货就走!不要在这里瞎闹!”卖玉石的人很生气的把那人轰走了。
一时间很多人都散了,留下卖玉石的人一个人嘟嘟囔囔的抱怨着,看见半夏还没有走,准备把半夏也轰走。
“还看什么,既然不识货就不要看了!”
“哎,别这么急把我轰走啊!”半夏倒也没有因为卖家的坏脾气而生气,反倒笑了起来。
“这么好的玉石,不买回去实在太可惜了!”半夏拿起那不算大的石头,“据我观察,这块石头应该是从西域采来的吧?”
“姑娘好眼光!这玉乃和田玉,外边与普通石头无二,确是内秀其中。如若能遇到一个雕工精良的工匠细心雕琢,必是良品!”卖石头的人看出半夏对这块石头很是中意,便好好的介绍了一番。
半夏已经想好要自己亲手雕刻此玉,在凌泉生辰那日送于凌泉。“不知你想怎么卖?”
“别人不识货自然要贵,卖五百钱,看姑娘识货,那就四百钱吧!”
半夏刚想要答应,看见柳白冲她摇着头,手上比划着,说钱不够了,只有二百多钱。半夏很是无奈只好和小贩讲起了价钱。
“店家,你看我一个小女子,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钱,你就便宜点吧!”
“不知姑娘想出价多少?”
“一百钱”
“不行!最少三百五十钱!”
“最高一百五十钱!”
“三百钱!不能再低了!”
“那就二百五十钱!”卖玉石的小贩和半夏同时喊出了价钱。
半夏很快从柳白那里接过钱,递给了小贩,“那这位大哥,就这个价成交!”给完钱,半夏拿着玉石带着柳红柳白就走了。
走在路上,柳红偷偷的笑着,柳白突然反应过来,“小姐,你用二百五十钱就买回了这块石头?”看着柳白一脸的诧异,半夏把玉石递到了柳白手中,笑了笑,又去看着其他东西。
刚才的小贩卖完了玉石,收拾完东西开心的走回了家。“我今天终于把那个石头卖出去了!我有钱了,二百五十钱!哈哈哈!”忽然转念一想,“二百五!那姑娘还真是狡猾!”有叹了一口气,“算了,权当是给那块石头找了个好归宿吧!”
姜青贝慢悠悠的站到了半夏跟前,“半夏妹妹,真是好巧啊!今日我们俩姐妹竟然在这又遇到了。”
半夏轻笑一声,打量了一下姜青贝,“姐姐还真是好雅兴,也来逛街市。妹妹还以为像姐姐这样的大家闺秀一般是不出门的呢!”说到后面,半夏一想到姜青贝前几月整日找凌泉就来气,语气也愈发的强硬了起来。
姜青贝用衣袖掩面一笑,轻蔑的看着半夏,“半夏妹妹可真会说笑,妹妹不也是大家闺秀吗?”
“在姐姐眼中,我不过是你的一个丫环罢了。今生有幸,得你帮助,才能成为和你平起平坐的名门闺秀!”
姜青贝突然想起了那日蹴鞠比赛,自己为了掩饰身份给凌泉说的话。就在她低头的瞬间,看到姜半夏袖中掉出一张字条。姜青贝蹲下身捡了起来,却被半夏抢过去了一半。
姜青贝看着手中只剩一半的字条,瞥了几眼半夏,“想不到半夏妹妹竟然还喜欢打探别人的底子!妹妹为了凌泉公子怕是用了不少心思吧!”
半夏拂了拂衣服上的灰,故意装作被灰尘呛到的样子咳了几声,“青贝姐姐,你这一蹲一起的,还真是带起来了不少灰。捡字条这种小事你交给下人们做便是,还用姐姐亲自动手吗?”半夏将手中的另一半字条扔到了地上,“哎呀,妹妹真是不小心,又让字条掉到了地上。本来是看姐姐十分看中凌泉公子,所以才打算了解一下凌泉公子的底细,免得姐姐被骗不是?”半夏又咳了几声,扶着柳红,“本想给姐姐送张完整的,不想姐姐竟如此心急,剩下的那半张,姐姐就凑合看吧!”说完,半夏踩着字条走了过去,上了马车回府了。
等姜半夏一行人离开了之后,姜青贝捡起来剩余的半张字条,像获得什么珍宝一样,把两张字条好好的收了起来。
“小姐,你为什么要把那字条给大小姐?”柳白坐在马车里,很不明白明明姜青贝也喜欢凌泉公子,为何小姐还要主动送上凌泉公子的喜好。
姜半夏对手中的石头很是喜爱,不断的抚摸着,温温发热的石头,就像姜半夏此时的心情一样,愈发的好。“那字条上面除了凌泉来自东幽,是三皇子,这两句是真。其余的都是我编的,至于喜好我给她的字条上都是凌泉最厌恶的东西!”
