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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安身立命

上回说到张建安发现自己重生回到大宋,成为宋徽宗年间的水浒英雄九纹龙史进。

张建安百感交集,直如深处云端,感慨万千。他失魂落魄地沿着原路返回,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我是九纹龙史进",心驰神矜地回到了"家"门口。

"少庄主回来了!"家丁看见张建安,点头哈腰打招呼道。

张建安含糊着走了进去,一路上不断地有家丁毕恭毕敬地问候他,这多多少少让张建安有些受宠若惊,心中也不由得有些虚荣的快乐,毕竟被别人供奉着的感觉是很奇妙的。

"其实来到大宋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在这里可以逍遥快活,风liu不羁,而且可以娶好多个老婆,听起来蛮不错的!"张建安心中糊里糊涂地想着,"而且我又不是一般人,老子可是天下闻名的九纹龙史进,再怎么着也比在21世纪做一个小混混要强吧?"

想到这里,张建安忽然感觉很踏实,很自在,再也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了。他原本是个小混混,书也没读多少,吃喝嫖赌倒是学会了不少,如今糊里糊涂地来到这宋徽宗年代,可以逍遥自在地耍它一耍,何乐而不为呢?

张建安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中的父母。双亲年老体迈,多有不便,幸好张建安还有个哥哥叫张建平,哥哥老实懂事,比张建安孝顺多了。反正回不去了,想那么多干嘛呢?

解开心中的芥蒂之后,张建安决定接受一切的现实。他沿着石路走到内间,很快又迷失在层层进进的屋舍之间,横冲直撞不得出路,张建安又是着急又是尴尬,正迷茫之间,迎面走来一个丫鬟。张建安酝酿了一下感情,道:"哎!那谁,你过来!"

丫鬟见是史进,柔顺道:"少庄主。"

张建安努力地回想高中课本上关于宋代人的语气,说:"那个。。。。李。。。。少夫人哪里去了?"

"回少庄主的话,少夫人正在闺房中,庄主出去这么久,少夫人正着急呢!"丫鬟道。

"哦!知道了!你带我去,我。。。。。我找不到她!"张建安实在不敢说"迷路"这个词。

丫鬟闻言一愣,少庄主今天是怎么了,还要自己带他去少夫人的闺房?闺房不是就在里面么?虽然少庄主新婚之后,很少沉醉于温柔乡,可是这后院闺房也是去过的,却为何要自己一个丫鬟带路?莫不是少庄主和少夫人吵架了,自己带路去才不会那么尴尬?她满心疑惑,却哪里敢问,放下手中的活儿道:"奴婢遵命!少庄主这边请!"

本以为要穿越好多房屋才能进到后院,却不想丫鬟三步两折就到了,丫鬟欠身道:"少夫人就在里面,奴婢告退了!"

张建安大感丢脸,近在咫尺的闺房,却要劳烦丫鬟带路,这还不等于是大大的露馅么?幸好丫鬟不敢盘问,张建安松一口气,道:"嗯!谢谢!"

他这一句谢谢,在21世纪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在这宋徽宗年间,要一个少庄主对一个丫鬟说谢谢,那可太不正常了。丫鬟受宠若惊,道:"少庄主言重了!奴婢告退了!"

张建安忽然想起什么,道:"等等!那个。。。。。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闻言更惊,自己在史家当丫鬟这么多年,少庄主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么?不对啊!平日里少庄主也使唤过自己好多回,今天怎么就忘记了?丫鬟心中越来越疑惑,却哪里敢问,她只道史进和她开玩笑,答道:"奴婢名叫小环,住在西院麦场。"

张建安知道不能再说话了,否则就露馅了,挥挥手示意她离开。他回转身来,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不安的情绪,推开门走了进去!

