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块令牌还有什么作用吗?
好不容易才办妥的事,不能让柳妃失望。算了,不就保管一块金牌而已嘛,反正以后她也不会用到了。
便伸手取回令牌,放入怀中:“范老先生的好意,雨汐心领了,雨汐告辞。”
说罢,就转身而去。
待雨汐的身影已经看不到时,范君宇才急不可耐地走至范老面前:“爹,你怎么可以把紫金令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呢?我……不是还没娶亲吗?”
范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才道:“她是我五年前就看中了的儿媳人选!你要是想要回紫金令,就把她给我娶回来!”
紫金令,范家掌门人的身份象征。也是范家长辈挑选儿媳的聘礼,由儿媳转交给下一届掌门人,这是范家的规矩。
范君宇极度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虽然他也觉得这个小女孩有其独特之处,但范家的当家主母怎么可能让一个喜欢发大小姐脾气的娇娇女来当?
“我看人向来很准,你不用怀疑,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去调查她的背景,尽快地把紫金令拿回来,我才放心地把范家交给你,”
范老淡淡地说完,就背着手走进了内屋。
大厅里只余范君宇呆呆地站在那,脸上的神情冰寒而坚定。
雨汐回到马车后,就将与范老相见的情况告知了柳妃,只是省去了与范君宇的那一段。
柳妃听完,满脸的喜色,禁不住又是抱着雨汐又是嚷道:“汐儿,真的谢谢你,谢谢你!我代表柳家全家上下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雨汐从来都没有去帮过谁,也不觉得这算不算是救命之恩,脸上的表情略显疲惫,就淡淡地答道:“你不用谢我,我也不知道事情会这么简单。”
只是跑一趟而已,不过,确实很累。
柳妃见她脸色不对,忙探手过去,一惊:“好烫!汐儿,你感觉怎么样了?快,快回宫!”
后面那一句话柳妃是对外面的车夫说的。下面的话雨汐也听得不甚清楚,意识在渐渐涣散之际,人也随即合上了双眸,进入昏睡。
回到皇宫后,柳妃直接就把汐儿带到了自己的荔雪宫,并让人去唤了湘竹过来,同时向太后禀报说自己留汐儿在荔雪宫住一晚。
熬完药后,湘竹喂雨汐喝下,才慢慢地清醒过来。
柳妃又是自责又是心疼,见她如此,不停地怪自己太心急,也太粗心,应该给她多加件锦袄才出去的。
俪湘进来时柳妃还在那里唠叨个不停,不由得一笑:“姐姐,嫔妾一进来就听到你八哥似的声音,你就让汐儿好好地休息吧……”
柳妃这才察觉到自己说得太久了,脸上不由得尴尬一笑,这才携着俪湘的手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对躺在床上的汐儿道:“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尽管使唤。”
到了殿外后,柳妃才把汐儿进去的经过说了一遍,两人这才开颜一笑。
“今日皇上来潇湘宫时,就与我提及贾谊有意要严办你爹,现在有范老出面,他又答应让你爹将功折罪,我想你们柳家很快又会在朝堂上风光一回了。”
“风不风光还在其次,”柳妃的脸上并没有俪湘所料的狂喜,“最重要的是要保住我爹的性命。”
俪湘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问道:“范老有一独生子,皇上说明日要召见他,似乎有意让他入朝为官,甚至有意将他招为驸马。”
“驸马?”柳妃不由得一惊,“皇宫里能嫁人的公主……就只有如霜了,“说到这里,柳妃又点了点头,“嗯,皇后娘娘的娘家与范家都属于七大贵族之一,如此联姻也实属合适。”
俪湘却不是这样想的,齐国的首富娶了皇家公主,这里面牵涉到的政治意味浓厚程度她似乎都能闻得到。
如果不是国库出现了问题,皇家会愿意将女儿嫁给商人吗?在古代,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尽管你家财万贯,都不抵一个在朝为官领俸禄的。所以很多有钱人都会拿钱出来买个官来当。
不过,这里的七大贵族也许是例外,或许皇上看中的只是范家的威望。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后,紫灵的宫女绿游来禀报说皇上往潇湘宫去了。
俪湘这才辞了柳妃往潇湘宫的方向而去。
去到无人处时,绿游忽的就跪在了俪湘面前,惊得俪湘一愣一愣的,紫苏忙问她:“你这是作甚?”
绿游抬起一双略带惊慌的眸子看着俪湘,方道:“奴婢实在忍不住要向娘娘禀报了,是……是灵才人命奴婢不要让娘娘那么早就回宫的。”
俪湘不觉大骇,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你这是何意?”
“灵才人经常乘着娘娘不在的时候,以……以娘娘的名义邀皇上前来,而每次娘娘在柳妃处时,都会让奴婢前来阻扰娘娘回宫,已经很多次了,奴婢实在是认不得要说了。”
听完绿游的话后,一股酸流在俪湘的心里流淌而过。果然,在这个人人为了往上爬而不折手段的地狱里,是没有姐妹真情可讲的。
抬腿,急速奔往潇湘宫。
有些东西,她愿意分给别人,别人就得;如若她不愿意分了,别人就休想碰触一下!
走进潇湘宫的烟云轩,如她所料,窗户上,两个人影并排在一起,杯影觥筹间,笑声此起彼伏。
俪湘想也没想的推门就进去,在两人怔愣间,娇容媚笑,款款走向慕容麟:“皇上,你怎么来了都不派人去唤臣妾啊?臣妾不知你今日会来,不然早已盛装打扮等着了。”
如此倾国倾城的笑容,慕容麟如何抵挡得住,很快的,体内的燥热上升,两杯酒下去,目光也渐渐迷离了。
便站起来执起俪湘的手:“爱妃让朕好等啊……待会儿再好好惩罚你……”
两个身影缓缓走向门外。
临出门时,俪湘还不忘丢给紫灵一个胜利而冷峻的眼神。
任何人,都别想与她争!
刚从外面进来的绿游怯生生地挪步至紫灵跟前,低声道:“小主,对不起……奴婢……奴婢刚刚内急……”
紫灵淡淡一笑,并不做声,脸上略显几分疲惫,便挥挥手让她退下,自己便上床歇息了。
翌日,皇上在御花园设宴,由皇后、湘贵嫔作陪,以款待范氏的少主范君宇。
觥筹交错间,官腔话语都尽释杯酒间。俪湘知道这种场合女人都是用来作陪的,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适时地称赞对方几句。
让她震惊的是,这个人竟然会戴着银色面具来面见圣上。他的解释是小时候一场大火将他面容毁了,所以只能戴着面具示人,以免惊吓圣驾。
慕容麟也不好责怪他,但一旁的皇后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自己的霜儿长得亭亭玉立标致动人的,怎么能嫁一个面容丑陋之人呢?
“你父亲与朕有师徒之缘啊,当时朕身患恶疾,幸得范老悉心照料,方可痊愈,他好教了朕不少治国之道啊。”慕容麟似乎还沉浸在当年的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