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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围攻路飞

过不多时,夜幕降临,整个世界沉沦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虽然没有了太阳的照耀,但是天边还有一轮明月和几点稀疏的星光,勉强照耀着这个世界,使之不至于完全沦陷于黑暗之中。

自从中午偶然发现有人侵入岛上、并打伤了好几人之后,艾丽沓下令封锁海岛上所有可以进出的港口和码头;同时岛上所盘踞的一百多海盗全部出动,分成几个小队,在岛上作地毯式的搜索,从平地到丘陵,从水泊到海边,不管可不可能藏人,绝不放过任何地方。

艾丽沓发动手下上百号人,在岛上找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他们看不起的、专门干脏活、累活的奴隶——历时一个下午,居然一无所获。随着时间不断地流逝,艾丽沓的脸色是愈发地难看了,已经有五个偷懒的、七个抱怨的、九个敷衍了事的家伙,被她一铁锤打爆了头。因此大家不敢再吭声,只得继续埋头找人。

这个小岛说大实际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主要是地形挺复杂的,正因为如此,当年第一批海盗才会选择在这里建立水寨,当时考虑的就是万一官兵大兴入侵时,他们可以借助地形,方便与官兵周旋。却想不到如今,官兵没来,却被一个单枪匹马的小鬼混了进来,并利用岛上复杂的地势躲藏起来……这些都是当年第一批入驻的海盗所没有料想到的吧。

眼瞅着日头坠入了西边的海平线上,月亮从东边海上升了起来。不吃不喝地找了一个下午,大家都有些累了。可是一想到艾丽沓手中巨大的铁锤和那二十一个惨死的弟兄,谁也不敢停下搜寻的脚步。这时,其中一个带队的头目,在百忙之中匆匆地回头望了水寨一眼。只是一眼,他便发现不对劲了。

“喂,等一下!”那头目突然叫停了手底下的弟兄,愣愣地望着水寨,“那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其他人觉得头目有些奇怪,便也跟着回头望向了水寨的方向,“什么都没有啊,很正常啊!”

“哎!水寨里怎么有亮光啊!”忽然有个喽啰叫了起来。

“废话,天黑了当然要点灯啊!”那个反应有些迟钝的喽啰兀自还在嘲笑同伴少见多怪,“点灯当然有亮光嘛!”

“你这才是废话!”头目恼了,“整个岛上的人都出来找柯璧和他的朋友了,还有谁会在水寨里点灯?”

“这么说……难道是鬼?”这个喽啰的反应还真不是一般的迟钝。

“不!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头目想了想,倒明白了其中的缘故,“柯璧他们一定是趁我们全部出动,就偷偷溜进了我们的水寨里!”

“这……可能吗?柯璧不是向来很胆小的吗?”一个喽啰反问。

“要不然,你怎么解释水寨里的灯火?”头目冷冷地横了手下一眼,“再说了,水寨里还有我们昨天开庆功宴时没吃完的食物。他们躲了大半日,难道不用吃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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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头目的猜测还是挺准的。事实上,在藏身的山洞里,路飞一个劲地喊饿。柯璧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便带着路飞,悄悄地摸进了水寨里。水寨里果然一个人都没有,聚义堂上留下了不少还没来得及吃的食物,刚好便宜了路飞这小子。

“路飞……先生,你还没……吃完啊?”眼见夜幕降临,路飞还在聚义堂上大吃大喝。而柯璧都已经下到水寨深处,从存放金银财宝的仓库里,打包了两大包的金银珠宝出来了……结果路飞还在这吃吃喝喝。看到跟自己离开之前的区别,就是食物少了一大堆,柯璧没有理由不惊诧莫名。

“哦,柯璧!你回来了……过来,一块吃!”看到柯璧,路飞还来不及咽下嘴里的食物,就先开口说话了。

“别吃了!我们还是赶紧收拾一下,趁他们还没回来,赶紧找条船逃跑吧!”柯璧走了几步,忽然察觉有些异样,“咦?这灯是谁点上的?”

