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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起步

兔崽子们,都给老子起来了!清晨,霍伯斯的大嗓门和那他块标志性的烂表发出冗长的嘈杂声也未能将躺在地上的孩子们吵醒几人!气的他,直接上去就是几脚,把还有些昏昏欲睡的几名孩子弄醒!

你,你叫什么?霍伯斯叫过一个体格稍显壮硕的穷孩子,捂着鼻子,不耐烦的问道!

霍伯斯男爵大人,我,我叫佛杰!佛杰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有半月没洗过澡,昨日狂奔的汗味混着多日没洗澡的霉味,霍伯斯愿意跟他说话,也算是他在获封贵族前是军人出身,不然换一个贵族不光看都不愿看,还要退避三舍。

好,佛杰,现在你就这些人的头儿了,去,把他们都给老子喊醒了,我要十五分钟以后,看他们在这里集合,做不到,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嘿,卡斯罗,你快来帮我!得到官职的佛杰,像只刚刚得胜而归的公鸡,骄傲的抬头挺胸,目空一切!

卡斯罗和佛杰在下城区时,还是孩子王,指挥几个还存活下来的班底起来,倒是有几分模样!

十五分钟后,等霍伯斯带着个人在回到悬崖时,大部分人已经站的整整齐齐了,有那么十几人,有的带着哭腔用右手捂着脸,有的则微微屈腰捂着小腿,以示有伤!

这些小事霍伯斯只是眉头微皱,扭头看向另一处!

他这一看,还在摆贵族架子,偷瞄他的那几名贵族子弟们像触电了一样,连忙跳起来,迅速逃入人群,只留苦求无果的十几名穷孩子独自尴尬,一点点步入方队中,至此整整三百九十人完成了列队集结。

呵呵,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杰诺斯男爵,以后会负责你们的训练和食宿!布欧尼亚那边还有事先走了,哥,他们就交给你了。说罢,仓皇而逃的霍伯斯将烂表丢向杰诺斯,几个闪身就跑出十几米远!

呐呐,你们之前的头,霍伯斯跑了,我就做个自我介绍把,我叫杰诺斯,霍伯斯的哥哥,别人都爱叫我“黄肥猪”杰诺斯!杰诺斯微微抬起小短手示意,动作配上说话,那一身肥膘就会抖上三抖,不管从说话的语气还是从外貌上来看,这头大肥猪都跟贵族绅士画风的霍伯斯差之千里。

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喜欢问别人,在经历过生离死别的痛苦之后,第一个愿望是什么?一个个来,不会写字的叫别人代写,我只想知道你们现在在想什么?哦,写好了加上自己的名字,让我开心了,可是有赏的哦!杰诺斯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后仰倒,后脑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坑,悠哉悠哉的躺着,不时摆动两只粗短小手幻想能在圆滚滚的大肚皮上轻轻拍动。

尽管,在场的所有孩子对杰诺斯的要求极为愤怒,但还是咬牙为了那一点活命的奖赏接过杰诺斯发放的纸笔,一个一个蹲在地上思考起来。

不出意外的,很多人在纸上表达,想要让逝去的朋友,亲人,活过来的意愿!面对杰诺斯大多只是闲来翻阅一眼,记个名字,就快速跳过下一张,唯有了了几人人写了四个字:活到最后!

杰诺斯微眯双眼,本就被肥肉挤的所剩无多的小眼睛,如今在这么一眯,更是无从查找。

目光微移,看见其中一张有些扭曲的落款上,辉夜丶米耶罗斯。看到这米耶罗斯这四个字,杰诺斯倒是从心底里笑开了花,他本来就是艾比卡手下的人。看到辉夜既然有这类觉悟,自然是打心眼里高兴。

辉夜见到杰诺斯的第一眼,他同样也认出了这个胖子,他也是艾比卡手下的那五名黑衣人之一,至今辉夜还记得这个胖子的双手横在他的嘴巴前,厚重的脂肪臭味熏的他差点喘不过气。

恩,不错。这些是赏你们的!厚重的脂肪层中,简直是一个百宝库,百来块黑不溜秋的面包被杰诺斯拿出,丢入人群,引起阵阵骚动。

不到一分钟,百块面包在近四百人的方阵中消失的无隐无踪,一百块面包遭到疯抢,看着他们一个个互相争夺,像疯狗一样抢夺猎物的场景,杰诺斯的笑意更浓了。

够了。

杰诺斯大喝一声,这场闹剧才得以停息,那些还空着肚子的孩子们,满含幽怨地看着杰诺斯。百块面包怎么够三百九十人分的呢。

哦,上帝啊,天知道这个两米多高,有十几层脂肪的胖子身上还有多少好东西,只是打开第一层就能放一百块黑面包,那么第二层,第三层,甚至更多呢?对于胖子而言,厚重的脂肪绝对离不开高热量的食物,那可是填饱肚子的好东西。

