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势力厮杀起来,竟是不相上下,红衣男子突然从袖中抽出了什么掷在地上,一股浓郁的香味立刻弥漫在身边,纳兰烨只觉得眼前眩晕,身子竟是渐渐使不上力气。
立刻听见几声闷哼,他的暗影纷纷被对方的杀手刺倒在地。
“卑鄙,居然用毒!”纳兰烨一咬牙,对方却丝毫不介意的笑了出来。“卑鄙?恐怕在下也及不上殿下呢。”
很快,纳兰烨这边陷入了一阵苦战,他一边往后退着,一边撇开话题吸引那红衣男子的注意,“你们是珍国公的手下?”
“殿下不必再猜了,想要争取时间?”
该死,对方竟是一点也不肯上当!纳兰烨终于感觉到一种危机,这时,对方的杀手动作竟是有了几分犹豫,一阵阴风吹过,纳兰烨惊讶的回过头去,几道黑影掠过,落在了红衣男子的眼前。
这群黑影身手矫健,动作狠辣毫不拖泥带水,比自己的暗影强上的多倍。看那超强的配合技巧,还有适用于战场上的格斗技能,一看就是受过了专业的训练。
纳兰夙华?纳兰烨的眼中浮上了一层欣喜,他知道,六王爷已经答应了与他的合作。
“你们是什么人?”红衣男子恨恨的咬牙,就差一点,他就可以杀了那个人。
对方根本没有理他的意思,他的手下很快败下阵来,而且,每个黑衣人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分明就是知道他擅长用毒的模样,自己的毒粉毒虫恐怕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该死,撤!”红衣男子一挥衣袖,转身没入了黑暗之中。
纳兰烨看着那迅速离开的几人,阴狠的命令道:“追!”可是,他手下的暗影已经再也没有作战的能力,纳兰夙华的暗影又不听他的命令,在确认对方撤退之后咻的一声纷纷消失在林间,没有人去理会纳兰烨的命令。
珍国公!他居然让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看来,对方已经坐不住了,父皇将他的权力交由自己,现在居然想要来杀人灭口?好!很好!
儒雅的男子脸上浮现出一丝与现在的状况好不相符的轻笑,眼中杀机四现。
而另一头,纳兰夙华看着归来的暗影,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名高大的男子浑身的铠甲,煞气腾腾的出现在他的院子里,两人对望,眼中早已经达成了共识。
今夜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清幽的小筑里,珍亦儒看着满脸阴郁的红衣男子,“居然失败了?”
“哼,真是小看了他。”柳的语气里满是不屑,他丝毫没有将纳兰烨放在眼里,只是那群黑衣人,倒是值得他们注意。
这时,林中传出一阵沙沙沙的声音,珍亦儒敏感的察觉到空气中的一抹异样,“谁?”
阴影之中,一片幽亮在月光下泛着冰冷,只听翁的一下拔剑的声音,“杀!”
顷刻间,无数的铠甲出现在珍亦儒的眼前,竟是将他们包围了起来!为首的铠甲男子哈哈一笑,“今日,就是你们珍家的终结之日!”
立刻,四周传来一阵哀嚎声,整个珍府笼罩在这一片阴霾之中。
“呵呵,好大的口气,兄台知道这里是哪吗?国公府,可不是你想进就进的!”珍亦儒好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杀气,而身后的红衣男子,已经缓缓的站了出来,顷刻间小筑四周出现了数名黑衣人,将两人团团保护了起来。
“杀的,就是你们国公府!”为首的铠甲男子一声大喝,立刻,这支神秘的军队踏着结实的步伐朝着两人冲去,四周传来一阵阵哀嚎声,珍亦儒已然被柳一手带到了后方。
“不好了,不好了,公子!有刺客,好多好多刺客啊……”老管家满手鲜血的跑了过来,然而话没说完,他一声哀嚎便面朝下摔了出去,后背赫然一条深红的刀疤,潺潺的往外躺着血。
珍亦儒立刻抓起他的衣襟,“祖父呢?”
那管家却是再也没有机会回答,两眼一翻断了气。
珍亦儒与柳对视了一眼,便伸手去转了下身后的烛台,立刻两人的身后出现了一道暗门,“走!”
“将军,他们跑了!”
为首的男子轻蔑一笑,“他们跑不出去,杀,一个不留!”
一剑挥下,血染黄土。
花园里,内院里,丫鬟家丁疯狂的逃跑寻找着出路,可是随处可见的神秘士兵,杀人不眨眼的长剑刺透了一个个胸膛。
“老夫人……啊!”一名丫鬟的尸体撞了进去,那只穿着里衣的珍老夫人怒视着门口的两名士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但她依旧站起了身子,“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咳咳……我,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不会让你们为所欲为!”
老夫人大喝一声,竟是取下了挂在墙上的一把宝剑,忍住浑身的疼痛朝着那些士兵冲了过去。
“保护老夫人!”苦苦挣扎着的侍卫立刻朝着珍老夫人涌去,可是这些士兵毫不留情,老夫人从小便是练家子,哪怕上了年纪,依旧能抵挡几名士兵的进攻,可是她重病多日,体力根本不够对付源源不绝杀过来的士兵,这时,她看见了不远处那熟悉的身影。
“毕峰!”老夫人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希望,珍国公一眼便看见了被团团包围住的珍老夫人,他只是眼中一闪,便带着自己的侍卫从另一头消失。
珍老夫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她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一切,与她相守几十年的夫君,居然就这样离她而去?
“为,为什么……”一声大吼,珍老夫人竟是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来,只听呲的一声,一把长剑穿透了她的身子,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缓缓低下头来,看着自己胸口的长剑,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毕峰,为什么……为什么!你,你对得起我……”长剑毫不留情的拔出,切断了珍老夫人最后一口气息,风烛残年的身子砰地一声倒下,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珍国公逃走的方向。
“祖母?”当珍亦琛和珍亦玔赶到时,地上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