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莸
人生的道路,曲折而漫长,行走在道路上的人们,不可避免的,时常会迷失自己的方向。
有时,人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重归“正轨”,而有时——则会由命运之人,指引着你觅得真正的方向。
天华历1351
染红了天空的夕阳,刺目而绚丽。
由于父母的工作因素,我在9岁那年,来到了这个位于国家边界的小镇——来到了,这个被称为麻晨镇的地方。
普通的小镇,跟以前居住的地方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大体的感觉是如此,但由于年纪尚幼的原因,当时的我,还是因为对未知环境的畏惧而一直忐忑不安。
以这样负面的心理状态,在我刚刚来到这里的第五天,于傍晚时分陪父母外出的我,因为一次意外耽搁而和父母走丢,随即,试图自己独自一人回家的我,更是在路上因为对道路的不熟悉迷失了方向。
试着单纯凭借记忆找到回家的道路,却在胡乱的行动中距离真正想要抵达的位置越来越远,没有携带钱财,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内敛害羞的人,也不敢跟路人们搭话询问——就算问了,估计当时的我连这附近街道和建筑的名称都记不住吧。
恐惧的心情,愈发强烈,紧张的情绪,逐渐高涨,紧咬牙关,东张西望,虽然无法看清自己的神态,但想必,当时的我所呈现出的模样相当滑稽可笑吧。
然后,就在那时。
“你是,李莸同学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呢。”
她,出现了。
“唔……我,我是……”
畏畏缩缩的做出回答,像一只警戒的小动物般,将视线朝着声音的来源方向投去。
“恩。没记错呢——你好,我叫安爱路。虽然你这几天可能都没注意到我,但是你班上的同学哦,李莸,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呢?”
眼前的,绿发的少女,站立在夕阳下美丽可爱的模样,和她嘴角扬起的,和善温雅的微笑,让我内心的“寒冰堡垒”瞬间瓦解。
立刻,马上,也不顾是否害羞之类的情感,太过紧张的我,毫无迟疑的把自己当前的情况朝着身前比自己还略矮一些的少女全部说出。
“啊,跟爸爸妈妈走丢之后不记得怎么回家了吗……放心吧。我马上就去联络老师,再让他联系你的爸爸妈妈,这样就没问题了。”
轻描淡写般的就轻松解决了对当时的我来说“危及生命”的“难题”,在我的眼中宛如救世主一般存在的少女——安爱路,随即礼貌的向我建议到。
“就在这里一直站着有些辛苦吧,到我家去怎么样?我们在那里等。”
这时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回绝少女过多的“关怀”,但在支支吾吾了几句后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坚持的站在这里只会让帮助自己的安爱路她也不得不一直守候在自己附近,于是,更加感到羞愧的马上答应了她的建议。
夕阳下的街道,并肩行走的两人。
在我迷茫,彷徨的时候,出现,并且帮助了我的人。
她的身影,她的名字——至今仍旧铭记在我的心中。
安.爱.路。
——
不久后,因为老师与学校的安排,我被调离了与安爱路她同在的班级,因此,我也失去了和她每天见面的机会。
时至今日,一直都再没有和她过多交流的我,大概早已经被她淡忘了吧,但我,却一直都忘不了他——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改变了自己,不再内敛的沉默寡言,而主动结交各式各样的朋友,主动的承担各式各样的职务——甚至担任了一些学生团体的团长。
长久以来,这样的作风已经形成了我的习惯,而我,一直没有忘记我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都是,在追逐着她的步伐。
如果没有那天夕阳下的那道背影,就没有现在的我。
安爱路她,是很优秀的人,同学也好,老师也好,只要遇到麻烦,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前去帮助,但是,与我不同的,她并未试图去索取什么“职务”,这并不是说她没有所谓的“进取心”,而是她本身就对那代表着“权利和义务”的职位没有任何兴趣——
她一直都是以一个普通学生的身份,帮助着其他人,她将这看做自己的乐趣,而并非职责。听说,她还有私底下修炼过华灵力和灵术这类的东西——这样看来,她真的就像是小说中的那些女侠一样呢,率性而为,能力非凡……或许,她在我的眼中,相比那些所谓的女侠,还要更加优秀吧。
她一直以来,都以直来直往的态度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明明表面看起来秀气温雅,但内心的性格却格外的潇洒自在的她,让我明白了,要如何沿着自己决定的道路前行。
所以,我也领悟了,就跟我一直以来从不犹豫,勇敢前行的行动方式一样,在这朦胧的感情的问题上,我也没有犹豫的必要——
我,要直面她,与她进行约定,一同观赏明夜的烟火大会,然后,在那时候,告诉她,我的情感。
我,决定了。
所以,此时此刻的我,在她家中没能找到她而倍感失落的四处游走,却在这条偏僻的街道上与她偶然相遇的我,已经没有理由再犹豫下去了——
深吸一口气,特意挑选过的衣服因为之前被汗水打湿而紧紧的贴在身上,胸腔内的心脏跃动不止,名为李莸的黑发少年,注视着身前的少女。
身穿一套与她很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轻便裙装,柔顺的秀发披洒在肩头,露出的神色平静柔和的绿发少女,安爱路。
对一直挂念着对方却很少真正与对方见面的自己而言,能够和她面对面的进行交谈,实在是有些让人紧张。
“所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李莸?”
