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这一杯杯酒水喝下去,就连杯子里的冰块也渐渐的融化了大半。
哪怕是短玻璃杯里的酒水一次不是太多,也经不起他这般喝下去,整个人喝的微醺起来。
趴在吧台上,黑色的大理石吧台被擦拭的十分干净,几乎可以拿来当镜子照。
墨东白有些懵的看着照映着自己的吧台,那手在吧台自己影子处指了指,打了个酒嗝。
贺医生看着,他这副好像失了魂的模样,倒也是觉得难得一见。
便也是十分有兴致的在旁边陪着,他作为心理医生,自己看着墨东白如今的模样,也是晓得想和他讲些什么。
只是一直难为开口罢了,这也是作为心理医生的恐怖之处,从别人细微的动作,就能够看出心中的想法。
他和墨东白年龄相差二十多岁,便是他的多少也比墨东白小不了不了多少。
要不是殷切当年一些机缘巧合的事情,结识了成为了一段忘年交,此时怕也是不太熟的。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看着他这副似醉非醉的模样,贺医生知道这正是让他开口的好时机,喝了一口手上的酒,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他可不像墨东白喝的这般猛,一口接着一口,囫囵吞枣一般,既容易醉,又伤身体。
现在年纪大了,不想这些年轻的小子们,喝了点酒,睡一觉就好了,要是喝醉了回去,没得被自家老婆骂死。
想起自家那个河东狮虎,贺医生笑了笑,拿起酒杯,微喝了一口,在嘴巴里慢慢品着。
“还不是之前我那个大学死党的妹妹,那个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女孩!”
似乎是真的醉了,墨东白已经没有了平时自持的冷静,这个时候颇为沮丧的说着,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放大了。
贺医生看了一眼周围,见众人都只是看了这边一眼,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并没有那个闲功夫和兴趣来听别人的私事。
“我听你说起过,怎么了?”
撇了他一眼,看着墨东白那副模样,语气中忍不住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她不喜欢看心理医生,之前和她家里人一起瞒着她接近她,现在被她发现了,不理我了……”
他自己倒没发现,醉了之后却表现的极为明显,语气中满是委屈,丝毫有对江潇允有些恋恋不舍的意思。
“怎么了,舍不得人家?”
贺医生没有看他,又抿了一口酒,微微的冰凉刺激喉咙,带来一阵欢快。
作为心理医生,自然是有负面情绪,若是单身的可以找同行诊治,但要是找了对象的,那对象就是他们的灵药。
等了一会,却迟迟没有听到回答,贺医生转头一看,那人却已经是在吧台上呼呼大睡。
手里还不忘拿着一杯酒水,原本冰冷的脸庞在睡着的时候格外的软和起来,嘴巴还吧唧吧唧着不知道做些什么梦。
短玻璃杯里的冰块由于在酒水里泡的过久,已经渐渐变成玻璃珠的大小,在里面翻了个声,却再也碰不出那清脆的声响了。
“呵呵。”
看着墨东白这样子,贺医生仿佛好像习惯了,手里的酒也不一口一口的慢慢抿了。
看了还剩下半杯,便直接一饮而尽,发出了喝酒畅快所喝出的痛快声。
付了帐,便扛着墨东白那副小身板往外走去,别看墨东白那样壮的一个身子。
在这个经常锻炼的贺医生来说,那重量还是轻而易举的,简单得很。
打了辆车,直接往自家开去,家里为了他,还专门留下,一件客房呢。
一座位于山上的别墅之一,贺医生的老婆接了自家老公的电话,早就在家里准备好了。
这是当初贺医生拿自己的工资买下来的房子,由此可以想象心理医生这行业,在当今社会到底是有多赚钱了。
“又喝酒去了?”
看着扶着墨东白进来的自家老公,鹤曼在空中嗅了嗅,就皱着眉头看向贺锦梵。
哪怕现在都四十多岁了,或许是家里都比较和善,没怎么生过气,此时都保持着二十几岁的容颜,极为年轻的模样。
“那什么,我可没喝多少,三杯,不五杯都不到。”
看着鹤曼看过来的眼神,贺锦梵显然有些害怕,不由的就说了实话。
“五杯,哼,我看是一杯就半瓶酒的大小的五杯吧。”
鹤曼白了贺锦梵一眼,眉眼中却带着笑意,有着这样一个妻管严的老公,还有谁会不满足。
“就那么一点点大的一杯。”
贺锦梵看到自家老婆不相信自己,显然有些急了,在老婆面前朋友肯定先放到一边。
急忙把墨东白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用手大概比了一下大小,有些讪讪的带着讨好的目光看向鹤曼。
“好啦,你先把墨东白送到房间里去吧,放到这里像什么样子。”
鹤曼带着些许嗔怒,却也因为他们二十年如一日的感情,而心头感到甜丝丝的。
“唉~我身为一个单身狗,还要看着自家家里人在这里秀恩爱,也是悲哀。”
他们俩的儿子站在二楼的栏杆上,探出身来,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看到了还不下来帮忙!”
贺锦梵看着自家儿子,这副模样,有些笑骂道。
倒是二十几岁的人了,墨东白和他一相比就是别人家的儿子,在医院里谁不说他好。
可自家儿子如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点正经。
“好勒,好勒~妈,妹妹尿了。”
贺之闵没有生气,干脆的应着,却转头跟自家妈说着妹妹的事情。
鹤曼听到就老脸一红,虽是现在二胎政策开放了,能再生一个。
也就报着看缘分的心态,想着随缘,能不能再多一个孩子,家里兴许热闹些。
就连自家长大成人的儿子,竟然也没有反对,同意了。
想是虽然这么想,可没成想,贺锦梵宝刀未老,倒真让她老蚌生珠怀上了。
全家人心惊胆战照顾了十个月,幸亏她也是爱锻炼的性子,身体也保持的不错,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生下了一个女儿。
倒是给家里凑成了一个好字,只是这女儿和自家儿子相差二十多岁,没得还是有些别扭罢了。
“你不帮你妈换一下啊?”
看着自家老婆就要抛弃自己上去照顾女儿,贺锦梵没得心里有些不情愿。
虽然这女儿也是他都掌上明珠,老来得女宝贝得很,但终归还是排在自家亲亲的老婆背后去了。
“儿子他不懂这个。”听着自家老公这老不羞的话,相处了二十多年的鹤曼哪里能还不明白。
路过他的时候,伸手在他腰那里轻轻一拧,才径直上了楼去。
下来的贺之闵带着狡黠的眼神看着自家老爸,父子俩的相处模式简直跟小孩子没有两样。
“你该学学,等过几年你找了媳妇,有了孩子总能派得上用场。”
看着自家儿子走过开,抬起墨东白的另一边,手上的负担顿时就减轻了许多。
看着自己儿子,又开始逗起嘴来。
“我还是想把自己第一次留给自家小孩,妹妹还是让妈妈和老爸来照看吧。”
贺之闵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听见这话了,直接见招拆招。
把墨东白放到房间里,脱了外套,给他盖上被子,贺之闵看了看他,像着他老爸说到。
“看着东白哥也不像喜欢喝酒的人啊,怎么今日就平白喝醉了?不会是跟你学的坏吧?”
对于自家老爸,作为亲生的儿子,自然是有多损就多损得慌。
“没想你爸一点好的!”
把手里多余的枕头丢向儿子,被他接了个满怀,直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丁点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