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午后的拉萨,天真的很蓝。漂浮在空中的那几朵白得都有一种炫目感觉的云朵,促使着刚来这里的鲁怿一个人驾车沿拉萨河向东驶出了城。
对于以往习惯了三五成群出游的他,第一次发觉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也可以很豁然地玩耍,心情也格外地愉悦。身边的朋友不时打电话询问他在这里的境况?而他也只是很畅快地回答应承着。
G318两边挺拔高耸的藏川杨在明亮的阳光下熠熠泛着翠绿的光亮,远处那些高高的乔木小叶杨与低矮的灌木柳丛、仙女木在拉萨河谷中勾勒出一抹的青绿与鹅黄。而在这以柔和的明黄主色彩下,密丛性短根茎的蒿草与那些紧贴地皮的藓类植被则把那高高矮矮的缝隙涂摸成一派绚烂嫣红。拉萨河谷的美便在清澈、凛冽的河水与远处高大、俊雄的恰拉山映衬之下就那么英气逼人地出现在了眼前;拉萨河谷的美就这样在你来不及有半点的质疑与认可的情况下,就那么直接地让你臣服了。
鲁怿被这里的景色震憾了。他把车停在了路边,他驻足在这粗犷与纤巧揉和在一起的美中,他被那河谷中所赋予的神圣气息所感动。他拿出他的相机,他想把这种感动留存或定格在这如此鲜活、生动的画面上。
而就在他在河谷里不停抓拍各类美的风景时,他突然发现镜头的画面里出现了一群藏族小孩子,紧接着一个身怀六甲的藏族女老师,后又一个汉族女孩子,她们围成一个圆圈开始了做游戏。
鲁怿不相信这个画面,因为在他的眼里所有的汉族游客到这里都是一副很是兴奋地样子。往往都是“哇哇”叫喊着、感叹着。然后又摆着各样的姿式照完相,就又跑回车上去了。他还从没见过一个若眼前这样一个神情如此清丽、淡然的女孩儿,会这样平和、安逸地坐在风景里。鲁怿把目光从镜头里挪开,果然在他的前面不远处有一群学生和老师做丢手绢的游戏。而那熟悉的歌谣让鲁怿顿时就有了一种很亲切的感觉,鲁怿不由呆呆地看着那里。而那时刚好有一个小男孩儿,把手绢丢在了那个女孩的身后,而她则一直痴痴地看着河对面山上的那些云朵,根本就没有发觉。
“叶老师,你在想什么呢?”那个藏族老师问道。
“我在想是不是对面山上的仙女,每晚都会把这里的云朵放到拉萨河里洗,第二天再把他们晾晒出来。要不这里的云朵为什么会这样干净?”那个女孩儿笑着说到。
“呵呵,叶老师说话真有意思!可能就真像你说得那样!我们这里的空气也像是洗过一样的干净!”女老师也不由笑了。
“就是把里面的氧气都洗少了!”那女孩儿又笑着说道。
“是吗?我们可没觉得,想必是这里的山神想保护我们吧!呵呵!”女老师也跟着乐了起来。
这时那个女孩儿才在其他小朋友的眼光示意下,发觉了身后的手帕。于是含笑拿起手帕就追那个早已跑远了的小男孩儿。鲁怿看着那个画面不由摁下了快门,而他也只是在后来才发觉,他的情感心结也定格在了那里。
栗色的发在洁净的风中随起伏的脚步有节奏地上下轻逸地飘飞着,明朗而不沾染任何世俗的笑在那群孩子的歌谣中快乐地播洒。鲁怿静静地看着,不禁感叹这样的画面会如此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在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遇上了,噢,她就在这里啊!鲁怿的心里一阵感动,他在滋生出来的“她是谁?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的疑问中,只是一张接着一张用颤动的手指拍着那个女孩儿的每一个画面。
直到绕过郭嘎拉日山头的太阳被拉萨河水浸融成灿烂晚霞;直到整个拉萨河谷在漫漫升腾出水雾的润泽下,渐渐绵软成一副绢布上的山水画;直到她们不知何时已消失在不远处公路边的村落。恍若醒过来的鲁怿才急忙上车,沿着刚才她们走过的地方一路寻来,便来到她们进入的章多小学门前。看着这个普普通通的村庄,看着那只是由几间平房组成的简易校舍,心绪难平的他在大门外徘徊了许久。
第二天他又来了,以公司代表的身份与这里的校长才让大叔做了长时间的交谈。最后达成以与学校结成帮扶对象的方式,支持这里的教育事业,从而提高公司的公益形象。也就是在那时,鲁怿了解到那个让他无法释怀的女孩儿是来这里调研的北大研究生叶少楠。她只所以留在这里用才让大叔的话说:能够让这样一位善良而又智慧的上都姑娘,替代即将生产的梅朵老师来帮助、教诲这里的孩子。这一些都是来自恰拉山女神的恩赐。
鲁怿也在等着厂家是否同意在这里投放市场的答复期内,时不时的以支助各类学习和办公用品的借口出现在这所学校。而整日忙于教学,闲暇又满足于完成自己阅读计划的叶少楠,对此却并不太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