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大人求放过〗
对面那一男一女似乎是楞在了那里,半晌没回过神。还是那男人反应快,率先放开了女人,他的脸上,微微有着那么一丝的不耐,道着:“你是何人?”
月光把他的容貌照得一片苍白,倒是俊得很。他旁边女人倒也是不赖,就是妖娆中少了点霸气。我用我的审美在这里欣赏了半天,才听见他问的话。
我自然是知道,他问这么一句并不是为了让我说我是谁几年几班叫什么名字,他想让我说的应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才对。
于是我轻轻笑了,拿起了刚刚的地理大全,看起来像是证明我即将要说的话,实则是为了遮点脸。就怕他万一是某个大家族的继承人,被我这么撞破了,日后怕是要找我麻烦。
我就道着:“我来看书啊!”说罢还晃了晃手上的地理大全,把脸不留痕迹地遮得更严实些。
他的脸上的不悦更加深了些,眸光更是阴暗:“看书?现在图书馆早就已经闭馆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咄咄逼人,终于是懂了何为咄咄逼人。我干干地笑了笑,道着:“是啊,倒霉的我不幸被锁在了图书馆里,您……敢问您怎么称呼?”乘机会不如探听探听他的虚实。
他叹了口气,神色倒像是有些挣扎,道着:“我的名字叫风寂离。”
没有多说,也无需多说。风寂离这个名字在暮霖溪高中无人不知。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真的都要惊呆了!我突然只想说一句,我摊上事了,我摊上大事了。
“寂离,你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打扰我们约会的都该死呢。”那女人的声音。
我望向那女人,却吓了我一跳。一个瞬间,那女人的周身溢满了杀气,她的眼中凶光闪现,脚下的影子也又一次染上了黑色,甚至弯曲蠕动了起来。我突然觉得后颈有点凉。
然而,也只是一瞬而已。我想我应该去检查检查视力了。
风寂离用怀抱裹住那女人,道着:“琉樱,无需和她计较些什么,她不过是……哎,那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那个……”我干干地吞了吞口水,表情甚是傻气,道着:“那精神损失费,可不可以……商量商量少拿一点呢?”我这语气上如此委婉,却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憋出来的。若是让我直接说,我可能会说一句“校草大人求放过!”
对面的校草风寂离倒是噗嗤一声笑了。估计是被我这傻里傻气的神态和我这傻里傻气的话逗笑的。他待笑罢,道着:“你倒是有趣。我倒是不和你计较这钱不钱的事,不过是觉得你好玩想了解了解罢了。”
“哦,好吧。”我垂下头,表情甚是懊恼。完了这回人丢大发了。我想了想,最好的挽救面子方法还是转移话题,我便是抬起头,挤出来一个僵硬的笑容,道着:“家里姓林,复名舞衣两字。”
“哈?你说你叫劳动节?”他显然没有理解正确。我又不得不解释:“是舞蹈的舞,衣服的衣啦!我妈妈说我会成为最为华贵的舞衣,被舞蹈者永远贴在身上,永不丢弃。”
这场面真熟悉。冥冥中似乎有过这么一段,出现在……
——我是回忆分割线——
一天,小白兔要去森林里采蘑菇,路上遇见了一只大灰狼。狡猾大灰狼想要吃掉小白兔,去搭讪他说:“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小白兔天真地睁着大眼睛,认认真真地说:“我妈妈说了,不让我告诉别人我叫小白兔。”
π_π好吧,再见了,我惨淡的小学作文……
——我是回忆结束分割线——
“嗯。”风寂离倒是没有再说些什么,他那叫琉樱的女朋友倒似乎是来劲了,一脸的泼妇像,对着我骂街道着:“说这么多做什么?谁会在意你这样的平民学生叫什么名字?你该不是看上我们风寂离想存心勾引吧,啊?”
我笑了笑不理她。这样的女朋友,独占欲可真是太强了。这样的说话方式,不像是他的女朋友,倒像是个老妈子。她这样的性格,迟早是要招讨厌的。
真的就被我猜中了。果然风寂离脸上就有些不悦,声音虽然淡淡的,却也有着非一般的冷漠:“琉樱,够了。”
看得出来,风寂离是一个占有欲也非常强的人,他的潜意识里就是只能由他来占有别人,岂能由他人来占有自己。所以,我猜他是为琉樱那句“我们寂离”而生的气。
“不够不够!”琉樱倒像是赌起了气,又把攻击转向了我。这一次骂得话就更是难听。我不由嗤笑,这样的女人就是不长脑子。和男人相处,尤其是这样的富二代,要的是迂回战术,最忌讳直接否定他们的意思。如果拿捏不好在他心中的分量,那就不要轻易任性,否则只会遭人厌烦。
风寂离果真沉下了俊脸,道着:“琉樱,我却没看出来这样子的你。我们,到此结束吧。”
琉樱扑到风寂离身上想要求他,还不忘怨毒地望了我一眼。我觉得好笑,这件事自始至终和我我半毛钱关系吗?女人就喜欢这样,把身边的所有人都当做假想敌。
风寂离却还不消停,一面把挂在身上的琉樱毫不留情拽了下来,一面却望向了我,道着:“Beautiful·girl,have·you·got·any·time·tonight?”
我第一反应是赞了赞他这如同外教般的英语口语水平,第二反应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他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美女,你今晚有空吗?
我囧了。
这尴尬的一幕终究是在查房阿姨的大嗓门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