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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飘离

溪边,我躲在一块岩石后面正等着那凌方过来,就听见哗的水声。偷偷伸出头去看,发现凌方已经半个身子浸在了水里,可是却没有要洗澡的迹象,只是闭着眼一动不动地待在水里。

“真是个怪人!不过还好他还知道洗澡要把包袱放下来,”我唤出鼠小弟,轻声道,“大宝,看你平时那么机灵,在大汪眼皮底下都能偷走王大娘家仓谷,这回可就看你的喽!乖~你去把那个包袱给姐姐我偷过来。”

大宝一脸幽怨,他偷的仓谷都是比他个头小的东西,这包袱这么大,怎么偷嘛!而且那包袱的主人还离得那么近,这要是被发现了,可不得成了死老鼠啊。

“哎呀呀,这个你会不会成死老鼠我不知道呀,不过嘛,你不去的话……”

大宝打了个哆嗦,依着这丫头的脾气,不去估计会更惨啊!

一番内心矛盾加纠结,宝小弟在我慈悲的目光中悲壮地去了。

大宝回来就只带了个巴掌大的黑乎乎的牌子,说是那包袱里除了衣服就只有这玩意儿了,包袱太重他拿不动,就只能把这个带回来了。

这个傻大宝这回倒是有点脑子,这个估摸着就是那个凌方在意之物。可是我翻来覆去却并未发现它有何异常之处,哦,不对,这木牌异常的……黑!

琢磨着这块木牌,一时竟忘了凌方!等我再回过神,发现他正准备往岸上走。

“他这就算洗完澡了?他压根就没洗吧,这!不行,等他上岸肯定就会发现牌子被偷了,我得赶紧撤!”

顺着小溪一路向下是我们村子曾经用来开采青岩的一处矿洞,已经荒弃了许久。小时候调皮,犯了事情怕被阿爹责罚我就跑到这里来躲着。洞里有星星点点的露在外面的青岩,倒是不错的照明之物。

“呼……累死我了,”逃到矿洞里,我瘫坐在地上,“这该死的凌方!这么古怪,呵,不知道等他发现他的宝贝不见了会怎么样呢!”

缓过神来,我从怀里掏出那个黑牌子,举着它,对着青岩的绿光仔细看去发现上面竟然出现了细细的纹路。

“咦?刚才还没有的呢,这是什么,”我顺着纹路划过去,感觉这图案竟有一丝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自觉闭上了眼,脑海里仿佛有一团迷雾怎么也驱散不开,隐约见听见一个很好听的女子的笑声,那么亲切熟悉。

等我睁开眼,竟发现那黑炭般的木牌通体变绿了,而且和矿洞里周围的青岩似乎在呼应着。

“莫非,莫非这竟不是木头而是青岩!这凌方从外面而来怎的会有青岩?这青岩又怎的成了之前那个模样?若是他们这群人原本就知道这里有青岩却又装作不知道,伪装身份,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时间思绪有些乱,没发现手中的透绿的青岩渐渐消失。等我再去看那牌子,却发现已经没了,而我的手……却成了绿色!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什么啊!”有些急躁,“完蛋了,这手肯定是藏不住了,这回闯祸了!”

回家的路上,看着发绿的手臂,只能是欲哭无泪。“回去还是跟阿爹原原本本的坦白好了,对了,得先和阿娘说,不然依着阿爹脾气,知道我去偷人家东西,肯定得扒我一层皮啊!”

等我靠近村子,却发现,村子已是火光一片!

疯了一般地跑进村子,地上血流成河,尸体,到处都是尸体……

“大娘!大娘……”

“嫂嫂……嫂嫂……”

王大娘,李家嫂嫂,刘家阿哥,还有,还有……

从村门口一直到村子里,大家都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我浑身颤抖地跌在地上,疯了一般地晃着他们,爬着翻过每一具尸体,脑海里全是平日里大家的欢声笑语,现在却没有一人回应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你们醒醒啊……醒醒啊……谁干的!……阿爹!阿娘!你们在哪儿!”