半夏回到府中,为了给凌泉尽早的赶制礼物,闭门几日不出府,日日细心雕磨着玉石,一坐就是两三个时辰,终于雕出了大致的模样,恰巧前些天让柳红定制的衣裳已经做好了。
半夏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看着柳红呈上来的衣服,“交给你做就是放心,不仅是他喜欢的颜色,布料,连衣服款式也极好!”
城郊的草屋中,凌泉正练着剑,身法愈发轻盈,简练。一旁吃草的布景嗅到了半夏的气味,跑到了门口,轻轻的撞开门。
半夏刚走到门前,就看见布景把门打开了,笑了起来,摸了摸布景的鬃毛,“布景真是越来越乖了!”
半夏看着正在练剑的凌泉,“我来了,布景都知道欢迎我,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听见声音的凌泉停了下来,看见半夏就笑了起来,“一时太专注,疏忽了!”
半夏轻哼一声,提着包裹,站在原地。
凌泉赶忙走上前,取下包裹,放到桌上,“都是我不对,应该时刻注意着你!时刻欢迎你!”
半夏拿出制好的衣服,“你快看看,这些衣服可还合身?”说着给凌泉套在了身上,“这天是愈发的冷了,你的衣服也该加厚了!”
凌泉站着一动不动,任凭半夏摆弄着,盯着半夏怎么也看不够,“只要是你送的,怎么样都好看!”
“这些我可都是按照你的喜好裁做的衣服,看来都很合身嘛!”于是让凌泉换上了一身冰蓝色的窄袖长袍,腰间束上一条白底金祥云的腰带,将凌泉的身形展现的极为欣长。而半夏身着冰蓝色的对襟收底罗裙,与凌泉站在一起,两个人极为相配。
“近几日不能常来看你,你自己可要照顾好自己啊!”半夏和凌泉在街市上慢悠悠的走着,“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和布景,一人一马好好呆着,不许和其它女人有接触,尤其是姜小姐!”
凌泉听着听着笑的合不拢嘴,“好,听你的,一定和布景好好呆着!不见其他任何人!”
凌泉把半夏送到茶楼,目送着半夏离开,便到茶楼上听了一曲,正准备离开,姜青贝迎面走了过来,“凌泉公子,这刚见到我就准备走了?”
凌泉略有尴尬的笑了笑,只好又坐下,陪着姜青贝。
“凌泉公子,你的真实身份可是东幽的三皇子,为何要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跑到青彧来过这种平淡乏味的日子呢?”姜青贝扇着扇子,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却又像是什么都知道。
凌泉听见东幽二字时,心中一惊,“不知姜小姐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便过什么样的生活,又何必管他人看法!”
姜青贝从袖中拿出字条,推给了凌泉,“公子看了着字条便能明白了!”
凌泉接过字条,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字迹倒是熟悉,却也没想起来是谁的。
“凌公子,这是夏半亲手交给我的字条,想必她也一定知道你的身份。”
凌泉看着那一句真,一句假的字条,有点哭笑不得,便知道一定是半夏在其中搞鬼。“她知道便知道了,不过是个身份而已!”
“这是我为公子准备的雪梨糕”姜青贝拿出自己准备的雪梨糕,呈给了凌泉,而凌泉打小就不喜欢这糕点的味道,甚是反感。而一旁的姜青贝却什么也不知,“不过我劝公子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毕竟夏半知道也没说什么不是吗?”
“姜小姐,这天色也已不早,您也该回去了!”凌泉闻着雪梨糕的味道难受的快要说不出话。
姜青贝看着凌泉的脸色很不好,也只好回去了。姜青贝前脚刚走,凌泉后脚就把雪梨糕扔在桌子上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