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林的喊话,有人轻皱眉头,有人不屑一顾,有人茫然不知所措。
“发生了这样的事,谁也脱不了干系,我想凶手就在我们当中。”
陈林说这话时,场中又一阵慌乱,有兵器的立刻拔出兵器,没兵器的也立刻戒备,仿佛身边的人就是凶手。
这时,厅内发出一声悠悠的叹息声,高老庄主在血泊中微微的坐起身子,这吓了场中的人一跳,也吓了陈林一跳,原来高老庄主是被吓晕过去了,而并非被害。
陈林连忙上前扶起高老庄主,高老庄主在发现儿媳妇遇害后一声悲鸣,老泪纵横。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任高老庄主看到场中如此情形,也不禁吸了一口气。
“我这小小的山庄,与世无争,今晚怎么会这样的事?”高老庄主悲呼道。
陈林四处打量,先走到蜡烛前仔细观察,又走到门窗前看了几眼。
在观察完四周的环境后,又蹲下身,仔细的盯着那三具倒在血泊的尸体,在面白无须男子的手上,捏着一角碎纸,陈林用了很大劲,才拿下碎纸,在灯下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然后放入怀中。场中的人都看着陈林。看到陈林的样子,终于有有忍不住了,问道。“小兄弟,你发现些什么了吗?”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发现,但我肯定的是凶手还在我们当中,并未离去!”
“何以见得呢?”又有人问道。
“你们看,外面正下着雨,如果凶手是从外面进来的话,势必会留下湿的鞋印或雨水,刚才我检查过门和窗,都没有印迹留下,所以我断定凶手是在场的人,以各位的眼光,不难发现这个厅堂的奇特之处?”陈林道。
“这个厅堂很正常呀!有何奇特的地方呢?”青灵打量了四周后,疑惑的问道。
“这点就要问老庄主了!”陈林道。
“小兄弟,好眼光,这厅堂在建造时,特意找风水先生设计过。此厅正是画龙点睛之处。所以,厅堂四周并无回廊相连,厅堂的周围也没有点缀景观与树木,可以肯定的事,小兄弟说的一点没错,外面的人想进入正堂,在下雨天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
“这也不对,那么我们的酒宴是如何传送进来的?”有人问道。
“那是因为,厅堂的后面就有一个专门的厨房。”高老庄主解释道,“平时的时候,正厅是不怎么用的,今天是为了招待各位贵客,所以才启用的。”
“如果有人事先藏在厨房中,趁蜡烛熄灭时,进来杀人,这个可能总有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从我们进来到刺杀发现这么长的时间,一个藏在厨房的人如果进来杀人,那么他的身上一定有很重的油烟味。各位,你们谁闻到了?”陈林问道。
众人都摇摇头,都接受了陈林的这一说法。
“既然大家都接受了凶手还在我们当中这一结论的话,我们现在来说说凶手的动机?”陈林道。
“什么是动手?”青灵站在陈林身后,满眼星星的问道,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陈林。
“动机就是杀的理由?”陈林解释道:“众所周知,一个人去杀另一个人,总是有理由的,或为财、或为情、或为面子……总之有许多种理由,当然,也有什么理由也不为而去杀人的,这种人是心里变态,完全入魔了。”
看到大家都在盯着自己,陈林继续道,“今晚这三位同时被害,那么杀人者的理由是什么呢?”
在大家都摇头表示不知的时候,陈林也耸耸肩,“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大家想过没有,这三个人风牛马不相及,为什么会同时被害?大家来看,刺中高老庄主媳妇胸口的这一刀,完全是有备而来,一刀就毙命。再看这二位,从表面上来看,像是互殴致死,但是真实的情况到底是什么呢?”
陈林停顿了一下,蹲下身子,指着其中的一人道:“这位仁兄,死去很简单,被人砍中脖子而亡,而这位仁兄,是被人刺穿肺部而亡,而刺穿肺部的凶器,明显就不是刀,从伤口看应该是剑,而且是很薄的剑才对!”
“何以见得呢?”有人开口问道。
陈林撕开面白男子的长衫,在胸口处用手轻轻一挤,一丝鲜血流了出来。众人吸了一口气,这种利器,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呀!
“那么只要检查在场中人的兵器,谁有这种兵器谁就是凶手了!”
陈林点点头,众人都拿出自己的兵器。刀、剑、鞭都有。而带剑的只有一位,是和中年夫妇一起的一位儒生。
为了避嫌,清瘦的男子将剑递给了陈林,让陈林检查。陈林接过剑,拔剑出鞘。一个普通的精刚长剑,虽然锋利,但是厚度绝对不对。
陈林还剑入鞘,将剑递还给清瘦男子,男子接过剑,对陈林点点头,走到一边。
“小兄弟,所有的人兵器都检查过了,可是并没有发现你所说的那种兵器。”高老庄主上前道。
陈林看了身后的青灵一眼,青灵冲陈林点点头,表示什么都没有发现。陈林微微一笑,并没有气馁,道:“没有找到凶器,并不能说明凶手就不在我们当中。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还不能排除嫌疑。”
“小兄弟,那你说怎么办?”高老庄主问道。
“那我们就从蜡烛查起!”陈林笑道。
“蜡烛有什么好查好?”青灵奇怪的问道。
“不,蜡烛是这个案子的关键!”陈林大声道:“你们看,这厅堂四周有四根蜡烛,想在同一时间让四根蜡烛全灭的话,如果不是暗器行家,那么就是有人在这四根蜡烛上动过手脚!”
