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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斗智斗勇真相大白

刘婕声泪俱下,告诉了姚远不为人知的事情,也将整个案情的进度推进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刘婕不是方彼岸的表姐,那天晚上她跟刘刚从旅馆外面经过,虽然隔得有些远,但还是看到了旅馆里的一些情况,一个中年女人在殴打旅馆婆婆。刘婕本来想报警,但刘刚说先看看情况再说。后来见中年女人将旅馆婆婆吊了起来,刘婕深知事情不妙,拿出手机想打电话报警却被刘刚制止了。刘刚财迷心窍,他想以此胁迫那个中年女人,让她给一笔封口费。刘刚告诉刘婕,有了这笔钱,刘婕想干什么都行,再也不用在KTV看别人的脸色做事了。刘婕被刘刚描绘的蓝图迷惑,答应与刘刚一同去旅馆敲诈行凶者。

等他们进了旅馆,却碰到一个姑娘,而那个中年女人不知去向。那姑娘穿着打扮怪异,头上戴的帽子几乎把脸都遮住了,当时刘婕还想她怎么能看到路呢。姑娘开口就问他们是否想要封口费。

刘婕当初还纳闷,这个女孩怎么那么爽快,如果她要走的话,她跟刘刚也拿她没办法。刘刚紧张得手都发抖了,他伸出五个手指说要50万元。女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要了刘刚跟她的电话号码,说过几天给他们电话,如果不打的话他们可以报警。刘刚想到50万元的封口费就放走了女孩,后来他还后悔说自己胆子太小,应该多要些,估计要200万元她都不会拒绝的。

几天后女孩约了他们两人,见面的时候竟然穿着休闲服,她说既然要跟他们合作就得有诚意,所以要以真面目见人。刘刚也觉得她有诚意,找了个饮品店的偏僻角落坐下,说在那谈交易安全。

刘刚点了杯可乐,刘婕点了杯橙汁,女孩子跟刘婕点的一样。刘刚开口就问什么时候能拿钱,女孩告诉他今天就可以,只是刘刚要的钱太多,她一时半会儿拿不出那么多,让刘刚减少数目并宽限些时日。刘刚一口拒绝,说50万元已经是底线,如果她今天不给50万元就报警。

刘刚不让步,女孩脸色很不好,最后只好咬着牙同意了。女孩结的账,因为没要发票,人家送了瓶可乐给刘刚。出门后女孩就去拿钱了,恰好这时KTV领导有急事给刘婕打电话,叫她快速赶回KTV。刘刚对刘婕说,看那个女孩的样子今天可能拿不上钱,好事多磨,让刘婕先走。

刘婕没有等到刘刚的电话,第二天那个女孩来到了她家,将10万元放在她面前。刘婕没想到女孩会真的给钱,激动得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女孩。女孩告诉刘婕,希望刘婕不要再管这件事,也不要跟刘刚同流合污,后面她还会陆续给刘婕几十万元。刘婕见钱眼开,满口答应。后来姚远给刘婕打电话告诉她刘刚死亡的消息,刘婕本能地想到一定是女孩干的。在姚远来刘婕家前女孩先他一步赶到。女孩伤心地告诉刘婕刘刚不仅想要钱,而且想要她的身体,她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错杀了刘刚。她告诉刘婕,刘刚见钱忘义,想要独吞50万元还想要谋害刘婕。刘婕很生气,觉得当初轻信了刘刚的话,怪不得刘刚一直没给自己打电话。

女孩告诉刘婕她叫方彼岸,为了表示诚意要认刘婕做姐姐。于是两人串通一气,将之前的事情都商量好。方彼岸的手机卡给了刘婕,刘婕作为刘刚的情妇,和他通一个多小时电话是很正常的事情。

姚远静静地听刘婕讲述,心里却是波涛汹涌,没想到方彼岸这个女孩掩藏得那么深。但恰恰是她藏得太好了,反而令人怀疑。姚远拿出方彼岸的照片给刘婕看,让她确认一下,刘婕不断点头说是。

姚远心情很不好,如花似玉的方彼岸,为何要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呢?

姚远给公安局打了电话,叫人来刘婕家将她带走。“刘女士,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涉嫌勒索、知情不报等,警方要依法逮捕你。”姚远将口供本放刘婕面前,让她签字。

刘婕满脸泪滴,都是方彼岸害的,也怪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自作孽不可活呀!

