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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为子义素雅愿舍身

遭诬陷落草当土匪

唐子义刚刚离开,兽医刘家的门就被一脚踢开,谢启斌领着手下人闯了进来。兽医刘靠在墙上半躺半卧,看着来人一脸的平静。“早就知道你们要来,我女儿跟我徒弟走了!小子呃,你抓不到他们。”

谢启斌满屋搜了一遍,“抓住你也行啊!来呀,写个条子让唐子义回来,不然我就撕了你的票!”他抓住兽医刘的手,把笔塞在他的手里。

兽医刘吃力地写了几个大字:不能出卖祖宗。

谢启斌气急败坏地抡鞭子开始抽打兽医刘,就见一股黑血从兽医刘的嘴角流了出来。兽医刘在女儿走后就服了毒,他自尽了。

谢启斌有些泄气,摸着下巴想了一下,老鸹恋旧窝,唐子义一定是朝亮甲镇方向跑了,立刻又带人追了上去。

唐子义一行十来个人已经上了辽河边的渡船。没等开船,河堤上出现了谢启斌的保安队,谷仁义一惊,再不开船就来不及了。谷仁义把枪栓拉得咔咔直响,枪口顶在老大的胸前,硬是逼着船老大开了船。谢启斌见船动了,朝天上开了两枪喊着停船,船老大刚想停船,谷仁义发话了:“他的枪离得远,不一定打得着你,我的枪可离你近,一打一个准儿!”

船老大知道今天算是遇到丧门星、黑煞神了,忙叫船工们用力划船。等谢启斌等人追到码头时,船已经离岸很远了。

过了河走不多远,前面就是亮甲镇了,唐子义一行十几个人坐在树林里休息。眼下最要紧的是找个落脚的地方,谷仁义提到了原来的叶家大院。叶家在镇外,还有四个炮楼,易守难攻。谢启斌来了硬打起来问题也不大。自从杜三枪砸了响窑,杀了叶扒皮以后,那就一直空着,都说那是个凶宅没人敢买,更没有人敢住。几个人一合计,就决定了。

谷仁义从院墙跳下,看院的老王头手里提着棒子从房里出来,老王头认出了谷仁义:“你不是当兵去了吗?叶家雇我在这儿看院子,你小子开小差儿啦?”

“没有,我的队伍路过这儿,想在这院儿借住几天,没想到是你在这儿看院。”谷仁义一边说谎,一边往老王手里塞了一点钱,“拿着,我们住几天就走,给你添不了什么麻烦。”

“那行吧,说好了就几天啊——”老王头打开了院门,唐子义和大家走进院子。老王头也认出了唐子义,不想多事的他也没多问。

晚上大家都休息了,唐子义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想心事。眼前的一切都是他所熟悉又不能忘却的,现在玉珊就在不远处的索家住着,而他……

谷仁义看到唐子义发呆,默默坐在了唐子义身边。

谢炮头已经追到了亮甲镇,也在树林里休息,他派出一个眼线在镇子里打探侦察。一早上萨报慈跟一个队员在街上买粮食蔬菜引起了眼线的注意,眼线一直跟踪萨报慈,见二人进了叶家大院的大门才离开。谢启斌听完了队副的报告,眼睛都发亮了。

“我这双招子亮得很,是他们没错。他们进了镇外东边不远的一个大院子,那院子还带炮楼,但看上去挺破的,像是好长时间没人住了似的。我看那宅子四角都有炮楼,硬攻恐怕会有伤亡啊!”

谢启斌嘿嘿一乐,“那曾经是老子的地盘,进了叶家大院,唐子义就是我碗里的肉了!他做梦都想不到我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走!”

谢启斌从地道里穿行来到了叶家大院,一个河湾镇保险队员在炮楼上放哨根本发现不了。叶堂举房里柜子下的炕席被翻开,炕柜被一点点地挪开,谢启斌等人鱼贯而出。

唐子义等人捧着碗在玉珊的房间里吃饭,根本没有设防,枪就在墙边戳着。门被撞开,谢启斌和两个护卫冲进来,他的两把手枪已经顶在了唐子义的头上。两个护卫趁机把墙上戳着的唐子义和谷仁义的枪缴在手里。

