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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黄昏的赌局

“千年前,由于虔诚的信仰,辛顿大神赐予人类力量与勇气、束缚万物,驱逐恶魔和异教徒,带给人类光明与文明。”热尔贝大主教浑厚而富有磁力的声音伴着朝阳和煦的光泽在圣泽尼特教堂外响起。

“该死!来晚了。”罗米轻轻的啐了一口,他特地从40里外的艾叶镇赶来米兰达城只是为了看上一眼她暗恋已久的学姐,杰西卡。杰西卡不久前考到圣泽尼特学院,这是一所皇廷和教会共同管理的的学院,在整个紫罗兰帝国赫赫有名,罗米想趁大主教给优秀新生洗礼的时候再见她最后一面。可是,从目前的状况看,洗礼似乎结束了。

“都怪这老头话说得太快,讲慢一点说不定就看到了。”

罗米思考着迟到的原因,在忽略了昨天晚上打牌、看小说到半夜,赶路的时候找不到方向等原因后,他把见不到杰西卡的原因算到了无辜的大主教头上。

“今天,我们牢记着信仰的力量,让我们带着虔诚与敬畏,向伟大的辛顿大神,祈祷吧!”

在大主教的带动下,教堂前广场数万信徒,纷纷俯身作揖,偌大的广场刹时安静下来。初升的旭日让人们感到了惬意的温暖,仿佛是在沐浴着高洁的圣光,高耸得似乎入云的教堂,在朝阳下反射着灿烂的光辉,一切都昭示着美好。

“铛。”教堂的钟声响起,大主教和一干修士,圣骑士等返身走进高大的教堂,结束了今年的祈福。“吱。”随着教堂厚重的檀木门的合上,广场上的民众陆续起身。

罗米拍拍裤腿立起来,望着教堂,那扇厚实的檀木门闭合得很严实,仿佛将一切世俗都拒在了门外。罗米幽怨而无奈的叹了口气:“杰西卡,你怎么考进了这么所学校啊,那是全米兰达最高等的学院啊,教我,如何才能再与你相见啊!~~~”罗米垂头丧气的走向西边的街口,随着消散的人群,消失在宏伟的教堂的阴影里。

圣泽尼特教堂位于米兰达城中心的十字路口,中心是个巨大的广场--戒凡卑广场,该广场负责承办米兰达教区所有的大型活动,广场的中心矗立着人类的主宰---辛顿大神的塑像,双手交叉合十,象征着万物都在辛顿大神的审视和束缚之下,高达7丈7尺,双目紧锁,面目严肃略显狰狞,令人心满敬畏。

围绕着广场是一个十字街区,该街区聚集了全米兰达城所有的奢华的商品。有减轻重力影响的鸩皮靴,能让你健步如飞;有加强水凝聚力的水壶,稍加影响便可冰镇食物;有加强皮肤光泽的魅衣,穿上立马年轻5岁???每样商品都经过艺术家精心设计(至少挂在某位艺术家的名下),又带有一定的魔法效果,虽然大多数效果都华而不实,但这丝毫不影响这些奢侈品在贵族圈里的泛滥。

当然,奢侈品的市场永远覆盖不了贪慕虚荣的小市民,小市民的购买力是相当有限的,于是,就陆续出现了专门贩卖次品,仿货,走私货的小店,由于屡禁不止,为了方便管理,教区在西城区专门划分了一块街区来集中类似的小店,这里就是罗米此次进城的第二个目的地。

罗米来这是帮好兄弟奈特买些漂亮的首饰,“帮我带个漂亮的首饰回来吧,女孩子看起来觉得有型那种,去西城区买吧,那的东西全是假货,多的钱都归你了。”这是奈特的嘱咐。

西城区的街道狭窄,只能并肩走4人左右,而老板又都很热情,全部上街面拉客,这让本就狭窄的街道显得愈发的拥挤,不一会,就汗流浃背了。此时罗米最想就是找个酒馆喝上两杯。“善待自己”,这句话是杰西卡走的时候怕罗米想不开对他说的,而罗米一直以为杰西卡是在关心自己,“我要为美丽的杰西善待自己的身体,所以,去喝两杯吧。”于是,罗米在街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一间名为黄昏的酒馆。

“老板,来杯莎子果酒。”

罗米抬着黑色莎子果酒,开始打量起这个酒馆。酒馆不大,5张桌子,罗米就坐在最靠近吧台的一张,由于是白天,酒馆的客人不多,两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在靠近壁炉的地方喝着闷酒。还有,罗米眼前一亮,在角落的一张桌子,聚集了7,8个人,好像有赌局。犹如听得辛顿大神的召唤,罗米迅速把头挤了进去。