“是我!”路飞于百忙之中听到柯璧的提问,于是坦率地承认说,“我看太暗了,差点连猪肉跟牛肉都分不出来了,所以……”反正都是要送进路飞那张大嘴巴里的,是猪肉还是牛肉有分别吗?

“你不是疯了吧?!?”柯璧吓得脸色惨白,“要是被人看到这里亮着灯,还不知道我们躲在这里,马上赶回来啊?”

“没事,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好可以和他们打架……”路飞乐呵呵地说。

“别吃了,别吃了!他们说不定已经发现我们了,我们还是赶紧跑路吧!”柯璧快步来到路飞的身边,一把拉住他说。

“跑?”尽管柯璧使出吃奶的力气来拉,但路飞仍如石像一般,坐在桌子前一动不动,还若无其事地说,“怎么跑,他们都已经在外头守着了!”

“守着?什么守着,谁在外头守着了?”路飞这番话,可把柯璧吓了一大跳,“等一下,你把话说清楚,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我的意思是,外头已经有大约六十来个人,在门外、窗口外头,等着我们出去呢。”路飞慢条斯理地说。

“不会吧!!!有六十来人……”路飞的话,柯璧怎么也不敢相信,“你该不是……在逗我玩吧?你怎么会知道呢?”

“因为我听得到他们的脚步声呀,”路飞笑笑,仍旧是若无其事地说,“大约是四十多个人吧,而且远处还有几十人,正往这里赶呢!”

柯璧不信,他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口边,从开了一条线的窗缝往外一张。不得了啊,已经有好几个手拿钢刀、钢叉的海盗喽啰守在了外头,还有几个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窗子看呢。这可把柯璧吓得,连大气都不敢透,连爬带滚地回到了路飞的身边。要知道,虽然路飞时常会冒点傻气,但作为一个身怀高超武功的人,他的六感还是很敏锐的。

“他们既然……知道我们在这里,”尽管吓得浑身发颤,但柯璧的好奇心还是很强烈的,“为什么……还不杀进来呢?”

“他们是在等头头吧?”路飞笑着说。他能感觉得到,外头的人虽然多,但是实力相对平均,里头应该没有一个是领头的。

“头头?你是说艾丽沓?”柯璧一愣,反问,“既然她还没来,你为什么不趁机杀出去?”

“因为我还想再吃多一点东西!”路飞的回答十分简单,简单得让柯璧有种头晕的感觉。

“嗯!他们的头头好像来了!”就在柯璧无言以对的时候,路飞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食物,自动自觉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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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我们到底要在这里等多久?”守在水寨门外的一个喽啰忍不住抱怨说,“不就是两个小鬼吗?大家伙一块杀进去,乱刀把他们砍成肉泥不就得了?”

“别傻了,你以为里头只有一个柯璧啊?”旁边一个比较清楚的喽啰摇摇头,说,“里头还有一个厉害的角色,搞不好是赏金猎人之类的家伙——听说连南岸哨卡的老李头一部,都被那小鬼给收拾了呢!”

“呸!老李头那一帮废物,哪是我们能比的?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难道不比老李头的人多啊?对方只是一个小鬼,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我就不信了,我们一大帮人一拥而上,还奈何不了他?”

“别废话了,总之头儿已经去请艾丽沓老大过来了,很快就到,我们再等一等吧!”另外一个喽啰不悦地说,“啊!艾老大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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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轰”地一声响,水寨的正门被人一脚轰开了。几乎与此同时,旁边的侧门和窗户也被粗暴地撞了开来,一伙壮汉,手持明晃晃的刀枪,如潮水般涌入了聚义堂。

聚义堂里灯火通明,锅碗瓢盆东丢西丢,汤水、肉汁、骨头更是扔了满地都是。其中一张摆着美味佳肴的桌子,似乎在瑟瑟发抖,从桌布没遮住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有人躲藏的迹象。而在那张桌子的前面,一个光着膀子,只穿着条短裤和草鞋,顶着一头乱发的矮个子少年,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大模大样地站在当地,不卑不亢地看着眼前的一众海盗。

