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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吃个饭

一行人走进布行,这个布行比武城县秦家布行要大上许多。

伙计看进来四个少年郎,急忙迎上前来;“各位里边请,想选些怎样的布料,是给自家的娘子用?还是母亲用?还是自己用?这里花色样样齐全,谁用的都有。”伙计嘴里滔滔不绝。

少辛把夫人拉到一边悄悄道;“娘,不找咱家的铺子么?”

“不必了,自己花钱买些就是了,何必打扰他们。”

少辛和夫人挑了些丝线和布料,又买了些做鞋子的麻绳之类,伙计包好了来到账房,账房珠算琵琶声响;“一共一两五十钱。”

夫人刚要掏钱,高盛急忙拦住;“夫,啊!刘公子,跟我们出来了,岂有让您花钱的道理,韩荣,付账。”夫人也没跟他客气,领着少辛转身走了出去,高盛和韩荣拿着包袱跟在后面。

又逛了几家商铺,还在街上买了些少辛喜欢的小东西,给老夫人买了些糕点,把平溪要帮着买的东西也买了,他们一路走过引起了不少路人侧目。这街上的人今天算是饱足了眼福。

少辛和夫人早已习惯没怎么在意,倒是高盛和韩荣头一次受到如此爱戴,多少有些不自在,虽然这等绝色人物跟着自己逛街觉得很有面子,但是这等关注度多少有些意外。

四个人逛了一大圈。看着天色还早,少辛拉着夫人道;“刘公子,再逛逛再回去吧!我还不累呢?”

夫人看着少辛高兴的样子,摆出一副公子的做派;“好啊!秦公子,你还想去哪里玩,本公子奉陪。”少辛听了一愣,她分明听到一个低沉有磁性的男声。她回头仔细看着夫人,还是原来的样子啊!只不过穿了男人的衣服,看来是自己听错了,真是的想什么呢?少辛不由的羞红了脸。

“你怎了?脸红什么?”夫人拍拍少辛的肩膀,少辛总感觉夫人着男装时比穿女装自然,她甚至觉得夫人在男女的分别上,如果说娘亲是男人好像更为真实。

少辛摇摇头,好怪的想法。

“你还没回答我?”夫人又问道。少辛刚想说什么,一眼看到韩荣正盯着自己看,她急忙转过头,偷偷在夫人耳边道;“娘!你穿男装比穿女装好看,其实你看起来更像男人。”夫人愣在了那里,半天说不出来话,脸上的颜色也跟着变了几变。

“刘公子、秦公子我们去酒楼用饭吧!已经快午时了。”高盛过来把两个尴尬的人唤醒。

“好,你们带路吧!”几个人走过一条街来到了一个饭庄门前,抬头一看,风云居。

少辛指着牌匾道;“刘公子你看,好特别的名字,风云居。”

是有特别之处,一般饭庄的名字都是醉仙居或者满客楼之类的,这个风云与饭庄好像很不搭,夫人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呵呵,是很特别。”

高盛凑过来道;“听说这个饭店的祖师爷名字就叫做风云,开店的时候就用了他的名字在里边。”

夫人点点头;“怪不得,有了风云才能有雨,风驾云召唤来雨,雨与余斜音,余乃生财之意,这家店生意一定生意兴隆。”

“对啊!刘公子真乃神人也,这家店是京城的第一家店,生意火的不得了,就光分店全国各地已经开了好几十家了,生意都火的很。”高盛眼里满是敬佩。

夫人笑笑,摇着折扇领着几个人迈步走进了饭店,一进门伙计就赶紧过来招呼;“几位客人屋里请,高公子,快,快里边请,楼上请有雅座。”高盛轻车熟路走在前边。

夫人和少辛往楼上一迈步,所有看到他们的人都侧目观看,不知是哪里来的公子如此的风雅,很是耐看。

四个人上到楼上找了个靠窗子的的雅间落了座,他们来的早些,楼上只有他们一桌。伙计跟着送上了茶水,还有一碟瓜子。高盛接过伙计递过来的菜单,看了一眼递给夫人;“刘公子请。”

夫人摆了摆手;“我不常来,你熟悉这些,你点吧!我跟秦公子不挑。”

高盛只好自己点了几样,然后又要了一壶酒,四个人喝着茶水,嗑着瓜子等着饭菜上来。夫人歪着头一直看着窗外的街市,少辛把椅子拉倒夫人身边,脸贴着夫人的后背眼睛跟着夫人的目光走。

高盛跟韩荣互相使了个眼色,韩荣先开口道;“秦公子不常出来吧?”他这没话找话找的,自己说完都觉得唐突,眼前这二位本事女儿身,自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会常到这街上来。

“那是自然,你难道忘记我们是女儿家了。”少辛也觉得他这话问的确实无聊。

高盛白了韩荣一眼,平时见了女人不是挺会说的么?今天这是怎么了?傻袍子似的。

“秦公子和刘公子若是不嫌弃,以后我们哥俩可以带着你们长出来玩。”高盛献着殷勤。

还没等少辛回答,就听见夫人冷冷道;“不可,一个女孩家怎可跟男孩子经常招摇过市,成何体统?”

