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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1.5 当时年少,很傻很天真

冷焱和娜娜一边对唱情歌,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深情款款,一边洋相百出。好一派放浪形骸、天***。期间,不乏一轮又一轮的抢麦、卡麦、喷麦和爆麦……而我,俨然成了一个看客,一个,局外人。

在喧嚣的KTV包间里,看着为歌疯狂的她们,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我对你最大的尊敬,就是为你静麦!

把麦克风交给最爱唱歌的人,是最好的决定。“精神病人思维广,弱智儿童欢乐多”。喜欢犯傻的人,快乐和满足会更多。看着她们肆意张扬的笑脸,我由衷地开心。

现在她们俩正在豪放地整瓶对饮。遇见两个酒桶,我也是无言以对。总之我不敢与之为伍。于是,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俩尽情地发疯、解放天性。

她们俩疯狂地嘶吼着又拼命地跑调,出丑地很给力!我笑得有些缺氧,抱着自己的肚子蹲在地上,让它不要颤抖得太厉害以至于连累到身体的其他部位,引发新一轮的疼痛。

时光在我们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年轮,同时也在我们的心上刻下了岁月的沧桑。而最终,我们最最怀念的还是曾经那段青涩懵懂、潦草慌乱的年少时光。

在昏暗的灯光下,在乱哄哄的音乐声中,我看着她们俩,就像看着老旧的电影在忽明忽灭的银幕上一帧帧一幕幕地播放。

突然,冷焱冲到我面前,坐在我身边。她一边唱歌,一边搂着我。我看着她的侧脸,想起了上学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是前后桌。

那时候,我喜欢我们的物理老师。每天为他欢喜为他忧。我想那是我的初恋吧?

那天,物理课,上课前,我回头跟冷焱说话,没注意上课铃响了,也没注意物理老师走了进来,很准时。他平常都爱迟到的。他突然叫到我,让我回答问题。当然他是按照座位的位置叫的,因为他并不知道我的名字。结果我不知道我回答的是不是正确?只是他没有让我坐下。那天,我很伤心……因为,我是那么的喜欢他。本来,我是很讨厌物理,从初一到初三,一直都非常非常讨厌,最讨厌。可是,因为喜欢他,我拼命努力的学习物理。

那天,物理老师在讲台上公布期中考试的成绩,冷焱在背后叫我的名字。果然,我的物理成绩是班级第二名,老师他终于知道了我的名字。终于,所有的努力没有白费。那天,我很开心!我终于得到自己喜欢的人的认可,所有的努力都有了最好的回报,我由衷地开心。

那天,物理老师代班看自习。大家都在聊天玩游戏。我的同桌和我的后桌以及我的前桌一起玩游戏。我坐在角落里做练习册。桌面上被他们弄得乱糟糟,我就把习题册放在腿上,趴在桌子下面做习题演算。我深深地埋着头,用嘴叼着铅笔,苦思冥想。老师在不知不觉间走到我的身边,他伸手抽走我的习题册,帮我把题看了一遍。“错了一道”,他用手指点出错处。我看着老师的笑容,心里窃喜,好开心。难怪在如此吵闹的环境里,我还能如此平心静气地专心做题?原来是因为有他一直都在。那天,我很开心,很开心!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物理了。

那天,我升高二。文理分科,我离开原来的班级,原来的朋友,去了理科班。老师他再也不会教我了。那天,我哭了。心里很难过、很难过。

那天,我在高三,忙碌地备战高考。老师他结婚了。娜娜和冷焱都收到了老师的喜糖,而我却没有。那天,我的心中无悲无喜……

那天,我毕业了。在人群中,我看见了许久不见的老师。原来,在茫茫人海里他看上去也很普通。也许,是因为原来的世界太小太封闭,所以我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他,视线也才总是追寻着他。那天,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老师,再见!”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只是如今相隔十年,重新想起,心中依然百味杂陈。

“想什么呢?”冷焱一边唱歌,一边问我。

“你歌唱得很不专心啊!唱着这么高亢的嗨歌,还能注意我在想什么?”我岔开话题,掩饰地反问。

“那是!我可是时时刻刻关注着你呢!”冷焱含笑地说。

“唱你的歌去!”我推开她。

“好吧!”她放弃追问我,回到场地中央,复又跟娜娜飙起歌来。

隔音效果好,低音效果好,唱歌的人倒是唱得尽兴。可这过于喧嚣的环境,对于不唱歌的人来说真是一种极度的摧残,非人的折磨!

“你们俩够了!别再毁歌不倦了。”我大声地抗议。

“你也来吧!一起!”娜娜叫道,欢快地冲我招手,热情地勾搭着。

“咱们仨合唱一首吧!”我提议。

“好啊!唱什么?选一首吧!”冷焱说。

“《花又开好了》怎么样?”我开心地提议,笑得眉眼弯弯。

冷焱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眼神莫名暗淡。那眼神我不懂,遂选择忽略。

“好啊!来吧!三人大合唱,走起!”娜娜兴奋地自嗨起来。

“/终于思念人的相聚/终于所有的伤痊愈/花又开好了/终于/心又长满了勇气/看一场电影/主角是自己/倒放着人生的缩影/回忆是天赋/也是种天敌/让眼泪/无尽/”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握住话筒,唱响第一句,我的心就入定了……

“/不想长大曾经/回不去的光阴/谁带我到陌生的境地/蒸发一颗泪滴/需要多少叹息/谁懂我/SheroToZero/”

即使没有人懂我,但是我知道:时间懂我,我懂我自己……

“/落入最孤单的决堤/我一次一次想放弃/花又开好的/可能/或许不存在/机率/走过最绝望的崎岖/我一次一次问自己/花又开好的/那天/还有多遥远/距离/”

不堪回首的曾经已然过去。曾经的痛,今天可以笑着说出来。真的,一切,都过去了……

“/唱一首歌/主角是自己/当时你人生在哪里/那年搬进/女生宿舍里/从此笑和泪都有你/闯进一座雨林/奇幻旅程有你/新的世界才学会美丽/当恶梦都过去/睁开眼睛是你/在等我/ZeroToTomorrow/”

我还是我,始终相信明天。我还有你们,一切都不晚。真的很庆幸,很开心,很开心!

“/终于思念的人相聚/终于所有的伤痊愈/花又开好了/终于/心又长满了/勇气/如果你陪我走下去/那么我没借口放弃/花又开好了/已经/天又湛蓝了/风景/……”

如果不是凭着勇气,今天的我们依然无法站在一起!

“如果你陪我走下去,那么我没借口放弃!”虽然,我不知道此刻的她们是何种心情?可唱着这首歌的时候,我的心在流泪的同时也在欢笑,由衷地欢笑。真的是“花又开好了,心又长满了勇气,天又湛蓝了风景……”

此时此刻,我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作“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们都在这回忆的歌声里,陶醉、沉醉、痴醉……歌里写满青春的热烈与爱,满满的都是我们曾经走过的那个青涩懵懂的年代。

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我有种对生命深深的感恩。感谢上苍让我们曾经相遇,也感谢命运让我们在多年之后还能重遇。

曾经,我们在人群中发现了彼此。如今,我们又在人海中寻回了彼此。真好!我忽然想到一句话,“那年阳光正好,我们如此相遇,像另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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