刘素雅愣在了当场。

另外几个人也被谢启斌的队员们下了枪。

谢启斌把唐子义和谷仁义吊到马棚里,押着刘素雅走进二太太房间,他先是看到了老王头,老王头直作揖,说这事跟自己没关系,谢启斌放了老王头。老王头慌慌张张跑到索家院子报信,他说一通唐子义,又说一通谢炮头。“宅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替少爷看着老宅,得赶紧告诉他啊,可以前都是艾管事从奉天回来找我问话,我也不知道怎么通知艾管事和少爷,所以来问问小姐您有办法通知少爷吗?”老王头心里还在想着自己的职责呢。

叶玉珊听完二话没说,马上起身去了叶家大院。

废旧的马棚里,唐子义和谷仁义被吊在梁上,两人的嘴都被堵着,空空的厢房里刘素雅和萨报慈等人押在一起。谢启斌、队副和三四个亲信在叶堂举的房间里大吃二喝,一听报告说叶玉珊来了,起身来到了院子里。

“大小姐,好久不见。”谢启斌先发了话。

马棚里捆着的唐子义、谷仁义听到叶玉珊来了一愣。叶玉珊看到马棚里的兄弟俩,“你为什么抓他们?”

“大小姐,这是我和他们的事,你就甭问了。”

“我是他大嫂!凭什么不能问?谢启斌,大家都是老相识,你就忍心颠倒黑白,拿唐子义的性命换你自己的前程?”

谢启斌一笑,“大小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今天念在旧日的情分上不难为你,但是,你也别找不自在!送客!”

叶玉珊被赶出了叶家大院,唐子义急得挣扎着,身子直晃说不出话。

对唐子义谢启斌早有打算,如果要肯归降就算了,如果不肯就杀了他,当然不能在亮甲镇杀,他要把唐子义押回河湾镇处死,这叫杀鸡儆猴,往后,自己在河湾镇可就是东头一踩西头乱颤了,收钱款收粮食的时候谁还敢不交?至于谷仁义,这小子特精,粘上毛就是个猴,如果唐子义不肯归降,他倒是可以试试。要是他归降了,也可以替自己掌握河湾镇的保险队。

谢启斌先来了个下马威,让手下人把谷仁义架了进来,拔掉了谷仁义嘴里的布。

“谷仁义,你是河湾镇的保险队的副队长?拉出去毙了。”话一落两个保安队员架起谷仁义就走。

谷仁义大叫:“炮头!谢启斌,谢队长!我有话说!”

谢启斌一挥手:“嗯?”

“你不能杀我,你认识佟永功吗?他妹妹是我老婆,佟永功是我大舅哥,谢队长,看在我大舅哥佟把总的面子上放我一马,大家都是明白人,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

谢启斌心下踌躇,琢磨着谷仁义的话。他想谷仁义的话也许是真的,反正杀了他也没用,自己没必要得罪当差的,于是叫人把谷仁义先看押起来,以后再说。

叶玉珊被轰出来后没有回家,她想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救唐子义,那就是杜三枪,她要上步云山找他。叶玉珊拖着七个月的身孕上了路,身子沉,脚步慢,她恨不能插上翅膀飞上山。她在山路上艰难地走着,心里越着急,脚步越加快,她已经忘了自己是怀孕的人了。走着走着,肚子开始一阵阵钻心的疼,她也顾不得了,捂着肚子往前赶,裤管里已经流出了鲜血。山高路远,叶玉珊凭着坚韧的意志,一步步地走到了山门,路上洒下点点血迹……

步云山寨门前,叶玉珊已经几近昏倒,她使尽全身的力气喊着:“杜三枪,杜大当家的!”叶玉珊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几个守门的土匪架着叶玉珊去见了杜三枪。

杜三枪在听完叶玉珊的话后,一面让人送她回家,一面叫上人马,直奔亮甲镇。

马棚里悬着汽灯。

谢启斌审了半天,唐子义也不服。谢启斌琢磨一会儿,想出了对付唐子义的办法,他让人把刘素雅带到了唐子义面前。

“刘素雅,今天唐子义是站着出去还是躺着出去,就全看你的了。”谢启斌一摆手,吩咐手下摘了唐子义和刘素雅嘴里的布。

“谢启斌!你放开她!”唐子义话没落,谢启斌上去就是一鞭子。

唐子义骂道:“你个王八犊子,放了她,有本事你冲我来!”

