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嘉尔木分身,接下来迎面飞来的是更多的银针,这些银针居然是对准了他的双眼!
该死!暗骂一声,嘉尔木往后跃了一大步,离凌玉远远的。
有了这些抵挡不了银针,他根本没办法近凌玉的身,又怎么能攻击他?用毒?很快,这个想法被他抛回脑海深处,凌玉可是用医的高手,自己的毒又怎么能奏效,还会惹怒了那妖妃。
两名男子立刻在场中僵持着,嘉尔木不退,凌玉不让。
“王上,玉儿难得有这样的心思,既然僵持不下,就看看瓜尔郡主的意思吧。”东宫娘娘轻轻将身子依偎进霍跋王的怀里,美人在怀,霍跋王哈哈一笑,“爱妃说的是,太子啊,既然分布出胜负,就让瓜尔郡主来选吧。”
嘉尔木暗自咬牙,他低垂着眼掩饰着愤怒,也只能低头顺从,“是。”
凌玉没有再看对面的男子一眼,而是转身走到了古雅的身旁。
众人只见那谪仙般的男子缓缓伸出手去,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好像画卷一样美丽。
他的指尖很漂亮,古雅这么想。
很快,很快就可以回元熙了。古雅的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小腹,而后缓缓站了起来,将手交到他的手中,淡淡的声音传来,“谢谢。”
凌玉微微一笑,没有人看得到,他笑容中带着的几分难以察觉的苦涩,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好!瓜尔郡主与玉殿下,择日完婚!”
凌玉慢慢收回了手,只留下一个俊逸的背影,完婚之日,便是他们离开霍跋之时!
珍国公府里,破败的院落中安静的站着一个人,他发白的胡须带着些许抖动,苍凉的看着那倒下的半边发黑的围墙,还有满地的灰烬。
“祖父。”一名邪魅的男子出现在他的身后,他走上前去,“这一切,总有一天我们珍家会讨回来的!”
珍亦儒说的咬牙切齿。
“当然,要讨回来!”珍国公缓缓闭上眼,满腔的仇恨无处发泄。
元熙皇,亏我为了助你登上皇位鞠躬尽瘁,你的儿子居然这般对我!珍国公的内心在咆哮着,丝毫没有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
脑海中回想起那个领头的铠甲男子,他的声音如此熟悉,珍国公心中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而且应该是一个重要的人,可是偏偏想不起来。
慢慢垂下眼来,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着,一阵阴风拂过,他缓缓回头,看着那个回廊,珍老夫人最后那眼神突然涌上心头,珍国公的脸色顿时一僵,不管怎么说,珍老夫人始终是与他夫妻相伴多年,虽然她的年纪更长,虽然当初,自己也不是心甘情愿的娶她。
珍国公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来没有把她的生死放在心上,毕竟,自己的心一直不在这里。不在她的身上,也不在元熙这里。
“亦儒。”苍老的声音传来。
“祖父,可是有吩咐?”只有在珍国公眼前,珍亦儒的语气才会柔和下来。
“你是我最得意的孙子,珍家的事情,祖父全部都告诉你了,如今,或许就是我们回去的时候。”
回去?珍亦儒心中一紧,要他回去吗?可是,他在这里的目标计划还没有实现,怎么能就这样回去?感觉好像丧家之犬一般。
珍亦儒没有说话,只是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珍国公的身后,不让他看见自己难以掩饰的表情。
是的,不甘心,他在这里的一切都还没有实现,回去?岂不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原本清幽的小筑,如今也被烧得面目全非,地上还残留着紫色的血迹,只听铮的一声,邪魅的男子一下子扯断了那惯用的琴弦。
他的身后,安静的出现了那抹红衣。
“我不能回去。”
“我要回去。”
珍亦儒惊讶的回过头看着眼前的红衣男子,“你说什么?”
柳低垂着眼,语气平静无比。他已经得到了消息,那个人就在霍跋。“我已经决定了,明日动身。”
“你!你难道怕了?”珍亦儒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你好不容易才从那里出来,现在又要回去?你就心甘情愿的被当成柳氏献给妖妃的礼物?”
柳的眼神瞬时弥漫着一股浓厚的杀气,是的,他就是柳氏一族送给妖妃的礼物,一个专门用来杀人的礼物。好不容易逃出了那个女人的掌控,如今又要回到那个地方吗?
可是,好几次他都可以得到古雅了,为什么每次都有人出来破坏?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执着,或许,一直以来他想要的,就从来没有失手过,这就是他一直穷追不舍的原因。
妖妃又怎么样,他能逃出来一次,就能逃出来第二次!
皇宫之内,元熙皇看着桌面上纳兰夙华带进来的东西,缓缓闭上眼睛。
许久之后,“华儿,就照你说的办吧。”
朝堂之上,当珍国公站出来的时候,众人面面相窥,而那沧桑的话语响起,立刻引起了一阵惊讶的呼声。
“皇上,珍家为国征战多年,如今,却被毁去了大半,老臣无脸见珍家的列主列宗,请皇上准许老臣,辞官还乡,归隐山林。”
他的意思让人不由得联想到,关在牢中的五皇子一直没有被处置,不少人以为珍国公是以此苦肉计向皇上逼得一个公道。
古淳毅冷冷的一扫那苍老了许多的男子,只是微微将目光瞥开,他并不认为,珍国公是真的打算辞官,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放得下他在元熙的权利,古淳毅自认为不会上这个当。
“爱卿,朕明白珍家多年来为元熙的贡献,朕也答应了,会帮珍家修复国公府,爱卿又何必……”
其实珍国公心里知道,珍家早已经被人盯上了,他在元熙树敌多年,步步为营才能走到如今的地位,可是这一次的挫败,真的让他有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如今的自己,真的不如从前了。而元熙皇的这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狡诈,他担心,再这么耗下去,早晚有一日,他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故土,见不到那个人了。而且,只要离开了这,他就有机会东山再起,这一次的目标,不仅仅是古家,不仅仅是六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