“咳,安爱路同学——”
明明对方都已经直呼自己的姓名,却还是情不自禁的加上同学的敬称,明明都已经让安爱路她的同行者离开了,自己再这么害羞下去也实在是过于难看——何况,现在自己只是要暂时跟她定下明晚的约定而已,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拿不出来的话,明晚肯定会完蛋的吧?
“安爱路同学,明晚——”
专心致志,直视着身前少女的双瞳,昂首挺胸,试图展现出自己最为帅气的一面,为了自己的人生迈出重要一步的李莸——尚且没有注意到,身后渐渐走来的高大身影。
“嗒嗒嗒嗒嗒!”
但是,另一道高速移动的身影,因为他在前行时所发生的明显声响,还是不可避免的引起了李莸的注意。
“嗒!”
“诶?”
停住话语,与安爱路一起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抬起头颅,两人身侧的围墙上方一道高大的黑衣白瞳的男性身姿,映入了两人的视野。
“诶,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这,是?”
不解的看着身前面无表情的僵硬男性,与他冷漠的目光短暂对视,然后本能的感到危机感而稍稍后退,还没等少女少年理解清楚现在的情况如何,那名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就将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投向了他们的后方——
随即。
“你们快跑!”
突然,一道有些熟悉的女性声音从李莸身后传来,而两人眼前站立在围墙上方的高大男子,则立刻飞身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特姆小姐?”
辨认出发出喊叫的声音正是与自己同行的特姆.布拉德纳,而在担忧下相比李莸更快转过身躯的安爱路——
“唔!”
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前的场景,就被一根突然甩过来的细长绳索缚住了身体。
“什么!?这是——你,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突然想干什么——”
这时才做出反应,并发现身侧的少女已经被绳索绑住,一边转过身一边大声发出呵斥,微微颤抖的李莸身前,另一名同样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从右臂袖口中射出一条绳索缠住了安爱路,并步步朝着两人逼近的“灵动机人”,他以金属制成的头部,正在接受着从数公里外传来的行动指令。
“就算不是目标,也不能就这么放任目击者离开,把他们都带回来吧。”
既然得到了指令,作为工具的灵动机人,自然没有不去执行的理由。
“安,安爱路同学!?这个人是?”
“我不知道——可恶,这绳索好紧……你想要做什么!”
情急之下发出大声的呵斥,尝试活动四肢却完全无效,紧咬牙关的安爱路身前,沉默不语的灵动机人伸出右臂手臂,试图拉过被他捆住的少女。
“你住手!”
虽然同样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来源和他的目的,但这怎么样看都不会是好事——既然如此,就没有袖手旁观的理由,好歹,自己也是一个体格还算不错的青少年,这样想着,李莸一把抓住了高大男子伸来的手腕,试图把他拉开。
但是,在少年的手腕抓住目标之前——
“啪!”
他就被黑袍男子以极快速度踹出的左腿震得连退数步然后跌倒在地。
“李莸!?”