这是大陆最流行的牌局——黑白,规则是每个人发2张私有的暗牌,5张公共的光明牌,在7张牌中任选5张最大的牌来做最后的结果,公共牌每轮发一张,每轮下注。由于这种玩法仅靠个人两张私有的暗牌不能决定结果,最后的结果很大程度上要靠神灵赐给大家的共有的光明牌,代表了个人必须听从光明的安排,顺应光明的人才能得到神的眷顾,所以得到了很大的推广。(亲们,你们也可以叫它德州扑克~~~~~~)

这把还剩庄家和一个坐在角落的老头还在叫牌。庄家是一个猥琐中年人,深陷的眼袋和眯起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毫无生气,可偏偏整个人显得十分精干。

“哈哈哈”那个穿着破旧占星师衣服的老头发出得意的笑声,“沙姆,本来这里有8个人,我还在疑惑你最近星入鬼宿,当庄不应该这么顺,现在好了,这小子,”这个有点邋遢的老头指向了罗米,“这小子就是你的灾星,破了你的财数,现在天时不合,人气不满,这把你死定了!哈哈,这把我赌我的水晶球。”

哗~~~~人群有些激动,显然,这个邋遢老头的赌注有点大。

“乔老头,就你那点占星技术,上把还说我刚喝了的是松墨果酒,会被代表北方的Q克,结果我就是老K,还专门克你的Q。看你一把老骨头了,给你个机会收回去,输了给我洗2个月臭袜子,我不要你的破蛋。”这个名叫沙姆的中年人一边悠闲的翻动着筹码一边趁机打量着这个刚来的小伙子。

罗米也算是赌场枭龙,一看这局势就知道沙姆紧张了起来,他装得越悠闲,翻筹码的小动作就显得越刺眼。

“嘿嘿,不改了,愿赌服输。”老头摸着他花白的胡子,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

“哦”沙姆停止了手中的小动作,表情严肃起来,“你那破水晶旧是旧了点,也跟了你那么多年了,你舍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别磨叽,老头我这么大把年纪了都比你爽快。”

“哈哈,老头子够爽快,可是,问题是我筹码不够啊。你那水晶球,旧是旧了点,但以我从业多年的估价,怎么都得值些钱吧,今天大家本来都不是来打牌的,老贝估计也回来了,就此收手?”

“不行,绝对不行,今天都是你赢,好不容易来个小灾星破你财运,赢多赢少无所谓,这把,老头子我是赌定了。”

沙姆叹口气,今天也算是比较诡异的一天,自从半年前作了那宗买卖后,一直不顺,一直提不起一点精神来,连找姑娘的劲都提不起来,今天却好像把这半年欠的运气全部补上了,一路大江决堤,势不可挡。看这牌局,自己手里拿着一对Q,牌桌上是9,4,J,Q。还有一张光明牌未发。几乎是胜利在握了,沙姆也不是一个职业赌徒,一向都是跟着感觉走,而,这把牌给他的感觉无疑是良好的。

恩,赢了也不要他那个破球,赚他个人情也不错,那老头子除了算牌,其他的都还挺准的。

“乔老头,那你可就别怪了我,这些是半年前搞到的东西,正准备拿来这叫老贝帮我换点酒钱,我筹码也顶不上你水晶球,这些小零碎就当是筹码吧。”沙姆翻出身后一个小皮袋,一股脑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阵碎响,沙姆给出了自己的筹码----一堆陈旧的古董,七七八八零碎散乱,仿佛还散发着阴腐的气息。

“哦,原来是走私古董的。”罗米联系到这是著名的A货一条街,立刻想到了沙姆的职业。

“哈哈,把我当成收破烂的了,不过不怕,贝秃子就在不远,马上就可以兑成金币,来来来,我们开牌。”

人群又热闹起来,罗米也兴奋于开牌带来的快感。开牌前的紧张压抑使得这股兴奋有了点扭曲的味道。

桌上的古物散发着陈腐的气息,仿佛是在考虑谁会在一分钟后成为自己的主人,人们沉溺于未知带来的快感,认为这是对命运女神的挑战;却很少有人知道,牌局的结果早已注定,命运始终是你的主人;就如同每个夜晚,注定有星辰陨落,每个清晨,朝阳注定升起。

“一切都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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