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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鸣鸿

场中人散,这喜剧的一幕,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场中仅剩凌默三人,加上胡散仙。此时的凌默低头,一言不发,那胡散仙在旁劝阻,可任何他怎样作为,凌默不理便是不理。

刘公子也是愤愤瞪着胡散仙,“出的什么馊主意,好在公子我武功不差,不然定死那丫头身上!”

那陈武不敢发声,望着凌默,又瞟一眼胡散仙。甚是无奈,左右都不是他愿意得罪之人,唯独闭口不言,不然又要做错什么。

“小娃娃,老头儿我也是迫不得已,当真不是想欺你!”胡散仙满脸堆笑。

“不是想欺我?我看你糟老头儿就是妖言惑众,什么本事也没有!”凌默越想越怒,口气凌然,愤愤之下转身便要离去。

此话另陈武吓得半死,胡散仙是谁?江湖群侠之一,在凌默口中是半点本事都没有的糟老头儿!

胡散仙不急,继续讪笑,仿佛那些带刺的话,对他来说,就如小孩过家家。“老头儿我,就是没本事,可老头儿我活了近百年!”

“....”

众人同时语塞,这番话比解释‘没本事’还要有本事。

这动荡的江湖,独自一人漂泊,纵然不惹事,那也不代表‘事’不惹你!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个道理聋子都应该知道,何况凌默等人。

“哼!管你活多久,凌某惹不起你,可躲得起你!”

话罢,凌默扯住刘公子一同向后走开,陈武看看胡散仙,最终还是跟着凌默等人离去。留下的胡散仙伸手拨弄胡须,一抹邪笑,那身影瞬间不见。

若说假扮黑衣人,那是隐藏实力,而此番,这胡散仙的速度,简直恐怖。

离开的凌默并不知背后那猛然袭来的胡散仙,即便给他反应时间,终也挡不住胡散仙的招式,澎湃的内力汇聚于手心。

甚至能清楚见到,内力的迸发,使胡散仙凌乱长发往后飘动!

仅此瞬息,那手掌已拍到凌默后脖颈,前者连哼声的机会都未发出,便向前倒地。

“呀?!”

身旁两人皆是吓了一跳,刘公子抽出弯刀,虎视眈眈望着胡散仙,陈武连退几步。“散仙莫非想要杀人不可?”

刘公子紧握弯刀,手臂却忍不住颤抖。

真要打起来,那他刘公子一丝胜算也没有。

“狗屁,这小娃娃不服老头儿,老头儿今天就让你等小娃娃开开眼界,一同跟我来后山!”话罢,胡散仙大摇大摆扛着凌默向着后山走去。

...

后山外,那廓然的草地上,周围因常年地壳运作,使地面突出好几块岩石,岩石上早已青苔遍布,看似平坦的草地,却被这几块岩石弄得凹凸不平。

凌默已醒,此番正要夺取刘公子腰间的弯刀,准备和胡散仙拼命。

“不能给,这是家父许我的玲珑刀!”刘公子嘟着嘴,硬是不给凌默弯刀。

“怎么不能给?快快给我,我要杀了这臭老头儿!”

“就是不能给!哼!”

胡散仙与陈武皆是有趣的看着这一幕,两个小娃娃打闹,那趣味良多。胡散仙不在沉默,摇头之下,起身走向两人。

“你还敢过来!”凌默举拳砸向胡散仙,后者微抬左手,轻松抓住手腕。“刘公子,老头儿可借你玲珑刀一用?”

刘公子犹豫,胡散仙继续开口,“老头儿并不要取凌小娃娃性命,不是说老头儿没本事?我就让你等开开眼界!”

一听说要展示招式,那刘公子双眼放光立即递出弯刀。

胡散仙接过弯刀,松开凌默的同时轻喝,“若不想死,退到三丈之外!”此话深沉,胡散仙一收那嬉笑的脸颊,众人皆是感到压力。

凌默知趣退到后方,三人站立在三丈之外,望着那岩石中央的胡散仙。

“老头儿我,不问世俗,从那此后,十年没在使用过此招,今日...你三小娃娃却让老头儿,不得已动手!给我看好了!”

“要动便动,干嘛长篇大论!”凌默还是不服。

胡散仙不语,微微抽出那银光闪烁的弯刀,刀鞘扔在一侧,整个人单手握刀!顷刻间,那弯刀顺势滑下,‘锃’!响亮的嗡鸣声灌入耳海。

无风的草地,顺着弯刀滑落的动作,硬是割开一条痕迹!

眼见那弯腰驼背的胡散仙,瞬间盛气凌人!仿佛隐士的刀客,手握弯刀以一人之力,力挺千军万马!本还想多嘴的众人,皆是瞪大双目。

“老头儿一生不鸣,一鸣则已!此招名曰:鸣鸿!”