看着少年被一击就干净利落的打倒,在惊讶与愤怒的情绪促使下大声呼喊,身体周围泛起些许白光,试图运作体内的华灵力挣脱绳索的安爱路。
“唔——”
在被灵动机人用泛着诡异白光的左手牢牢的抓住了面部后,散去了凝聚的华灵力,并进而失去意识,合拢了双目。
“安.....爱路……你,你这家伙!”
胸口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但现在没有给自己好好休息的时间——深知这一点的李莸,强撑着从地面站起,死死盯着身前把失去意识的安爱路搂在怀中的黑衣男子。
把绳索自动收回袖口中,把少女抱在腰侧,解决掉了第一个“目标”的灵动机人,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投向了下一个目标。
无情的视线,停顿在微微摇晃的李莸身上,但坚强的少年,并未被高大的灵动机人轻易骇退。
现在,要怎么做?试图逃跑去求救吗,还是……
“快放开她!”
一边怒吼着,一边冲向目标。
刹那间,看到自己重视的少女陷入困境的李莸,仿佛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完全被情绪支配的他,也不顾自己之前被对方轻而易举打飞的事实,就再度赤手空拳的朝着“灵动机人”冲去。
“刷!”
捕捉到灵动机人抬起左手弹射出束缚绳索的动作,做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灵敏躲闪,一口气拉近了与目标间的距离,怒吼着将手臂再次探向安爱路的李莸。
“砰!”
理所当然的,被灵动机人随意的一记挥手拍倒,相比刚刚更重的力道,让他这次在倒下在地后还贴着路面连续滚动了几圈。
“唔……哈……”
今天刚刚换上的新衣被摩擦撕破,背部和手腕也因此留下了数处浅浅的伤口,表情痛苦的扭曲在一起,颤抖的身体甚至快要呕吐出来,在这剧烈的刺激下,李莸“不得不”恢复了冷静。
“我……赢不了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的,他是,灵术师吗?还是——”
脑海中,混乱的思绪一起涌出,耳畔处,那个高大男子朝着自己迈步动伐的声音再度响起,
“但是,我,不会逃的。”
紧咬牙关,撑着地面爬起,手臂上的伤口不断传来微微的刺痛,让李莸感到极度的不适。
“安爱路……你曾经在我陷入困境的时候救过我。而现在……就是我‘报答’你的时候了。”
身形摇摇晃晃的站在原地,注视着身前把没能缠住自己的左臂绳索收回,并缓缓朝着自己靠近的黑衣男子,与他毫无感情的淡白瞳孔正面对视,李莸,深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凭我自己没办法应付的话……”
“来人啊!这里——”
最后,还是只能选择将希望寄托在偶然路过的行人身上。站在原地大声呼喊起来的李莸,在胸腔内的话语通过喉咙完全喊出之前。
就被身前突然加快步伐的灵动机人,用左手牢牢抓住了面部。
“唔……”
刹那间,少年眼前的视野被一片白茫茫的雾气笼罩。
无尽的白,沿着大脑神经蔓延侵蚀,如顺着血管根茎流动的液体般,将李莸的大脑染成一片纯白。
白,空无一物,白,洗清一切,白,在无尽的纯白中,李莸的思维速度迅速变得迟缓,就连他刚刚还强烈无比的情感,也化为淡漠消沉的负面情绪。
“我……在做什么呢。”
双目,缓缓合拢。
“我……想做什么呢。”
那样的想法,已经没有意义了吧。
“我……”
模糊的视线,漫无目的在意识消逝之前四散飘忽,然后,偶然看到了那道身影。
“安爱路……”
这道,此时陷入沉眠之中,陷入危机之中的身影,那道,自己所一直追逐着,一直盼望着的身影。
我,在做什么呢?
当然,我是在帮助他,竭尽全力的,帮助她脱离困境。
我,想做什么呢?
当然,我想要陪伴她,在明夜的烟火大会上陪着她一起观赏,然后,在那时候——
我……
我,还有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的事情。
所以——我的意志,才不会就这样简单的消散!
目光坚定的双瞳,重新燃起激情的火苗,肌肉紧绷的手臂,拍开抓住自己面部的宽大手掌。
“放开她!”
