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所在城南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墨黑色的大门,黑底烫金的匾额,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显得极为冷清,怎么看都不像名门贵族的府邸。
马车停下后百川吩咐祁灏将乞儿带到他的书房,那乞儿抬眸看了看屋子上的匾,上有浮凌轩三字,笔法遒劲有力,却也透着沉稳,乞儿的目光收回,在祁灏的指引下来到了百川面前,白川此时已经脱掉了狐裘,单着一件白袍,身形修长挺拔,墨发及腰,眼神淡然,看到他们后才微微动了动。
白川定定地看着瘦小的身影,”你,要留在我身边?“
”是。“乌亮的双眼异常坚定。
”好。祁灏带他去玄楼。“
祁灏不可察觉地瞥了一眼身旁瘦小的身影,抱拳道”是,主子。“
玄楼内,有很多和乞儿一样的人,祁灏环视了一圈,开口道:“你们都说,誓死追随我家公子,那么机会来了。在你们之中胜出生还者,便可留下,其余的,或生或死,概不负责。”
那些玄楼里的人有的眼中透露着惊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有的人面色渐渐狰狞,祁灏看向角落里的乞儿,他却没有丝毫反应。
“那么,开始吧。”说罢,祁灏便转身走出了玄楼,伴着厮杀声和浓重的血腥味,楼门缓缓封上。
祁灏站在外面,看着漫天飞雪,等到天色微暗,楼内已渐渐没了声响,祁灏拂拂身上的细雪,命人开了楼门,走进去后,鲜血几乎要把地面覆盖,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很多尸体,无一存活。他皱皱眉,刚想转身复命时,就瞧见尸体上缓缓站起一个瘦小的人,脸上,身上无不被血浸染,左手还紧握着一只筷子,那筷子是给他们吃饭时留下的,没想到变成了武器。祁灏立刻去了趟浮凌轩,”禀告主,只有一人生还。“
白川转过身,古井般的眼神动了动”哦?何人?“
”您今日救回的乞儿。“
白川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带他来。“
白川看着面前浑身是血的人,“你,叫什么名字?”说着他抬起手,不料,乞儿一挡,在他手上划出一道血口,白川一愣,那乞儿也明显呆住了,小声的说道”对不起。“
白川不但没有生气,示意祁灏将拔出的剑收起,随即竟笑出声来“没想到,还是只小野猫。”
白川抬起手,停在他的脸上,将脸上的污渍轻轻拭掉,没想到的是,乞儿原本的脸十分清秀,五官精致柔和,眉心竟有一点血红的朱砂痣。白川迟疑道”你,是女子?“
乞儿点了一下头,”你叫什么名字?“
乞儿沉默了一会,”忘了。“
白川笑道”没关系。从今日起,你,名唤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