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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似水年华(二)

都城内繁华至极,满街的商贩,比邻的铺子,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不热闹。

李漠给慕容婉儿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她期待的尝了一口,欣喜道:“又酸又甜的,好可爱的吃食。”

李漠看着她新奇的样子,问到:“你以前从未吃过吗?”

慕容婉儿摇头道:“没有,我以前很少出府的,而且奶娘他们都说街上的东西不干净,所以不准我吃。”

于是李漠蹲下来温柔的笑道:“这街上的小吃有很多,若是喜欢的话漠哥哥可以天天带你来,让你吃个够!”

“真的吗?”她高兴地抱住李漠,“谢谢漠哥哥,漠哥哥最好了!”

那以后李漠带她去吃了南街的莲花饼馅,赤明香,五福饼,北芳轩的缕子脍,自然羮,玲珑牡丹鮓,金光寺外的逍遥炙,单笼金乳酥,清风斋的滹沱饭,学士羮,清风饭,大街小巷,天桥的豆花和面筋,小吃摊上的臊子面,油酥饼,擀面皮,四处玩乐,慕容婉儿经常拉着李漠的手上说到:“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自己开一个客栈,请最好的大厨,做许多许多好吃的,名字就叫漠婉客栈!是我和漠哥哥我们两的客栈!”

有时还会有李城这个四方城的百事通陪着他们一起,白天他们去看弄剑、跳丸、倒立、走索、舞巨兽、耍大雀、马上技艺、车上缘杆、顶竿,四方城没有宵禁,晚上更为热闹,五案、七盘、鱼龙漫延、戏狮,吞刀、吐火、屠人、截马,耍酒坛等等让人拍案叫绝!

街上人多,每次到街上李漠都会紧紧地拉着她,那样温暖而有力,无论走到哪,她都不会丢。

每次她都会拉着李漠的手问道:“漠哥哥,我好害怕,害怕你一松手,我就找不到你了。”

每次李漠都会摸摸她的头,温柔的笑道:“你放心,无论走到哪漠哥哥都不会放手的,无论发生什么,漠哥哥都会保护你的。”

她乖乖地点头。

闹市永远是那样繁华,仿佛从不会停歇,慕容婉儿喜欢拉着李漠的手向前跑着,仿佛无忧无虑的两只蝴蝶,这世间的一切其实又有多大的关系呢,最美好的事莫过于,只要我一回头就会看见你正好在我的身后,手心里皆是你的温度。

这日,二人玩累了,便坐于百缘楼的楼顶之上,这儿有一道“缕金龙凤蟹”慕容婉儿爱吃的很,现在都成了百缘楼的常客了。

夕阳西下,半轮玉盘已挂于上空,整个都城都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那样美丽。

慕容婉儿向身边的人道:“漠哥哥,我最近在书上学了一首诗,一首很美的诗。”

李漠问到:“什么诗?”

“那首诗的名字叫,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之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好喜欢诗中的那个女子,那样敢爱敢恨,为爱许下那样的诺言。漠哥哥,你说爱是什么样子的?”

“爱······”李漠看着远方的夕阳,眸子里尽是温柔,他对慕容婉儿道:“其实漠哥哥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若是能对别人说出那句话的人,那一定是很爱很爱的人,就如同你的父亲对你的母亲那般,情真意切,缠绵悱恻,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若是她高兴了,便会比自己还高兴,若是她伤心了,便恨不得自己去替她受那份痛苦。我想这就是爱吧。”

慕容婉儿听后想了想,懒懒地躺倒李漠的身上说到:“那我对漠哥哥也是这样,我希望漠哥哥开心,希望永远和漠哥哥在一起,漠哥哥,这是不是爱啊?”

李漠听后一笑:“小傻瓜,你还小,哪里懂什么是爱。”

慕容婉儿不服道:“我不小了,都十岁了,再过五年就可以嫁人了。大哥说,嫁人就是像他和嫂嫂一样永远在一起,漠哥哥,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那等我十五岁了,就嫁给你好不好?”

晚风吹来,李漠蓝色的袍子扬起,仿佛吹走了他的思绪,他没说话,只是依旧看着远方的夕阳,然后笑道:“婉儿,你太小了,还不懂得什么是婚嫁,什么是爱,等你长大一些了,漠哥哥再告诉你好不好?”

慕容婉儿在他怀里点点头,抱着李漠道:“我长大一定要嫁给漠哥哥,像诗中写的那样,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之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自那以后,慕容婉儿隔三差五就会去李府找李漠,若是李漠在练剑,她就会也拿着一把剑跟在旁边练,练的不好,李漠就会扶着她的手带着她的身姿一招一式的带着她练,或是和李漠一起去校场,李漠会教她一些拳脚功夫,让她以后好防身,等练剑,练武累了,二人便会去街上大吃一顿,玩闹嬉戏,若是慕容婉儿在风名驭手下学师,李漠便会静静地带着她最爱的桃花饼在屋外等她。有时不小心等睡着了,阳光透过树叶的枝桠落下斑斑随影,洒在他那天蓝的绸子上,额边的两缕发丝随风轻摇,潇洒惬意,每次都会引的慕容婉儿偷偷的将两缕头发绑在一起,或是拿着小草故意到他鼻边挠他痒痒,等被发现了,就会被李漠钳制住手,不准她动,然后挠她痒痒,每次慕容婉儿都大笑着求饶。

有人说二人,当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婉儿想不想学骑马?”

这日在校场李漠问到,慕容婉儿马上就点了头,她很羡慕那些可以在马上飞驰的人。

开始练习的时候,李漠让她坐在前头,他坐在后头。

一开始,慕容婉儿的确吓了一跳,这是她第一次骑马,以前都是坐的马车,但是越到后面,越觉得刺激,好玩。

李漠带她去了山丘,慕容婉儿很开心,她很享受这种策马奔腾的感觉,而且有李漠在后头,她就觉得很安全,什么都不怕!

到了下午,他们躺在草地上,慕容婉儿兴奋地说:“漠哥哥,我好喜欢骑马,好想现在就学会!”

“好,那从明天开始,我就教婉儿骑马。”

“好!那等我学会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策马奔腾!”

“好。”

慕容婉儿躺倒李漠的胸膛上,感受他的心跳和呼吸,她轻声对李漠道:“漠哥哥,我唱上邪给你听吧。”

他闭着眼,嘴角微翘,轻声道:“好。”

“上邪!我欲与君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之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慕容婉儿学的很快,虽然吃了不少苦头,可是每次都有李漠在旁边扶着,倒也没受什么伤。

在学会以后,她就带着李漠一起跑到了郊外,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自那以后,慕容婉儿就更爱去李府找李漠,或者叫上李城一起,三个人一起去街上,吃遍所有的小吃和美食,赏过所有的美景和杂技,或是骑马到山坡上策马同游,无论她要什么,李漠都会满足她,连李城这个亲弟弟都会吃醋的说:“哥,到底是她是你亲生妹妹,还是我是你亲生弟弟啊,你对她也太好了吧!”

这时慕容婉儿就会抱着李漠道:“所以婉儿最喜欢漠哥哥了!”

慕容婉儿经常回想,若是他们可以不用长大,可以一直就只停留那个时候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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