“用华灵力进行的精神攻击无效?对方是灵术师吗——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意志坚定……”
在情况发生突然的变化后微微一愣,金属制成的头部接收到远处的召唤者在得知这一突然情况后发出惊呼的声音,随即开始按照原本模式展开行动的灵动机人,将左腿用力甩出,狠狠打在了正在朝向自己怒吼的李莸的腹部。
“咳啊啊啊啊!”
相比之前的两次攻击,力道要重上数倍——真正灵动机人全力的腿击,已经超过了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在刹那间可以感受到体内的骨骼因为受力过大而扭曲甚至断裂,在恢复意识后还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举动的利用,直接被这一击打得向后笔直“飞”了出去。
“谁来……帮帮……”
肉体的疼痛,心灵的无助,在原本充满希望和期盼的早晨突然被这两股强烈的痛苦刺激所支配的李莸,眼角,泪水渗出,并在向后飞行的过程中洒落在空中。
“啪!”
无可避免的,撞上了背后的东西而停下飞行的趋势,已经无力动弹而几乎放弃反抗,只想着拼尽全力发出声音,以此求救的李莸,突然略显迟钝的意识到,自己所撞上的,并非坚硬的墙面。
“哎呀呀,居然还真的碰上了麻烦的情况呢——。”
而是,一对接住自己的手掌,听声音,似乎还是一名年龄女性的手掌。
“喂喂,没事吧?这里发生什么了——”
“咳,咳……我……“
没有余力回头,但听到接住自己的女性向自己提出疑问,立刻激动的想要做出解释,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在李莸短暂犹豫的数秒内——
“那个高大的黑衣男人——”
仿佛看出了什么似的少年嗓音,从李莸的左后方传来,仅仅只是声音就给人一种可靠干练之感的少年,在停顿了数秒后有些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难道是灵动机人吗,身上没有灵术师的灵力波动,而且体型也刚好符合一般侦查型灵动机人的规格。”
“要救下那个女孩吗,哥哥。”
淡雅平和的少女嗓音,从李莸的右后方传来,仿佛已经蓄势待发般,含着些许凌厉之感的少女嗓音,让李莸一下看到了希望。
“你,你们是灵术师吗!拜托了,我跟安爱路……就是那个男人身旁的女孩,我跟她本来只是在这里……聊天而已,可那个黑衣男人就突然出现袭击了我们!拜托了……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咳咳!”
“……如果是灵动机人的话,应该有人在操控你吧。灵动机人的操控者,可以麻烦你跟我们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吗。”
默默听完了李莸的说明,并且一边朝着黑衣男子走去一边词句清晰向他质问道,之前一直站在李莸左后方的男子身影,出现在了李莸的视野中。
身穿一套十分普通的灰色长袖长裤,全身上下都打理得干净整洁,配合他头顶金色的短发与笔直的身影,在平凡的举动间就透露出一阵凌厉气场的英俊少年,在走过李莸身侧时,还顺便侧过脸庞,用他那一对目光锐利的金瞳看了看此时一脸痛苦的李莸。
“用你的灵御二十帮他治疗一下吧,爱尔。”
“只是这种程度的外伤直接用华灵力就可以治疗啦。呵,看来那个灵动机人的操控者不打算回答你呢,潘格尔。”
随着名为爱尔的女性话音落下,立刻感受到一股神奇的力量正在分摊着自己体内疼痛,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的李莸,在低声道谢之,立刻关切的把视线投向了数米外仍旧搂着安爱路的黑衣男子。
正如爱尔所说,对潘格尔的质问毫无反应的灵动机人,既没有和突然出现的三人试图进行交流的意愿,也没有立刻撤退,让人无法理解他,或者说他的操控者的想法。
而与之相对的,那位名叫爱尔的女性的想法却是让人能够很清楚的理解。
“这下就不用考虑了吧,潘格尔,这个少年刚刚就在求救,现在他也主动跟我们说明了事情的经过,虽然有些细节的确还不清楚,但对面的那个可疑的灵动机人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应该是能够确定了,那么,就让我来——”
“等等,爱尔。”
感到体内正在治愈自己的能量忽然消失,扶住自己的双臂也已经收回,伤势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也姑且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立稳身躯的李莸,立刻转头看向了在场的另外两人。
“哎呀呀,你又要阻拦我吗。我可不觉得现在这种场合还有观望的必要哦?”
