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来到夷州后,我有查过你的底细!”看到不知火隼人出现在眼前,那美放心了,“你们忍者一向以窃取情报、暗杀目标、暗中保护大名为生。精于暗器、幻术、摄心术。倭国忍者流派虽多,主要却是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为主。忍者都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学成下山者可以流派名称为姓。你姓‘不知火’,那也就是——属火,乃是以火药为武器的流派!”
“你查得倒也挺仔细的,”不知火隼人仍嬉皮笑脸地说,“不过,你查得再仔细又如何,单凭这些东西,你能打得赢我吗?”
那美冷笑一声,没有言语。其实她也知道,光是知道对方的底细,还不足以战而胜之。
“而且,有一样,你大概也不知道,”不知火隼人笑呵呵地说,“我可不是只会用暗器的!”话音未落,不知火隼人突然俯身疾冲向那美。冲到近前时,不知火隼人猛地从背后抽出一把短刀,砍向那美。
“不好!”那美大惊,刚想闪身躲避,一瞥眼间,发现胡说卜还愣在当地发呆。那美这时候要闪躲,应该可以躲得开,但胡说卜可就遭殃了。无奈之下,那美只能收了铁伞,举起来当棍棒,硬着头皮接下了不知火隼人的刀砍。
“胡说卜,你想呀?”那美在接不知火隼人刀砍的同时,咬牙切齿地对胡说卜说。
幸好不知火隼人的忍刀不是很锋利,没有把铁伞一刀两段的能刀,否则那美可就要血溅当场了。
“啊,呀呀呀……”这时胡说卜才回过神来,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到一边。前方有个小花圃,胡说卜看见后,二话不说,纵身一跃,跳了进去。让那美跟不知火隼人两个,决一死战好了。
兴许是太暗了,看不清楚。落地时,胡说卜也不知踩中了什么东西,居然摔了个“硪狗吃屎”。这一摔不要紧,竟将一物从胡说卜斗篷里摔了出来,正好落在胡说卜面前。胡说卜定睛一看,这个不是他从家乡武威城带出来的木制油彩面具——关云长的面具吗?
“哎呀,武圣爷爷快显灵,救救我吧!”胡说卜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捧着关羽的面具,哭求起来。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要个女人来救,还好意思向关某人求救?”突然有个声音,在胡说卜脑中响起。
“关爷爷,是关爷爷吗?”胡说卜吃了一惊,只道是武圣显灵了,赶紧诚心祷告,“关爷爷,你一定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
“你为什么要求我?你为什么不自己救自己?”
“因为我没你厉害——你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胜的武圣;我只是个爱吹牛皮的胆小鬼……”在武圣人面前,胡说卜不敢逞强、吹牛。
“你不是‘弱者的朋友、正义的卫士、光明的勇士、希望的使者、罪犯的克星、武威城的守护者’吗?”
“我那是吹牛的……”胡说卜老脸一红。
“吹牛的?可你不是保护了武威城、打败了马贼吗?相较之下,你现在说的,倒像在骗人!”
“骗人?”胡说卜愕然,“没有啊,我骗谁了?”
“你骗你自己了!”
“我……”胡说卜倒抽了一口冷气,“我骗我自己?”
“要知道,‘沙漠贼王’那厮,可不是懦夫或弱者,靠吹几句牛,就可以打得败的家伙!”
“打败‘沙漠贼王’的,又不是我——是路飞他们……”胡说卜赶紧解释。
“是的,打败‘沙漠贼王’的是路飞他们,但是你不也帮忙了?且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路飞他们肯跟你称兄道弟,不正说明,你其实也是和他们一样强大吗!”
“可是,我害怕……!”胡说卜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怕?怕是因为你忘记了你战斗的初心——还记吗?在武威城,你说过什么!”
“武威城……”胡说卜不由得一愣,当日的誓言,再次在耳边响起。
“……这里是我的家,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我爱这里——我爱这个地方,我爱这个地方的人!我要亲手保护它!!!”
“是啊,我怎么给忘了?”胡说卜一阵苦笑,流着眼的苦笑,“这是我的家,怎么可以任由倭贼在此横行霸道!”
“没有错!来吧,站起来吧,战斗吧!让他们看看,我们天朝少年的厉害!”
