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陛下都没有让他们起身,白猛怀疑自己听错了错愕的跪在那里又问了一句:“漠王……”
“收敛弟兄们的尸首,照顾伤员,敌方生者杀。”擎梵宫凌厉的眼神扫射,有重复了一句。
铁甲军轰然领命起身而去,白猛与士兵迟疑,擎梵宫银枪直抵白猛咽喉。白猛木然的盯着他充满杀意的双眼,擎梵宫冷笑质问:“左将军有多余的粮食和药物给他们吗?”
银枪寒意直达全身白猛冷汗涔涔,强自稳住自己的心神摇头。
“前有敌兵后无援军不杀他们那就充作军粮可好?”擎梵宫反问一句而后哈哈大笑,白猛身形摇晃险些没有吐出来,毅然起身决绝而去,战争真的能让人变成恶魔。
擎梵宫一手怀抱风月一手用力捏了捏萧衍的脸左瞧右看道:“这就是月儿选的男人?”
萧衍倔强的瞪着他:“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眼神够狠,可是杀不死人的。”大笑着直接将他甩了出去,众人惊呼,萧衍直接被甩到蹲在一处的白狼王身边。萧衍挣扎着,白狼王凑过去问着他的气息,众人紧张的盯着唯恐他被白狼王撕碎了。萧衍趴在雪地里不敢动,所幸白狼王闻了许久将他叼起来放在自己怀里依旧温顺的蹲在那里,萧衍抱着他的腿大口喘气,自己总算捡了一条命。众人再次松口气,接二连三被刺激这心脏都快要受不了了。
擎梵宫冷眼看着萧衍被白狼王揽入怀里转目打量着天易城,天易城极度反感他的血腥,却也无法承受他凌厉的眼神。
“我从白城而来,一切都已得知。”说道风月他整个人都温情起来,让人纳闷他们是什么关系。
“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擎梵宫将风月的白色大氅包裹的更严实摇了摇头:“活着有时候的确不如死去,我倒感谢你留下月儿的姓名。”
所有人诧异就连天易城都感觉不可思议,擎梵宫并不做解释直奔主题:“侠士本地人,到哪里?”
“白狼水。”天易城没有任何犹豫。
“好。”擎梵宫回答的很干脆。
那一双双带着强烈求生欲望的双眼让白猛和他的士兵无法举起战刀,他们杀过人但从来没有杀过手无寸铁的人。铁甲军带着青铜面具,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手起刀落敌人命归黄泉,熟练的手法他们的绝情。
笑起来比女人还要妖媚美丽的人让白猛和他的士兵感觉冷意渗透全身,声音仿佛勾人魂魄:“左将军,人我们杀了,可要记住欠下我们铁甲军一个人情哦!”
白猛脸色大窘,陈云已经受不住扶着树吐个不停,胖子对着待死尸而嗜的狼群吐了一口吐沫骂道:“漠王,我看他就是个魔鬼!”
那人仰天一笑打个呼哨,狼群蜂拥而至围着遍地死尸开始撕咬:“他就是个魔鬼,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最恨的就是叛徒,怪只怪这些人做了叛徒!”说完笑意盈盈的盯着狼群填饱肚子。
白猛突然觉得恶心,他情愿自己还是那个守城门的小首领。
胖子不服气:“他不是照样背叛了给予他高官厚禄的天帝!”
“可笑可笑……”那人转身一笑风情万种:“高官厚禄是他自己一刀一枪砍出来的,是无数他的弟兄用尸骨堆出来的。他上战场起初不过是觉得好玩,后来他所守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为风月陛下,天帝……”他冷笑,而后附在白猛耳旁轻语:“我劝左将军还是听话为好,不然……”
白猛浑身颤抖,这是个男人吗?那勾人心魄的声音和容颜,那沾满鲜血的手……
白大仁、白二仁百无聊赖的趴在马背上,心早已经飞到了激烈的战场。喊杀声消失还有传来的狼嚎让他们心急如焚,而后一切归于平静,他们放眼望去只有挤在一起的马匹,心里直报怨自己只有看守陵墓看马匹的份。
士兵陆续返回,二人恭迎圣驾,擎梵宫让二人起身抱着风月策马跟随天易城当先而去。铁甲军动作齐整上马跟随,白猛与士兵被铁甲军的血腥刺激的垂头丧气,白大仁上前询问。
白猛苦笑:“大白,我现在觉得和平的日子真好!”
留下错愕的大白二白面面相觑,这还是曾经一直嚷嚷着要建功立业野心勃勃的白猛吗?
“我的娘呀!这是什么?”大白猛然后退,对着高大的白狼王高喊,二白同样脸色煞白,跟在白狼王身后的是狼群,个个嘴角带血甚是吓人。
白狼王对他二人狼嚎,萧衍在它背上轻抚洁白沾着血迹的毛发安抚着,同时对着二人摆手:“大白、二白,快走快走,白狼王会伤人的。”
二人被狼嚎声吓得一机灵,转身上马拍马前行。
白狼王对着狼群再次狼嚎,像是在发布者什么命令,狼群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青敬文与白猛、胖子、陈恽策马并行,不断地开解他们并询问关于白狼王的事情。
三人面对战争的血腥无奈只能尽力去适应,对青敬文询问白狼王的事情到很是奇怪。
青敬文微微一笑解释道:“我只是纳闷为什么白狼王对你们这些白族也一副进攻的姿态?相传白狼王对白族是不会攻击的。”
白猛摆手笑道:“那个白狼王是白狼森林的白王,也就是白族祖先神兽的后代。不过相传都是假的,无论是哪个白狼王不会攻击的只有拥有魔族血液的白族人。陛下拥有神魔血液,所有擎天神鸟与白狼王都会归顺。今天的白狼王应该是神兽,战斗时受伤都自动复原,我想应该是祖先派来神兽救助陛下。”
青敬文明晓得点头又问道:“白狼王为何对萧衍和漠王也如此温顺?”
“萧衍日夜与陛下在一起应该是有陛下的气息,漠王……”白猛微微一顿想起那浓郁杀气的双眼就心底发凉:“大抵是因为他的戾气太过犹如魔王。”
青敬文仿若未闻死死盯着腰板挺直犹如王者的擎梵宫喃喃而语:“果真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