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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2.弱水三千

也许,唯有他才是这世间的传说,或许唯有他才是应该被世人传颂的传说,或许唯有他才是顶天立地的真男儿。

——题记

白云仙山,桃林深处,一块巨大的青石旁,一身素白衣衫的女子放下怀中沉睡的猫儿,摘下那恶鬼面具,除却那披散在肩头的乌发外,浑身皮肤雪白,五官秀美精致,却是神色冰冷,一脸的漠然,眼底亦是流转着冰冷的华彩。

虽是目光冰冷,但她瞧着猫儿的眼波却是极其温柔的,仿佛刚才那神色冰冷的少女是另一个人。

“……唔!”猫儿那英气的眉轻轻地皱了皱,极不舒服地苏醒过来,圆溜溜的猫儿眼中流露出一丝懊恼之色,一瞬不瞬地瞧着面前的少女,眼底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

“桃儿!”他刚刚撑起上半身,却因为浑身的酥麻疲软而狼狈地倒在冰凉的青石之上,这一下,又是满脸的愠色与不甘。

“猫儿,稍安勿躁,听我与你细说,再动不迟。”名为桃儿的少女伸手施力将本就虚弱的猫儿按了回去,猫儿浑身脱力,无法挣脱,只得一脸不悦地瞧着少女。

那圆溜溜的猫儿眼中满是冰冷的愤怒。

“你不要瞪着我,又不是我伤的你!”桃儿见他着恼,亦是满脸的愠色,一对杏眼瞪得溜圆,竟是毫不退避地瞪了回去。

“呜~”见桃儿瞪他,方才还傲气冰冷的猫儿顿时偃旗息鼓,扁着嘴巴,垂着头,一脸的委屈。

“猫儿。”

听见桃儿呼唤自己的名,委屈的猫儿瞬间炸毛,“干嘛!”

应得如此不情愿,桃儿见状,竟是毫不恼怒,反而伸手捏住猫儿的耳朵,揉个不停,圆圆的杏眼之中满是算计与狡黠。

“嗯~不要揉……嗯……别揉,别揉,嗯~别揉……耳朵……”猫的耳朵甚是柔软,亦是全身敏感的集中处,猫儿的声音软软地哀求着。

桃儿熟知自己的弱点,所以,他们屡次交锋,自己都会败下阵来,偏生这桃儿虽年轻貌美,性情却是十分古怪,半点不服输的要强性子,又喜欢折腾自己。

偏偏自己还十分受用。

猫儿敢肯定,再让桃儿这般折腾下去,自己非现原型了不可。

“你不是要跟我说……什么事情吗?”猫儿此刻的声音软软的,就像是在撒娇的孩子,那清亮的目光中还有一丝雾气的迷离,但是神智却是异常的清醒。

“那倒是,你的毒我解不了。”桃儿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切入正题,却抬手闪电般点住了猫儿胸前的几处要穴。

“你做什么?”猫儿不解其意,被桃儿的举动弄得有些迷糊。

“我方才封住了你几处要穴,可暂缓毒性的发作,但我还是解不了你的毒。”桃儿的语气颇为遗憾,还透着几分歉意。

“不过,”桃儿忽然话锋一转,圆圆的杏眼平静无澜,说话的语气亦是十分的平静,“若你救出了他,要解你身上的毒,就已不是什么难事。”

“谁?”

桃儿看着他,眼底有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就是你一直想见的人。”

“你是说,他?”

猫儿眼中的欣喜转瞬之间被忧虑与懊恼代替,“但是他是那样威赫的一个人,而且他已经成佛了,我又不喜欢那些佛的,成天阿弥陀佛地烦死人了,我不想见。”

“猫儿,真正的齐天大圣怎么会是那样虚伪的人呢?”

“但是他已经被那个老头给杀了!”猫儿的声音不甘而懊恼。

“怎么会?”

“怎么不会?”

“猫儿,我敢保证,真正的齐天大圣一定还活着。”轻轻拢着少年柔软的黑发,桃儿的语气依然如方才那般平静。

“是不是司马先生说了什么?”

“师父?他什么也没说。”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觉得桃儿根本就在戏耍自己的猫儿不满地嘟哝着,一脸的不悦与懊恼。

“我有证据的诶,拜托你好吗?听我说完行不行?”桃儿一脸的无可奈何。

“我看你能找出什么证据来,哼!”

“你呀!”伸手轻轻一点猫儿秀气的鼻子,桃儿语气有些嗔怪,接着她语气平静地继续说道,“猫儿你想想,那如来为何要关司马整整十六年,仅仅是因为司马骂了他吗?而且为什么时间恰巧就是真假美猴王之后不久,司马就出现在如来的灵山道场,还当着诸佛的面指责如来,而后自愿被恼羞成怒的如来给关押在灵山山底,你认为以司马的性子,他岂会心甘情愿地受制于人,而如来也未在司马的身上施用任何刑法,如果不是这个老头脑袋有问题,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司马的事情和大圣有什么关系?”这才是猫儿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虽无直接关系,但足以说明,如来其实对司马的存在还是有所忌惮的,而且如果他那时不是心虚的话,那个冒牌货为何不出现,而且,他的钵盂为何不用,司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好吗?”

