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
身后，传来男人带着明显压抑声线的声音，如同藏着无数复杂感情，听在人的耳里，似乎要传到了心里——那声音里，充满难以言喻的痛楚和悔恨。
叶染的脚步未停，身形笔直的往外走去。
唐浅深吸一口气，终于忍耐不住，快步上前，伸手拉住叶染的手：“叶染，你听我……”
未出口的话语，在女子冰冷的视线中，完全冻结住了。
这是一双怎么样子的眼？
冷漠，残忍，嗜血，如同野狼，锋利见骨————毫无人性。
他恍惚记起来，他曾经见过这双眼睛——就在几个月前，那个变态老男人的房间，叶染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所有人的。
——不，这个人，不是叶染。
所有翻腾的心思，在近距离见到这样冰冷眸子的瞬间，冻结了。
血液，像是凝固到了冰点，心脏似乎也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他从来没有如此深刻的意识到，叶染，是真的死了。
那个单纯又有些天真的女人，就在一个月前，死在了自己的犹豫不决之中，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过是另一个套着她的人皮的灵魂。
他无比清醒的意识到了这件事，然后在下一秒，痛彻心扉。
“唐先生，”叶染缓缓抽离他的手，面无表情的道，“请自重。”
一样的声线，一样的脸，熟悉的让人绝望。
他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面对她，他只觉得心痛。
残酷的形式有很多种。有时候后只需要一样，就足以让所有人痛苦——你还活着，你爱的人，已经死了。
灵魂泯灭，消失在永恒之中。
他静静的看她挣脱他的手，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稀薄残阳之下，面容俊美的男子露出了一个模糊的微笑，朦胧如同蒙纱，没有往日的胜券在握，只有无法言语的哀伤。
这个世界上的报应，来的如此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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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站在那边看好戏看了许久的某人终于走出拐角，笑眯眯的走到唐浅身边，唤道：“哥。”
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
他穿着白色衬衫，纽扣松开几颗，露出修长的锁骨和蜜色的胸肌，姿势闲散，看起来懒洋洋的，比起唐浅的憔悴，他多了几份意气风发。
唐浅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很得意？”
唐谨炎桃花眼眨了眨，分外无辜的看着他：“这跟我没关系，人是你亲眼看着死了的，她回来变了一个人不说，还莫名其妙选我，我也很疑惑啊。”
一段话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还往唐浅胸膛上扎了几刀。
唐浅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她不是叶染。”
唐谨炎笑笑：“那又如何？我要娶的人又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欧阳家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