“刘公子可以一起来呀!”少辛顽皮的说,她故意不叫娘亲,叫刘公子。

“是啊!刘公子,京城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地方,我们兄弟可以领您和少辛到处走走。”高盛也觉得叫刘公子特别顺嘴,而且还能拉低辈分。

“我一个老人家怎么可以跟你们这些小辈整日混在一起,那岂不是会被人当成笑柄?”夫人收回目光,看着高盛,高盛看到她那目光里闪动的白光,有种被刀子扎到的痛感,不由的浑身一颤,这女人的目光怎会如此吓人?韩荣也看到了夫人的眼神,也是心里一惊。

“娘亲不会的,我们都女扮男装,我知道咱们府的后门在哪。悄悄从后门出去谁会知道?”

“只要做了,就会有人知道,辛儿你记得,做任何事要么光明正大,要么就是知道了不该做的事,就不要做,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知道么?”夫人的脸上虽面无表情,却透着无限的威严。

“好吧!辛儿记下了。”

高盛还想说什么,看夫人的脸色不对,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菜来了。”伙计用托盘端着菜品和酒水走了进来,菜肴摆上桌,少辛一看还都是自己喜欢吃的,有清蒸鲈鱼,红烧板鸭,凤烧排骨,游龙过海,还有两样小菜是饭店赠送的,小炒瓜片,小炒扁豆。

“菜上齐了,您几位慢用。”伙计招呼着走了下去。

高盛首先起身端起酒杯,冲夫人和少辛;“来刘公子和秦公子我在这里敬二位一杯,我先干了,二位公子随意。”

少辛起身夫人没动;“多谢高公子盛情,自家人不必客气。”夫人也一饮而进,少辛沾了沾嘴唇。

少辛忙拉住夫人的手臂;“刘公子慢点。”

“无妨。”

韩荣也端起酒杯;“韩荣不才也敬二位公子一杯。”说完也是一饮而尽。

“多谢韩公子。”夫人又是一饮而尽,少辛还是沾了沾嘴唇。

韩荣有给夫人倒上,然后给自己和高盛也都斟满。

夫人举起酒杯;“二位公子,本公子敬你们一杯感谢二位公子盛情相邀。”说完还要干了。

少辛急忙阻拦;“刘公子不胜酒力,少辛替了。”说完一饮而进。喝完咳嗽不止。夫人急忙把她揽到怀里拍打后背。高盛和韩荣看着,都有些不自在,韩荣甚至还有酸味泛在嘴里,少辛她们这身打扮不像是母女,倒像是两个断袖。

“我跟辛儿不喝了,你们随意。”夫人把少辛扶正在椅子里。

高盛和韩荣也放下了酒杯,夫人不喝,他们两个也不敢多饮,韩荣用公用筷子给少辛夹了一块排骨,高盛也学韩荣的样子给夫人夹了一块放在碗里。

夫人点点头,缓缓问道;“你们二人在哪里高就?”

高盛看看韩荣,韩荣看看高盛,韩荣答道;“我们现在还没有差事,明年还要科举,今年都名落孙山了,再试一年,”

“挺好,男人要养家糊口,不能整日无所事事。”夫人又看了看韩荣;“高公子还好,有个有能力的父亲,韩公子呢?本公子觉得你该更上进些。我的话比较唐突,望你们见谅。”

两个人都听的明白,夫人这是在警告他们,如没个好前程,还想娶少辛,真是异想天开。高盛虽然不以为然,他也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夫人的话并不是再夸他的父亲有本事,而是有讽刺之意,不过话从美人的嘴里说出来,他忍了。脸上还莫名的浮现了些喜色。

韩荣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自己整日跟着表哥混,确实不是个常事,自己毕竟不是高家人,将来势必要自立门户的,如明年再考不取公明,还将如何?即使让舅父帮着牟份差事,也定会让别人瞧不起。

想到这里,韩荣的脸色多少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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