两人和那个名叫潘格尔的少年差不多的打扮,此时正在一脸不悦的与少年进行争辩的,名为爱尔的粉色短发的女性所穿着的衣服是黑色,而另一名一直站在一旁并未靠近自己的金发金瞳的迷人少女所穿着的则是白色。这凭借服饰就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同行的伙伴的三人,已经是现在李莸心目中唯一的希望。
“放心吧,爱尔。哥哥他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袖手旁观的。”
“果然还是潘特尔比较懂我呢——爱尔,我阻止你的意思是,让我来吧。”
缓缓调整呼吸的李莸身侧,看起来似乎是兄妹关系的金发男子和金发少女之间默契的应答对话,令粉发碧瞳女性倍感意外。
“你……你?”
虽然被爱尔用一种“你在开玩笑吧”的眼神注视着,可名为潘格尔的金发男子,却是丝毫没有停下朝向灵动机人前行的步伐。
“只是侦查型的灵动机人的话,只要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修改,我应该可以应付——”
从腰侧的一个小皮包内取出一双白色手套,将他们迅速戴上,潘格尔一边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一边回应着爱尔的疑问。
“我打算让这家伙机能停止后好好研究一番,如果让爱尔你来做,谁知道你能不能把握好轻重。”
“喂……你……啊啊,好吧,我承认我是没有跟灵动机人交过手的经验啦,只是要让目标机能停止又不能过多伤害目标什么的,这种麻烦的事情还是你自己来吧。”
有些不服气的想做出反驳,但在稍稍的思索后还是理智的认同了如果想要达成潘格尔的要求还是由他自己来比较合适的事实,一边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边把手臂搭在李莸的肩膀上,爱尔再度运作华灵力替他治疗起来。
——
“在国家边界地带出现的灵动机人吗……那么,你的来源和目的是什么呢——如果在这里把这个问题解决掉,我也算是给这个国家的国王献上了一份‘见面礼’吧,这样的话,我想要做的事情应该也会顺利不少。”
身前不远处,搂着一名绿发少女,似乎是叫安爱路吧,的灵动机人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而潘格尔,则迈动着步伐,距离它越来越近。
“我也不想多过耽搁,所以还请配合一点啊,灵动机人。”
接着,就当潘格尔,在心中这样想到的瞬间。
“刷!”
转身,发力,一跃而起。在潘格尔已经距离自己不到两米时才终于做出了“逃跑”判断的灵动机人,松开手臂,任由怀中处于昏迷状态的安爱路脱力倒下而转身一跃而起,以此一口气拉开了与潘格尔之间的距离的灵动机人,试图用越过道路旁的围墙的方式,迅速逃离现场。
“这么不配合吗……既然如此的话,就顺便让我试试我研发出的新灵术吧。”
但是,这样简单的逃跑方式,在灵术师的面前是没有意义的。
“嗖!”
天空,突然染成金色——虽然并没有到让整片天空都染上色彩那样夸张的地步。
但是,飞跃到空中的灵动机人,他的身体周围的天空,已经确实的被金色的流光染透。
流动的金,如丝绸,如烟雾,如潮水。
将空间染上属于自己的色彩,并将位于那片天空中的物体束缚缠绕。
以固体形态呈现出的,金色的华灵力,不单单让灵动机人的运动轨迹在空中“定格”,还扶住了地面上失去意识自然倒下的安爱路,让她自然的躺在地上。
泛着金光的白色手套,向下微微一辉,随即,金色的光芒们便将灵动机人朝着地面狠狠掷下。
“砰!”
坚硬的地面在更加坚硬的灵动机人的直接撞击下碎裂四溅。
但仅仅只是这样的程度,完全不足以破坏作为灵具的灵动机人。
身上的黑色长袍被力量撕裂,露出灵动机人长袍下诡异的银色肌肤,展现出自己真正的姿态,缓缓站起的灵动机人。
“让我试验一下,这灵术,‘金刃宝辉’的实战能力吧——”
在立稳身体的瞬间,就被数十道凭空浮现的金色光芒,再度牢牢缠住了四肢周身。
微微抬起的两只白色手套,放出与缠住灵动机人的金色光流同样的夺目光泽,面带淡淡微笑的灵术师——潘格尔.让梅尔,金光闪闪的双目,看起来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