顾不上浑身的血,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往家里跑。院子里居然有打斗的声音!

“阿爹,阿娘!”院子一片狼藉,阿爹阿娘居然在和凌方对战。我摊在地上,脑子一片浆糊,不知是害怕还是惊慌。

打斗异常激烈,我从来不知道阿爹阿娘会武功!我也未曾料想过这凌方竟会如此狠毒!

此刻有着太多的问题想要解答,理不清。

“啊!”

“阿娘!”“芙儿!”

阿娘受重伤,倒了下来,凌方却不放过,挑着尖峰就向阿娘刺了过去,我心下一急,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就冲了上去。就在那剑快刺上我,不知怎的那凌方却被什么震了出去,阿爹接上招式,将凌方逼到别处。

“曦儿!你怎的回来了,你快走!快走!”阿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不!阿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村子……村子怎么会……”

“曦儿!你的手!莫非泪岩认你为主了?”阿娘握住我的手,显得有些激动。

“阿娘,你说的什么啊,什么泪岩!”

“曦儿,你听娘说!你必须马上离开,这凌方背后的人若知道你是泪岩之主,必不会饶你,你要逃出去!记得我们的传说吗,你去云月大陆寻火凰一族的守护者告诉他们你是泪岩之主……”

“噗……”

“阿爹!”“相公!”

我从未出过青岩村,不知这泪岩为何物,更不知什么云月大陆,急着想要再问清楚,可是阿娘已经奄奄一息。而那边,阿爹抵不过凌方,被其刺中胸口。

“芙儿,带……曦儿……走……”

“相公!”阿娘忍住泪,拖着身子拉起我便往海边跑,步子虽不稳却是阿娘拼了最后一口气,在带着我逃。

阿爹双手紧紧握着凌方的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阻挡凌方来追我们,回头的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凌方将剑拔起,深深插入阿爹胸口……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哭吗,哦,我应该是在哭着的,我记得嗓子好疼好疼,已经说不出话了。

阿娘一直拉着我在跑,感觉风一直在往耳朵里灌,脸被树枝划地生疼,阿娘似乎在说什么,可是我没听清。

隐约感觉到我们在海边一个悬崖处被追上,阿娘拉着我的手,把我抱在怀里,对我耳边轻声道:“曦儿别怕,记着阿娘的话,阿娘和阿爹会在上看着你的,往后定要好好活下去!”

“阿娘!”我紧紧抱着阿娘,染了满脸的血也不在乎,“阿娘,曦儿不要离开你。”

那些人逼近我们,阿娘一把将我推下了悬崖,转身扑向了那些人。

关于那段日子的“祝公,在下凌方,是欲出海行商的商人,不想在海上撞上气流失了方向,又和船队断了联系。我等在海上漂泊了数日无意间才落到此处,如有打扰,还请见谅。”

巫祝老头没说话,只是用手捏了捏那几根花白的山羊胡子,旁边的刘家阿哥开口道:“村庄周边数百里海域都充满了暗流,你等若只是普通商贾,怎会如此容易就漂了过来,船只还是如此完好!”

刘家阿哥平日里看着不靠谱,没想到这档子能提出这样的异议,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他这考虑实是合情合理,这些人贸贸而来,确实可疑。奈何村里人好奇心实在太过强烈,七嘴八舌的根本没人听了刘家阿哥的话。

“哎!兄弟,外面是啥样子的呀!”