“你小子,就是打伤的哨卡弟兄的人吗?”一个高大、壮硕的妇人,右手提着一只西瓜一般大小的铁锤,昂首阔步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打量了路飞一番,似乎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瘦猴一般的小鬼,居然能伤得了她的人。要知道,艾丽沓的手下,每一个都是三大五粗、虎背熊腰的家伙,随便一个都能把路飞这样的小鬼给撕成碎片。

“啊,是的,是我干的!”路飞嘴角向上微微一翘,颇为得意地说。

“弟兄们,给我上!”艾丽沓突然抡起铁锤,向路飞一记虚劈。一声令下,上百名三大五粗、虎背熊腰的海盗,手舞兵刃,高声呼喝,杀向了路飞。

艾丽沓是不知道路飞的能耐,如果她知道,断然不会向自己手下发出这样的指令。不过也难怪,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瘦小如路飞这样一个小鬼,居然身怀绝技。

眼看着无数钢刀,朝着路飞头上砍了下来,路飞不慌不忙,伸出双手,张开十指,迎向砍来的钢刀……只听得一连串“叮当叮当”,由钢铁发出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数把原本应该砍向路飞的钢刀,在碰到路飞的十指之后,居然在瞬间断成两截。眼拙的人,还以为撞邪了,眼尖的人却看得清楚,他们的钢刀分明是被眼前这个小鬼,用手指硬生生地给折断了……这样就大惊小怪似乎太早了,只见路飞除了食指仍旧挺得直直的,其他手指全部握成了拳头。众海盗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时,身上已经被路飞用食指戳了一下——仅仅是戳了一下,十分地迅疾,看上去好像轻轻地碰了一下就收了回去。但就是这么轻轻地一戳,在那些三大五粗、虎背熊腰的喽啰们来说,却好像被长枪贯穿了身体一般,中指者当场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而痛苦的感觉并没有马上消失,反而随着中指者身躯的扭动,愈加剧烈起来,有些忍受不住的,居然已经开始口味白沫了。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看到这一幕,艾丽沓终于相信了——眼前这个小鬼,果然就是造成她好几名弟兄昏死过去的元凶。

“统统给我退下!”艾丽沓抡起铁锤,重重地一锤,砸在青石地板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的同时,还砸出了一声剧响。听到老大的号令,众海盗不敢怠慢,匆忙收刀撤退。饶是如此,仍有数十个喽啰已经中了路飞一指,倒在了聚义堂中央,且大部分已经口吐白沫、昏死过去了。

“你这小鬼,当真有一手!”艾丽沓瞪着路飞,咬牙切齿,冷冷地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赏金猎人吗?想拿我的人头换官府的赏钱吗?”

“赏金……猎人?那是什么东东?”路飞直听得一头雾水。

“你不是赏金猎人,那你来我这里,想干什么?”听说不是冲着自己人头来的,艾丽沓的语气略有放缓。

“我也没想干什么,”路飞傻呵呵地一笑,“前几天,我刚刚通过师父的考核,师父准我离岛,回****帝国。于是我就乘着小船出来了……谁知道飘着飘着,就到了你这里了!”

“原来你是在南海上某处岛上,拜隐士高人为师。难怪有这一身惊人的绝技!”听到这里,艾丽沓算是弄清楚状况了,“既然你也不是有意来与我为难的,那么这一切,都只是误会而已。你走吧——这次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路飞,你别相信她!”听到艾丽沓说要放路飞走,一直躲在桌子底下的柯璧忍不住钻了出来,“艾丽沓老大最擅长的,就是在人背后下手!”

“你说什么?”路飞听到柯璧的声音,下意识地回过头来,望向柯璧。

“我叫你……”后面“别相信她”四个字还没说出口,柯璧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看到,就是路飞回过头的一瞬间,艾丽沓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右手抡起比路飞的头还大上一倍的大铁锤,照着路飞的脑袋便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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