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身边的卓玛,由衷的感激和珍爱。她天真无邪,乖巧伶俐,无私奉献,毫无索取。真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灵魂。一连串的美好词语从他的心灵深处奔出,跃然纸上:小小卓玛,烂漫山花。
独具匠心,人小“鬼大”。
特殊示爱,摔于马下。
抱在怀里,怒放心花。
面对真爱,亲密有加。
埋头怀里,抱住腰胯。
静静遐思,王子白马。
救命之恩,身心报答。
淳朴敦厚,白玉无暇。
今生今世,不愿离他。
当年唐兵,西征被困,金锁关下,巧遇梨花。
丁山少帅,三下寒江,救兵不发。梨花求爱,三拒三请,铸成佳话。
千年梨花,青史奇葩。
兴盛大唐,立功汗马。
当年梨花,求爱为啥?
家国荣辱,美男荣华。
而今之我,光棍一条。
落魄天涯,无国无家。
头顶大罪,流窜逃犯。
何得青睐?不得而知。
可爱卓玛,不为荣华。
倾心向我,不求报答。
高尚情操,没齿难忘。
有朝一日,重返祁连。
在此安家,共度残生。
不问天下,世外“桃源”,永永远远,雪山为伴。
子子孙孙,放羊牧马。
冰山雪莲,傲视天下!
卓玛此时此刻也十分兴奋,他撒出去多少天的情网,总算有了着落。她为他的救命之恩所感动,为他的英俊萧飒而倾倒,为他的技艺高超而赞佩。为得到他的爱而心满意足,多么想永远偎依在他的身边……
他们正在胡思乱想,一声狼嚎惊醒了他们的美梦,他俩几乎同时跃起,向四周观看,不由得使他们不寒而栗,毛骨悚然。无数双蓝绿色凶光射了过来,两匹马吓的浑身抖动,吐吐直打响鼻,挣着缰绳,向主人靠拢……明峰领教过狼群的厉害,十分紧张的问:“怎么办?”
卓玛先拿起了猎枪,对准嚎叫最凶的那只野狼就是一枪,蓝绿色的凶光,顿时向后撤了几十米,但并不离去。卓玛只放了一枪,她一跃而起,奔到马匹跟前,把马拉到身边,缰绳系在大石头上。立即把一口袋牛粪,倒在火堆上。用吹火筒,将火吹旺。聚拢了的狼群见熊熊大火起,慢慢后撤了几十米,它们虽然围拢在周围,但却不敢向前……直到东方现出鱼肚白,狼群才慢慢散去。
他们侥幸又逃过了这一劫。但是,从此他们就更加困难了。他们一路上拾的牛粪全部烧光。现在进入了无人区,再也拾不到牛粪了。就无法生火烧水,只能用冰雪拌炒面充饥。
他们忍受饥渴,耐着严寒向着冰山大峡谷进发……在冰山雪原间转了半个多月,突然间卓玛叫了起来,她指着前面的大石头平台说:“你看!那是什么地方?”
明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大吃一惊,心里说:我们走了十几天怎么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莫非真有如此相似的地方!走到近前观看,果然是他俩享受真爱的地方。原来他们迷了路,转来转去又转到了原位。明峰感到十分晦气,苍天不佑,欲要把我困死在这冰山雪原里。卓玛却不这样看,她兴奋极了。她认为这块大石头是他俩的爱情石,幸福石。明峰理解了她的意思后,也对这块大石头产生了兴趣,就拣了一些小石头,在这块大石头旁边,摆出了“爱石”两个大字。
从此之后,他们总结了经验,每天按照日光判断方向,遇到岔路口,仔细判明方向再前进。下午提前找山洞或者悬崖下休息。这样比较安全,野狼来了他们不能腹背受敌。他们白天骑马向大山里进发,到了晚上他们就过甜蜜生活……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跋涉,他们终于越过了大雪山主脉的大丫豁。到了冰山公社地界。
经过艰苦跋涉他们终于越过祁连山主脉,进入冰山公社地界。到了这里他们松了一口气,有了安全感。这里地处祁连山北麓,北大河流域。行政区划上属于天峰县管辖。但天峰县到这里隔着冰山雪原,偶尔有一、两个勤政的干部,到这里视察工作。必须从县城到省城,经兰州到嘉峪关,沿北大河上溯,走过不少山山水水,只少半个月,才能到达冰山公社。而这里的生活日用品,粮食、蔬菜等物质,都要从甘肃境内供应。就这样这里成了三不管的地方,一个二十世纪中期绝无仅有的“世外桃源”。