“小伙子,你们来住大娘家吧,大婶给你们收拾屋子去。”

“叔叔,你们那里有好吃的吗……”

……

我暗暗扶额,这些婶婶小孩儿还真是不怕生啊!虽说这些人穿着挺斯文的,可是谁又清楚他们是干嘛的呢!巫祝这老头儿也真是的,任由大家胡乱瞎凑热闹,怎的也不说一句话。

“来者皆是客,各位远道而来路上定是受了不少波折,”巫祝老头儿抬起双手示意大家静下来,“现在天色已晚,诸位若是不嫌弃可在本村暂时住下,改日再启程离去亦是不迟。”

不愧是巫祝老头儿,这么一说,既行了待客之礼,又让对方明白他们在这儿可不能待太久,过几日还是要离开的。任他们是什么人,一两日的功夫怎么也是闹不出什么花样的。奈何,这次老头儿失算了。

当晚,那些人便分别住进了村民家里。人群散了后,我觉得甚是无趣,好不容易来了外人说不好奇那是假的,可得干些什么才有意思嘛。

“看那个凌方一直护着背上那个包,刚才王大娘领他回去之际,刚要碰到那个包,就被他立刻躲开了,哼,一定有猫腻!”

我急忙往家里奔,想着回去拽上夜漓再去偷他那个包。虽说夜漓那个小不点估摸着也没什么用,不过好歹人家也是个神仙嘛。

“夜漓!夜漓……”直接拍开门,却发现夜漓似乎并不在,“夜漓,你快出来,我带你去玩呦……哎!你再不出来,我就……”

还没说完,就看到桌子上压了张字条“曦儿,神界有事,须回去两天,等我”

“哼!谁等你啊!切,一有事就没影了,没你我自己也行!”

琢磨了一番,我决定以探望大汪的心理问题为借口去大娘家打探打探。待我来到王大娘家时,却见着大汪耷拉着个脑袋趴在门口。

“哎,大汪,你这是怎么了,平时生龙活虎的,难不成又遇上什么心理问题了。”

“唔……汪!”

“是嘛!看来这人还真不简单啊。”

大汪说她娘今天领了个陌生人回家,他本想着吼那人两声来着,可是那人就只是瞅了他一眼,自己也不知怎的,楞是一声都不敢吱了,着实郁闷。

“嘿嘿,大汪,咱们来做些有趣的事情吧……”

借着大汪的面子,我在王大娘家蹭了顿晚饭。吃饭当然不是主要目的啦,我寻思着凌峰既在大娘家做客,那晚饭定是要一起吃的。如此一来我便既可趁这功夫打探打探他的口风,又可派大汪寻个机会去偷他那包袱。

却不想那凌方连吃饭都要背着那包袱!

“凌公子,你那包袱竟如此宝贵,让你吃饭也不能放下呢,莫不是怕被我村人偷了去?”我佯装对他这一举动不满“我们村子里的人对你们确是好奇,但我村从未出过鸡鸣狗盗之辈,哼,公子还当真是看得起我们啊!”

“姑娘可是误会在下了,在下并非对村里人不放心,然是包袱里有在下心爱人之遗物,在下曾答应过她让此物永不离身,这才一直背着,”他起身对我一揖,“若让姑娘有所误会,在下在此向姑娘赔罪了!”

我自是不信那凌方的话的,倒也不知为何,就是总觉得没那么简单,那包袱定有秘密。我正琢磨着该怎么说才好让他把包拿下来,王大娘却插话道:“曦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呀,巫祝大人都说了来者是客,你怎么这样说凌公子啊!”大娘冲我说完,又转向凌峰道:“凌公子啊,这丫头啊就是这个性子,说话不经脑子,但是没有什么坏心眼的,你可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大娘!我哪里说话不经脑子了呀!我……”

“姑娘性子活泼,在下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的,大娘放心。”

“喂!什么叫你不跟我一般见识啊!你丫瞧不起我啊!我告诉你,我……”

“公子明白事理,是个忠良之人,你等就且在我们这儿住下,等寻着好机会再离去也是不迟的。”

“多谢大娘……”

好吧,我就这样被忽略了。说好的打探虚实,说好的包袱呢!大娘啊,你怎的对这个人就这么放心呢!看来也只能再寻机会了!

