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横这次再也没忍住,一把夺过胡渣道人嘴边的酒壶,翘着腿看着一脸懵状的胡渣道人。
看了看张横手里的酒壶,胡渣道人摇摇头,往桌上取另一壶未打开的装酒葫芦,张横放在桌上的木剑一动,挑着所有酒葫就是飞了起来。
“把酒还给我!”胡渣道人终于坐不住,木剑之上的酒壶他取不到,站起就往张横手里的葫芦扑了过来。
张横自然不把这个只有地仙修为,在他眼里只有婴儿战斗力的胡渣道人看在眼中,一脚就把胡渣道人踢回了椅子上。
“如实道来,再慢些这酒可就要被我喝光了。”边说张横当着胡渣道人的面就是卷了半壶米酒进肚。
胡渣道人看张横蛮喝胡饮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急道:“你慢些,我说,我都说。”
“那是一千年前吧,不,是一百年前!”看着张横马上又要发飙的神情,胡渣道人赶紧改口。
“一百年前,离这不远的银河水中突然有一道九色宝光冲天而起!”
张横静静的等着下文,但胡渣道人就是干舔着嘴唇,突然变成了哑巴一般,像是在酝酿什么,好一会没有说话。
“继续啊!”张横最后忍不住道。
胡渣道人摸了摸看不清面容的疤脸,饶饶头道:“我说完了啊,把酒给我!”
张横笑着摇摇头,给气得一时说不出话,突然拿起酒壶就是狂饮,一把甩掉喝干的葫芦,招呼木剑飞了过来,就要一口气把酒全部喝光。
胡渣道人急了:“真相就是如此,是你不想听前因后果,别,留我一壶!”终于胡渣道人从木剑上抢到了一个紫金葫芦,直接迫不及待的豪饮起来。
“一百年前,如果按照天择道人所说,一百年前阎老鬼和那群圣徒就在瘟疫星系相遇。。。。”张横想着胡渣道人说的,细细一想,确实包含了不少信息。
“就没有其他了吗,像是有天材地宝从那宝光中冲了出来,或者有什么神秘之人出现之类的。”最后张横重新坐下,把未喝完的酒都丢给了胡渣道人。
“如果有这些东西,这里就不会是这番模样了,早有引得大批的大罗金仙杀过来寻宝,不会就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小鬼在那瞎蹦跳了。不过在半月之前,那道宝光再次出现,你看瞬间就吸引了你这等大罗金仙之士而来。”胡渣道人像似终于喝得满足了靠在墙壁之上,微闭着双眼。
张横随着阎老鬼上天入地,虽然在墓地的时间比在人海的时间还多,但也总算是见多识广的人,看着胡渣道人,虽然只有不堪入目的地仙修为,但他总觉得这人没有表面这么简单,难道他说的年轻时候,真的煞有其事?
“你为何流落到此,地仙修为,就是连宗门也踏不出吧。”张横终于忍不住发问。
胡渣道人摇摇头,不能再丑的脸上现出微笑:“你看修士功成一生,是年少杨名,还是修成法诀后纵横星海无敌,或是将道法发挥至前无古人之地。”
面对胡渣道人的突然发问,张横想了一会才回答道:“以我所看,做成你所说任何一件皆算是圆满。”
“圆满之后呢?”胡渣道人睁开眼睛,赞许看了张横一眼。
“圆满之后?都功成名就还谈何以后!”张横不解。
“到达其余之人未到过顶峰,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不,这其实也是一个开始,如果不能再进一步到达圣人之境,那将会以更惨的方式跌回凡间!”
