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儿给您请安。”温柔的声音自林母身后响起。
林母转过身来,看着缓步向这儿走来的百合跟菊儿,轻笑的说道:“百合,快快过来,让娘看看。”一往,她对百合并不是这样热情,今天之所以这样作,完全是为了让玉儿看清,她在林家的地位,不要因为林英宠她,就持宠而娇,无法无天。也整因为这样,她在吩咐小翠给玉儿选衣服的时候,也只是选了浅色的。
在这样的大宅院里,作为妾室的女人,这辈子都不能穿深色的衣服。也就是说,百合穿红的,她只能粉红的,百合穿黄色,她只能穿浅黄,这样作的原因,就是为了让身为妆室的女人们,永远记住自己的身份。
百合,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玉儿身子微微颤抖了一翻,接着又强压住心里的痛疼,抬起头来看向走向林母,笑颜如花的女人。也许是因为林英的关系,她竟然认真的打量起百合。
只见百合一身红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头插金钗。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一双大眼睛透着温柔的活波的光采,朱唇不点自红。
玉儿觉的,自已跟百合相比,就像狗尾巴草似的低贱。她呆板,百合却是活波。她忧伤,百合快乐。她不知道,自己有那一点能够跟百合相比。
在见到百合的这一刻,她更加不相信林英所说。打死她,她也不相信林英会对这样的绝色佳人不动心。
百合来到林母面前,挑了挑眉毛,看着倒在林母怀里的玉儿,只见玉儿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她那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水晶晶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凌角似的小嘴,嘴角微扬,带着笑意,朱唇不点自红,娇艳欲滴的模样,深深击重了百合的心。
百合在心里说道:“真是美人。”她见过美的,却没见过像玉儿这么美的。
想起灵灵清纯的模样,在心里说道:“跟玉儿相比还是差一大接。”
“快叫姐姐,这位就是百合。”林母扶起傻在怀里的玉儿。
她能猜想到玉儿跟百合现在的心情。百合知道林英跟玉儿的关系,玉儿也清楚百合是林英的妻子。
“少夫人,玉儿给您请安。”在林母的提醒下,玉儿急忙站直身子,轻移莲步,来到百合面前,轻轻腕福。也不知道是出自什么心理,她这次的动作相当优雅,就连林母都被面前的玉儿吓到了,几乎,她不在是一位从茶院,那种荒野里来的女孩,而是一位大家闺秀。
“请起。”百合适时的伸手平托着玉儿的肘,把她扶起来,再次仔仔细细打量着。玉儿眼角眉梢带着淡淡的忧伤,更多的还是欢乐。不禁点头道:“少爷真是有眼光啊。”说着她松开了扶着玉儿的手,来到林母身边,笑容中已经夹带着忧伤跟委屈:“娘,百合先行告辞了。”说着看了玉儿一眼,那个意思时,如果我知道玉儿在这儿我就不来了。
林母怎么会没看出她的心思,就笑着说道:“你们姐妹难得见面,今后还要好好相触,不要让英儿费心呀。”林母巧妙的点拔着百合,意思是说,玉儿迟早都要来林家,这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一方面,她也巧妙的提醒玉儿,百合在林家的地位,因为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把百合拥进了怀里,转身向屋子里走去。把玉儿孤零零丢在院子里。
看着亲热的林母和百合,玉儿没有感到伤心,也没有失望,反而打心眼里提林英高兴:“他的妻子跟母亲相触的这么融愉,他是多么幸福的人啊?”这一刻她想的是他,而不是林大哥,就好像她跟林英没有关系似的。
她对林母无情,自然也就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伤心。
在意识到林母这样作的用意所在时,她又觉的很好笑:“真的没有必要这样作。”在心里说道。
如果不跟过去会显的自己娇情,她只能一咬牙,忍住心里复杂的情绪跟了过去。再抬起头看向林母跟百合时,竟然把林母看成了林英高大的身影,把她吓的小脸苍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退回去。
看到玉儿痛苦的表情,百合心里很是受用,但是,在林母面前,她还必须装善良,就微微挣扎着想站起身来。
林母紧紧的拥着她向进走去:“让她看清自己在林家的位置也好。”林母小声提醒道。
“可是。”百合为难的说着。
“没有可是,因为你是英儿的妻子。”林母严历的声音响起,她可不想让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百合输给那个稚气的玉儿。
婆媳两人来到屋里,林母依然拉着百合的手坐下。
房间里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放在桌子旁边,现在林母和百合坐着,自然就没有玉儿的座位。
小环和小翠识相的垂首站立在林母身后,看着可怜的玉儿。
菊儿快步来到百合身后垂首站立,丢给还站在院里傻傻的玉儿一个嘲笑的眼神,似乎在说这就是你在林家的地位。
一直围绕在玉儿脑子里那个女人的影子变的越来越清楚,变成了百合的样子。
在来林家一前,她就知道有百合这样一个人存在,并且,也从心里接受了百合的存在。她以为自己会巧妙的把自己跟百合的关系除理的很好,没想到,真见到百合的时候,还会方寸大乱成这个样子。她觉的自己现在很好笑,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似的可笑。她想迈动步子优雅的跟着林母进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面对百合。她的脚就像灌了铅似的沉重,任凭她怎么挣扎,都迈不动步子。
她的表情瞬间万变,看在百合眼睛里很是好笑,看在林母眼睛里,竟然触痛了她的心。
玉儿现在的表情就像她第一次来林家看到林之臣的妻子时一样,不,完全不一样,因为那时的她是愤怒的,是吃惊的,玉儿没有愤怒,没的吃惊,只是呆呆的站在那儿,强迫自己适应百合的出现。
林母突然觉的玉儿很可怜,就像林之臣带着别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时一样可怜。
不,完全不一样。那时的她是绝望的,是伤心的。玉儿没有绝望,没有伤心,只是傻傻的站在那儿。
玉儿眼睛里的忧伤微微加深,垂下长长的睫毛,低下头,轻咬着嘴唇,胸腔里有一股热流向上涌上,喉咙痛痛,张了张嘴想说话,就是说不出来。
百合看看玉儿,再看向林母,轻声提醒道:“如果让少爷知道我们这样对他玉儿,他一定会伤心难过的。娘,快让玉儿进来吧。”百合眨了眨眼睛,眼睛里是对玉儿深深的同情,对林英浓浓的情。
“是她自已不进来的。”林母紧紧握了一下百合平放在桌面上的纤纤玉手。不知道是让百合沉住气,还是强忍住心里的痛。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就像林英强有力的大手,把她紧紧拥进怀里,安慰着她受伤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