"啊!官人终于回来了!奴家找了一个下午,找不到官人,奴家真是急坏了!"李洁晶一见张建安,欢喜地关了门,扑到张建安的身上。

张建安大感尴尬,李洁晶是个绝色女子,又是新婚莞尔,正是女人最美丽最妩媚的时候,她那如兰似麝的娇区紧紧贴在张建安的身上,张建安不由得呼吸沉重,既感香艳,又是难受。虽然自己是情场老手,可是李洁晶毕竟是九纹龙史进的妻子,自己要是动了她,难免有点浑水摸鱼的感觉,他不忍拂她的情意,拥抱了一会,说:"我到村头走了一走,所以回来晚了!"

李洁晶直起身子,说:"官人用膳了没?应该还没有吧!奴家煮了一些水饺,现在还热着,官人快趁热吃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捧出床头篮子里的水饺,端了水伺候着张建安洗完手。张建安看着她略施晚妆,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红润娇美,不由得看得呆了,心中暗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过李洁晶终究是九纹龙史进的妻子,不是自己的妻子,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重生异世的怪人罢了。现在阴差阳错之下成了史进,享受了他的一切。

李洁晶看他不说话,抬头一看,恰恰迎上了张建安那深情款款的目光,脸上一红,羞怯道:"官人为何如此看着奴家?是奴家的妆化得不好么?"

张建安连忙移开目光,说:"不是!嗯。。。。那个。。。。洁晶,我问你一些问题好么?"

"好啊!官人有什么想要问的?来,坐下说!"

张建安想了好久才编造出一段话说:"洁晶,那个。。。。。我最近喝酒过度,脑子有些不好使,好多以前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甚至连你是谁,连我自己是谁都有些糊涂。你。。。。。你能不能和我说一些我的事迹?什么事迹都行!"

李洁晶闻言一顿,第一反应就是史进在和自己开玩笑,她心中不但没有怀疑,反而非常开心。因为史进平时都是个大老粗,终日沉迷于武学,极少和自己亲近,今日说这些话,虽然有些奇怪,可是在李洁晶听来,却仿若是夫妻间的情话,史进这一段话,虽然没有情调,却至少比平时要温馨平易得多了!

"或许官人是想听我亲口说出他的英雄事迹吧!大英雄总是希望被女人崇拜吧!"李洁晶心中想着,微微一笑,说,"好啊!只要官人想听,奴家就说给你听!来,别闲着,官人一边吃,一边听我说。"

张建安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听着李洁晶的叙述。中间偶尔插问一句,总算大概了解了史进的情况。史进祖籍华阴县,家有良田,庄园广阔,兼且爱好刺枪使棒,身纹九头龙,一时威震乡野,名声在外。史进慈母早逝,并无兄妹,老父爱子如命,辛劳打理庄园,聘请许多有名教头传授史进武艺。半年前恰逢前任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路过史家庄,借宿几晚,主客投缘,遂结为师徒,传授十八般武艺。数月前临近少华山上聚集了一众强人,扎下山寨,打家劫舍,幸得有九纹龙史进震慑乡野,史家村方能保得一夕安宁。

这些都和《水浒传》里说的一样,只是不知道史进哪里冒出来一个妻子!张建安印象之中,史进是没有老婆的啊!原来,史太公病逝之前,唯恐史进横生是非,命途难测,倘有闪失,史家血脉无存,故而托人在华阴县说了一门亲事,趁着还在尘世,办了婚宴。李洁晶久居县城,温柔贤惠,父亲是个酿酒师,母亲织得一手好布,家境还算殷实。李洁晶是个绝色女子,向来为县城纨绔子弟所觊觎,但她早闻得九纹龙史进的大名,崇拜已久,故而结成了亲事。

张建安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重生变成了九纹龙史进,开始了一段轰轰烈烈的历史。这是后话。

