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薇还是呆愣住了!看着那睁大了眼睛,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便断了气的丫鬟,和那因饥饿而贪婪的喝着血的男子,胃里一阵翻涌,跑出去吐了起来。
杜汐飏扔掉犹带体温的尸体,伸手擦拭了一下嘴角,凤眼多了一丝蛊惑,嘴唇涂血般的妖娆。郁薇返回来便是看着这般的男子正满脸戏谑的看向她,竟失神了片刻。
她安定了一下情绪,勾唇一笑,说道:“少主视阿寒若珍宝,却把其他女子的性命看做草芥。这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到了您这就如此区别对待。”
“哼。”杜汐飏没有说话,只一顿觉得全身燥热,似是有火烧起来一般,心道不好,狠狠瞪着郁薇问道:“你给这丫头下了药?”
“是媚药。”郁薇得意地坐到杜汐飏身边,轻笑道:“我虽一时半会解不了毒,但不代表我不会下毒。”
“你!”杜汐飏全身一阵难受,伸手意图将自己点了穴道。
“会死呦。”郁薇说的风轻云淡。
杜汐飏只得收住了手,怒视她问道:“你想干嘛?”
“干嘛?呵呵,一个女人居然要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一个男人,我想我真是疯了。但是,我不在乎。”郁薇说完,伸手褪去自己的外衫,妩媚的脸上带了一丝豁出去的疯狂。
“滚出去。”冷冷的声音从杜汐飏的嘴里发出,他厌恶地挑了挑眉,眼里杀机顿起。
“你会求我留下来的。”郁薇停止了动作,冷眼看着他。
“滚!”杜汐飏意图发火,却因为那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感觉折磨的几乎疯掉。
郁薇只是看着他浅笑,不再吱声。
而此刻阿寒和林追忆带了几个属下去了谭月尧的府邸周围潜伏起来,面对这未来的摘星楼楼主还是多了几分小心。
而这次任务是杜汐飏安排的,不是授意于杜千夜,其间虽是大有文章,但几个年轻人作为杜汐飏的心腹并没有去猜测什么,只管领了命令便去了。
而这一日发生的一切,竟注定了未来的种种羁绊,关乎爱情成了每个人心中永远的痛。
“今日冒昧前来叨扰,谭兄不会不方便吧。”蓝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楚兄哪里话,两位的到来是让敝府蓬荜生辉。”谭月尧温声说道。
“楚兄为何连我和王兄也一同找来?”许彦彬紧了紧他的貂毛坎肩,哆哆嗦嗦地问。
“谭兄是朝廷的人可以去王府慰问王驰一番,你我身份特殊,贸然前去,那老爷子正在气头上恐怕也不待见我俩,还不去约了王兄出来,具体问问发生了什么事,顺便散散心。”
蓝如是说,心里却想,这曼华宫意图绑架岳尧,自己贸然出手怕泄露了身份,倒不如以王驰遇刺一事为由约来一并到谭府坐坐,遇事也好有几个帮手。
三人虽是说说笑笑,但是那平日里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王骏却一直沉默着。家里闹了那么一出,全府都鸡飞狗跳了,老爷子在家不停质问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做答,干脆随蓝一同跑出来透透气,省得在家憋屈。但是蓝问起事因,自己却不好作答。
只见几人一路说说笑笑走到谭府门前,正欲踏入府邸,却听蓝低声道:“有人潜伏在附近,小心。”
几人对视了一眼,也发觉了有人藏匿在四周,面上不动声色,手里却攥紧了自己随身的武器,继续说笑着走了进去。
阿寒看着一同前来的蓝,有些不知所措,低声对林追忆说道:“那男子是家兄楚蓝,武功在我之上,等会小心点。”
林追忆看着那走进去的王骏脸色更不好看,心想怎么绑架个人多了这么多不相干的,还净是些不好下手的人。
但是眼下事不宜迟,赶紧对几下属下吩咐道:“这几个不好对付,等会都小心点。那个穿白衣的我和阿寒对付,剩下的交给你们。记住,活抓岳尧。”
“是。”几人领了命便飞身上前,抽出雪亮的刀剑砍了上去。
阿寒和林追忆也抽出了佩剑往蓝的方向刺去。几个原本早有准备的公子哥迅速拔出随身的武器迎了上去,一时间刀光剑影,人影晃动。
“小寒?”蓝看清了那举剑刺来的女子,眉头轻皱。
“我们要带岳尧走,希望你别干涉。”阿寒淡淡地说着,手上的剑却没有停止动作,招招阴毒致命。
也许裴满吉勒说的对,这是把不详的宝剑,经过杀戮与鲜血的洗礼,已经失去了控制,只凭那种杀人的快感来强行扭曲阿寒的理智。
