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体细胞中没有这种酶,良性病变细胞中,也检不出这种酶。生殖细胞,****,卵巢,胎盘和胎儿细胞中就能检出这种酶。恶性肿瘤细胞中也能检出这种酶。
由此确定了他研究题目分两不走。第一步研究检测端粒酶的方法,将这种酶的活性,作为肿瘤诊断的指标;第二步开发研制端粒酶,如果这一步实现,就能改变细胞分裂五十次左右,就停止活动,并进入了衰老期的现状。用端粒酶催化端粒的复制,从而改变细胞状态,使衰老的细胞重新活动起来,延长细胞分裂次数,生物的寿命得以延长。“长生不老药”就诞生了。即使不能长生不老,寿命的延长是毫无疑问的。
进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明峰就关注这一顶级科技新动向,查阅资料,搜集信息,为开展这项科研工作做准备。项目批下来以后,他迅速投入,积极开展工作,使科研工作迅速进入了程序。不久就露出了成功的端倪。
明峰正在兴奋的时候,传来了一个信息。白琼玉由于主动自首,有立功表现,又由于他受到严重刺激,精神失常。公安机关决定对她实行保外就医处理。但她没有至近的亲人。就给明峰和高洁打了电话,老夫妻想到与白春香的友好关系,白琼玉目前的处境,她亲哥哥的放荡无羁……只好答应京城公安机关的要求,保释她,让她到古城来就医。明峰忙,不能前往接她,只好由高洁去京城接她。明峰不放心,事先给李忆新和胡晓枫打了电话,让他们去火车站接。
高洁到京城火车站,车还没有停稳,她就见到站台上站着李忆新和胡晓枫,李忆新的右手还搭在胡晓枫的脖子上,表现十分亲昵。高洁见到这种情景,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赶快收拾东西,随着下车的人流,向车门走去。她边走边想,几年前,小忆新和胡晓枫初次相会的时候:忆新才十五六岁,晓枫二十几岁,忆新是个小毛孩子,初中生。而晓枫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大学已经毕业,正在报考研究生。当时她比忆新高半头,纯粹是大姐姐和小弟弟的关系。而今天,忆新已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反比姐姐高出一头。他们这样亲昵,会不会发生姐弟……她没有敢想下去,已经随着人流走出了车门。李忆新和胡晓枫见到母亲走出车门,立即跑上来迎接,他接下了母亲手上的提包,她和他一左一右,挎着高洁的胳臂向出站口走去。他们边走边谈些昨夜睡着觉没有,乘车累不累之类的话。出了站口,李忆新想让母亲到他们的宿舍休息一下,再去办事。
高洁说:“我坐软卧车,夜里睡的挺好,不疲劳,我直接去办事,你们回学校去吧,免得耽误学习!”
李忆新不理解父母为什么要承担保释白琼玉的义务。胡晓枫也不理解,但不好意思问。李忆新把母亲拉到车站候车室休息厅,胡晓枫给她买了一杯热奶,一块面包,让她先吃点东西再去办事。
坐下来,李忆新对母亲说:“妈啊,白琼玉这种人,对社会造成了不少危害,她与咱家又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帮她呢?”
胡晓枫见李忆新已经把问题提出来了,也帮腔说:“义母,你们帮她处理她母亲的后事;陪她治病;又帮她脱离了被刑事处分,获得保释出狱的良好结果,已经够意思了,为什么还要帮她这样的人呢?”
高洁看了两个孩子一眼说:“忆新,晓枫,你们现在还不能理解我们老一辈人的心,将来你们会理解的。这话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此处也不是讲话的地方,容我以后再和你们解释,好吗?”
李忆新见母亲意志坚定,态度严肃,就不再说什么,胡晓枫也把心里话憋了回去。李忆新给母亲打了一辆计程车,办“正事”去了。
高洁走后。李忆新和胡晓枫挎着胳臂,消失在人海中。
高洁到有关部门办理保释白琼玉的手续,很顺利,她很快见到了白琼玉,并把她带出了监狱。因此,她再也没有打扰李忆新和胡晓枫,就与白琼玉一起返回古城了。白琼玉并无大病,主要是恐惧,悲伤,愧疚和对前途失去信心的忧郁症而已。回到古城,明峰父亲般的疼爱;高洁母亲般的体贴和无微不至的照顾。使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享受到父母之爱的温暖,她很快从孤独,无助,前途渺茫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她可以帮高洁做一些家务,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帮高洁养花种草了,总之,义父母家里所有的活她都包了。有这样一个既勤快,又体贴入微的姑娘,谁能不高兴?明峰和高洁渐渐地改变了当初对她的看法。
一天夜里,老夫妇俩,睡不着觉,唠叨开琼玉的事了。
明峰说:“老高啊,我看琼玉这孩子,心灵手巧,做事认真,心地也善良……我不理解,她以前为什么会做出那么多坏事来呢?”
