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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变异伊始

有些事、有些人,回想起来的时候会比第一次遇见时,印象更为深刻。

地下基地,陆晴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肖云留下的信息,看着过去他们两个一起的视频,一起在绿地上欢笑打闹,又或是一起在热闹的步行街上陆晴拉着肖云逛了一个又一个的商店,还有他们两个假期一起在海边玩水、累了之后一起看着天边渐渐落下的夕阳……

一直到肖云的诀别。

“陆晴,我很庆幸,庆幸自己能够遇见你;”“肖云”笑着说。

“庆幸我们能够度过这么一段,一段快乐的日子;”“肖云”的眼神中充斥着怀念和幸福。

“庆幸在我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你也能陪在我的身边。”“肖云”身边的景象转变,那是一块透明的玻璃,玻璃的那一边是陆晴在实验室里忙碌的样子。

“以后的日子,我不能再和你一起走了,你要自己好好走下去。灰烬病毒的秘密已经被我解读,以后它不会有机会伤害到你。”

“呼~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我还有很多事想和你一起做,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起到地老天荒,可是!”此时“肖云”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还是没能好好将这句话说完。

“对了,在这段时间里,我有了一个弟弟,你看!”一张十多岁的男孩照片出现在“肖云”的手中。

“他的父母在这次事故中丧生了,可能是精神上收到了重大的打击,让他自己选择忘记了着曾经发生的一切,他的眼睛是不是和我很像?”

陆晴泪眼婆娑,上一次她只是看见肖云一直都在自己对面的实验室就已经快哭昏过去,后面的内容根本就不记得有些什么,只是看着肖云的影像哭;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她看得很仔细,所以她才会惊讶——影像中那个男孩的样子有七分和她前几天救过的蒋松相似!

影像还在继续。

“他时我第一个救治对象,以后他就是我弟弟了!没想到离开前还能多出一个弟弟,上天待我还算不错吧?”

肖云留下的影像在这里结束了,可是陆晴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像是想到了什么,陆晴关闭了影像就冲出了房间。

蝰蛇正好“路过”她的房间,伸手想打个招呼:“嗨!青雀……”

没等蝰蛇说什么,陆晴一把抓住了他,直接拉着走向了资料室。

“唉唉!青雀,放手放手!”蝰蛇一直在喊,自己虽然是想调戏一下青雀,可是这还没开口呢,怎么就被抓了?

结果陆晴一直把他抓到了资料室的电脑前才放开,开始在电脑上查询着什么。

“上一次污水处理厂的那个员工资料呢?在哪?”

蝰蛇一愣:“你找那个啊?那个员工有什么不对吗?”

陆晴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密密麻麻的文档资料,一个个的开始查询。

“别废话,是哪一个?”

蝰蛇本还想吊吊陆晴的胃口,可是看她这么认真,也不再啰嗦:“天网!”

陆晴还在空中的手一下失去了对那些资料的控制,全部集中在空中成了天网的标志。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允许人工智能接入资料库了?”陆晴有些惊讶,以前天网可不允许的。

“只是限于YC市分部而已,第一个试点分部。”蝰蛇开始通过视网膜的扫描。

“您好!天网为您服务!”冰冷的声音少了情感的味道。

蝰蛇和陆晴都对此很熟悉了,只是蝰蛇更熟悉,毕竟陆晴一直都是作为技术支持坐镇后方的。

“调出TWTY20370423文档中昏迷的污水处理厂员工的资料。”

“好的!”

天网的标志一下放大,就像是陆晴和蝰蛇从网眼中穿过去一样,一排资料就显示在了眼前,陆晴开始查找。

“孙浩,这些资料也太多了吧?给我调出他2025年的资料!”陆晴看着一列列的资料,甚至连这个孙浩相亲这样的事都有,有点不耐。

不过好在很快她就看到了自己想找的。

“2025年5月23日地震中因骨折住院,继而发现被灰烬病毒感染,于同年7月3日治愈出院。”

“果然是这样!”陆晴基本可以肯定一件事了。

蝰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果然怎么了?”

陆晴没有解释给他听,只是单手拨开蝰蛇到一旁,从资料室走了出去,找魏强去了。

蒋松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了:早起烧水的时候不小心直接把水壶里的开水飞出来一些,直接就倒在了手上,可是自己不觉得烫,反而觉得有一种温温的,仔细查看了自己的手,一点都没有烫伤的痕迹;然后自己魔怔了一样,直接把手放在了水壶壁上,可还是没有烫伤的感觉。

至于现在?蒋松有点兴奋了,因为他身前是点起火焰的天然气炉子,他看着自己的手在火焰上穿过却一点事都没有,索性,他把手放在了火焰中不动了。

也许以后自己可以当个消防员?蒋松有些出神。

火焰突的扬起,吓了蒋松一跳,手立马拿了出来,火焰也跟着出来了,原来是他的手着火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一点疼呢?蒋松看着自己手上的火焰,他现在已经把自己学过的一切都抛弃了——什么科学?什么真理?能够解释自己现在所发生的吗?