“你不应该来的。”蓝的眼神一冷,拿“傲日”狠狠地与她剑锋相对,压低声音说道:“现在走,我不想伤害你。”
“伤害她?哼,凭你!”林追忆在一旁发起了另一番的进攻,和着阿寒的夹击,将蓝逼着后退了几步。
谭月尧等人虽是武功不低,但此刻因为人单力薄已明显处于下风。正在此时,几个蒙面人飞身过来,努力将谭月尧护在身后。
他暗中果然有人守护!蓝了然地笑了笑,朝着林追忆来了一个翩若惊鸿地猛刺,却被阿寒持剑挡开了。
阿寒向林追忆使了一个眼神便从这三人的纠缠中脱身出来向着谭月尧的方向去了。
“不相干的人没必要杀掉。”阿寒见两个属下正挥刀劈向王骏,冷声命令。这种所谓的善念显然招来二位的不满,只是两人也违抗不得,只好伸手劈向了王骏的后颈,将其打晕。
而谭月尧原本保留了实力,眼见情况危急不得不使出了所有本事,与刺向他的阿寒展开厮杀,几个蒙面杀手也拼尽了全力。
阿寒眼见自己处于弱势,只好将怀中那包“绝息散”撒向了众人。自己虽不是正派人士,但这种手段却是自己所不齿的。那日郁薇强行塞了她一包蒙汗药,美其名曰自己的新成果,让她找机会试试药性如何。
阿寒掩住了口鼻,只一瞬间,对方已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见状便不再耽搁,命属下扛了昏迷的谭月尧往曼华宫奔去。
蓝见自己失策,谭月尧被掳,已不再恋战,轻点脚尖飞身过去,阻挠对方的脚步,却被一同赶来的阿寒和林追忆隔断了去路。
阿寒意在拖延蓝的步伐所以没有拼尽全力,而林追忆和他的绝命厮杀却逐渐改变了三人的方向,不再向着曼华宫而去,却慢慢逼近了宫外的一片悬崖。
阿寒虽有意结束这场无意义的争斗,但是这种意图袒护蓝的想法却无法提出来,只能心不在焉地随便应付几下,护着林追忆不受到对方的伤害。
两方正斗得激烈,突然脚下的岩石产生一丝裂痕,这细微的震动还是引起了三个武功不凡的高手注意,见势不好大家急忙往远离悬崖一侧跃去,这一运功反而引发了脚下岩石的急剧脱落,阿寒一个躲闪不及跟着跌落下去,幸被眼疾手快的蓝一把抓住,等到林追忆反应过来欲上前帮他一把时,二人却跟着崩碎的岩石一同跌落崖底。
“阿寒——”林追忆一声呼喊,一脸惊惧无助的跪在悬崖边上,望着深不见底的深谷,一声凄厉的嚎叫震得一片飞鸟扑簌着翅膀滑翔而过。
“啊——”他挥拳狠狠砸向了地面,滚烫的眼泪顺着他刚毅的面孔划过。
林追忆在悬崖上失神很久,直到眼泪干涸了,整个人似乎没了魂魄,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眼神空洞地往曼华宫走去。
回去告诉杜汐飏,他会杀了自己的!不过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的他也确实该死。他拿什么脸见他,拿什么脸面对自己。
曼华宫的一处房间里,场面迤逦香艳。
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从室内传出,似是享受又似是痛苦。如妖似魅的男子身下压着一个媚眼如丝,朱唇微启的女子,疯狂地向她索取着,试图得到更多。女子柔若无骨,似水蛇般紧紧缠在他的身上,迎合着他的一切。
两人脸上都混杂着一丝绝望与疯狂的色彩,似乎在这彼此的纠缠之中又保存了一丝不该有的理智。
男子低沉的喘息声终于慢慢减缓下来,有丝疲惫的离开了女人的身体,躺在了一侧冰冷的地板上,那原本欲求不满的感觉也随之慢慢消逝,理智开始回到自己身上。
“嘣——”未经请示,门被推开。两人俱是一惊,往来者看去。
“少主,阿寒她——”
林追忆低着头失落地踏了进来,一路跌跌撞撞根本没有注意面前二人,等到发现地面上那两个一丝不挂满身欢爱过后痕迹的男女时,眼里瞬间燃起了怒火,也不避讳,走上前去将意识还有点不清晰的杜汐飏狠狠从地上拖起来,怒吼道:“阿寒跌落悬崖了,你却在这里风流快活!她死了,你爱的女人死了!”
林追忆几乎疯了,狠狠地摇晃着他的身体,那些身份什么的一时间全成了狗屁。
杜汐飏那散碎的理智也因他一句话而彻底拼凑回来,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问道:“你说什么?”
林追忆这才注意到杜汐飏有什么不对,转念一想知道他是中了药,于是把阴狠的眼神转向了罪魁祸首。
郁薇见状急忙扯了杜汐飏的宽大袍子裹在了身上,挡住了自己的关键部位。
“阿寒和那个什么楚蓝在悬崖边上打斗时,崖顶断裂,两人跌落了下去。”林追忆说完,松开手,颓然地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