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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6.4 要不要来杯奶茶

我和娜娜一起去了过去常去的街心公园,就在学校后面的不远处。

以前,我们常常单独在这里吃中饭,不受打扰地享用惬意的二人世界。这里环境清幽,人烟稀少。年少的我们就在这里谈天说地,享受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

2005年,飞儿乐团发布了新歌《我们的爱》。

那个时候的我们,正在读高中。

“/回忆里想起/模糊的小时候/云朵漂浮在/蓝蓝的天空/那时的你说/要和我手牵手/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

在公园的长椅上,我和娜娜背靠背坐着,相互依偎着,恣意地哼唱着这首记忆里的歌。看着蓝天白云悠悠,杨花碧柳依依,想就一直这样,背靠着背,不言不语……

不远处的长椅上,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互牵着彼此的手,并肩靠在一起。

时光的纹路在他们各自的脸上清晰地刻下。岁月赐予了他们不可抗的苍老,也给予了他们爱的见证。风风雨雨几十载,就这么在弹指之间凝聚成了彼此相伴一生的缩影。愿得一人,携手到白头;不离不弃,白发浴红衣。此间良辰美景,而他们则是这画面里,最美的一笔浪漫!

“我突然觉得老人脸上的皱纹好美啊!”我背对着娜娜感慨地说。

“哦?没想到你有老人癖啊!这位……阿姨?”她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喜着谄笑道。

“嗯!好像是呢!不止如此,我还有恋童癖呢!”我随口胡诌答道。

“那我可得躲你远点。远离你!逃离你!你这个……怪阿姨!”说着,她配合地站起来,躲开我。

“那可不行啊,小姑娘!你要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等着坏人来把你抓走哦!”我调侃道。

“是这样吗?怪阿姨!”她继续配合地蹲在我的面前,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仰着头问我。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好乖好乖!”我摸着她的头,满意地笑道。

“乖你个头!”她起来,朝我挥舞着白嫩嫩的小拳头。

“哈哈哈!”我连忙笑着跑开。

我们就这样笑着闹着,像少年一样奔跑,在阳光下形成一道青春的飓风。

疯着,跑着……

没一会,我们都累得呼呼带喘。不得不感叹,自己老了。

“娜娜!我们也要像他们一样一直到老!和时间一起见证幸福!”我忽然很郑重地说道。

“嗯!”娜娜重重地点头。

第二天,我陪娜娜逛卖场。目的是给他老公买衣服。

卖场好大好大,里面布满了这名那名的街道,好像是一座镶嵌在巨型楼宇中的隐秘城市。在宽阔整洁的街道上,来来回回地穿梭着一辆又一辆类似风景园里的旅游观光车。

这就是城市中的城市啊!我不禁感叹。

我们两个女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在男装区里逛了一整天。

无论是商场导购还是在男装区购物的男人们,都用惊奇的目光向我们俩,不停地对我们行注目礼。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兜来兜去,体力消耗极大。我们决定在冷饮吧稍休息一下,缓和一下即将透支的体力。

“要不要来杯奶茶?”娜娜提议道。

“好啊!我要……”我刚要开口。

“咖啡味的!我知道!”她抢先说道。

“Bingo,答对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有点惊讶。

“当然了。不过,你的口味还是没变啊?还和原来一样。”她也有点惊讶。

“啊……习惯了嘛!”

我照例点了一杯咖啡味的奶茶,她点了一杯芒果味的。

第一口喝下去,还是熟悉的味道。记得原来上高中的时候,奶茶可是放假外出的休闲圣品啊!每行必不可少。当时只是穷学生,一直都觉得很贵呢!

看着娜娜喝得津津有味,我突然开始好奇芒果味的奶茶是什么味道。细想起来,每次喝奶茶都点咖啡味,我究竟是错过了多少猎奇的口味啊?

“我要尝尝你的。”

“好啊!”

娜娜直接把杯子递过来,我顺势狠吸了一口。一口下去,咖啡和芒果的味道瞬间在我的口腔里相互混合交融。

“咖啡味芒果,果然不同凡响!”我体会着自味蕾传递而来的味道,边品着边说。

“是吗?我也要试试!”她凑过来吸了一口我的。“芒果味咖啡,也同样不同凡响!呵呵!”

“哈哈哈!”一瞬间,我们都大笑起来。没心没肺,不顾形象。

生活中能有多少这样不掺一丝其他,纯粹的大笑?生命中有一个能够一直陪你如此大笑的人,何其有幸?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长大!小的时候,我们什么都不会想到,只是一味地傻笑。喜笑悲欢,全凭己心!

“喂喂喂!洒到衣服上了!”娜娜惊叫道。

“申し訳ありません(日语:对不起)!本当にごめんなさい(日语:真的很抱歉!)!大きい夫(日语:没事吧)?”我连忙一边哭着道歉,一边给她擦拭身上的污渍,心里却开心得笑翻了。

“大丈夫だよ(日语:没关系)……”娜娜不以为意地配合道。

游荡了一天。晚上,我终于坐上了回家的电车。

因为周末,人不算多,但却看到了不少放学回家的中学生。

看着他们年轻鲜活的脸庞,嘴里不停地议论着考试成绩,某某老师云云……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中学时代。

记忆的光影模糊而清澈,仿佛那时所有的女孩子都梳着一头齐耳短发,肩上背着大书包,如眼前的情景一般无二。有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自然之美。对于那样的花样年华,校服果然是最美的华丽霓裳。

那时候,我总是乘坐晚上最后一班公车回家,因为我不想住校。

在公车上,有一个女孩总喜欢唱孙燕姿的歌。而现在,孙燕姿已经有太久不唱歌了。我记得,得知孙燕姿结婚的消息后,我难过了好一阵子。当时我不知道原因,也许可能是因为她再也不能陪伴我的青春旅程了吧?

后来我明白,其实并不只是这样。很多人都看过《阿甘正传》,甚至是看过很多遍。可是,有都少人能理解,阿甘为什么总是不停地奔跑?他在迷茫、寻找新的价值和目标的时候,一直在不停地奔跑,不问距离,不问时间,只是一路朝前奔跑。

跑着跑着,有人追随着他的步伐也跑了起来。然后,有更多更多的人都跟着他跑了起来。可是,当阿甘突然停下来的时候,后面那些跟着他跑的人,突然之间失去了目标和追随的对象。他们问:“我们该怎么办?”

没人知道你们该怎么办?自己的人生需要自己去思考!是跑是停?是离开是继续?你要——自己想!

我记得她,孙燕姿,举办婚礼的那一天是2011年5月8号。也是在那一天,我对自己心中的某些东西说了再见。再见,我的“青春”!再见,我的爱!

那个公车女孩清丽的歌声伴我度过了三百多个疲惫困倦的公交之夜。尽管,我根本从不认识她。但我总是感谢那时遇见了她,遇见了她的歌声。她的歌声是我囚境里唯一的救赎。

回忆里的歌声再奏响,摇醒多少年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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