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说道:“嗯,是够我忙活的,一天到晚总累得够戗。但是,只要客官满意,我们苦点累点也算不得什么,因为只要客官满意了,老板才满意;老板满意了,才不会克扣我们的工钱;有了工钱,我们干活才有积极性,我们也就满意了。客官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程岁寒笑了笑说道:“哈哈,你说的极对。想不到你对事情看得如此透。”
店小二笑了笑说道:“客官你不要取笑我了,我就是干这个,干这个自然就只能说这个的话了。你要我讲别的,我肯定就讲不好了。”
程岁寒说道:“那倒不一定。”
店小二说道:“事实就是这样的呀,怎么会有不一定的事情呢?”
程岁寒说道:“敢问小二有这儿干了多长时间了?”
店小二说道:“我从五岁就在这儿当学徒,现在已经干了整整十五年了。”
程岁寒说道:“你干了好长时间了,你在这儿干的时间都快赶上我的年龄了。小二,你在这样的地方呆得这么久,见得人来人往的人多,要与你问一个,你肯定能知道的。这岂不是你的长处吗?”
店小二笑道:“要是如客官这么说,倒是真的。毫不夸张的说方圆十里八乡的,没有人是我不认识的。”
程岁寒说道:“小二,在这一点,我就比不上你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到这么大的地方呢!”
店小二看了看说道:“不会吧,你这么大了,难道是第一次出门?你这些年都做什么去了。”
程岁寒说道:“说来也惭愧,这十五年来,还不都是被家人关在那儿,学习四书五经了。后来,家里人发觉只是把我关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所谓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于是家里人便让我出来闯荡闯荡。”
店小二说道:“噢,原来是这样。但不知道客官来到了烽州要做什么呢?”
程岁寒说道:“我是初来乍到,倒是还没有想好,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呢。”
店小二又看了看程岁寒说道:“像你出来肯定是要找一些事情做的,要不然你出来岂不是没有意义了。可是,像你这样的能做些什么呢?”
程岁寒说道:“我除了读过一些读书,学过一些算术,其余的就什么也不会了。”
店小二说道:“这些就不错了。你饱读诗书,自然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句古话了。像你这样的可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材了。”
“哎哟——这可不敢当。”程岁寒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会是国家的栋梁呢?”
店小二说道:“嗯,像你这样单纯的人倒也是很难在这个社会上立足的。”
程岁寒说道:“是呀。原来呆在家里不出来的时候还不在意,现在一旦出来了,才知道闯荡江湖原来是十分不容易的。一来朋友少,二来连个工作也找不到,这样下去,我也担心自己口袋里的银子能撑到什么时候。”
“嗯,你是得找个工作。要不会坐吃山空的。”店小二说道:“你这样的能干什么活呢?”
程岁寒说道:“我能做的只有帐户先生或教书先生什么的了,如果实在不行也就只有上街卖字画了。”
“哎,你说官家之事,我倒是想起了有几户人家要招官家呢。这几家,我看倒有一两家很适合你,你可以去看一看。”
“是吗,都是有谁家?”程岁寒说道:“快说来让我听听。”
店小二说道:“前两天,李员外和吕员外来我们店喝酒时,我倒听他们说过,说是原先的官家家里的老人去世了,回家守孝去了,就想找一个官家,为他们管理一些家中的繁琐事务的。”
程岁寒一听有一家姓吕的人家,便问道:“这吕家是不是有独生千金小姐的吕家?”
店小二说道:“正是,怎么客官您认识他?”
程岁寒忙说:“噢,不,我不认识,只是听别人家说过。倒不知道他家收官家是什么条件?”
店小二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像客官这样的肯定能够合格的。”
程岁寒说道:“只是不知道吕员外为人怎样呀。”
店小二说道:“这个客官您尽管放心,吕员外可是烽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善人,他家开了一间大药铺,不断的救济一些穷人,有很多穷人去他家拿药,因为没有钱,吕员外总是赊账给他们。也从不跟穷催帐。”
程岁寒一听,吕员外竟是在烽州开药铺的,与自己所学是一样的,于是心里自然就对吕员外一家产生了好感。
程岁寒便打定主意要帮吕员外度过这一难关。于是,他就对店小二说道:“小二,那明日就麻烦您给我引荐一下,我到吕府上试试年看,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要我呢。”
店小二说道:“这个好说。明天一早,我将店里的事情处理一下,便与你一齐去找吕员外,将你引荐给他。”
“哎!那我就多谢小二您了。”程岁寒说道便举起酒杯给店小二敬了一杯酒。
店小二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便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两个又喝了一会儿,将一壶酒喝干后,程岁寒还要让店小二再上一壶好酒。
店小二说道:“客官,我们不喝了吧。现在时辰不早了,明日我还要干活,你还要去吕员外家,我们还是歇息吧。”
程岁寒说道:“小二给我引荐吕员外,我还要感谢你几杯酒呢!再来一壶。”
店小二说道:“罢了罢了。这样吧,等你当上吕家管家后,你再请我行不行?”