然后?他整个人就直接烧起来了!

陆晴已经开着车从与地下基地联通的隧道中出来了,才发现自己没有蒋松的地址。

“天网,把蒋松的位置发给我。”按了一下眼镜,透明的屏幕出现。

“好的,陆博士,位置已发送至导航。”

导航仪上画出一条线路,终点标志——蒋松。

“通话,豹头!”

“是,通话正在接通。”

魏强正在听蝰蛇报告,内容正是刚刚发生的事,包括陆晴查找孙浩的资料,让他疑惑不已,毕竟孙浩已经可以确认只是一个受害者,并非是散播病毒的源头,人都还在看护室昏迷,陆晴没理由特意又重新查找他的资料,除非?孙浩这个人还有其他能够引起陆晴注意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是他们所没有到的。

正好陆晴的通话请求过来了,魏强就接通了。

“陆博士,你现在在哪?有空谈谈吗?”

“魏强,我现在没空和你谈别的,我现在正在往一个地方赶,位置是天网给的,但是我不确定我想找的人是不是还在那,你现在通过天网帮我找到他。”

魏强愣了一下,但还是觉得按照陆晴说的去做

“天网?”

“是的,天网为您服务!”

“把刚刚陆博士查找的东西给我看看。”

“明白,马上为您重现!”

之前显示在陆晴导航仪上的路线再一次出现在指挥室的大屏幕上,不一样的是,天网还把蒋松的个人资料给调了出来,详细的。

“陆博士,这个蒋松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大概扫了一遍蒋松的资料,魏强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很普通的样子。

“蒋松是肖云第一个灰烬病毒救治成功的病例,你再看看那个昏迷的孙浩的资料!”陆晴一边开车一边还在操作属于她的天网终端,将自己找到的画过的那一页发了过去。

这次魏强终于找到了两者相同的地方,可是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这两个人都是感染过灰烬病毒并且活下来的人,你是想告诉我这个?”

“不错,我之前就已经接触过蒋松,只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肖云救治的第一个成功病例,但是他当时的状态不是很好,我就给他做过简单的检测。”

“结果呢?你查出了什么?”

“他身上的细胞与正常人有一点不同,当时我只是认为那是个异性的差异,并没有联想到别的地方,但是孙浩的细胞也有一点微小的差异,虽然两个人的异常点并不一样,可是孙浩的经历已经是事实,如果说这一点差异就是导致孙浩会被巨蛇利用的话,那么蒋松呢?”陆晴有点紧张,虽然说她现在才知道肖云在走之前还认了一个弟弟,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关心蒋松,相反的,她很想知道蒋松和肖云的相处是什么样的。

魏强沉默了,如果陆晴和自己的猜测成真——YC市是不是会被毁灭?一个孙浩引发的病毒就已经吓得许多人后背出冷汗了,当年多少人感染了灰烬病毒然后被治愈来着?几百?数千?YC市到时候还在么?

现在还是先把这个已经知道的蒋松控制吧!魏强知道再担心也没用,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那就是说一切都有可能。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天网的警报就来了。

“滴!滴!”

“怎么回事?”脸黑下来的魏强没有人能发现——脸已经够黑了,但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心情越来越坏了。

天网给了他答案。

“蒋松住宅发生火灾,旁边的人群已经报警。”

这下,魏强脸色可以看出来了,因为已经由黑转白了,是气的。

“蝰蛇!”

“到!”

“带队出发,配合火警灭火,把那个蒋松带回来。”魏强的语气保持着原本的稳定,但是熟悉他的蝰蛇知道他已经不那么淡定了。任谁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免不了会发火,眼看着事情可以顺利解决,结果却被告知又慢了一步,事情朝着最坏的地方发展了。

“是!”蝰蛇也知道轻重,二话不说就出去集合队员准备出发了。

通讯没关,陆晴也听到了,本来就不慢的速度一下就变成了飙车,“嗖”的就消失在远方,加速朝蒋松的地址赶去。

至于蒋松,他只是惊慌失措了一会,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只是他环顾了一周之后很是无语:貌似把自己家给烧了,房东会不会要自己赔偿啊?

而且,看着从自己手中的火焰蔓延开的火势,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好像自己能够控制这些火焰一样?