我百无聊赖地吃着这顿被忽视的晚餐,听到凌方说吃完饭能否寻个地方洗澡。我立马插嘴:“有啊有啊,后山有条小溪,村里汉子都是去那里洗的,”我见大娘准备说话,立马打断她,“是吧大娘,村里汉子都是去那里洗的,对吧!”

“呃……是吧……”大娘有种被逼做绑匪的感觉,不过幸好还是顺着我的话说了,想来她知道我这丫头就算调皮也是闹不出什么大事的。

“哦,那多谢姑娘指路了”

“嘿嘿嘿,不谢,不谢。”等你去了就哭吧,那里可是我的地盘!

后山小溪是我从小就爱去的地方,那里的动物们,都是我的人,待我筹划一番,他那包袱还不是手到擒来!

“大娘,我吃好了,先回家啦,再不回去阿娘该着急了,凌公子再会!”

“姑娘再会!”

“丫头,回去小心点!”

“知道啦大娘”

第五章漂离

溪边,我躲在一块岩石后面正等着那凌方过来,就听见哗的水声。偷偷伸出头去看,发现凌方已经半个身子浸在了水里,可是却没有要洗澡的迹象,只是闭着眼一动不动地待在水里。

“真是个怪人!不过还好他还知道洗澡要把包袱放下来,”我唤出鼠小弟,轻声道,“大宝,看你平时那么机灵,在大汪眼皮底下都能偷走王大娘家仓谷,这回可就看你的喽!乖~你去把那个包袱给姐姐我偷过来。”

大宝一脸幽怨,他偷的仓谷都是比他个头小的东西,这包袱这么大,怎么偷嘛!而且那包袱的主人还离得那么近,这要是被发现了,可不得成了死老鼠啊。

“哎呀呀,这个你会不会成死老鼠我不知道呀,不过嘛,你不去的话……”

大宝打了个哆嗦,依着这丫头的脾气,不去估计会更惨啊!

一番内心矛盾加纠结,宝小弟在我慈悲的目光中悲壮地去了。

大宝回来就只带了个巴掌大的黑乎乎的牌子,说是那包袱里除了衣服就只有这玩意儿了,包袱太重他拿不动,就只能把这个带回来了。

这个傻大宝这回倒是有点脑子,这个估摸着就是那个凌方在意之物。可是我翻来覆去却并未发现它有何异常之处,哦,不对,这木牌异常的……黑!

琢磨着这块木牌,一时竟忘了凌方!等我再回过神,发现他正准备往岸上走。

“他这就算洗完澡了?他压根就没洗吧,这!不行,等他上岸肯定就会发现牌子被偷了,我得赶紧撤!”

顺着小溪一路向下是我们村子曾经用来开采青岩的一处矿洞,已经荒弃了许久。小时候调皮,犯了事情怕被阿爹责罚我就跑到这里来躲着。洞里有星星点点的露在外面的青岩,倒是不错的照明之物。

“呼……累死我了,”逃到矿洞里,我瘫坐在地上,“这该死的凌方!这么古怪,呵,不知道等他发现他的宝贝不见了会怎么样呢!”

缓过神来,我从怀里掏出那个黑牌子,举着它,对着青岩的绿光仔细看去发现上面竟然出现了细细的纹路。

“咦?刚才还没有的呢,这是什么,”我顺着纹路划过去,感觉这图案竟有一丝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自觉闭上了眼,脑海里仿佛有一团迷雾怎么也驱散不开,隐约见听见一个很好听的女子的笑声,那么亲切熟悉。

等我睁开眼,竟发现那黑炭般的木牌通体变绿了,而且和矿洞里周围的青岩似乎在呼应着。

“莫非,莫非这竟不是木头而是青岩!这凌方从外面而来怎的会有青岩?这青岩又怎的成了之前那个模样?若是他们这群人原本就知道这里有青岩却又装作不知道,伪装身份,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时间思绪有些乱,没发现手中的透绿的青岩渐渐消失。等我再去看那牌子,却发现已经没了,而我的手……却成了绿色!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什么啊!”有些急躁,“完蛋了,这手肯定是藏不住了,这回闯祸了!”