他们公开了身份,李明峰是将要调往遥远茫镇的正式采矿工人,卓玛是当地土生土长牧民,是送他翻越大雪山的向导。因此在这里他们可以出入帐篷,到处打听叔叔达特尔家的帐篷扎在哪里?在当地牧民的指引下,他们终于找到了叔叔的家。他们住在一个青山绿水的高山小盆地里,叔叔老夫妻住一顶帐篷,放着一群牛羊。他们只有一个儿子康托,比卓玛大几岁,二十五、六的年纪,已取了媳妇,名字叫那木加,另立帐篷,也放了一群牛羊,独立生活。不过帐篷与父母的帐篷距离较近,大约一公里左右的一个山脚下,以便互相照顾。
当卓玛走进叔叔帐篷以后,叔叔夫妇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和哥哥嫂子分别的时候,还没有小卓玛。只是前两年华尔加来这里时,告诉他们他有一个小妹,从来没有见面。今日得见,十分欣喜,真没想到,她已经出落成一个美丽的大姑娘。忙让她坐下说话,此时,卓玛给他们介绍李明峰说:“这是我的朋友,李……”
她突然感到失言,就又改了口说:“他是王克己,我的朋友。”
婶子献茶,叔叔让座……连续十余天在这里修养生息,使他们迅速恢复了身体。在这里他们白天,骑上骏马,驰骋草原,游山玩水,悠哉游哉,十分惬意。晚上他们相互依偎,过着甜蜜的爱侣生活。叔叔、婶子也看出他们的亲密关系,就试探着想让他们留下来,在这里安家落户,以弥补他们没有女儿的缺憾。这些天,明峰也在考虑:这里真是一个“世外桃源”,如其逃到大漠深处,不如落户这里,既安全,又有卓玛陪伴,幸福两全。于是他与卓玛说出了想留在这里的想法,卓玛听了欣喜若狂。这些天来,他们正在设想如何自己谋生的办法,他们拒绝了叔叔和婶子的好意——赠送给他们一些牛羊。而是,上山打猎,采集高山雪莲等名贵药材,准备靠自己的力量养活自己。
这一天他们早早吃过奶茶、糌粑就上山了。不过今天他们跑了大半天,并没有像他们期望的那样,斩获丰厚,只是打到了一些山鸡、野兔等小动物。中午,他们烤熟了一只野兔,取出带来的干粮,用雪化了烧成开水,在草原上进行了野餐。餐毕,他们累了。依偎在一起正要浑浑睡去,他突然抬头一看,丫豁处有一个黑影向他们扑来。他大叫一声:“不好!”
卓玛也跳了起来。她眼尖,看清楚了是一只灰熊。忙拿起猎枪,他毕竟是个男子汉,手提马鞭挡在卓玛前面。心想:灰熊再凶也先叫你尝一尝马鞭的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恶兽猛然向他扑来,明峰挥手一鞭,正打在它的头上,他想它怎么也得有所反应!谁知,他这一鞭就像打在石头上一样,灰熊毫无反应。反而更加凶狠,张牙舞爪扑了上来。如被它的利爪打中,必然骨断筋折……
卓玛大喊:“快跑!”
明峰猛然向上一蹿,跃出五、六米远,灰熊紧追不舍,跟着一蹿也跃出六、七米,他又一蹿,又跃出五、六米,灰熊又是一跃,又追上六、七米,马上就要追上,它的前爪似乎已经抓到他的衣袖。
卓玛大叫:“往下跑!”
明峰没有与灰熊搏斗的经验,灰熊后腿长,前腿短,向上跑它跑的快,而向下跑它显得十分笨拙,所以卓玛大叫“向下跑”。
但他没有听清她喊什么,继续向上跑。马上就要追上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卓玛开第一枪。为了避免伤着他,枪口低了一点,只击中了它的右腿。
灰熊听到枪声从后面打来,抛开他向卓玛扑来,她正准备压上第二发子弹,谁知灰熊已扑到她的近前,来不及了。只好向山下跑,这时他转过身来看它追赶卓玛,随手抓起两块石头,向它击去,慌乱之中没有击中,两块石头都从它的耳边飞过,稍微碰到了一点它的耳朵。使它不得不返回来,追赶背后的袭击者。这就给卓玛压上第二发子弹创造了良机。眼见又要追上他,她扣动板机,开了第二枪。这一枪也没有击中,灰熊又返身向她扑来。她隐蔽在一块大石头背后,迅速压上第三颗子弹,灰熊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十米,五米,三米,直到两米左右,卓玛开了第三枪。这一枪击中了要害,随着一片血花飞溅,灰熊摇了两摇,晃了两晃,一头栽倒在地。但它并没有立即死去,而是抓两把草向伤口处塞了一塞,缓慢的爬起来,又向她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