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叶脚步加快走在前面,结草觉得这孩子有些好笑,就一直跟着,它走一步,她走一步,化叶加快步子,结草也加快步子,突然化叶在一个转角倏的不见了,结草在那个路口左右看了看,似乎无可奈何的耸耸肩,径直走了。
化叶从刚刚的路口,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跳了下来,他拍拍身上的灰,本就湿透的衣服这样看来更加破烂了。他想到刚才他一听见秦家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就凉了。他把那衣服一下子丢在了水里,穿上自己湿透的衣服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那个女子竟也不生气,就一直这么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幸亏自己甩掉她了。
化叶理理自己的书包,刚扛到肩上,他一回头,一张美如画的脸骤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化叶一时不察,猛然一惊,后退几步。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姓秦,你哪来的回哪去,好走不送。”化叶恶狠狠地说。
结草看着这一幕猛然笑出了声,随即收敛了笑容,看着这个孩子的眼睛,说道,“第一,我是秦家的女奴,请您以后称呼我为结草,不过,如果你想叫我姐姐,我倒是不会拒绝,虽然我比你大几千岁,第二,你现在是我的主人,我供你支配,有求必应,你可以直接命令我,第三,这是第二条的补充,很不好意思,您的第一个要求我就做不到,因为你虽然是我的主人,但是这实际上是你那个爹要求的,我无法违背他的命令,包括让你成为我的主人。所以明白了吗?我的主人。”
化叶看着结草,很美的眼睛,像在勾人。结草说完轻轻地笑了,最后说“主人”时尾音微微扬起,带着一种慵懒但是让人沉醉的感觉,那一笑当真让人觉得勾人心魂,倾国倾城。
化叶看着她,他始终无法理解,什么主人?这个社会有这种称呼吗?但是这个女子叫来竟让人如此迷醉,都说山精妖魅迷人心智,那她们便该长成这个女子的样子。
“你说什么都听我的?”化叶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泛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自然”
“好,那我让你杀了那个叫秦楠石的男人呢?”
化叶嘴角扬起,眼神锐利,带着嗜血的光。
“好啊,什么死法?”结草轻轻地笑了,像是在漫不经心的说着一件无关的事。
“你就这么答应了?”化叶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他自己说的,有求必应。”结草眼中泛起一丝兴奋,这场戏,可真不错,比在祠堂待着好多了。
“主人,凌迟,车裂,毒杀,都不错,不过我比较喜欢檀香刑。”
看着这个一开始自己觉得美如天仙的女子,化叶深深地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主人,想好了吗?”笑盈盈的声音,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不用,你滚吧,我不想看见你。”
结草笑着俯身到化叶身旁,说道,“遵命,我的主人。”
说完结草就消失了,化叶知道这一切有些奇怪,不过之前他听母亲说过,秦家有妖,是一个无法冒犯的家族,一个延续千年的贵族,化叶看着自己的手,想着母亲总是带着一种狂热看着他,喃喃说道,“你有着一个贵族的血液,神秘,高贵,你天生就是人中龙凤。”
化叶静静地向孤儿院走去,这条回去的路,今天还真长呀。
那个叫做母亲的人,为那个所谓的贵族男人疯狂,她总是喃喃自语,有时有眼神狂热,终于那天她把他扔在孤儿院门口,他还记得那个女人说“孩子,我会成功的,我们会住在秦家那神秘的宅子里,享受至高的权利,有着操纵世事的能力。”
那个女人把自己的脸贴在孩子脸上,当时化叶只有五岁,可他清晰地记得那个女人狂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脖子的,她的眼中有血丝,眼睛瞪得大大的,画着艳红色的口红,脸颊上的肉已经消减,看上去就像一个鬼魅。这个女人吻着自己孩子的额头,近乎虔诚的的说道,“孩子,妈妈会成功的,在这等着,妈妈回来接你过好日子的。”
当时的他只是呆呆的坐在那,看着那个女人渐行渐远。他在孤儿院门口等了三天,那个院长总想把他弄进去,可他就要在门口坐着,不吃不喝。因为有人说在这等她。后来他晕倒了,他在孤儿院了占了一个小小的床位,吃一点点东西,就在门口望着,像一块木头,后来,大概是过来几个月,他听见了,秦家进了一个贼,劫持了他们大公子,被当场击毙。
孩子,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
是,我们当然过上了好日子,你去了净土,我离了你这个疯子。
好日子,我们都过上了好日子,不是吗?
化叶看了看天,凄凉的笑了笑,好日子呀,你在天上过得可好?母亲。
终于到了自己的屋子,这是一个通间,所有的小孩都像一条条待宰的鱼整齐的排列在这里,男女分开,两个大间。
化叶看着这个一团乱的屋子,泥巴,乱丢的鞋子,脏了的衣服,一些烟头,酒瓶子,还有一些下流的黄色期刊,在这个地方,孩子显得特别的早熟,自保的方法就是比凶狠的人显得更加不要命。
屋子里有一种烟味,汗臭味,还有一些说不出的下流的味道,化叶最喜欢的就是换季的时候,孤儿院会拿出在箱底的那些厚被子,一股樟脑丸的味道,但是比这味道好闻多了。只有那个时候,屋子下流的味道才会消减一二。
快换季了吧,夏季已经过了,秋叶都在地上堆了好几层了,可是,不到最后几天,冷的你们的牙齿打颤,感觉到你的血液流动不畅,那些工作人员是不会拿出来的。
化叶正换下自己身上已经半干的衣服,还没来得及处理自己脱下的罪证,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传来,“化叶哥哥,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