谢启斌坐下了,跷着二郎腿,“我说唐子义,怎么样?整编你保险队的事,我们现在好好谈谈?”

“谢启斌,你偷袭我们的时候,用的是日本枪吧?”

“是。”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没资格!”

“哟?还挺牛。吊到梁上了还瘦驴屙硬屎?唐子义,我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只要你向我认个错,服个软,叫我三声谢爷爷,我就放下你。你呢,还在我的手下,当你的河湾镇保险队队长。怎么样?”

唐子义不理他。

“嗬,你是金口难开呀?我还就不信了。小子,今天晚上你要不开口,我他妈就管你叫爷爷!”他对护卫说:“来呀,皮鞭子醮凉水,把他给我揭下一层皮!”

两个护卫把准备好的水桶提过来,把皮鞭子放在水里醮。刘素雅害怕了,“子义,你就服个软吧!啊?”

谢启斌一笑,“听见没有,刘素雅劝你呢!”

唐子义闭上眼睛,还是不说话。

“给我打!”

两个护卫一左一右开始轮流挥动鞭子抽打唐子义,唐子义脸上的肌肉一阵阵地痉挛,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可他咬着牙,就是不开口。刘素雅扭过脸不敢看他,她也咬着牙,泪水汩汩而下。谢启斌看看唐子义,再看看刘素雅,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护卫把唐子义放下来,刘素雅扑过去:“子义!子义!你醒醒啊……”在刘素雅的呼唤声中,唐子义醒了。

谢启斌又让人拿来一把刀,把玩着说是要给唐子义开膛破肚,挖心掏肝。刘素雅不哭了,猛然间一头向谢启斌撞去,“你个畜牲!”护卫把她按住了。

谢启斌用匕首平面在她的脸上拍着,“哎呀,你还挺有股子烈性。”

“你杀了我!”刘素雅哭着说了下半句,“放了唐子义!我替他死行不行啊!求你啦!”

唐子义大声吼道:“姐!不要求他!你不要求他!”

谢启斌把匕首一下子戳在捆绑唐子义的柱子上,刘素雅惊叫一声,看着那把匕首,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谢启斌走过去,俯身对刘素雅说:“你是不是想让唐子义活呀?好办,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听清楚了,跟我睡一觉,我就放了唐子义。”

“谢启斌!我就是做了鬼,也要把你下面的子孙葫芦摘下来,让你打不了籽儿!”唐子义大骂。

谢启斌不理唐子义,直盯着刘素雅。刘素雅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流出来。“我答应你!”

“姐,你要这样,我现在就当场咬断舌头,给自己来个痛快!”

谢启斌一拳击晕了唐子义,“我今天就当回魔,看看这世上是不是真有观音把我给渡了!”

杜三枪已经带人来到地道口。谢启斌的人并没有把地道口封上,杜三枪等人悄悄制服了谢炮头的几个亲信,他们寻声来到叶玉珊的窗前。谢启斌是窑子里的常客,上下一打眼就知道素雅还是黄花大闺女,他色迷迷地看着刘素雅:“你今天真能成全我?”

“只要你答应我不杀唐子义。”

“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刘素雅突然后退,指着桌子角说:“不行,你得发个毒誓!你要不发誓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好,我要是骗你,打喷嚏震掉下巴,一咳嗽就落个半身不遂!”

“说,你要是说话不算,坐车让车轧死;骑马从马背上掉下来摔死;过河掉水里淹死;雨天让天打五雷劈死!”

“好,就照你说的。这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事,骂人不疼,起誓不灵,来吧我的小乖乖!”谢启斌上前要抱刘素雅,刘素雅一头向桌角撞去,当场昏了过去。

谢启斌不甘心,来到昏倒的刘素雅跟前还想动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门开了。谢启斌回头,来人已经迈步进了屋子。谢启斌一眼看见那人一只手拿着一把手枪,腰带上插着一根大烟枪,顿时惊住了:“杜三枪!”

“打扰你的雅兴了。”

“不不不,大当家的光临,我再大的事也是小事。队副,快请大当家的到正厅待茶呀!”

杜三枪走到椅子前坐下来,小武子就站在他的身后。

“听说你投靠了日本人,得了大大的实惠。我想向你借点东西。”

“借什么,大当家的只管吩咐!我的就是您的!”

