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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伙计的一愣,这三个人不就是要进面馆吃面的吗?怎么如今掌柜的同意他们进来了,他们竟然还有疑问,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不是都是疯子。伙计那么好的耐性也给他们说的不耐烦了,一摆手道:“管那么多干嘛,掌柜的让你们进来你们就进来,那么多废话,啰啰嗦嗦的。”

那为首之人却还是一抱拳道:“如果客人反对,是不是不关我们的事啊?”

伙计的真是无语了,忙道:“不管你们的事,不管你们的事,都赶快进来,真啰嗦。”

那为首之人转身看着第二个像疯子的人问道:“你还有问题吗?”

那人傻笑着摇摇头道:“我只想吃碗面。”

然后为首之人又冲着那第三个冷酷的黑衣人问道:“朋友,你呢?”

那黑衣人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点点头,依旧显示着他冰冷的外表。

伙计的看着这奇怪的三个人,心中暗自骂骂咧咧道:真是不知好歹,我们面馆虽然小,可掌柜的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你们这三个人能被掌柜的请入面馆已经是很给你们面子了,如今竟然还有那么多问题,真不知道你们都是什么人,怎么想的,如此不知好歹。

面馆里依旧摆着那么几张桌子,桌面都很干净,上面都摆着一个茶壶,每张桌子四周都放着一条长凳子,况且这里竟然没有一个客人入座,所以这三个人径直的走到靠窗的那个桌子,然后坐了下来,冲着那向里间走的伙计喊道:“沏一壶好茶。”

伙计的一愣,回道:“桌子上有差,我去给客官拿碗。”

那为首之人道:“我要好茶。”

那疯子道:“我只想吃一碗面。”

那黑衣人也道:“我来看他们喝茶齿面。”

伙计的更愣住了,转首看着掌柜的,他这是在求救,凡是遇到自己处理不了事情都要向掌柜的请示,从不擅作主张,这也是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一直当着他的伙计而不被赶走的原因,人精明能干,哪个茶社酒楼都喜欢这样的伙计。可今天这个伙计碰壁了,掌柜的依旧拨弄着他手中的算盘,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尤其是这伙计的求救,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伙计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但当伙计这么久,也见惯了客人的刁难,所以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到了里间,重新掂出一壶茶,并带着三个青瓷碗。

“客官慢用。”

伙计的说完就要走,却被那个看起来像疯子的人给拦住,问道:“我想吃一碗面。”

“好嘞,客官稍等。”

“稍等?”那疯子听后立刻接口喝道:“我已经在外面等一上午了,你竟然还让我等,这面馆是不是不想开了?”

伙计的无奈,这一次面临的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他再次看向掌柜的,掌柜的还在拨弄着他手中的算盘,只是这一次掌柜的却开口了。

“我没有说,你怎么知道我的面馆不打算开了?”

伙计的一愣,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的点点头,也只有不打算开面馆了,才会精打细算,才可以整天在算盘上忙碌,在账本上着眼。

那疯子并没有发愣,而是傻笑着道:“嘿嘿,吃面,我只想吃一碗面。”

伙计的再次进到里间忙碌,好像这个面馆除了掌柜的和这个伙计就没有出来过其他人,莫非这个面馆就这两个人吗?萧然来过排忧面馆,当然对于这种现象他早就有了猜测,可猜测毕竟是猜测,这里面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这三天面馆被人包下了。像这样的小小面馆,谁会包下呢?再说包下来又能做什么呢?又不能大摆宴席,又不能撑门面。可既然不是被人包下,那伙计为什么一直说是别人包下的呢?况且还让自己三人一等就等了一个上午才被请了进来。这又是一个疑问,既然是被包下的,三天之内肯定不能招待任何客人,现在让自己进来,那就是说要得罪包下面馆的人,也就是说别人可以不再付给掌柜的银子了。这样的赔本生意掌柜的还是要做,那就有一种解释了,掌柜的开这家面馆不是为了钱;或者说包下面馆的人在后面给掌柜的说了,可以请自己三人进来。但自从自己三人进来,除了伙计的和掌柜的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其他人了,更别说包下这间面馆的有钱人了。

萧然心中有疑问,李三心中也有疑问,万川目心中同样有疑问。尽管他们知道这家面馆和水月宫有关系,但也只是隐隐的猜测,找不到真凭实据。所以他们三个同时刁难,希望能从这刁难中找到蛛丝马迹。现在又听这掌柜的说不打算开这家面馆了,萧然忙开口问道:“那这家店面掌柜的卖给谁了?”

掌柜的还在拨弄算盘,仍旧没有抬头,却摇摇头道:“卖给包下面馆的人了。”

“谁包了你们的面馆?”萧然紧接着问道。

“不能说。”

萧然微微一笑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我们进来?就不怕那包你们面馆的人反对吗?”