刘婕被警察带走后,小峰给姚远打来了电话,“姚队,目标从公安局出来后,紧急赶往新区老城巷一运司家属院,进去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她打车走的,看上去有很重要的事情,我正在跟踪,看路线她可能要回师大。”小峰向姚远汇报道。

“好,你继续盯好她,我到老城巷一运司家属院调查一下。”姚远觉得情况紧急,方彼岸从公安局一出来就去那个地方,有可能昨天夜里她回的就是那个地方,以此推断,每周五她回的家应该就是那儿了。

姚远赶到老城巷一运司家属院,把方彼岸的照片给门卫看,问门卫她住在什么地方。门卫对方彼岸自然是认识的,告诉姚远她家住四单元501室。姚远来到501室门口,按了很久门铃没人开,他用力敲门还是没动静,倒把对门的人给引了出来。

“你……”一位老大爷刚想质问姚远,看他身穿警服,只好改口问,“同志,查案呢?”

姚远点点头,“大爷,我是来查案的,麻烦您跟我说说501室住户的情况,打扰您了。”

看姚远客气的态度,老大爷笑呵呵地把他请进屋里。“对面的户主叫乔绸建,她是个清洁工,有个远房侄女叫方彼岸,每个周末都回来,好像在师大上学呢。”老大爷很和气地对姚远说。

乔绸建?姚远看过多年前的资料,乔欣然没有哥哥跟弟弟,她父亲也去世多年。“大爷,这个姓乔的男子多大年纪?”姚远不经意地问。

“男子?”大爷笑了笑,“谁告诉你她是男的了?她是个女人,中年女人。”老大爷当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纳闷,一个女人怎么取一个男人的名字。

女人?姚远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拿出手机给局里打电话,“给我查查老城巷一运司家属院四单元501室住户乔绸建的详细情况,快一点。”

局里随后打来电话告诉姚远,乔绸建,女,曾用名乔欣然……

姚远怔住了,乔绸建就是乔欣然,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乔欣然的踪迹,原来她改名了。

绸建,仇建。看来这个女人铁了心要置苏建于死地了,否则也不会改这么一个奇怪的男性名字。

姚远赶紧给小峰打电话,让他别把方彼岸跟丢了。他担心方彼岸会逃走,又打电话派了几名警察配合小峰工作。

姚远给肖程打电话让他快速赶过来,接着又给老城巷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协助自己调查。事关重大,物业公司配合他们打开了乔绸建也就是乔欣然的家。

乔欣然的家虽然是在老城巷家属院,外表看上去挺朴实的,但装修得很不错,透露出时尚与新潮。

“姚队,发现一个罐子,里面装有大量未知液体。”一个警察将一个罐子拿给姚远看。

姚远一看,让人把罐子放在茶几上,等肖程来检验。

“姚队,发现一瓶化学用品氰化钾。”

姚远上前一看,瓶子上赫然标着氰化钾字样,下面还有危险品标志。

“大家再仔细找找,看还有没有可疑的物品。”长久的奔波调查,反复的分析梳理,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嫌疑人,得找出大量的证据才是。

随即警察找出很多照片,有乔欣然跟苏建年轻时的合影,苏建一家人的全家福,包括小时候跟长大的叶安然、叶漾、苏落琪的照片,从拍摄照片的角度看应该是偷拍的。看来乔欣然一直没有放弃对苏建的报复,难怪会取名乔绸建。姚远仔细地看了一下,方彼岸跟年轻时候的乔欣然很像,难道方彼岸是乔欣然的亲生女儿?

肖程气喘吁吁地爬上五楼,累得额头上直冒汗,谁叫姚远一直催他快点呢。

“怎么才来呀?快快快,看一下那个罐子跟那个瓶子。”姚远压根不考虑肖程的感受。

“好你个姚扒皮,真是要榨干我你才甘心。”肖程开着玩笑对姚远诉苦。

幸亏肖程带了两个助手,只要是姚远叫他亲自到现场,他都得多叫人,否则一时半会儿弄不出结果,姚远就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打开检验设备,肖程三人开始工作。过了很久,他指着罐子对姚远说:“恭喜你,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这个罐子里装的是斑蝥素,跟旅馆纸钞上的斑蝥素,徐成、李立、苏建所中的斑蝥素一致,应该是嫌疑人为了混淆视听,稀释成不同浓度后再投毒。”

姚远有些不相信,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还没等姚远反应过来,肖程又指着装有氰化钾的瓶子说:“化验过了,这就是要了刘刚命的氰化钾。”

案情有了重大进展,铁证如山,乔欣然跟方彼岸难逃法网。姚远赶紧拿起手机给小峰打过去,还没等姚远开口,小峰就说了:“姚队,方彼岸进了师大的食堂,我看到她跟一个女清洁工说话,好像很急的样子。”

清洁工?姚远敢肯定那人一定是乔欣然。“那可能是方彼岸的母亲乔欣然,将她们控制起来带回局里。”姚远严肃地命令小峰。

小峰听姚远这么一说,赶紧和几个同事向方彼岸母女俩围了过去。

女清洁工确实就是乔欣然,方彼岸叫她赶紧逃跑,没想到警察来得这么突然。

小峰大声说:“警察!乔欣然、方彼岸,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对几起命案我们已经掌握了强有力的人证物证,现在要拘捕你们。”小峰说完,两名警察上前去将方彼岸跟乔欣然铐上。

