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密谋了一翻后,前后离开了大帐,去为他们的大计做着准备。
蕃北的习俗是在夜幕下举行婚礼,一直闹到天亮,所以莫言的大帐外,白上了桌子,点亮了篝火,大家欢天喜地,用最大的锅煮着美酒,烤架上的肥羊正滋滋的冒油,姑娘门在中间尽情的舞蹈,小伙子扯开了嗓子,唱着动人的情歌,真个王廷的天空好象都被照亮。
水儿坐在帐内,这是她第二次出嫁,只是心情截然不同,这一次她为自己上了红妆,贴上了黄花,戴上了玉叉,北方的的婚俗比较简单,她就依着他们的风俗,穿上了当地的新娘服,一身白的胜雪的裘皮拖地长袄,白色长靴,就如雪山的神女般圣洁,这里的新娘不需要挽起长发,她只是随意用玉叉固定了几缕。
轻轻取下面纱,前两天她已悄悄的解了她自己的毒,为的就是今天,她要当他最美的新娘,她要他揭开面纱的时候,看到的是他记忆中的水儿,现在她才知道什么叫为君着红妆,原来每个女人都是一样的,她也不例外,她显现不过是一个正等着心爱之人来迎娶的女子,昨夜为自己算上了一卦,红鸾星已经启动,殷红漫天,她知道,她避不了这一场情劫,可她甘愿,哪怕只是幸福一天。
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了笑容,然后慢慢带上红纱。
“姑娘,请出帐,王迎亲来了。”喜娘走进帐中,轻声笑道。
水儿起身,缓缓转身,拖着长长的袍子,洁白无暇,她轻踩着步子,慢慢的随着喜娘像帐外走去,喜娘掀开帘子,对外喊道:“姑娘出帐了!”喜娘拖着长长的音调,喧闹的人群一下安静了下来。
莫言看着水儿,今天她将是他的新娘,从她救他的那一刻起,她的模样就刻进了他的心里,他没想到,她会来找他,他以为今生再无缘相见,他从没谢过神明,可这一次,他忠心、虔诚的感谢,感谢老天把她带到他的身边,他会让她快乐,开心,会用心疼她,爱她一辈子。
姑娘门一字排开,唱起了优美的送嫁歌,莫言轻拉着水儿的手,引着她一步步走在人群中,人们都停止了呼吸,看着这对碧人,就像是上天的有意安排,男的神俊非凡,就如天空中翱翔的苍鹰,让人敬畏,女的如雪山的化身,圣洁高贵,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们之间没有若言,没有海誓山盟,没有甜言蜜语,甚至连一句窝心的话也没有,只有那紧握的双手,和目光中只为对方而流露出的温柔。
提拉丝站在高高的祭坛上,今日她穿的一身似火,红的刺目,如火如荼,妖艳无比,她紧握着法仗,目光阴沉,她会让今天变成他们的噩梦,她会让他们永远记得不将她放在眼中的后果,笑吧,也就这么一会了,不久之后,她会让这一切都消失。
顺着喜歌,莫言领着水儿走到了最上方的位置,然后转过身,执起她的手,像他的子民门示意,她就是他所选择的阿答,下面顿时一片欢腾,鼓乐声香,人们共同举杯喝下了第一杯美酒!
冷傲霜也在席下,他本不想来凑这热闹,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来了,这两人之间看似无言,却没一步都走的那么吻合,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等下就是掀帘了,他不知道下面会是什么反映。
“请王掀帘。”大家高声呼喊,在他们蕃北,没那么多规矩,王的婚礼一样可以闹,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所有蕃北人的盛典、节日。
莫言看向水儿,迟迟没有动手,他不在乎,可下面的臣民不知是何反应,他不想她受到任何委屈。
水儿迎向他的目光,点了点头,让他放心的掀开,她不会让他为难,她知道,他是不会掀开她的面纱的,所以她极力的让他放心。
莫言慢慢的抬起手,又迟疑了一下,看着她的目光,他能懂她的意思,可他不忍心她受到伤害,但她知道,她是不一样的,她的眼睛已经告诉了他,两人间的默契,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了。
所有人柄住呼吸,他们都没见过阿答的模样,据说她一直蒙着面纱,从没有人见过,他们伸长脖子,等着看那惊艳的一幕,他们相信,他们的王一定是找到了雪山的神女,才会动了凡心。
面纱轻轻滑落,所有的人都呆了,包括亲自揭开面纱的人,所以的声音都停止了,一片寂静,不时的有几声酒碗落地的声音。
好美,好美,借着火光,他们好象看到了最圣洁的神女,不一会纷纷跪了一地,他们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有这么美的人。
红唇轻仰,一笑倾城,眉目顾盼,似水柔情,两颊微红,醉到众生,长长的青丝,被雪白的毛皮袄子,衬托的闪闪发亮,身资如柳,气韵天成,如画如诗。
冷傲霜也是一愣,没想到那丑颜下,竟藏着这绝世容颜,正是美丑一线之隔,她的美出尘脱俗,飘渺如星,让人无法亲近,这样的人真的身处这滚滚红尘吗?他有些呆了,被她一衬,所有的女人都没了颜色,她确实和他身边的男人很配。
欢声一片,为雪山神女高声歌唱,尽情舞蹈,他们的王为他们娶回了神女,蕃北比将平安,康富。
魔魂在远远的看着,其实他早就到了,处理完教中之事就过来了,自那次接到她的了留书之后,知道这女人就会上这来,这一路怕是吃了不少苦头,没想到她的毒已经解了,一到蕃北就听说他们的大王将要举行大婚,听这里人对新娘的描述,他大概就知道是她。
也不知为什么大老远的跑到着来,就为了看他们举行婚礼吗?为了证实确有真情存在?其实早在几年前他就放弃了不是吗?不管他们最后会怎样,他早就得到了答案不是吗?这些年他发现自己变了很多,说不清到底是哪里变了,就是觉得不对劲,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水儿,你怎么不告诉我?”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害他为她担心不小,今天的她真美,以前他只是远远的看着,而今能站在她身边,收藏她的美,这种感觉无已言语,这些年日思夜想的,就为了再见她一面,没想现在她竟然成了自己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