话罢,胡散仙脚下的嫩草出现诡异一幕,仿似海上的波浪,一荡一荡往后吹动,动荡愈来愈大!甚至三丈外的三人,潜意识再度后退一步。

手中紧握的弯刀,似在抖动!

并不是因惧怕而抖动,也不是因用力过猛而抖动,那是含聚强大内力之后的抖动!‘锃,锃’声不断,刀未动,刀自鸣!

可怕,胡散仙那凌乱的头发,在这一刻微微往上瞟动。

气流扩散,还未等凌默等人感受到那气流,胡散仙已经高高跃起!人在空,刀在手。刀不离手,刀出百招!

那眼花缭乱的刀法,在空中展现!看得凌默等人呆若木鸡!每随胡散仙挥动弯刀,地面上的嫩草皆是拦腰挥断!甚至那岩石上传来‘噼啪’的响声。

胡散仙冲空落地,刀尖直指地面,当刀尖接触地面后,没有想象中澎湃的爆炸声。但凌默三人能清楚感觉到脑海随着胡散仙的动作在嗡鸣!

一切停息,当胡散仙站立,刀插入地面,周围的岩石在顷刻间碎裂!

“厉害!”

“天呐....!”凌默与陈武惊呼。

刘公子却是双手捂嘴,大呼,“我的刀!我的刀!!”

那插立的弯刀,刀身早已破碎,仅剩刀靶残留于地!刀是好刀,可奈何刀承受不住散仙的内力,招式结束,刀已碎!

被刘公子这么一吼,那胡散仙本盛气凌人的气势,刹那间烟消云散,一脸歉意的望着刘公子。

“你赔我刀!这乃是家父许我的礼物...你赔我!”说着说着,那泪水已充实到眼眶。“小娃娃,实属抱歉...老头儿我并不知这刀如此脆弱!”

胡散仙不说甚好,这一说,刘公子那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无奈之下,胡散仙胡乱摸索怀包,折腾了半天才摸出一块血红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硕大的‘杀’字,杀字单是看着就让人从心身感到悚然。

“小娃娃,老头儿没啥赔给你,就这一块‘雷霆门’的令牌。”

“不....!”一语未完,刘公子双眼放光,立刻夺过令牌放在怀包中,生怕胡散仙反悔。

阔杀令,此令牌亦江湖第一中立组织‘雷霆门’众人皆知,雷霆门只收男,不收女!江湖无所生意不接,只要花钱,他定出人手。

这阔杀令便等于一块免用金,随时可号召雷霆门全体上下行动一次!

胡散仙可对这些东西没有所求,摇摇脑袋正要起身,回目的瞬间,那凌默已经半跪在地,双手供上一脸恳求之意,“恳求晚辈收纳凌默为徒,凌默甘为前辈赴汤蹈火!”

“你不是说老头儿没能耐?”

“晚辈知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明鸿你是不可能学会了,老头儿我就演示一次‘五阶拳’让你看!”话罢,胡散仙站起身,双手紧握,凌默知趣后退。

当凌默退开的瞬间,胡散仙一拳打出!

第一拳,虎虎生威,那拳峰击空,却让空气中出现一丝爆炸声!第二拳为右手,紧跟其后,空气中再度出现一丝爆炸声!

第三拳从下往上,第四圈岂又化拳为肘,肘未打出,空气中已有‘噼啪’声!

凌默单是看着那一肘,已能想象其威力,要是打在人身上,不死也得残废!而第五拳,双手同时打出,半路中,那拳面化为双掌。

第五拳看似太过简单,亦是没有上几拳那种凶猛之气。

胡散仙收手,“第五拳,老头儿也不能完全掌握,你小娃娃可记住先前的动作了?”

凌默在胡散仙打完的同时,已经闭眼。陈武与刘公子皆是摇头,胡散仙每一拳看似不快,却又出奇的快,等打完过来,记住下一式,便立刻忘了上一式!

“小娃娃,莫急,慢慢酝酿,老头儿我可是花了几年时间才领悟!”胡散仙自夸了,这套拳他用了起码十年才算领悟了前四招,第五招依旧未能悟透!

“时辰不早了,回去吧!”胡散仙见凌默一直闭眼,无聊之下开口。

刘公子与陈武无人反对,胡散仙上前拉扯闭眼的凌默,却不料凌默抬手制止,“别动!再给我片刻。”那双眼依旧没睁开。

众人互看,搞不懂这凌默葫芦里卖什么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难不成还能看一眼就学会了?

凌默慢慢睁眼,双眼中是平静,毫无杂质的平静。

“好了?可以走了?”

“前辈,晚辈不才,未能记住第五招,让我打一套!”

话罢,在所有人惊讶的表情中,那凌默将胡散仙前四拳接连打出!每拳虽说没有胡散仙那般威武,甚是动作有些别扭。可...三人已经目瞪可呆!

那胡散仙更是忍不住起了爱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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