话休絮烦,张建安打听出史进的基本事迹之后,心下略宽。能够重生为这样一个少年英雄,也算是一件好事吧,比起那些重生为武大郎,西门庆的人来说,自己还是更喜欢九纹龙史进这样一个人物的。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可是张建安有着年轻人的心性,既来之,则安之,也只好老老实实地接受事实,成为大名鼎鼎的九纹龙史进了。

当夜张建安很兴奋,拉着李洁晶聊了许久。李洁晶感觉官人今天有些怪怪的,平时史进和自己一天到晚也说不上三句话,有时甚至连见上一面都很难,今天不但夫妻结伴,而且相谈甚欢,虽然九纹龙史进说话的口气和思想和平时有些不一样,然而丈夫能够和自己秉烛夜谈,也算美事一件了。聊至半夜,李洁晶疲惫困倦,脱衣睡觉。好家伙!嫩白如玉的肌肤在烛光下显得水灵娇美,让人把持不住。张建安是个热血男儿,哪能受得了此番诱惑,况且自己既然是史进,李洁晶便是自己的妻子,夫妻恩爱,云雨一番是再正常不过了。当下宽衣解带,欲火燎原,张建安挺枪上马,李洁晶辗转承欢,夫妻颠鸾倒凤,不在话下。

且说第二天一早,史建安(以后就不叫张建安了,改叫史进,字建安,为了叙述方便,故而唤作史建安)正睡得舒服,李洁晶唤醒了他,说是庄客正在练武场等他习武,叨候多时了。史建安努着嘴,久久不愿从舒服的被窝里起来,却终究拗不过李洁晶的纠缠,草草梳洗来到练武场。

"这史进也真是的!干嘛那么喜欢练武啊!一个星期练个三天也就够了,劳逸结合嘛!"史建安喃喃自语地来到了练武场。

好家伙!真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偌大的练武场雕龙画凤,凿狮刻虎,真个气派不凡,要不是亲眼看见,史建安还以为这里是电影《龙虎门》的拍摄现场呢!中间架起擂台,四周布满兵器。十八般兵刃一样不少,金光闪闪,端的是哪十八般兵刃----------茅,锤,弓,弩,铳,鞭,简,剑,链,挝,斧,钺,戈,戟,牌,枪和杈。密密麻麻地摆满了整个练武场,看起来气派非凡。练武场的擂台前散散地站了三五个庄客,似乎正在等史进。

史建安走了过去,庄客连忙抱拳招呼,少不了一番恭维之辞。史建安学乖了,变着玩笑地套他们的话,原来史进嗜武成痴,每日清晨总要约上几个庄客在练武场较量,他是九纹龙史进,天下一等一的好汉,江湖中难找对手,庄客自然斗不过他。只是身在屋檐下,安能不低头,所以就充当了史进的陪练,每日舞刀弄枪,施展拳脚,每每总是史进威风八面,庄客不堪一击。

说来凑巧,那些庄客今日看见史进笑脸嘻嘻,不像平时那么虎虎生威,感觉平易了许多,而且眼睛红肿,眼袋不小,众人以为史进昨晚又喝酒买醉,以致昏昏沉沉,精神不好,心中欢喜,想要趁着史进精神恍惚,赢他一把,好报平日的窝囊之仇,因而竟然趁他不备,使个眼色,大伙一跃而起,分而攻之。

"大郎!看剑!"

"大郎!看枪!"

"大郎!看刀!"

史建安回头一看,但见四面受敌,刀剑无眼,不由得暗暗叫苦。各位看官,史建安虽然变身史进,号称九纹龙,他替换了史进的身份,却未能替换他的武功。须知武功之事,最是微妙,不下一番苦功,不得半分收获。史建安是个21世纪的人,平日里虽然看过些武侠小说和动作电影,但哪里有半分武学功底,史进这身武功虽然出类拔萃,一时半会却哪里替换得过来?这就好比是一个穷人,忽然得到了富可敌国的财富,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挥霍。

四面受敌,刀剑加身,真个是险象环生。

毕竟史进如何脱身,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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