“既然如此……”蒋松的嘴角开始上扬,手摸上了沙发,就看见沙发上的火焰开始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住了一样朝蒋松的右手上汇集,没一会儿就消失了,如果不是沙发上残存的被火烧过的痕迹和黑烟,简直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看得蒋松玩心大起,左右开弓,开始一一吸收房间里的火焰,等转弯一圈之后,所有的火都灭了。

这时候两辆火警的车才刚刚到而已,一架直升机也飞到了楼顶上空,蝰蛇的小队从上面落在了楼顶,开始向下渗透,楼底一大群人都在围观,蝰蛇等人也小心地避过了人群的视线。

蒋松把头伸出窗外,看着底下那么多人有点头大:好好的只是试试自己有没有超能力而已,这下好了,要被围观然后切片了。

然后他就听见了“嘭”的一声,扭头一看,门被撞坏了,那是现在这个家里唯一没有被火肆虐过的地方了,结果还是没保住,蒋松的心里很苦。

然后?没有然后了,他只是觉得脖子上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就失去知觉了!陆晴这时才气喘吁吁地上楼,一眼就看见了被夹着的蒋松,心终于放下来了。

等到蒋松醒来,他发现自己在一间白色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切都是白色的。

没让他等多久,门被打开了,两个穿着全套防护服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的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熟悉。

“你好,蒋松,我们又见面了!”陆晴透过面罩看着眼前这个陪着肖云度过最困难的一段日子的人,有很多想问的,可开口还是没能直接问出来。

疑惑的看着眼前说话的这个人,蒋松总算认出是谁。

“是你啊?我怎么会在这?我住的地方不是着火了吗?”

陆晴笑了,伸手想要解除头盔,被拦住了。

“他的威胁还没解除,你最好还是带着。”魏强有些担心,谁知道眼前的蒋松会不会和孙浩一样,被某种未知的东西控制,之前他昏迷的时候可不是太“安稳”。

“没事的,豹头,他现在是清醒的,并没有被控制,你看他醒来之后不是已经没有再喷射出火焰了吗?”陆晴看着蒋松清澈的眼神,回头解释。

倒是蒋松有些惊讶:“喷射出火焰?我吗?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他只是猜到自己能够控制因自己而引发的火焰,可没有想到自己会变成一支“喷火枪”。

陆晴取下了头盔,笑着说:“对啊,就是你,就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你身上间断的喷射出一团团火焰,所以我们才不得不把你安置在这间特制的房间里。”

看着蒋松惊讶的样子,陆晴拿过投影仪把之前的景象放了出来:躺在床上的蒋松在昏睡中,随着他的呼吸,一团团火焰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喷射而出!如果不考虑危险的话,这个场面是很漂亮的。

美丽的危险!

“对了,这是这里的长官——魏强。”陆晴为蒋松介绍。

“你好,年轻人。”魏强一脸的严肃,让蒋松觉得自己是不是欠了他很多钱。

“你好,魏长官。”蒋松突然觉得有些别扭,他还穿着病号服,松松垮垮的,感觉漏风。

“我可不可以换身衣服?”

魏强看向了陆晴。

“没问题,他已经清醒了,而且他似乎已经开始可以控制自己了。”陆晴点头了。

“你是说这样吗?”蒋松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团橘红色的火焰飘在空气中。

魏强

“……”

陆晴

“……”

半个小时后,陆晴带着俩人来到了分析室,之前抽取样品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来这事项给这两个门外汉解释一下。

“小松,我可以这么叫你吧?”在知道蒋松和肖云的关系之后陆晴就一直想怎么称呼,蒋松也知道了自己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嫂子”。

“可以!”

陆晴拿起一块显示屏,又一张一张的把其中的图片和结果取出、显示在空中。

“上一次你昏迷我就发现你的细胞有些不一样了,只是我没有想到过去这么些天后你的细胞变化的更明显了!线粒体明显增大了,细胞膜的厚度以及细胞特性都变得更奇怪了,这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现象……”

聊到自己的专业,陆晴的兴奋程度明显超出她的正常值了,不管是蒋松还是魏强,此时都有些尴尬——学霸的世界,你永远不懂。

“你的DNA长度也有问题,双螺旋结构……”

最后还是魏强扶着额前,满脑子的虚汗打断了陆晴的话:“那什么,陆博士,你只要将最后的结论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兴致被扰,陆晴一下就脱离了状态,似乎这会才意识到自己身前的不是能够一起探讨这些深层研究的对象。

“小松,你的DNA被改变了,不是全部,但是这种改变很突然,所以一开始你才不能控制自己的能力,才会把房子给点了。”

简单,明了。魏强和蒋松一下就理解了。

“好了,我现在也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了,我要回家了!”蒋松虽然很惊讶这里超乎寻常的科技和来到未来一样的感觉,但是呆的久了还是想要回到自己那个简简单单的家。

“你以为你还可以和以前一样默默无闻的生活吗?”魏强粗犷有力的声音让人怀疑他不是生气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蒋松有些惊怒,难道自己还要被切片研究?伴着这股怒气,一股火焰腾的从他的头上喷发了,经久不息。

陆晴赶紧插话:“小松,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蒋松一惊,怒气没了,火焰一下消失不见。

“在我们面前还好,可是你这样出去让那些普通人怎么办?你要明白,你已经和正常人不一样了。”

陆晴的话一下让蒋松沉默了。

是夜,一条青紫色的小蛇出现在了蒋松烧毁的房间里,分叉的蛇信吞吐不停,像是在分辨什么,但是没有多久就突兀的消失了,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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