“我会战斗的,来吧关爷爷,请助我一臂之力!”胡说卜从地上站了起来,郑重其事地将关云长的面具戴上,“武圣附身——疾疾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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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火隼人手舞忍刀,冲着那美,一口气连砍了十六刀。那美一边用铁伞抵挡,一边向旁边退让。之前在山林里被师兄弟姐妹们围攻时受的伤,只是刚刚止住了血,之后骑马疾驰、此刻又与不知火隼人交手,伤口早就迸裂了,血水重新涌出,染红了那美的衣襟。疼痛的伤口,令那美的动作愈发迟钝。
“好极了,”看到那美的动作越来越慢,不知火隼人心中一阵欢喜,“看我宰了你!”言念及此,不知火隼人当下抡圆了胳膊,瞄准那美,手起刀落砍将下来。
眼看忍刀即将砍下,千钧一发之际,突然自斜刺里飞出几团火球,直扑不知火隼人而来。也是不知火隼人反应得快,匆忙间回刀砍去,把那几团火球劈落下来。紧接着又有几团火球飞来,不知火隼人赶闪身避让。
“什么人!”不知火隼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戴着五彩面具的少年,抱着一只水烟筒,昂首挺胸地从花圃中走了出来。
“你问我吗?”戴面具的少年得意洋洋地说,“我就是弱者的朋友、正义的卫士、光明的勇士、希望的使者、罪犯的克星、天朝帝国的守护者……”
“武圣大人!?!”胡说卜的废话还没讲完,不知火隼人看出了面具上画的脸谱,不禁惊呼出声。
《三国志演义》早年传入倭国,诸葛亮、关云长等人的故事在倭国民间颇受追捧。特别是过五关斩六将、千里护皇嫂的关羽关云长,更是倭国帝王将相尊崇的对象——他们一致认为关羽很好地诠释了他们的武士道精神。不知火隼人在认出关云长的脸谱后,竟然惊呼出声。
眼见不知火隼人愣在那不动,胡说卜心念一动,赶紧摇动连环机关炮的把手,几团火球由黑洞洞的炮口飞出,径直射向不知火隼人。
原来胡说卜之前按照义父留下的秘笈,制造出能喷射小火球的火葫芦后,突发奇想,将火葫芦的制作技法运用到连环机关炮的改造上,在炮口装上火石等引燃工具,再用火药包装成弹丸,当火药弹通过炮口时,被火石擦着了,就化作一团火球……所以现在胡说卜的连环机关炮,除了铁蒺藜,居然还能发射火球了。这改造其实在登陆夷州岛前,就已经完成了,只是后来泡了海水,火药弹丸全浸湿了,因此没有派得上用场,于是这次大闹夷州城,终于可以亮相了。
“不对,你是敌人……”看到火球迎面飞来,不知火隼人匆匆闪过,然后俯身冲向胡说卜。
胡说卜吓了一跳,赶忙挺起连环机关炮,冲着不知火隼人猛摇把手,一口气发射了二十几个火球。孰料不知火隼人身轻如燕、动作敏捷,左一闪,右一避,二十几个火球竟然全被他避开了,不过不知火隼人一直只在胡说卜百余步的距离奔跑,始终没有靠近胡说卜超过百步。
“不知火这家伙,”那美旁观者清,知道不知火隼人是忌惮胡说卜的连环机关炮,“他是想等胡说卜的火球打完了,他再一击致胜!”那美虽然明白敌人心中的小九九,可无奈身上伤势不轻,令她无法协助好友。
忽然,胡说卜的连环机关炮射不出火球来了。胡说卜空摇了一、两圈后才发现,当下也忘了自己正与敌人周旋,竟当场拆下装弹的木匣来看。
“机会来了!”初见连环机关炮哑火时,不知火隼人还担心胡说卜会不会故意装作没弹了,吸引他上前。现下看见胡说卜拆下木匣检视,不知火隼人可以肯定了,胡说卜的火球是真的打完了。当下不知火隼人也不客气,提起忍刀便扑向胡说卜。
“胡说卜卧倒!”看到胡说卜打不出火球时,熟悉胡说卜为人的那美就知道不知火隼人要动手了,所以她提前拔出一把袖中剑,待见不知火隼人动手了,在示警的同时,赶紧发出了袖中剑,打向不知火隼人。
“呀,不要啊!”胡说卜抬头一看,不知火隼人已来到了眼前。胡说卜吓得大叫一声,下意识伸手从木匣里摸出两个火药弹,迎面砸向不知火隼人。
这两个火药弹来得突兀,不知火隼人来不及闪避,只得用忍刀去砍。他不知道,这火药弹里头全是火药粉末,他这一刀下去,在砍破火药弹的同时,火药粉末立刻爆发式弥漫了开来。不知火隼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紧接着大腿上一痛——他被那美掷出的袖中剑击中了大腿。
看到这般情况,胡说卜突然福至心灵,赶紧回手从身后取出火葫芦,将葫芦口对准了不知火隼人,猛地扣下机关,火葫芦里弹出一颗小火球,碰上弥漫在空中的火药粉末后,只听“轰”地一声剧响,不知火隼人身边的空气瞬间爆炸……
爆炸过后,不知火隼人失去了意识,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混账东西,居然还敢跟我玩火药?”看到不知火隼人失去意识了,胡说卜可来劲了,双手揪着不知火隼人的领子,也不管他还听不听得到,破口大骂,“你知不知道,玩火药,我们天朝帝国是你祖宗——我们玩火药的时候,你们倭国人还穿开裆裤、撒尿和泥玩呢!现在居然敢跟我玩火药,居然敢跟我玩火药?”
“别闹了,别闹了!”看到危险解除了,那美松了口气,挣扎着走近前来,“万一把他闹醒了,可不是好玩的!”
“说得也是……”经那美一说,胡说卜赶紧把不知火隼人放下。
“话说回来,”在不知火隼人脖子上补了一剑后,那美突然问,“你的火球不是打完了吗,怎么突然又变出火药来?”
“哦,这个呀,”胡说卜伸手擦了擦鼻子,笑嘻嘻地说,“我也以为打光了,可拆下匣子一看,里头还有两个,只是滚到了勺子舀不到的角落里,所以没打出来……”
“原来……是这样,”那美点了点头,“幸好还有剩的;幸好你还拆开来看一看……是了,路飞呢,他不是应该和你在一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