“是他让你们进来的,不管我的事,真的不管我的事。”掌柜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身子隐隐在发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同时把头低的更狠,眼睛紧紧的盯着账本,另一只手颤抖的拨弄着算盘。

掌柜的有问题,这一点萧然他们三人都看出来了,所以他们彼此使了使眼色,萧然就慢慢的起身向着掌柜的走去。

这个时候伙计从里间出来了,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口中吆喝道:“面来了,又香又好吃的排忧面一碗来了。”

话音还没落就听见“碰”的一声响,面碗跌落在地上摔碎了,热腾腾的面汤四溅开来。伙计惊叫道:“你谁呀?走路怎么这么不长眼睛。哎呦,烫死我,烫死我了……”

萧然微微欠身抱拳道:“小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了,你要赔我,哎呦,疼呀!”伙计不依不饶开来。

“好,我赔,我赔,给。”萧然给出了伙计几两银子,然后暗暗发笑。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碰到伙计,在伙计急匆匆赶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所以当伙计的面碗碰到萧然的时候,他的身子急速后侧,根本就不可能出现面碗跌落的可能,所以这一切只是一出戏,何必不好好看看呢。既然有需要自己出演的角色,演一演又如何呢?萧然也不说穿,跟着配合起来。

李三发愣了,就连冰冷的万川目也发愣了。他们两个看着这眼前的一出戏想笑,是气的想要发笑,但他们都忍住了,他们都不是寻常人,都能看出一些门道。

李三却怒吼道:“我的面,我的面,我只是想吃碗面!”

伙计的匆忙,萧然的淡定,掌柜的无动于衷。这一切好像都在被人掌控着一般,没有人知道谁在幕后,但每个人都能明了,眼前所看到的都是假象,只不过是一出戏罢了。

随着李三的吼叫,掌柜的终于抬头了,在他抬头的瞬间,他额角的汗粒缓缓滑落到嘴边,低落在账本上,但掌柜的好像对这一切根本不在意,再次低下头去看他的账本。账本已湿,他还能看清楚吗?

“面已经上了,你没有吃到就不管我们的事了,给钱。”掌柜的还没有说话,伙计已经擅作主张了。

“对,给钱。”掌柜的再听到伙计如此说后也跟着要钱来了。

李三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无辜的看着萧然,好像是在求助,像一个孩子在别人面前受到欺负的时候来自己哥哥身边找个椅靠。

但萧然没有管他,萧然一直在看着掌柜的,不管是伙计故意撞翻面碗,还是掌柜的抬头又低头然后说话,萧然都一丝不剩的落入萧然眼中。此刻掌柜的仍旧低头看他的账本,一边拨弄着他的算盘。他真的在看账本吗?萧然注意他已经很久了,因为他的手指头来来回回都是在那个算珠上拨弄,一直循环着,完全不像是在算账。

“掌柜的,你的账算清楚了吗?”

萧然突然开口把掌柜的吓的一跳,更是把他哆嗦的身子吓的更加哆嗦。他斜眼看了看伙计,然后再次低头看他的账本,拨弄他的算盘。

萧然没有再看掌柜的了,而是转向伙计问道:“你要我们赔多少银子?”

“银子,我不要。”

“你要什么?”

“你们的命。”话已出口,伙计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刀,刀光一闪,直奔着萧然砍来。

他的刀落在萧然的脖子还有七寸的距离便不再下落,因为他感觉到一股剑气在自己的喉咙处,甚至是冰冷的剑尖就抵在那里。

“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是他们逼我干的……”掌柜的已经开始叫起来了。

“早知道不管你的事,不过既然卷进来了,就先看看再说吧。”

话是万川目说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人已经走到掌柜的近前。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漆黑的剑,剑尖就点在掌柜的胸前,只要再向前进一寸就能刺入他的心窝。

“账本已经湿了,就不要再看了,还是扔过去等干了再算吧,反正面馆也不急着盘出去,有的是时间。”万川目另一只手把账本扔开,突然一道光线从账本下方蹿出,直打在上面的屋顶,出现一片圆圈。

“你们是谁?想怎么样?”掌柜的急了。

伙计的说道:“他是萧然,另外两位肯定是萧然的朋友,但却不知道名号。”

萧然一笑,道:“你果真知道在下的名号,就是在下还不知道你的名号,还望能赐教。”

“我一无名之辈,不敢有辱萧大侠的耳朵。”

“无名之辈吗?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杀在下吗?”

“是你们自投罗网,怨不得别人。”伙计的怒道。

万川目剑尖向前递出一分道:“他不说,那你说。”

掌柜的吓的一哆嗦,忙看看伙计的脸色。伙计根本就没有向他这里看,而是高傲的仰着头颅,从他那里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掌柜的急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说,我说。”

“快说!”万川目的剑再次递出一分。

“噗!”

血顺着万川目漆黑的剑留了出来,掌柜的身子突然向前,在万川目还来不及收回剑的时候就已经刺穿他的心窝。当万川目一探鼻息的时候,掌柜的已经死了。他选择了自杀也不愿意说出心中的秘密,他们肯定有秘密,死都不愿意说出的秘密。

万川目看了萧然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至始至终李三都在那坐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看,他一直盯着打落在地上的那个碎开的碗,还有那散开一地的面。他只知道他要吃面,他想吃面,可为什么这些人到现在还不给自己送一碗面过来,他不理解。所以此刻他怒吼道:“快给我上面,我要吃面。”

萧然望着伙计的,淡淡的说道:“尽快上一份面。”

伙计的离开,萧然和万川目又回到桌子旁边坐下。他们不怕伙计的逃走,因为这里还有很多秘密,伙计的是不舍得走的,他只有上面。李三想吃一碗面,那必须要满足他,否则不知道他还能弄出什么乱子呢。

萧然也没有喝茶的心情了,他看着万川目,问道:“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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