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可难倒了这位“智多星”(这两年由于她办了不少棘手的事,同人们给她送了这样一个赞誉的雅号)。半年来,她心力憔悴,伤透了脑筋,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夜夜苦思冥想,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详细调查,测量,筹划,精打细算,她终于写出了当前学校建设的报告。
一,调整充实基建领导和办事人员:她提议提升邱露担任基建办公室副主任;包利民同志为财务科副科长(主持财务科工作)。基建办公室办事人员由原来的二人,增加到五人。二,主楼投资400万圆人民币,建设单位向社会公开招标,包括省内外所有愿意竟标的建设公司。三,在学校新买的一块地上先建设两栋职工宿舍楼,立即动工,在市内五、六家公司中招标,前提是半年内必须交付使用,质量要保证。四,主楼设计在全国各大设计院公开招标,选其条件优惠者用之。五,职工宿舍楼建成后,先不分给职工,作学生宿舍使用。腾出现在学生宿舍楼的位置,作为建设主楼的位置,立即动工拆迁,清理地面,以备主楼建设之用。她的报告一出,学校领导和职工纷纷议论,这个报告的可行性。大多数人认为报告可行,部分人认为报告有毛病。理由有二;一是,职工宿舍楼建成后,让学生先用不合理,现在职工宿舍十分紧张,新调来的人员无法安置。让学生先住进去,什么时候才能倒下来。二是,学生先住进去,非把房子住的一塌糊涂不可。再者,职工宿舍学生住,设计规格也不合理。这种意见,主要代表人事部门和急等住房的职工们的意见。因为当时引进人才往往以有住房为条件,职工宿舍不尽快解决,高素质人才就引不进来。大部分人为什么同意她的这个方案呢?都认为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临时措施,否则就不能达到招生、基建两不误。所以在这个报告中,强调两栋宿舍楼必须在半年内交付使用,如果不能快速建成,势必影响主楼的建设工期。进而影响下一步学生宿舍楼的建设,拖长学生回迁时间,影响人才引进。
第二件事是领导层要研究的问题,关于提议加强基建办公室,领导认为十分应该,她推荐邱露为办公室副主任的事,李书记和王院长都有些犹豫。王院长对邱露的能力表示怀疑,李书记怀疑高洁是否有推卸责任的意思。所以两位领导同时来找她谈话。高洁了解这一情况后,会意的笑了,她笑的十分灿烂,坦率的对二位领导说:“二位领导,可能对我产生了误解,我推荐邱露同志作基建办公室的副主任,决不是推卸责任,也没有搞关系平衡的意思。是知人善任:邱露早年毕业于西安建筑工程学校,本想在这方面有所发展。谁知毕业后不久,就碰见了文革。在那个年代,几乎所有建设项目都停止了。为了夫妻能生活在一起,她放弃了中州建筑设计院的优越条件,来到本校屈就一名会计。现在她的这项工作,虽然已经熟练,但我见她家里的摆设,书架上的藏书,全是工程类书籍。可见她的志趣未改,让她作基建办公室副主任,恰恰是发挥了她的专长。况且,据我所知:乃父邱四洲早年西南联大(清华)建筑工程专业毕业,希望在建筑工程方面发挥自己的才干。怎奈生不逢时,毕业于战乱年代,只好投笔从戎,上前线保卫国家。
后来当了党、政领导还念念不忘建筑工程专业。为了让自己未能如愿的抱负得以延续,他让自己的儿子、女儿都报考建筑工程专业。邱露虽然是中专生,但她目前尚在中大夜校,学习建筑专业大学课程,可见其志不移。所以,我建议提升她为基建办公室副主任完全是出于公心。至于我是否推卸责任,苍天可鉴。我还兼任办公室主任,主任担子还在我身上啊!两位领导被她说服了。“
最后,王院长无不担心的说:“在‘绯闻’事件上,她丈夫及家人给你制造不少麻烦,你一点都不嫉恨?”
高洁表现出大公无私的胸怀,笑着对两位领导说:“二位领导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把个人私事带到工作上来,那能对得起谁呀!再说了,杨是杨,邱是邱啊!还能互相株连吗?我认为她俩的观点不一样,她心地良善,有进取心,有抱负,是个可用之才。”
关于包利民同志提升财务科副科长问题,李书记说:“是否年轻了一点?”
