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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郭侠

郭侠如期到达香洲市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张阳下午六点从机场出口接到郭侠时,彦波希电话安排他带着郭侠直接到聚龙码头“郭家渔”饭庄。

路上郭侠问张阳:“张阳,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先完成老师安排的这件事再说吧。无非就是去各家医院应聘就业。像我们这些学医的,不到医院里去工作,又能干什么。你呢?”张阳也想听听他的想法。

“怎么说呢,我爸妈希望我进一家公立的大医院工作;而我国外的叔叔却希望我到国外再深造一下,建议我再念个植物学博士;我自己嘛,更愿意去西藏支边。你也知道,我是喜欢在野外逛荡的人。”郭侠说就憋着嗓子哼了一句“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别嚎了,瘆得慌!“张阳讨厌郭侠的嗓音。

“狼嚎”嘎言而止!

张阳并没去过什么聚龙码头,经向多人打听,才七拐八拐找到老师说的饭庄。其实就在下午他们看的那别墅对面的海边。到了目的地,下车就看见彦波希正在饭庄门口等候他们。

郭侠在刚刚见到彦波希的一刹那,心里是涌起一股要冲上去拥抱老师的冲动,他看到饭庄门头上“郭家渔”那几个字,心里流过一阵暖流,他惊叹,老师真是太有心了!。但当看到老师那一成不变的表情后,那股冲动就在心里打了几个转,偃旗息鼓。

老师有威严。这威严是一种不言自威的气质。郭侠就是在这种威严地注视下学习了三年。他不知道老师身上有什么魔力,让自己这个心灵的浪荡子,能够在他的眼前心安神静地学习,并保证了不错的毕业成绩。

进入到雅间,师生没有讲究座次,随便坐下来。一会儿服务员来服务,老师吩咐上菜,并破天荒地要了一瓶高度白酒。这让郭侠和张阳都有些意外。

要知道老师是一贯反对人们喝“大酒”的呀。

彦波希看透了俩弟子的疑问,就笑了笑说:‘今天我们为郭大侠接风,欢迎郭大侠流浪的第一个站,就是来香洲看望老师和师弟。所以今天破例咱就喝点白酒,当然,张阳要开车,就免了,.这酒就是咱师徒俩的了。”说完竟然对着郭侠难得地笑了。

郭侠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不敢相信似地看了看老师,又瞪着大眼望向张阳,眼神里充满了探寻,似乎在说:”这是咱老师嘛!”

彦波希和张阳对视一笑,张阳麻利地开瓶,并给郭侠到了满满的一杯酒,又给老师也到了满满一杯。两个人都没有推辞。

老师点的菜都陆续地上了桌,是三样海鱼和一样凉拌海菜,还有两个热的素炒青菜。郭侠虽然叫不上鱼的名称,但看看那外凸的像珍珠一样的鱼眼珠,就知道这些鱼都是非常新鲜的。

彦波希说所有的鱼都是用了渔民们自己的土法子做的,跟大酒店里厨师的做法有着很大不同,味道也完全不一样,让他们趁热品尝。

正值饥肠辘辘,俩小伙子一听说开吃,就迫不及待的伸出筷子夹鱼。

彦波希双手并用,拿筷子和勺子一起给俩孩子挑过去些鱼,用筷子指着各种菜给他们一一介绍。

“这种鱼,当地的渔民叫绸子裤鱼,平时是极少见到的,我也是在40年前只吃过一次。这种鱼,肉质细腻,蛋白丰富,且鱼刺又短又软。因颜色形状就像是一条裤腿,所以得名。这种鱼被当地百姓视为珍品,用于大补,妇女坐月子用它熬小米粥吃了,据说是有利于骨缝密合,不会落下腰疼之类的月子病。今日能在这里碰上,你们还是非常有口福的。”

学生听了介绍,觉得稀奇,就赶快品尝,果然味美。

“这种鱼叫老头鱼,主要的特征是有胡须。此鱼通体圆滑,鱼肉松软,最适合炖豆腐吃,你们尝尝!”

说完又给他们盛了不少!

学生也边吃边点头,含混不清的说着“好吃!好吃!”

“此鱼叫黄海刀鱼,因身形扁长,银光闪烁,很像一把磨得锋利的大刀而得名。此鱼肉质鲜美,营养丰富,最美味处是肚皮,胆固醇含量极高,最不适宜三高人群。”郭侠因为认得这鱼,就抢先学者老师的样子给张阳介绍

话说完了,拿眼瞟着老师和张阳,在那里等着赞扬。

彦波希看他那可爱的样子,就表扬道:“回答正确!奖酒一杯!”

然后又语重心长地说:“人们的食物其实和身体息息相关,大侠已经完全领会了我的意思,值得称赞!我们做中医的,在这方面也要注意和病人沟通,除了吃药以外,在食物上也要注意搭配,多给病人一些忠告,以求事半功倍。“

彦波希举杯轻吮了一口,然后督促郭侠也喝。

郭侠也真是有大侠的风度,端起酒杯咕咚就是一大口,只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头直达胃肠。

“好小子,还真是有侠士风范啊!”彦波希赞赏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弟子,从心里欢喜起来,他欣赏郭侠豪爽的性情。

他并不支持学生多喝酒,自己平时也不喝,今日因点了些鱼蟹,怕寒着徒弟,才要了酒。

待郭侠平复了酒精的辣味刺激,彦波希又指着桌上的第四道菜说:“这道菜当地的渔民叫灵星菜,可以生拌也可以熟食。生拌就是我们今天吃的样子,熟食一般都熬制成冻,再凉拌或者做汤吃。这种海菜含碘较多,至于怎么用来食疗你们自己考虑吧。剩下的青菜和蟹子你们都知道我就不讲解了。来一起尝尝吧!”

郭侠对这道菜很陌生,感觉吃起来嘣脆爽口,酸酸甜甜的,以为能够解酒,就多吃了几口。

张阳体会老师的那份怀旧情感,知道老师是借着这几道菜来追忆少时的记忆。看到他介绍这几道菜时的神情,就知道老师在这里过得该是多么惬意舒心了。。

“老师,你以前在这里吃了那么多好吃的,也真是好有口福啊!”张阳感叹着。

“是啊!我不光是有口福,我还在这里见到了最淳朴善良的人,感受过一个大家庭的最单纯的幸福啊!”

“那您给我们讲讲你在这里的故事呗!”郭侠以前并不知道老师曾经在这里待过,经他们一说,就勾起了自己的那份好奇之心。喝了酒,他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仗着今天老师和以前不一样,他说话就随心起来。

“说来话长,等有空再给你们讲吧!今日的目标就是让你们吃到真正的“渔家宴”!

见老师不愿意说,张阳就和郭侠趁机给老师敬酒,把话题岔开了。

彦波希每次都欣然领受。

在郭侠的眼中,老师今日与往日完全不同,他搞不清楚,到底哪一种状况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他给自己到了满一杯酒,又给老师填了一点,站起身,端着酒,望着老师说:“学生明日就离开了。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和老师再见,我敬老师一杯吧,感谢您的教导之恩。”说完举杯把酒一饮而尽。

“好!”彦波希也把杯里的酒喝完。示意郭侠坐定。催着他们快吃菜,吃饭。

彦波希见郭侠吃喝得很高兴,就对郭侠说了一句在心里憋了三年的话,郭侠和张阳听说,都大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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