想要吃的东西,就跟我来吧。杰诺斯手臂和大腿力量惊人,往地上用力一拍,借助反作用力,像一条游鱼在半空弹起,一声巨响后,尘土散去,杰诺斯稳稳站定从坑中爬出,又提着浑身的肥肉快速蠕动。孩子们目光呆滞,许久才回过神来,才明白这个胖子的外号颜色是哪来的,用脚用力蹬蹬这片黄土,说不出的心疼,这要是砸到人身上,那。。。

在欲望的驱使下,总有人可以压榨出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哪怕他已经饿了两天了。

一路走来,杰诺斯在观察孩子们,孩子们也在观察他,孩子们总在后面,以各种刁钻的角度去窥伺杰诺斯的脂肪层里放着那些东西。越观察越惊讶,杰诺斯的肉体力量已经超乎他们的想象,如同一辆沉而稳的重装坦克,单靠自身体积就是一个大杀器,在战场上的冲锋作用不言而喻。

再次回到那个荒芜的校场,空气中的硝烟气息依旧浓厚,那从天而降的岩流却消散的一干二净,连带着那些逝去的生命,恍若昨日发生的种种,不过一场惊悚刺激的噩梦。

不,这不是真的。失去朋友兄弟的那些穷孩子们,呆坐在地上,随即狠抽自己一耳光,力求让自己醒来,阵阵的火辣辣的疼痛,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你们没在做梦,昨天发生的事,全都是真的,自从你们踏足这片土地的时候,命运的齿轮已然开始转动,现在还有谁想退缩的,可以站出来,然后哪凉快哪呆着去,我的队伍里不需要懦夫。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杰诺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命运,如果违背了他的意志,只怕是死的更快。

很好,我喜欢聪明人,聪明的人都会活的很久。以后校场中心每天都会有一篮子面包,跑到中心,谁就能拿一块,记住只能拿走一块,别想耍花招,不然下场可是会很惨的。杰诺斯说罢肥手一挥,又向后仰倒,轰鸣的鼾声大的震耳欲聋。

校场很大,分成内外三圈,重力一圈比一圈大,由佛杰领头,孩子们径直向校场中心跑去,同样去时是三百九十人。第一次尝试耗时三个小时,拿到面包的不过四个,出来休息的,两百二十人,剩下的一百六十六人皆因校场中的特殊重力,倒在地上。

辉夜没有拿到面包,瘦弱的他,在第三外圈就体力耗尽,四面八方传来的重压朝他袭来,愣生生的瘫倒在地,唯能喘息,好在重力每五分钟就会减退少许,让他有机会退到外面重整旗鼓。

第二次依然是佛罗第一个冲进校场,他的身体异常的不错,第一次尝试,一路冲到黑面包存放处,体力才耗光,可惜的是并没有带着面包出来。

他有了第一次总结经验依旧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之久才艰难叼着面包,从校场里一点点原路爬出来。

在校场外,佛罗吃下面包后,休息短短十分钟,佛罗似吃了什么大补之物,精力充沛,立刻准备做第三次冲击,这回他的气息明显比之前更沉厚了一点。

有之前的教训,辉夜也似乎对校场中的重力有了大概的了解,只要跨进校场内,重力就会作用在身上,随着进入的时间增强,好在只要不将所有的体力用在冲刺上,来自重力的压迫感就会在一个可控范围,可是行径速度过慢重力也会加速压迫频率,根本不给你停息的机会。

也就是说节奏很重要,不能快不能慢,一旦你适应了某一圈内的重力,校场内的特殊规则会立刻让你感到吃力,若是一个身体素质优异的人,能将节奏带紧凑,那能拿到面包的机会可就大多了。

显然佛杰不会是这么无私的人,他跟卡斯罗在下城区的为非作歹可是出了名的,领头要节奏把控好,体力心力的消耗必定不小,想让他们中的其中一个吃亏白付出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不,在众人跃跃欲试的时候,佛杰已经根据自己掌握的经验,独自做第三次尝试,这可绝了观望许久,还期望有经验的人带路的想法。

第二次,有过经验的孩子想法经过实践得到了证实,果然拿到面包的人数迅速攀升至十几人,可急毛了后续的孩子们。

尝到甜头的佛杰,顺风顺水的冲过了第一圈,第二圈,在第三圈的时候,一直名列前茅的他却是连承放面包的篮子的影儿,都瞅不见了。他一迈入第三外圈,比前两次还强烈三倍的重力,一个踉跄就吸干了他丰盈的体力,瘫倒在地动弹不得。之后就算不断尝试,也才勉强跑到第四内圈就被压的趴在地上。这也难怪,若是这么简单,面包都被别人拿光了,后续的孩子们可都只能干瞪眼。

炼狱的天黑的很快,天空中的圆球停下旋转,光泽完全黯淡,才算进入休息的黑夜。

炼狱的黑夜没有风,没有雨,也没有草木蚊虫,哪怕辉夜躺倒在校场外硬邦邦的空地上,依旧睡的很香甜。失去痛感的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如何哀呼抱怨,他只觉得眼皮子是那样的沉,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瘫软在地仿佛死了一样,好在他拿到了今天的一块面包,这样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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