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晓川,为了方便,朋友有时也叫我张川。
几年前我莫名其妙得了失眠。
并且最近情况加重,严重到我已经半个月没有合眼。不过我也没告诉家里,因为更让人奇怪的是,好像就算一直不睡觉,我都会精力充沛……
……………………俺是分割线……………………
网吧里烟雾弥漫。
“张晓川,你又早退!”
我退出游戏刚要下机,看到右下角的QQ一个粉色头像不断跳动,于是点开,一个消息窗弹了出来。
我发了一个呲牙咧嘴的大笑脸:“没有啊!我给班主任请假了!”
“哼!继续编,班主任刚刚还问我你去哪了!”
“你怎么说?”我心里忐忑。
“说你上网去了!”
“啊?!我的大小姐啊你……”我无言以对,这也太直白了。
“哼哼!吓死你!我说你被数学老师叫走了。”
我差点给吓死,啪啦啪啦敲着键盘,给窗口输了一个大拇指:“黄琳你果然够义气!明天请你吃饭!”
“吃你个头!谁喜欢吃你的饭!张晓川你下次要再这样,我不会再替你打掩护了!”
我看着窗口回过来的消息,一阵愕然,不明白这妞儿为什么生气。想了想就打了几个笑脸,正想死皮赖脸逗逗她,发现她的头像已经变成黑白色,下线了。
这个女孩叫黄琳,是我的同桌。她是个学习成绩超牛的优等生,虽然是优等生,但一点都没有优生的架子。她告诉我学习好有什么用,抛开学习,她其实是个很笨拙的人。
我不以为然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知道我每次拿着烂透的成绩单,走在回家的冷风中,简直想找个河跳下去。
我经常跟她在QQ上聊天,我们很能说到一块去,但她从来没有不打招呼就主动下线,难道她真的生气了?
我敲了敲脑壳,表示头大,女孩生气还真是没个缘由。算了,明天去学校再说吧!
走出网吧,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街上没几个人,只有一盏盏橘黄色的路灯投射在地上,因为已经过了消食遛弯的时间。
其实我们学校是九点半下自习,但我通常会提早逃出教室,翻墙出来上网,因此反而比其他学生回去的晚。
所以我现在必须快点回去,要是被我妈发现我逃课上网,会很麻烦。
想着我正要加快脚步,旁边一个黑影朝我劈脸砸来。
“日!”我心里一惊,伸手接住一只皮包,看到给我扔皮包的人想跑,一把抓住他。
那人多半没想到我会抓住他,身体忽然被我拉住,脚下一滑仰面摔在地上。
“神经病砸我干嘛?”
我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把包扔在他身上。但没想到他把包扔掉,一脚将我踹倒,爬起来拔腿就跑!
我摔在地上有点懵,看着那人慌里慌张的背影忽然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儿,刚站起来背后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
“抓贼啊!!!”
被叫声吸引,我刚回身,一只大脚朝我踹来!
“雾草!”
我大叫一声摔在地上,一个中年男人跟中年妇女一起扑上来,男人死死按住我,妇女赶快去翻她的包。
“李大姐快看东西在没在!”中年男提醒着。
“啊啊啊啊!!!都没了!啥都没了!!!”中年妇女抱着她的空包跟死了儿子一样,坐在地上仰天哭喊。
我一看就知道他们搞错了,连忙解释道:“你们放开我,包不是我抢的,那人就在前面刚跑过去!”
也不知道包里有啥,中年妇女情绪始终很激动,根本不听我说的,过来抓着我的领口扯,还大喊大叫:“你把我东XC哪了快拿出来!”
“都说了不是我!”我有点怒。
“李大姐你认对人,我已经报警了,只有人没认错,放心东西不会丢。”压在我身上的男人提醒道。
中年妇女瞪了瞪眼睛看我,我赶快把脸抬起来以示清白,她瞅了半天一指我鼻子:“是他!就是他!老冯,抓好别松手!”
你眼瞎啊!!!
我心里狂吼。
“放心,这小子力气一般般!”中年男人得到“确认”后,压我的力气更大。
啊!我很不甘心,抽劲儿想反抗,但一点用都没有。
因为中年妇女的嗓门,路人很快围成圈,对我指指点点。警察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我趴在地上几乎要被压吐血。
“都让一下,别看了。”一个警员驱赶着围观群众,把压我的中年男人拉开,蹲下问我,“这么小抢劫?”
“不是我!他们搞错了!”
我赶快解释。
“先别管是不是你,跟我回警局,会调查清楚。”
警察告诉抓我的两个中年人,现在太晚了,明天去派出所配合调查,情况属实会为他们追查赃物。
我被拷上手铐塞进警车里,带回了警局,中途无论我怎么解释,那警察都不听。
“阮叔,把他关起来明天审讯,我该下班了。”
警察把我交给了一个四五十岁,快要退休的老警察,打着哈欠走出警局。
被叫“阮叔”的老警察看了看我,去开铁门:“这么小……犯了什么事?”
“抢劫。”
“噢?”老警察盯着我的小身板有些惊讶。
“不对!我是给人冤枉的!有人抢劫,完事儿跑了,被抢的人老眼昏花以为是我!”
我想着那个中年大妈就一肚子气,眼神不好还大半夜出来瞎溜达,活该被抢!
“行了,进去吧!是不是你明天一审就明白了。”老警察把我推进监禁室,把门锁起来,正要走又转身回来问,“对了,你还是未成年吧!有没有亲人能联系到的,给我个联系方式,地址也可以,需要通知一下你家人。”
我把我妈的电话给我他,给的时候我很担心我妈会知道我是因为上网才回去的晚。
更多的是在担心会被我妈拆穿西洋镜,以后索要零花钱偷偷上网估计会很难。
其实相对于别的家长,她还是挺宽容的,至少不会对我的学习成绩做过多的要求,只是对我说如果我实在学不进去,就去她的饭店做服务员,她那很缺人。
这句话三分是开玩笑,七分是提醒我,我现在的处境除了乖乖呆在学校没别的路走。
我在牢房转了一圈,发现这里也就十几个平方,还放着一张铁床,跟马桶。
这里很潮湿,四周墙围刷的绿漆因为年久纷纷翻卷起来,就像烤番薯周身翻起的皮。这些绿漆沿着墙体落成一条绿线。
我坐在床上毫无睡意,按照最近的情况,我完全可以一直数羊到天亮。
但是坐了一会儿,我就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我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忽然脚下一软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