听到陈林的提示,众人纷纷的走到蜡烛前观察,这时血案又起!
就在众人观察蜡烛时,只听见身后又传来几声扑通声。
陈林回头看时,几个人七窍流血倒地而亡。众人又是一阵慌乱,大厅里重新又陷入了恐慌中。
陈林也暗暗吃惊,这几人分明是中毒而亡,这其中难道还有用毒高手吗?
青灵立刻反应过来,直奔餐桌,取出银针,一一试过酒菜,对陈林摇摇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山庄呀还是阎王殿呀?”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种诡异的压力,破口大骂道。
“各位,不要慌张,如果凶手想要毒杀我们,我想我们一定已经和他们这几位一样了。所以,各位一定要保持镇静,不要自乱阵脚。只要我们揪出凶手,大家就都安全了。”陈林大叫道。
“汉人兄弟,我为什么要信你,我现在就要走,我可不想死在这里!”异族的壮汉喝道。
“是啊,大家为什么要相信你,说不定你就是那个凶手,你一直要大家留在家里,说不定就是要将我们全部杀死!”清瘦男子也忍不住道。
陈林一一扫过众人,看着神情激愤的众人,陈林冷哼一声道:“各位以前可见过陈某?陈某和在座的各位可有仇?”
见众人都摇头之际,陈林又道:“无怨无仇,素未平生,我杀你们干什么?”
“也许是你见财起意呢?”
“青灵,给他们看看!”陈林冷声道。
青灵将包袱从背后解下来,托在手中,冷笑着打开,顿时满包的黄灿灿的金叶子露出来,在场不少人都咽了咽口水,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
陈林打量着众人的目光,尤其是异族壮汉,眼直勾勾的望着金叶子,恨不得立刻抢过来。
陈林一声凉哼,这哼声陈林暗含了无上的内力,直入人心脾,震的人气血翻滚。众人这才发现,原来陈林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都掂了掂自己的份量,收起了那份贪婪之心。
“现在你们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了吧!”陈林威严的问道,见没人说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抛开中毒身亡不说,你们都看过蜡烛了,可有什么发现?”
“是有人事先在蜡烛上动了手脚,你们看蜡烛被整齐的截断过,而上半截的灯芯很短!”清瘦男子道。
“是谁在蜡烛做的手脚呢?”众人都看向陈林,既然陈林指出了蜡烛上有问题,就一定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那就要请问高老庄主,今天是谁负责厅堂里的杂物?”陈林问道。
“这要问我儿媳妇……我不管庄内的事已经很多年了,现在她却被人害死了!”高老庄主面有戚色,停顿了一会,转身对身后的其他仆人道,“你们可知今天谁负责正厅里的杂物?可看到谁动过蜡烛?”
陈林一看高老庄主一问这话,知道不好,一个闪身将当初点燃蜡烛的那位健仆控制住。
只听“当”的一声,一把匕首掉落在地。
“是你?阿忠,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高老庄主吃惊道。
“老匹夫,你少假仁假意了,是你害死了阿柳,我要杀了你!”阿忠红着双眼,大喝道。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儿媳妇!阿忠,你从小就跟着我了,难道还不了解我?”
高老庄主痛心疾首,对于阿忠的指责显得有点不知所措,陈林不动声色的立在阿忠身后,看着高老庄主老泪纵横的样子。
阿忠被阿林点中穴道,全身动弹不得。但那种择人而噬的表情不会有假,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一个仆人如此的痛恨老主人。
陈林走到阿忠面前,盯着阿忠看了好久,然后长叹一口气,道:“说吧,你弄灭蜡烛的目的何在?”
阿忠盯着陈林,一言不发,那神情仿佛要将阿林一口吞下去。
“这贱仆杀了那么多人,真该千刀万剐!”人群里有人喊道。
“你不说?我想我也能猜到!”陈林突然笑道:“其实,你今晚的目标并不是少夫人,而是高老庄主对不对?”
阿忠吃了一惊,陈林看到阿忠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离事实又近了一步,接着道:“你在蜡烛上做了手脚,在蜡烛熄灭的同时,你掏出匕首刺向庄主。当时庄主正在高喊点蜡烛,但是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刺中的并不是庄主,而是少夫人,这一点差点让你发狂对不对?”
阿林见众人都聚精会神听自己分析,又接着说:“你想不通的事,那个位置明明站的是庄主,怎么会变成少夫人,这点要问庄主本人了!”
高老庄主露出慌张的神情,“小兄弟,怎么问我?当时场面混乱,又那么黑,我老眼昏花的,怎么知道!也许是阿柳混乱中站在我的位置上!”
“真的是这样吗?”陈林微笑地问道。看着高老庄主躲闪的目光,陈林哂笑一声,继续道:“为什么你多年的忠仆,想要杀了你,你不知道原因吗?”
“阿忠,你失手杀死自己的情人,就不想为她报仇了吗?”陈林突然对毫无准备的阿忠逼问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阿忠吃惊地问道。
“其实,很简单,从你们表情就知道了。你和少夫人在席间不经意的眉目传情,你为她倒酒时,她含情脉脉地微笑,这些都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正常的少夫人身上。所以,我肯定你们之间有问题。”
前世,身为刑警的陈林对于徽表情的研究下过不少的功夫。这些,对于破案有着不少的帮助。
听到陈林说到阿忠与阿柳的眉目传情,让高老庄主长叹一声,道:“家丑不可外扬,本来只是一件家事,却因为一场雨,阴差阳错,把众位都拉了起来,唉,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