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稻嘉已经记不清楚当时自己是怎样含糊不清的糊弄过去的。但最终,他记得樱花姐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重重地点着头,说:“乖,原来你只是个性格有点害羞的孩子。很多人族最杰出的领袖,其实都是有些害羞内向的。嗯,害羞没什么不好,但关键是不能因为害羞而逃避身上的责任和未来的挑战。我,程樱老师,一定会把你培养成全大陆最优秀的人族少年。对啦,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水稻嘉,水稻的水稻,李嘉……吉利加成的嘉。”
“看来你父母希望你能够像禾苗一样茁壮成长呢!嗯,名字不错。好,水稻嘉小蒙士,我们算是认识了,来,让樱花老师抱一个……”
接下来的一幕的确让水稻嘉始料不到,满心瀑布汗。樱花居然就一把把他搂到了胸前,紧紧的贴在了她那一对弹性充满的肉球上。
“樱花老师,樱花老师,樱花姐姐,樱花姐姐……”水稻嘉本能带着抗拒地手足无措地无谓挣扎着(反对水同志这时候这样表现的读者大人,请回忆你们幼年的时候。想想那个多么纯洁的自己,并面壁吧……),却只觉得尚属孩童形态的双手,不断碰在樱花老师那充满着弹性的,透着火热的两团温软上。一阵,又一阵的酥麻……
“别害羞,这是樱花老师给自己学生‘爱的拥抱'的鼓励。虽然你只是个小孩子,是我的学生,但你也是独立的令人尊重的个体,樱花老师一定会用自己全部的身心,竭尽全力地教会你在这世界上的存在之道……因为这正是我作为一位蒙师的责任和尊严所在……”
樱花说得很动情,听得水稻嘉都觉得自己有点小感动。的确,每种职业都是有尊严的,那是一种出于热爱的尊严。但一提到“爱的抱抱”,又让他不禁想起前世地球荧幕上的那位宅男女神——志玲姐姐。比起志玲姐姐那种蜻蜓点水似的拥抱,自己樱花老师的拥抱,才真是诚意满满的呢……
总之,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水稻嘉已经记不得经历过樱师多少次的这种“恶趣味”。每一次,当他胜利通过修道院考核时,当他完成看起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时,当他再无数次定修以后忽然顿悟时,他那位蒙师都会狠狠地“疼爱”他一番。即使在他遭遇失败,遇到挫折,眼中噙着泪水,脸上写着绝望,垂着头,丧着气时,樱花老师也会将他安静地抱在怀里。
但其实要得到这种“爱的抱抱”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艰难。
水稻嘉尽管不是修道院里出类拔萃的蒙徒,但他的确完成了很多难以想象的任务。而推动他以平庸的天资不断克服挑战的动力,虽然说起来有些龌龊,但的确不能不说里面有很多樱花老师那一双饱满的功劳。
但现在,那种奇妙的滋味,只存在于水稻嘉的记忆中了。
尽管他和樱花老师还会经常见面,两人的关系也亦师亦友,心底或许还暗藏着一些类似于情愫之类的东西。但自从他蒙学结束以后,就再也没有得到过樱花姐姐的抱抱了。而且,他也已经长大了,虽然长得并不是特别壮硕,但也显得结实精干。日月大陆人族发育进程,的确比地球上要快很多。人族在十二岁左右,身体基本已经发育到全盛初阶。水稻嘉现在长得也比程樱要高半个头了,看起来给人一种莫可言说的男人味。
可很多时候,当水稻嘉面对自己蒙师的时候,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小时候(尽管,所谓的“小时候”,也不过是刚刚过去几年的事情)。想起自己的小号版本的身体曾被眼前的女子那么紧紧地裹在怀里。一刹那间,似乎就有一种冲动,一种迷失,他是那么渴望想将眼前这个女子——自己的启蒙老师,紧紧的锁在自己日渐有力的臂弯中,好好的爱爱那无边的柔软……
尽管,他也能从自己老师的眼神里读到那种奇妙的异样,那大概就是前世言情小说里常提到的,而他并没有太多经验的所谓的“男女之情”。但他从来没有付诸行动过,因为那是他最尊敬的蒙师。
每当他内心中升起那种几乎无法遏抑的冲动时,他便常常想起那个由两个字缀成的词:亵渎……
他并不是那种言情小说里堪称“情圣”般的人物,理解男人,理解女人,也理解男人和女人,对男女之间那些隐秘和幽深轻车熟驾。但出于本能,他还是明白自己内心对于自己老师的感情。那是一种混杂着尊敬,爱慕,关怀以及男女之欲种种复杂的感情。
他渴望进攻,索取,占有,攻城掠地,像那些勇猛无敌的战神将军;也希望奉献,分享,相濡以沫,像那些最圣洁的宗教贤圣。
可是他明显地感到自己仿佛被一条巨大的绳索束缚着。那是他深入骨髓的道德洁癖。
他是一个对伦理道德有些一种近乎顽固的洁癖的人。他深深憎恶着这种潜在的“不伦”。
尽管,他常常在心底劝说自己:以自己地球人的身份,他其实和樱花正好是匹配的,他们正好是丝萝托乔木的绝佳伴侣。不再是师和生,老师和学生的关系……
但终于,他还是没有跨过心底设定的那条界限。他选择了将自己那种伴随着肉体,精神,灵魂的成熟过程,同样成长着的强烈的男女之欲像囚禁野兽一样锁笼了起来。
所以,他也常常在可以回避一些和樱花老师的接触。他担心自己一旦意志软弱,就会突破那条心理的界限。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是合宜的还是不合宜。他到底是应该遵从自己那个肉体与情感的本心,还是那颗镌刻着人类规则的道德本心呢?
好在日月大陆的残酷生存环境,并没有给他过多胡思乱想的闲暇。
眼下,他还有无数的麻烦事情等着他独立去应付,去处理。
十二岁,是日月大陆人族新生一代的成人式。在这个岁数里,每个人族新生代都要用能力为自己的未来做出几乎是最终的决定。
而水稻嘉已经十一岁零九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