回家的路上,看着发绿的手臂,只能是欲哭无泪。“回去还是跟阿爹原原本本的坦白好了,对了,得先和阿娘说,不然依着阿爹脾气,知道我去偷人家东西,肯定得扒我一层皮啊!”

等我靠近村子,却发现,村子已是火光一片!

疯了一般地跑进村子,地上血流成河,尸体,到处都是尸体……

“大娘!大娘……”

“嫂嫂……嫂嫂……”

王大娘,李家嫂嫂,刘家阿哥,还有,还有……

从村门口一直到村子里,大家都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我浑身颤抖地跌在地上,疯了一般地晃着他们,爬着翻过每一具尸体,脑海里全是平日里大家的欢声笑语,现在却没有一人回应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你们醒醒啊……醒醒啊……谁干的!……阿爹!阿娘!你们在哪儿!”

顾不上浑身的血,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往家里跑。院子里居然有打斗的声音!

“阿爹,阿娘!”院子一片狼藉,阿爹阿娘居然在和凌方对战。我摊在地上,脑子一片浆糊,不知是害怕还是惊慌。

打斗异常激烈,我从来不知道阿爹阿娘会武功!我也未曾料想过这凌方竟会如此狠毒!

此刻有着太多的问题想要解答,理不清。

“啊!”

“阿娘!”“芙儿!”

阿娘受重伤,倒了下来,凌方却不放过,挑着尖峰就向阿娘刺了过去,我心下一急,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就冲了上去。就在那剑快刺上我,不知怎的那凌方却被什么震了出去,阿爹接上招式,将凌方逼到别处。

“曦儿!你怎的回来了,你快走!快走!”阿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不!阿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村子……村子怎么会……”

“曦儿!你的手!莫非泪岩认你为主了?”阿娘握住我的手,显得有些激动。

“阿娘,你说的什么啊,什么泪岩!”

“曦儿,你听娘说!你必须马上离开,这凌方背后的人若知道你是泪岩之主,必不会饶你,你要逃出去!记得我们的传说吗,你去云月大陆寻火凰一族的守护者告诉他们你是泪岩之主……”

“噗……”

“阿爹!”“相公!”

我从未出过青岩村,不知这泪岩为何物,更不知什么云月大陆,急着想要再问清楚,可是阿娘已经奄奄一息。而那边,阿爹抵不过凌方,被其刺中胸口。

“芙儿,带……曦儿……走……”

“相公!”阿娘忍住泪,拖着身子拉起我便往海边跑,步子虽不稳却是阿娘拼了最后一口气,在带着我逃。

阿爹双手紧紧握着凌方的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阻挡凌方来追我们,回头的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凌方将剑拔起,深深插入阿爹胸口……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哭吗,哦,我应该是在哭着的,我记得嗓子好疼好疼,已经说不出话了。

阿娘一直拉着我在跑,感觉风一直在往耳朵里灌,脸被树枝划地生疼,阿娘似乎在说什么,可是我没听清。

隐约感觉到我们在海边一个悬崖处被追上,阿娘拉着我的手,把我抱在怀里,对我耳边轻声道:“曦儿别怕,记着阿娘的话,阿娘和阿爹会在上看着你的,往后定要好好活下去!”

“阿娘!”我紧紧抱着阿娘,染了满脸的血也不在乎,“阿娘,曦儿不要离开你。”

那些人逼近我们,阿娘一把将我推下了悬崖,转身扑向了那些人。

关于那段日子的最后记忆里,是阿娘被剑刺穿的背和我自己失了声的叫喊“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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