“痛快!”杜三枪往前一探身子,“你的脑袋。”他把双枪转了一圈儿,对准了谢启斌。

谢启斌吓了一哆嗦,“别别别!大当家的,当年我可是带着你打开这叶家大院,帮你打死了叶扒皮。砸了他的响窑,给你出了一口恶气,还让你有了全山寨够吃用两年的财物粮食啊!”

“不错。我也给了你一成的分成,让你当了财主。那笔账我们是两清了。”

“就算是两清了,你我也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啊!好歹也还算是个道上混过的朋友,你不能黑吃黑呀!”

小武子骂道:“谢启斌,你死到临头了,还不明白,大当家的为什么非要跟你过不去?”

谢启斌直摇头。

“就因为你认贼作父!为日本队效力!”杜三枪站了起来,“你都忘了自己是中国人了!”

“这回你死得明白了吧?”小武子说。

谢启斌装作以手加额,同时一只手拔出匕首,就要向杜三枪飞去。杜三枪的双枪同时响了,谢启斌心有不甘瞪着大大的眼睛倒地而死。杜三枪看看炕上昏死过去的刘素雅,试试她的呼吸,对二当家说:“行,她还有气儿。”

谷仁义等人抬着唐子义和刘素雅,跟着杜三枪上了步云山。

唐子义在步云山经过调养,伤渐渐好了,小武子见他已经恢复,向他讲述了叶玉珊上山报信救他的经过。“是她挺着肚子跑了几十里山路上来报的信。动了胎气,我们把她送回家了,估计孩子是保不住了……”

唐子义愣在当场,内心充满感激和焦虑。

叶玉珊小产了。

叶玉珊醒来时面色苍白,眼角挂满泪水。她觉得自己太对不起阿玛,对不住索家了。索庆惠在一旁安慰着她:“玉珊哪,凡事想开,你还年轻,大不了今后等索智义回来……”老先生说不下去了,摇着头起身走了出去,索家的后人没有了,儿子啥时回来还不知道呢。

叶玉珊躺在床上默默地流着眼泪,她内疚极了,可,可唐子义也是她的亲人啊……

叶玉珊身体还没好利落,叶青林和艾管事就带着一队日军到了亮甲镇,他们一进镇就直奔索家。索庆惠开门时已经认出了叶青林,可他还是假装刚认出叶青林:“哦,……恕我老眼昏花,你是叶家大少爷,叶青林吧?”

“正是晚辈青林啊。我妹妹叶玉珊嫁给了你家公子索智义,说起来您还是我家的亲家呢,我还听说索智义去日本了?那咱们就更是一家人了。我就是给日本人服务的呀,咱们真是亲上加亲呀!”

“哦,从奉天回来了?今天到我这破院子里来,有何贵干啊?”

“亲家公,看您客气的。我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您?我现在为日本人干事儿,太后都听我的。现在戚养性戚大人升了五品知州,那是我朋友。秀才公你要是肯合作,那您的光景比现在还要高一级,可您要是不答应,那咱亲戚就说句大不敬的话,‘敬酒不吃吃罚酒’,您就得倒霉。秀才公,日本人讲礼貌、懂回报。如果您能按他们说的去办,号召乡亲们征粮纳税,那今后您可算是找着靠山了,日本国大靠山!”

索庆惠良久不语。

“也不是什么脏活累活,就是出来说几句好听话、站几次会场子的表面文章。你看怎么样?”

索庆惠运运气儿,“叶大少爷,不是我不愿意答应,的确是我年老智昏、不胜其任啊。我干这个,耽误事儿,还请叶大少爷另请高明吧。”

叶青林不太高兴了,“秀才公,你可不能驳我的面子。我都在日本人面前打包票了,您要不去,我会坐蜡!”

“恕难从命。”秀才公语气坚决。

叶青林态度大变,“索老头,你别不识抬举!从甲午海战起你就跟日本人打交道了,他们什么玩意儿你应该比我清楚,你开罪了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识趣的现在就跟我走一趟。晚饭他们做东,好吃好喝伺候着,别他妈给脸不要!”

叶玉珊头上系着手巾从屋里冲出来,“叶青林,你是不是中国人?”

叶青林白了她一眼,“我同秀才公说话你不要插嘴!”

“我是索家的儿媳妇,为什么不能讲话?”