程岁寒想了想,便说道:“也好,那我们就这样定了。”
店小二说道:“就这样定了。客官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们明日见!”
“嗯。”程岁寒说道:“那我们明日见。”
说罢,程岁寒给店小二作了一揖,便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倒床便呼呼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岁寒便起床了,他要乘早看一看隔壁的三个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程岁寒在一楼找了一处座位坐了下来,这个地方一抬眼就能看到从楼上上上下下的人们,他点了一些东西,边吃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就有三个男子从二楼走了下来,程岁寒感觉这三个人很可能就是昨天晚上说话的那三个人。
程岁寒看到中间的一个长得倒还周正,衣着打扮也很得体,虽然说不上风流倜傥,但也可以说是生得一幅难得的好模样。程岁寒猜想他很能就是大哥。
而左边一个长得肥胖,一看就是非常壮的样子,从身形上看好似昨天晚上第一个说话的人。程岁寒猜想这个人也许就是二哥了。
因为每个人说话的声音与这个人的肾气有关。有的人说话洪亮,说明此人丹田之气充足;有的人说话低微,说明此人肾气不足。所以一个人的身形气色与这个人说话时的样子是有关系的。我们很少看到胖壮的人,说话有娘娘腔的。
右边那个则是一个长得瘦瘦的,手摇一把折扇,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不用说他很可能便是三弟了。
三个人下楼时也不说笑,只是走一处桌子面前坐了下来,叫过店小二,点了一些早饭茶水,便吃了起来。
三个人吃得很急,说明他们吃完饭是有事情要去干的。
程岁寒也不怠慢,很快的便吃完了饭。走到店小二面前,说了一声:“小二,我出去一下,等我回来我们再去。”说话间,他向小二挤了一下眼。
店小二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说道:“好的。”便去忙自己的去了。
程岁寒从客栈走了出来,便找了一个墙角藏了起来,他要等三个男子出来,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干什么。
不一会儿,那三个男子便也从客栈里走了出来。他们头也不回的便向城外走去。程岁寒便跟在后面,跟踪他们到底要到哪儿去。
三个男子来到城外一处僻静的角落,围作一团,便窃窃的说起了悄悄话。
书生模样的人说道:“三弟,你想得怎么样了?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那吕老头失去家业?”
瘦子说道:“大哥,你放心我已经想好计谋了。”
胖子说道:“想好了,就快说!”
通过三个人的谈话,说明程岁寒想的没错。这三个人,书生模样的、胖子、瘦子分别就是这一伙的老大、老二、老三了。
老三说道:“吕家不是开药铺的吗?我们可以诈他家药铺治死了人,让他们赔偿,闹得他家鸡犬不宁;然后闹上公堂,再通过算命先生,骗得他们家的信任,想办法逼那吕老头签下卖家卖妻卖女的协议,再将他们驱出烽州便是了。”
程岁寒想不到,这伙人竟是这般狠毒,想出了这样阴毒的计划。
老大说道:“嗯,这办法倒是使得,但不知道用谁去诈死呢?”
老二说道:“我还要娶他家闺女呢,我可不能去装死,万一洞房那天吓到我的夫人,那可就不好办了。”
说着,老二将目光转向了瘦子——老三。
老三看着两个大哥的眼神,紧张的说:“不会吧,又让我上?”
老大说道:“你想的主意,你不上谁上?!”
老二也说道:“怎么?你还想让大哥上吗?”
老三说道:“好吧。我上也行,可是你们总得教我一招吧,总不能让我憋气吧,万一憋不住那不就露馅儿了?”
老大说道:“这个简单,我教你龟息大法就是了。”
老二说道:“噢,你这奸猾的老鬼,你竟打起了老大的主意!”
老三说道:“二哥,你可千万不要乱说。我怎么是打起了大哥的主意呢?”
老二说道:“你不说诈死吗?我们三个人中,只有大哥会龟息大法,你却想出了诈死这一招,这分明不是想让大哥去扮诈死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