高说:“恕我直言,他已财经学院毕业五年,我看是个青年才俊,应该大胆启用!领导如何使用,我就不管了,这只是我的一孔之见而已。”
高洁的建设方案,经过上下多次反复讨论,终于通过了。开始实施,两栋职工宿舍楼,在邱露的主持下开始招标,结果古城市第一建筑公司中标。马得和十分恼恨,邱特更是暴跳如雷,痛骂二姐不帮他们说话,痛骂医学院胳臂肘往外拐,肥水浇外人田。在关键时刻,邱四洲不愧为老干部,老革命,做了儿子和马得和的工作,使这次矛盾平息了。他说:“你们没有中标是有原因的,你二姐能不知道,巩县百货大楼是你们承包的,到现在一半工程还没有完成。你们能抽出力量,半年内完成他们学校急等用的住房吗?一旦误了工期,罚你们几个钱是小事;下半年学校招生往那儿住?另外,你们上次盖的房子质量,我看就不怎么样吗!不从主观上找原因,光怪别人,挑别人的毛病,你这样想,这样乱骂,对吗?你怎么不给你二姐想一想?她第一次主持招标工作,任务办砸了,怎么向学院领导,学院几百名职工,几千名学生交代?”
邱特被他父亲说的无言以对,但心里还是不服。嘴里嘟嘟囔囔说:“就是那个小娘们出的馊主意,她对我们有成见!”
邱部长说:“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这次招标是你二姐主持的,她一直在中州,北京,上海跑主楼的设计工作,你不知道吗?怎么还说,‘小娘们’,‘小娘们’的,这话也是你这‘大工程师’能说得出口的吗!你是知识分子,说话最好文明礼貌一点,听说这次你二姐的提升,是她一力保荐。咱们到不用感恩戴德,但是总应该以同志关系对待人家啊!”
邱特听了这话以后,更是不以为然,有些讽刺挖苦二姐的说:“怪不得她总是帮‘那个人’(在父亲的跟前,他再没敢说小娘们了)说话呢,原来她们早就穿一条裤子了!”
邱部长严肃的批评了他几句,他才平静下来。马得和本打算让老部长为他们说话,见“邱公子”都受了部长的批评,就一句话也没说,灰溜溜的走了。
古城市第一建筑公司不负所托,暑期过后,两栋宿舍楼按时交付使用。虽然,内部才粉刷一遍,但勉强可以住学生了。招生工作没有受到影响。实现了高洁基建方案的第一步。
这时,主楼设计工作已由上海工程设计院完成。立即开始进行建设招标。主楼五层,建筑面积12000平米,建设工期要求两年左右交付使用。请各建设单位,对建设投资金额;工期;质量等项目进行投标。
招标会上,竞争十分激烈。会议由高洁亲自主持,院领导李书记,王院长都出席了这次会议。学院还选出几十人,包括中层领导和普通职工,作为群众代表参与旁听。参加竞标的有中州,省、市各大建筑公司;古城市建筑公司;古城地区建筑公司;省外的有:江苏省二建公司,无锡四建公司,济南五建公司等单位。其他,古城的五、六家小公司虽然不参与竞标,也都参与了旁听。会议一开始,古城第一建筑公司,首先举牌提出自己的条件,条件是12000平米,400万圆人民币,两年工期,保证质量。第二个中州二建,他们的条件是:12000平米,400万圆人民币,一年半工期,保证质量。古城地区建筑公司的马得和经理,已经被吓破了胆,他们原来准备的,二年半工期的条件,再也无法提出来了。如果再提前,他的公司也没有这个能力,只好干瞪眼,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无锡四建,经过几个人紧急商量,终于提出了他们的条件:12000平米,350万圆人民币,一年工期。同时,回给学校25万圆人民币,作为在古城地区采购零星用品之用和雇佣临时工之用,主要原材料由本公司采购。为了保证质量按期完成任务,可由甲方(古城医学院)提出,在省内外三家大建筑公司中,聘请三位高级技术人员,作为甲方代表,随时监督检查质量,工资由本公司提高两层发给。此公司条件一出,会场一片哗然,无论是参与竞标的单位和个人,没有参与竞标的单位和个人,或者是学院领导,以及参与旁听的教职员工,一片唏嘘之声,就连著名的省一建公司的老总都目瞪口呆,他认为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但是人家毕竟提出了这样的条件,一定有人家自己的办法。否则他们没有“金刚钻”,敢揽这样的“瓷器活”吗?再也没有哪个公司敢于和他们竞争了。高洁犹豫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让大家议论,最后才一锤定音。宣布该项目,由无锡四建公司中标。无论是中标单位,失标单位,学院领导和与会职工,都报以热烈掌声。这样优惠的建设条件,这样的速度,使中原的建设部门,眼界大开。虽然他们失去了中标的机会,但是大多数与会者都佩服南方公司的魄力和先进技术设备,增强他们的紧迫感,如不积极进取,将没有前途。
与会人员散会以后,高洁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半天动弹不得。她心里在想:这一回我可把中原的天捅了一个大窟窿。不但在古城地区,古城市,人人骂我,就连省、中州市的建筑部门也要骂我,看来我决不会有好下场的。虽然,这种招标方法,给学院直接节约资金75万圆人民币,缩短工期一年多,但有谁能理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