“这和那个假货有什么关系?”

“因为司马精于卜卦,歧黄之术,占问吉凶祸福,皆数灵验,而且司马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博古通今,无所不知,司马知道如来是谁,如来也知道司马是谁,所以有所忌惮,而且十六年来,天河弱水之畔,竟是出现了重军把守,猫儿,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天河守卫素来森严,不然,那玉帝的龙椅还做得安稳吗?”猫儿打个哈欠,觉得桃儿所说的有些无聊了。

“猫儿,我说的可是弱水之畔,你知道弱水三千吗?”

“不知道。”觉得有些困倦猫儿,伸手打个哈欠,闭起眼睛,英气的眉皱了皱,又舒展开,鼻息渐渐加重,呼吸渐渐均匀平稳,似乎已经睡着。

“睡什么?”见猫儿睡着,桃儿伸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试图叫醒他。

“……桃儿,我好困。”悠悠醒转的猫儿迷迷糊糊地看了桃儿一眼,那半眯的猫儿眼中满是懊恼之色,神情有些委屈。

“我知道。”桃儿很乖巧地点点头。

“桃儿,你真残忍!”猫儿闻言,不顾自己浑身疲软,挣扎着从冰凉的青石之上坐起身来,腰身背脊挺得笔直,那圆溜溜的猫儿眼里满是怒火与埋怨,凶狠地盯着桃儿,也不避让,像极了一只炸毛的猫儿。

“猫儿乖乖。”桃儿丝毫不理会猫儿此刻的怒火,伸手抚摸着对方的头顶,温柔地安抚着猫儿。

“哼!呜~”猫儿炸毛,自己还很疲倦,而且又很愤怒,浑身酥软无力,总之,很不舒服。

“嗯……呼~”软软地靠着桃儿,猫儿不久又昏昏欲睡。

“好了,不要睡了,你就这样马上过去!”桃儿又一次毫不客气地叫醒猫儿。

“嗯……?!过去,过去哪里?!”猫儿此刻迷迷糊糊地半睁着双眼,圆溜溜的猫儿眼中满是倦意,整个上身软软地靠着桃儿,不住地打着呵欠。

“我知道你很不舒服,但是如果你还想找到大圣的话,现在你得去天河弱水之畔。”

“唔……!”天河禁处,弱水三千,浩浩汤汤,平铺无垠,无边无际,猫儿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脑中晕晕乎乎,却也充满了对桃儿诸多的抱怨,瘦弱单薄的身体虚弱地摇晃了一下,眼睛迷迷糊糊地闭着,心里直犯嘀咕。

桃儿真是的,自己已经说过很累了,还非要自己现在就来,这下可好,自己迷迷糊糊地不知走到哪里来了,而且这地方怪叫人不舒服的,闷热,热得人快要昏厥过去,让人昏昏欲睡,连眼睛都张不开,还怎么找齐天大圣的所在啊,这幅样子,狼狈不堪,跑来这里什么都做不了,桃儿性子古怪也就算了,自己陪她闹又是怎么一回事?

完全不明白,从自己认识这个丫头开始,这桃儿就没有做过一件自己认为正常的事情。

从不在意他人异样的目光,反正我行我素,凡是按照自己的好恶来,不过,不得不承认,桃儿虽是性子古怪,但聪颖过人,对自己是好得没话说,只是常常会让自己又爱又恨而已。

又爱又恨是种很奇怪的感觉,的确,桃儿虽然外表秀美精致,却是个性子古怪的女孩,这是事实,但这个性情古怪的少女的确聪颖过人。

难道跟桃儿在一起久了,自己也会变得古里古怪吗?

“唔!”迎面撞上一座肉墙,猫儿揉着被撞痛的鼻子,极不情愿地睁开眼。

圆溜溜的猫儿眼中满是冰冷的愤怒,一瞬不瞬地盯着来人,眼底映出黑衣大汉高大的身躯和满脸横肉的凶相来。

“呜~”大汉漆黑的眼中映出猫儿摇摇晃晃的瘦小身体,目中有一丝诧异,粗大的手指施力捏住猫儿的下颚,轻轻抬起,发现对方的五官俊美,气质干净,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呜~”猫儿轻轻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捏住自己下颚的大手,却发现徒劳无功,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自己的气力正在一点点的流失,渐渐地,头晕脑胀,竟连站立的气力也失去了,猫儿暗道不好。

多半是毒发了,可恶,一点力气也用不上,脑袋晕晕乎乎的,真是可恶,话说自己为什么要听那个性情古怪的丫头的话来到这里,这根本和大圣无关好吗,这分明就是大汉,难道大圣是长这个模样吗?

鬼才信哩!

真是鬼迷心窍!

猫儿迷糊之际,忽听一人冷声喝道,“混账,快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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