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的呼出一口气,看它在空气中受冷化成雾。
旁边的小小人儿也有样学样,乐的直拍手哈哈笑。
胤禛摇头看着两人无聊的举动,深深为自己的效率而担忧。某对母女就这么玩哈气玩了好久,而他,手里的书也久久的未翻一页,一直就看着她们俩浪费这么久时间居然还觉得心里开心。胤禛摇摇头,他也真是无可救药了。
可能是感受到胤禛对她们两人的鄙视了吧,现在两人开始玩别的游戏了。
“我家的我家的我家的菜~我家的小鸡我家的菜……”
两人就没有消停,又玩开了。仔细观察了一会,胤禛抚着额头失笑,他家宝贝小鱼还真是有天赋,硬是让宁笙筱那个女人一局都没有赢过。
不忍心看自家女人输的惨兮兮,只好含笑开口,“小鱼来阿玛这里。”
虽然跟额娘是玩的很开心啦,可是额娘也好没用哦,总是输给她。妤心姑娘难得的皱起秀气的小眉毛,听见自家阿玛的召唤了,马上蹦蹦跳跳扑到最心爱的阿玛怀里去。“阿玛~”娇娇柔柔的喊的一声,喊的某位阿玛甜的心里都要冒泡了。
伸手抱起粉嫩嫩的小人,胤禛翻看眼前的一本唐诗三百首,“小鱼,今天我们来背白居易的《问刘十九》。”
“我们家小鱼这么聪明,《问刘十九》不是手到擒来么?要背就被《长恨歌》。”宁笙筱在旁边不怀好意的串唆。
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胤禛柔声说,“我们先背《问六十九》好不好?”
可是怀里的小儿完全不给面子,完全被宁笙筱给挑衅了。“《长恨歌》。”无辜又坚定的双眼很认真的看着胤禛。
胤禛叹息,为那个不管自己女儿的某人,也有些小高兴,这种性子,跟他还真有点像呢……
“好,我们背《长恨歌》。”书又翻了一页,某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吟道:“绿蚁新醅酒, 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
旁边的宁笙筱瞪大双眼,令人发指啊这种行为,张嘴半晌都说不出话。她,宁笙筱,活了这么二十多年了……还真从来不晓得原来白居易先生的《长恨歌》不晓得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短恨歌”了,区区四句……某人还真是骗人不眨眼,骗人不偿命啊~自己可怜单纯的小女儿VS邪恶大灰狼啊……
乖巧甜美的声音随后响起:“绿蚁新醅酒, 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念完冲着胤禛甜甜一笑,拍拍双手,好像为自己感到骄傲。
胤禛怜爱的看着怀里的女儿,妤心的记忆力非常好,不是普通的好,不然宫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也不能学的十成十让太后都宠爱不已。他也毫不吝啬的夸奖她,“小鱼好聪明,这么快就记住了。”说罢,很大方的在妤心的苹果脸上亲了一记。
小人儿一双亮晶晶的水眸扑扇扑扇,显得有些小害羞,可是,还是很有礼貌的礼尚往来,在胤禛的脸上左右各亲一记。
宁笙筱在旁边看的心肝泛酸啊,这两父女就喜欢没事的时候拿肉麻当亲密,亲亲热热的连她这个额娘都插不进去。“那个……其实……我也会背的。”宁笙筱小小声的为自己争取权利,她不管啦,她也要女儿亲亲,她也要老公亲亲啦……
胤禛轻咳一声,“宁笙筱,你不觉得跟你女儿比背诗你也太丢人了么?”
……宁笙筱噎住,这男人要不要再过分一点,说话别总这么直接嘛~“我不管嘛我不管,小鱼也来亲亲额娘。”很厚脸皮的把自己的脸凑到小鱼面前。
妤心也很给她家阿娘面子,搂住宁笙筱的脖子就左右开弓,各亲一记,两人鼻子蹭鼻子的笑的好不开心。
“好了,明天就是元宵了。估计晚上爷跟福晋都会进宫,府里就今晚热闹下吧。”胤禛坐在上首,轻轻说道。
桌上一片笑语欢声,宁笙筱这个时不时偷懒不出来见人的、刚刚怀孕没多久的年秋月、向来深居简出的宋格格……那拉氏微微一笑,“一年还真是难得我们姐妹都聚一聚。”
宁笙筱很是脸红的说,“福晋要聚聚,我们肯定会来的嘛……”
那拉氏似笑非笑,“我怎么记得宁妹妹最忙了?”
脸上一片绯红,不敢再应声,只好拼命挖着自己面前的佛手猪骨汤。稚嫩的声音在自己身边响起,“额娘,小鱼也要喝啦。”
年秋月在旁边笑的很是狡诈,“要是宁妹妹真的喜欢的话,等会可以让厨房再做的。”
旁边一阵低低的笑声。
夜色越来越浓,还未经过工业污染的空气传来阵阵清凉的感觉,整片整片的夜空,闪耀的让人为之炫目。宁笙筱牵着妤心的手,在不小的花园里慢慢走着,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甚至掩盖了她身上那个香囊的味道。她的那个香囊,香气很特别,亦很浓重,与她性格不符,只是宁悠然的好意,她从来不会拒绝。她偏着头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要收集些干花,回赠宁悠然呢?
夜色撩人,撩人的亦不止是夜色,从来,越是魅惑的东西,往往也最能杀人。
刚刚分别没多久的众人又聚集在了一起。门外,是一群心思各异的女人;门内,是太医在为年秋月细细诊脉。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胡太医朝着胤禛行了个礼,颤颤巍巍的说道,“四阿哥珍重,侧福晋肚子里的孩子怕是……”未尽之意,众人都听了明白,即使是在外人面前难得变神色的胤禛,也是一片疲惫。“劳烦太医了。”
胡太医弯腰,“不敢不敢,房子已经给这位小哥了,奴才先告退了。”
“景福,送太医出门。”胤禛挥挥手,神色已然淡定。
宁笙筱身子轻颤,总觉得太医走之前看她的眼色很是特别。
胤禛站在窗前,遥遥的望着那一片竹林。闭目养神,耳边却响着胡太医转述的话语——宁格格身上的香味,容易伤身。
很含蓄的话,不是吗?也很明了。
手指很有节奏的敲着窗台,很专心的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贴身小厮了。当着福晋的面也可以这么乱说!彷佛感应到身后的动静,胤禛淡淡的问了句,“怎么样了?”
“八阿哥今晚设宴,招待诸位大臣。佟国舅、马齐大人与八阿哥密谈,刚刚离开。”男子面容沉静,赫然就是当初在当铺胤禛收容的男子。
胤禛嘴角发苦,沉默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