胡渣道人看张横神情还是迷糊,叹了口气道:“你可见当年离剑宗‘剑仙周剑仑’一把仙剑纵横星海无敌时是何等的英姿勃发,五行山叶庭丰号称圣人之下无敌,但现在呢,在你所说到达无数修士不可到达顶点后的圆满,他们如今在做什么,一个依旧在离剑宗磨剑,但如今他所驭之剑又和其余大罗金仙之人有何不同,一个更加离谱甚至脱离了九重天正道,终日凄凄混迹矿星海不再复当年之勇。”
张横想了一会,觉得这胡渣道人说得有些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他所说的二个人张横当然听过,甚至他还在矿星海和叶庭丰有过一面之缘,那是一个对圣人之道有着疯狂执着的准圣,一个手指就可以把张横灭了,哪有胡渣老道口中说的终日凄凄之色。
“我说胡渣,你看你一个屁都不是的地仙,这么指点江山不好吧,难道你要说你和他们相识,曾经他们也和你下海抓过真龙?“张横自是不信胡渣道人的胡诌,只当他是醉酒后的胡语。
胡渣道人颤颤巍巍的站立起来,看着他又要倒下去,张横赶紧一把扯住他的道服,胡渣道人挥开张横帮忙的手,扶在桌上,盯着张横看了好一会。
“小兄弟,不如你也学我散尽千金,撤去修为,你和我年轻之时长得太像,我可以教你圣人之法!“
张横看胡渣老道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以为他要对自己说何等语重心长之话,所以才强忍着看他那张巨丑无比的疤脸,此时听到他叫自己散尽千金,自废武功,又说自己和他长得像张横肺都快给胡渣老道炸穿。
“来啊,我现在拔一根毛看看我能不能戳死你,戳不死你就教我圣人之法!”张横真的从手上拔了一根毫毛,化成一把利剑,直直的向胡渣道人捅了过去。
胡渣道人浑身一个激灵,终是酒醒了,赶忙往旁边一跃躲开,张横也不是真要捅死他,看这个胡渣邋遢的老道逃跑,一甩毫毛剑就是插在胡渣道人面前。
“小兄弟别见怪,别见怪,老道我今日喝得太多,有些醉了,这就向你赔罪,你看这紫金葫芦,摘自古仙人星,是宇宙洪荒初开留下的先天灵宝,这就送给小兄弟赔罪了。”
张横接住胡渣道人丢来的紫色葫芦,不就是刚才装酒的葫芦吗?哪来什么洪荒之气,还扯什么先天后天灵宝,果不其然胡渣老道又开口道:“这个紫金葫芦先天灵气已被一个老妖吸干,但用这个葫芦装的水还是有强身健体,滋阴养肾.......“
张横恨不得一葫芦把这满口胡言乱语的老道砸死,但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好你个老狗,又来偷食,看老娘我这次不打断你的腿!”大殿之后突然有一个悍妇冲了出来,张横一看了不得,那妇人身体都快和烟斗有得一拼了,更加恐怖的是她居然是准圣修为。
胡渣道人如同老鼠见了猫,早在这个巨妇喊话之时,就开始狂逃同时边喊了一句:“要死了就喝一口壶里的水。”
看着胡渣道人这逃跑的架势和速度,张横终于有那么一点相信这邋遢道人说他擒过真龙之话。
秉着好男不跟女斗原则,张横自然也偷偷的要溜,趁着那如同巨桶一般的悍妇追胡渣道人时,张横小心翼翼的往驿站外走去。
“想跑?小鬼,就是阎老鬼也不敢在老娘这喝霸王酒!”张横面前突然有一堵肉墙横在前面,赶忙站住。
张横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在悍妇的目光中付了全部六桌的银钱。
“大婶,我是看你和阎老鬼有一腿份上才付的钱,你可别以为我小就好欺负!”张横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一块升仙石放到悍妇的手中,还是嘴硬道。
悍妇掂了掂手中张横丢过来的升仙石,上下打量着张横“早就听阎老鬼说自己捡到一个兔崽子,看来就是你了,长得一副好皮囊,就不知道是不是银样蜡枪头。”
如是一般女人对张横如此,张横自然少不得让她试试自己是不是小鬼,但此时面对如同烟斗一般粗壮的大婶……张横扭头就走。
“小鬼,那群圣徒已经到了。”
张横猛的转身,但刚才还像小山一般站立的妇人,此时大殿中哪有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