“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与她无关。”方彼岸失声大叫。

“报应呀,我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人做的,我会承担。”乔欣然拉下脸上的口罩。

小峰终于看到乔欣然的真实面目了,方彼岸跟她长得十分相像,不同的是她脸上有颗美人痣。

案情终于真相大白,这是一桩跨越了十八个年头的复仇案。

当年乔欣然离开苏建的时候已有身孕,苏建并不知晓。虽然苏建平时很宠她,给了她许多钱,但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没名没分地走了,于是拐走了苏建跟苏樱冉的一双儿女作为报复,谁知被苏樱冉的初恋情人张耀文看到。贪心的张耀文问乔欣然要了一笔数目不菲的钱,乔欣然给了,但她相信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她将钱浸泡在高浓度的斑蝥素液体里,看到张耀文沾着口水数钱的时候,她安心了。

报仇之路没有终结,为了报复苏建一家,乔欣然狠下心把自己的孩子送给了不能生育的方河夫妇,并定期给他们钱,还帮杨柳开了家商店。她一直在等待机会,等一个可以令苏建全家痛不欲生的机会。后来苏樱冉承包了师大食堂的4号窗口,乔欣然不顾工资低去食堂当了清洁工,整天戴着口罩,苏建跟苏樱冉都没有认出她来。

她在寻找机会的过程中,不承想被徐成发现了方彼岸是乔欣然的私生女。她给了徐成封口费,但他却三番五次地要,方彼岸实在不堪忍受,趁机在徐成用的砧板上涂了斑蝥素,并故意将药瓶放在食堂,想趁机陷害苏樱冉。就这样,徐成跟李立因为一个不好的习惯而中毒,最终导致徐成不治身亡,李立昏迷不醒。

姚远查案又牵扯出十八年前的命案,乔欣然心虚,担心旅馆的婆婆给自己带来祸端,遂将毒手伸向了旅馆婆婆,当然,她杀害老婆婆的时候也是有意要嫁祸给苏樱冉,却不料因为她所提供的一根头发引出了苏樱冉和叶安然的母女关系。杀害老婆婆时,方彼岸在楼下把风,乔欣然到楼上实施计划,不承想被路过的刘刚与刘婕看到。她们为了以绝后患,把目标对准了刘刚。在饮品店结账前,方彼岸说去趟洗手间,其实去了收银台,她跟收银员说不要发票送瓶可乐,收银员以为她爱占小便宜就答应了。她拿了可乐到洗手间加了氰化钾,出来的时候跟收银员说先放吧台,走的时候再拿。就这样,粗心的刘刚因此喝了装有氰化钾的可乐。

方河是个老流氓,看着方彼岸一天天长大,长得亭亭玉立,心里顿生歹念。杨柳自然知道他的花花肠子,将方彼岸赶出了家门,为此经常被方河打。乔欣然只好把女儿带回家,对外宣称是自己远房的侄女。母女俩看着苏建夫妇如此恩爱,看着苏落琪那么幸福,心里的仇恨像海浪一样翻滚。乔欣然想到这么多年受的苦,方彼岸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受的罪,以及苏落琪那高高在上的姿态、颐指气使的架势,反正手上已有几条命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苏建夫妇也一并杀害了。

食堂命案让苏樱冉的精神受到刺激,方彼岸背着苏落琪以看望苏樱冉的名义顺利进到了他们家。方彼岸找到机会在苏建的茶杯里下了斑蝥素,并把药瓶放在了显眼的位置。当苏建将茶喝下去后,方彼岸给乔欣然打电话让她上楼。乔欣然进屋后,苏建顿时慌了。

乔欣然告诉苏樱冉她就是苏建的情妇,苏樱冉的孩子就是她拐走的,方彼岸就是她跟苏建的爱情结晶。苏樱冉本来精神状态就不好,加上乔欣然的打击,精神崩溃的她拿起水果刀就向乔欣然刺去,却被手疾眼快的方彼岸拉住了。苏建倒在地上,一点忙也帮不上。乔欣然抢过水果刀,往苏樱冉身上用力地刺了下去,之后母女俩扶起奄奄一息的苏建,将他的双手拉起来掐着苏樱冉的脖子,将他的指纹留在了苏樱冉的衣服上。她们放开苏建后,他倒在了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拨打就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雨在人们没有发觉的时候隐退了,寒冷也随着温暖的阳光而消散。城北区的拆迁已告一段落,在姚远的帮助下,叶闲得到了开发商合理的补偿。经不住叶安然、苏落琪和叶漾的劝说,叶闲搬进了苏落琪家。

搬家那天是周末,姚远跟小峰充当了一次免费的搬运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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