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她,在小的时候非常不懂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跟别人那么不一样,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已经很努力很努力赚钱了,可家里还是贫穷的揭不起锅。
两岁那年,母亲终因疲劳过度一睡不醒,她也因此失去了世上唯一的亲人,踏进了“阳光福利院”的大门。
福利院的生活条件在某些方面要比家里好的多,虽然很多事都不尽人意,但起码吃的了饱饭,穿的起暖衣,日子确实艰苦了点,但也算是活下去的一条路。
七岁的时候,因为同房的大孩子抢了她的“玩具”——一个用母亲的衣服缝制的粗糙抱枕。
那时候的她仿佛疯了一般,只觉得一股气堵在胸口让她眼前一片血红。
她和那个孩子打的头破血流,两败俱伤。
幸运的是因为对方年龄比她大的多,所以她并没有受到多大的责罚,只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就隐约觉得自己的精神似乎不太对劲。
因为这一战,孤儿院的熊孩子们反而不再欺负她了,见了她就会躲得远远的,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她是吃人的魔鬼,哈哈,算是因祸得福吧!
读小学时没体会到什么是难堪,什么是苦涩,什么是孤立无援,等到了初中这些都尝到了,艰难的读完初中,她也俞发的怪异。
高中的学费是她打零工自己挣得,由于她的不善言辞在社会上吃了不少亏。她慢慢学聪明,知道自己这样是存活不下去,渐渐改了脾性,变的伶牙俐齿,能说会道。
大学是用奖学金攻读的,读的是农业大学,她打算以后回去种种田,养养猪,不求别的只希望能养活自己。
直到大二的时候她又没控制住情绪,跟一个女同学打架下了重手,双双进了医院。
醒过来候便被告知半个肾脏已经坏死,想活下去就得马上进行摘除手术。
一时间她只觉得天昏地暗,心想,就这样死去也挺好。
然而,她还是做了手术,手术欠缺的那部分钱是七岁那年让她一战成名的男孩垫的。
出了院,她本来打算辍学去打工还钱,没想到却在那时被男孩求婚,说实话,她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报恩,她想了想便答应了,两个人搭伙过日子而已,跟谁都一样。
没想到,却是她...害了他。
他说,大学先上着。
他说,我会照顾好你的。
他说的时候满脸的笑容,是她看不懂的温柔。
这么冰冷的世界,怎么会有这般温暖的笑容呢?
她不懂!
她当然不懂,因为那是爱情,她从来不敢奢望的东西。
可惜,她的爱情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一天傍晚,她放学正打算回寝室,却在半路被柳院长给“劫”回了孤儿院。
到了孤儿院才知道他已经死了,是在早上的时候出车祸死的,原因是......急着在她上第一节课前让她能吃上热腾腾的早饭。
她记得,那天天气很阴沉,空气像是凝固了般,吸进肺里生生的疼。
生生的疼。
她没有哭,亦没有过分难过,办了他的丧事,领了他的遗物,她恍惚觉得他还会在明天来给她送早餐。
她改了沉闷的性格,改了不善言辞,改了冷漠,但是内心的凉薄确是一点没变。
她厌恶自己,厌恶这个世界。
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流泪,只是觉得头很疼,非常疼,似乎只有不停的撞击才能缓解疼痛,这次失控倒没有伤害别人,她只是把自己送进了医院而已。
轻微脑震荡加破了点皮,包了几圈就出院了。
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躲在宿舍里那也不去。饿了就干吃点方便面,渴了就喝点凉水,拜上次和女同学打架的福,她周围的人又对她退避三舍,因此,这是个没人假惺惺,没人来打扰她的安静的七天。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一直颓废下去,浑浑噩噩度日,没想到睡了几天后反而想开了,这样的起落,倒让她洗净铅华,活的反而随性。
不再小心翼翼揣摩别人的心思,不再过分在乎他人的眼光,好好活着,不只为自己也为那个他,直到不能再活下去的那一天。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一天来的那样的快。
正在室内上大课的她突然被人叫了出去。
叫她出去的人西装革履,黝黑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只是那身上卑贱的味道,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走狗。
西装走狗告诉了她,她真正的身世。
她竟是位列全国三强大名鼎鼎的楚氏集团总裁楚昊的女儿,楚家的大小姐。
你以为她会像小说女主角一样从此过上苦尽甘来的日子么?
并没有,西装走狗话锋一转,委婉的劝说她,希望她将自己的肾脏捐献给楚氏集团的大小姐——楚柔,又是一个大小姐,楚氏有几个大小姐啊?她当时听了,只想发笑。
当然,卖也是可以的,他又这么补充了一句。
哈哈哈,他们是将她当成圣母玛丽了么?
捐?卖?
她很有礼貌的微笑,很委婉的拒绝:“给我,滚,一,边,去!”
被她拒绝了几次后,楚昊终于下了狠手,莫名的被退学,莫名的被炒鱿鱼,莫名的家里被砸,莫名的被人打。
在这段时间里,她也知道了一点关于母亲和这个男人的纠葛。
母亲是他的糟糠之妻,待他功成名之时,母亲已然人老珠黄,之后他便编了个出轨的罪名给母亲,将怀着身孕的母亲赶出了家门,母亲被赶出门的当天他就新娶了年轻貌美同时也有了身子的张氏。
高龄产妇生子本就风险偏高,更何况那时候母亲还营养不良。
母亲没钱住院,是在小诊所生的她,过程险象环生,还好最后母子平安。
母亲一个人带着她本就艰辛,更可恨的是,张氏依然不放过母亲,在母亲工作的地方动手动脚,造成了母亲的间接死亡。
她怎么会不恨,她怎么会甘心,可是,她拿什么跟人家去斗?
她一个弱女子那有什么力量,打不过,也斗不过,最后深知楚昊说所的遗物是个陷阱,也不得不跳进去,万一是真的,她怎么忍心母亲的东西留在那种肮脏的人手中,最差不过一死罢了。
幸得老天开眼,给了她一个重新再活的机会,虽然不能手刃仇人,但她一定会比他们活的更好,更幸福。
现在才是真正的苦尽甘来,没有了刚重生时的假装镇定,没有了面对亲情的质疑,没有了接纳他们时的忐忑心情,更没有了欺骗亲情的惭愧,没认清事实的悲痛,沉浸在过去的苦楚。
没有了这些负面的包袱,她才算真正的活着,为自己活着。
这一世有很多值得她守护的东西。
这一世,她要让所有人都仰着头,好好的看看她。
想着,想着,柳明说的嘴角微微的抿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她不会让他们失望的,她是夜樊,是二公主,也是柳明说。
这一世,命运掌握在她自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