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那狐媚女子被说的神魂颠倒,又哭又吓的瘫软一片。
刘夫人真心对这女子有点失望。“你可知道清风楼是干什么的。”
刘夫人的话冷静又严肃。
女子立马又是又叩又拜。
“贱婢知道,是这全城最大的男欢女爱之地,想我这样的乡下官人来到金陵就必须去您那里。”
刘夫人轻轻的笑了笑。
“可是,你没有来。”
“刚刚那个男子跟你说了些什么。”
狐媚女子跪在地上向前挪了一些,但也不敢靠的太前。
“妈妈,刚刚那男子是个痴人,一时之间还真是把我吓到了,我和老爷正在打赌皇帝会不会来,话还没说完,他就跟听到我们说的话似的,上来就说,今晚皇上要来。后面的话,小的不敢说。”
“你说吧,没事。”
女子豁出去了,似乎摸索的说了出来。“那男子说,今日有人刺杀皇帝,还说。”
“还说什么。”刘夫人波澜不惊的问。
一时间那狐媚女子被刘夫人的沉着冷静的态度吓到。“还说,今日开宴之后,会有一道菜里有毒,让我们不要太自大。”
刘夫人轻轻的笑了,有点觉得这一切不真实,但是回想下来,又不可不信。
“你下去吧,在我屋内补补妆,以后,你就是清风楼的人了。”
狐媚女子听了喜出望外,以后自己就是清风楼的人了,想想自己就一千个如意顺心。
连连叩拜,“谢妈妈,谢妈妈。”
“过些时日给我送来你的生辰,好入典籍。”
那狐媚女子听了,喜出望外,似乎已经忘乎所以,应为她知道在这皇城之内若成了清风楼的人,便可无所顾忌,因为这个刘妈妈在这些官女子的眼里是神通广大的。
男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母亲,这样的人怎么能叫她如了清风楼的典籍。”
刘夫人看着自己好笑的儿子。
“你还小,这世道要变了。”
男童轻轻的看向刘夫人,“我从小便知这人世的险恶。”
男童的话就像是锋利的刀刃,撩动这刘夫人内心最后的脆弱。
事情不允许刘夫人有半点迟疑,她在这金陵城内,她要护着清风楼的周全,也要最这人世事理有所掌控。
刘夫人冷静的让人觉得这金陵城都跟着可怕起来。
“去帮额娘查查,刚刚那个男子。”会不会是你的哥哥。后面的话,刘夫人不敢说出去,这步步为营之中,效忠皇帝与权贵之间,不容她有变点谋逆之心。
男童听到了额娘的话,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的心早就死了,在哥哥离家出走的那个晚上就已经死了。
“儿知道额娘要说什么,但儿不会去追查,若今晚皇帝真的有所差池,也不是咱们的过错,额娘不要忘了,今日的喜神是戚家,在这城内最有谋逆之心的也是戚家,今日的主持也是戚家,咱们小小的花街刘家算得了什么?”
刘夫人早已知道自己年幼的儿子变得深沉冷漠,但不免还是会吃惊,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变得如此这般,视生死如律草。
刘夫人的眼睛铮铮的看着本该天真浪漫的儿子,她开始怕了,怕这个世道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也变了。
男童白玉的肌肤,滑嫩爽洁心。空洞的眼神变得有,嘴角扬起了诡诈的笑容。男童此时觉得自己的额娘有些好笑,是真的好笑,被权贵吓坏了脑子,不像是传闻中的刘夫人。也许传闻就是传闻,或许,刘夫人老了,她变了。
满座的宾客饮茶作诗,喝酒论事,热闹非凡,下面的台安上有戏子正在颂唱乐诗。聚仙楼内不断的进出了很多的人,皇帝要来,想必就要万分的小心,护其皇帝的周全就是护其自己脑袋的周全。
鬼谷和嫣霞也在聚仙楼内,当然不是以藏经阁的名义出席,只不过是有着些银两的纨绔子弟的身份出席;其实有些人心里明白,这藏经阁其实是文人墨客所颂扬的地方,但入境如沦落到只能在黑暗之中勉勉度日。