“不跟你啰唆,我妈说接你去奉天住几天,你嫁人之后还没回过门哪,赶快进屋收拾收拾东西。”

叶青林说的也是实话,自从到奉天城以后,大太太就没睡过安生觉,她经常从噩梦中惊醒,梦见玉珊和她娘要抓她去给她们偿命。当她知道玉珊没死时,就催儿子赶紧派人把她接回奉天住。大太太现在觉得对不住玉珊娘俩,想好好补偿补偿。

叶玉珊根本不理,“我的事有我自己做主,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与叶家早就断了,你也不是我哥。”

叶青林没理叶玉珊,向索老先生提高了声音:“您是亮甲镇德高望重的士绅,为皇军筹措粮食的事,就非你莫属了!”

“对不起。既然你还知道我在亮甲镇德高望重,我要是替日本人抢夺乡亲们的粮食,岂不晚节不保了么?叶大少爷,我也奉劝你一句。日本人和俄国人为了瓜分我国的领土而进行的不义之战,中国朝廷保持中立就已经是奇耻大辱了,再为他们效力,那更是狗疵不如!你最好不要做这种万人唾骂的丑事!”

“索庆惠!别给你脸你不要脸,十年前你可是参加过中日甲午战争的!”

“对,我还杀过入侵中国的日本鬼子!”

“好好好,你有种!”叶青林转身走出了院门。走到一个日军军曹面前说了几句,军曹点点头,他的手一挥,两个日军冲进门去。日本兵上前要抓叶玉珊,艾管事见状忙上前挡在前面,“小姐,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太太说了,接您去住几天就回来。”艾管事是想帮玉珊。

索鸿儒也被一个日本兵抓在手里,吓得大哭起来,玉珊要上前,叶青林耐不住一下子将叶玉珊打昏了。艾管事吩咐仆人把叶玉珊架上门外的车,“这是小少爷吧,别伤了孩子,给我吧。”艾管事从那个日本兵手里拉过索鸿儒,快步走出院子。索庆惠急了,上前抓住叶青林要拼命,叶青林向军曹使了个眼色,那个日本军曹一枪打死了索庆惠。

一帮强盗拥出院子,在十字街头贴出告示:索庆惠曾参加甲午战争,对日本怀恨在心,意图对皇军征粮人员行凶,被当场击毙!

与此同时,又一纸布告传到了步云山:

“通缉令:查亮甲镇人唐子义,勾结辽南巨匪杜三枪,伪称地面混乱,成立河湾镇保险队,实则杜匪耳目,并残害黑山县的保险队长谢启斌,唐子义实属罪大恶极,怙恶不悛。有知其下落首告者,赏银五十两,能将其抓获献官者赏银二百两。切切此布。”

这是叶青林勾结县令所为。

杜三枪把它分别给唐子义和谷仁义看了。“想开点,不用管它狗屁布告,也不用找他们讲理。跟着我,就用枪子儿同他们说话,自己为自己讨公道!来,喝上两盅,好好睡一觉。再睁开眼睛,就习惯我的这个活法了。”

唐子义想了一夜,决定留下当土匪。他向杜三枪要三十人,杜三枪哈哈大笑着同意了。“你说你这个唐子义,当初我怎么留你都留不住,这回又愿意了。这不是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么,啊?好了,我给你三十个人,算是给你垫个底儿,以后能不能成气候可就全靠你自己的能耐了。”

“我有个条件。”唐子义直视杜三枪,“当绺子的不是唐子义,是鬼见愁。”

“鬼见愁?好哇,这名字响亮,像个山大王。我要为你这个鬼见愁在江湖上喝号戴花,扬名立万!”

“这就不必了,我要用我的行动为自己扬名立万,要大当家的把原来我的河湾镇保险队的人和谢启斌保险队的人拨给我。”唐子义经过一夜的思考,他作为大当家手下的头领,要带人出步云山,到河西自己寻找地盘。抢掠所得留下一半供养自己的兄弟们,另一半送步云山老营。为了免得彼此猜忌,大当家可以指派一个人在他的地盘上坐镇监督。

“那倒不必。”杜三枪相信唐子义的为人。

“不,亲兄弟明算账,这个人一定要派!”

“我既然信得过你,就没必要派人看着你,我要信不过你,派一百个人看着你也没用。”

“爽快!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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