“咱们是不是好久没有来过这聚仙楼了。”嫣霞今日就想做个没有任何负担的贵家小姐。
鬼谷听到嫣霞的言语,自心有些平闷。
嘴抿出一丝笑容,柔情万丈。“很久没有来过了。”
鬼谷招呼来了小二,就像他们第一次来聚仙楼一样,点着一样的菜,说着一样的话,坐着相似的动作。
“鬼谷,你没有忘记,一点都没有忘记。”
“我一只记得,希望和你在一次的来聚仙楼,在一起吃一顿饭,这次,我们终于实现了,我和你又在一起了,有在这聚仙楼内了,这一聚,不曾想却过了这么久的年月。”
嫣霞将手指抵住鬼谷苍白的嘴唇上,鬼谷看上去有些疲惫。
“你懂我多深,我便懂你多深,我们不必太多的表露真心,我们只需用心去感受彼此,我要谢谢你,你还爱着我。”嫣霞有些沮丧,她知道她如今变得已经冷血,杀念让她变得残酷,在藏经阁的深渊之中,她已经无法自拔。她背负的太多。
店小二笑盈盈的端着一壶酒两盘菜走了进这厢房之中,这房内的摆设和十年前的一样,这做菜的厨师却换过几次,但这菜的色泽光彩依旧,就这上菜的顺序,摆菜的位置都如出一辙。
嫣霞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凄凉。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她又开始伤虐自己的灵魂,她开始发恨,她恨当今的皇帝,她恨所有与皇帝有关的人。若不是皇帝自私暴虐,这藏经阁就不会沦落于此,师父也不会惨死。
鬼谷看出了嫣霞眼中的恨你,他觉得他该说些什么,但他此刻太疲倦了,他体内安生许久的灵虫又在肆虐嚣张。
喉咙发痒,鬼谷瘦弱的身子弯曲颤抖,剧烈的咳嗽撕裂这他的肺脏,挤压这他的大脑。
嫣霞收起自己的恨意,如今的她如此弱小,竟无力改变现状。
声音慌张抵不过内心的慌促。
“鬼谷,鬼谷,你怎么了,药丸有没有带在身上。”
“哈,嗨,呼,呵。”鬼谷喘息的声音跌宕起伏,若是有一口气喘匀了也不会像如今这样面色发污。
“有,我有,嗨,咳咳,咳,哟带着药丸。”
鬼谷全身颤抖着打开了药罐,取食了几颗,狰狞的面容舒展了,嫣霞也变得祥美柔和了。
起身做好的鬼谷,一切如常。嫣霞在一旁也独自饮起酒来。不要说嫣霞狠心,她只是已经习惯如此。
恢复平静的鬼谷看向饮酒的嫣霞,有些吃惊的问道,“嫣霞,你看见那个男子了吗?”
上官嫣霞觉得这就喝下去暖暖的些暖不热她那受伤冰冷的心,随和的听闻,看向鬼谷言语中的男子。
上官嫣霞同样是像见到怪人一样的吃惊,满眼的惆怅随即消散。
“那个人,是。”
“应该没有错,就是几年前被皇上在午门外腰斩的刘家公子。”
嫣霞看着鬼谷,鬼谷的神情全在那个神色匆匆的男子身上。
“鬼谷,你是怎么想的。”
“若是来了我们暗门,既可以有所庇佑,也算是给我们暗门添些势力。”
鬼谷的声音平静,依靠在栏子上看向外面。
“鬼谷,你有没有想过,那是腰斩的是何人,满城人有一般觉得他死了,有一半觉得他没死,我们为什么要用直觉去相信一个只是神情相似的男子,鬼谷,你这样做,太冒险了。”
“是很冒险,就让豆先生去会一会这男子,查查底细。”
嫣霞往自己的杯子里斟满了酒,酒香随即沁入心扉。
“你要怎么查。”
鬼谷将手在嫣霞的眼下缓缓张开,手掌之中沉眠这一直飞虫。
鬼谷笑了,嫣霞也笑了,嫣霞知道,鬼谷将一只飞虫潜入了那男子的身体,这虫分别是两两一对,一对飞虫却习性相反,一只喜动,一只爱静;若是一只分开,另一只爱静的飞虫就会慢慢行来,不眠不停不歇不死的去追寻另外一只。
这飞虫的执念很深,那只喜动的飞虫若是离开了那只爱静的飞虫,性情则会大变,变得不动不飞,死死的等寻那只爱静的飞虫。
“你跟踪了他。”
“是这飞虫,他会带我们去找到那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