高洁说:“哎,学坏容易,学好难啊!这就是昔日孟母,为了教育儿子,要选择邻居的道理啊。你想象一下,一个从小就没有得到父母之爱的孩子,姥姥又年老体衰,十几岁就流浪到社会上,又有坏人勾引,她能不学坏吗?”
“是啊,她走的这条路,给天下做父母的人一个惨痛的教训,养不教,父之过啊!”
“当年你我双双下狱,如果不是遇到李有和夫妇的培养教育,我们的李静也许会走走上这条道路的。”
明峰十分感慨崔志远和白春香这对夫妇的悲剧,竟造成了他们两代人的悲惨命运。
他唉声叹气的说:“老高啊,你看这孩子该怎么办呢?总不能让他继续下去吧!”
高洁一时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办,就说:“明峰啊,你能不能给她先找个事干,其他的事,容我们以后在想办法。”
明峰想了想说:“也只能如此了。明天我问一问总务处,他们办了个门市部,听说还缺售货员,也不知琼玉这孩子愿不愿意干?”
高洁说:“你先问一问人家有没有名额,这年头就是人多,如果总务上能答应,她的工作由我来做。”
十分幸运,第二天明峰就得到了总务处长的许诺,答应招收白琼玉到门市部做售货员。这天晚饭后,高洁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白琼玉的心情十分矛盾,她知道这是义父母对她的好意,想让她重回社会,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她含着泪说:“高阿姨,您是我的义母,真是比我亲娘还亲,我本打算从今以后,再也不走向社会,伺候义父义母一辈子,以报答你们的恩情。既然,二位老人为我打算,让我重新走上社会,以求将来能够自食其力,我听从父母安排就是。”
不久,医学院的日用商品门市部里,多了一个女服务员。从此之后,日用商品门市部门前热闹起来。凡是营业时间,都有不少人围在门市部门前。一时间门市部的生意十分兴隆,就连最普通的矿泉水,每天也能多卖三五箱。开始连总务处长都不理解,后来才慢慢知道。据说,一些年青人趋之若骛,目的就是为了一睹她的芳容,据可靠人士透露,医学院里的年轻男士们,为她打了一百零八分,公认她是古城里,最漂亮的美女,回头率竟达到百分之百。对于这些,白琼玉竟一无所知,她以为这个门市部本来就这么忙,生意就这么红火。总务处的领导认为是白琼玉经营有方,服务态度优良所致,还表扬了她。所以,这几天她非常得意,走起路来都别有风采,总是唱着,跳着走。
明峰和高洁也十分高兴。他们想:一个浪荡游子,总算归了正路,也对得起她死去的父母了。可惜,时间不长就发生了变故。
这一天,白琼玉正在和往常一样忙活,来了几个纨绔子弟,他们来买东西,却不看东西,而是围着白琼玉乱转。白琼玉为他们拿了几十件东西了,他们也没相中。她看出来了,他们是故意来找茬的,就更加小心,左躲右闪,想与他们保持距离。树欲静而风不止,乘着上课铃响,学生们都去上课之机,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无赖,抓住了她的手,使劲往怀里一带,就想去拥抱她。但是,他不知道白琼玉早有准备,争脱开被他抓住的左手,一转身,躲到柜台另一侧。谁知道正好撞进了一个梳着“大背头”的家伙的怀里。“大背头”顺手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哈哈大笑,接着龇开了一口大板牙说:“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啊!”
就想对她非礼,白琼玉大声呼喊:“救命啊!”
到底这里是医学院院内,又是白天,“大背头”松了手。临走留下一句话:“你抢了别人的饭碗,决没有好下场,小心毁了你的容!”
随着医学院保卫人员的到来,一伙无赖逃之夭夭。
且说这几个流氓何种来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到医学院内来调戏妇女!事情还得从头说起,就在前一天的晚上,在一间小酒吧里,横躺竖卧五六个醉汉。为首的是满志强,其次是田斗斗等五人,他们心情郁闷,以酒浇愁,每人一瓶老白干下肚,都喝了个烂醉如泥。接着他们你一言,他一语的议论开了。田斗斗涕泪交流说:“算我倒霉,遇见了什么‘小蜻蜓’,敲了我的行,被人家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弄到了毒气熏天的实验室去当清洁工……”
那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青年说:“满大哥,斗斗实在是太可怜了,炊事员不让干了,连个售货员也不让干了,还有咱哥们的活路吗?”
那个趴在首席坐位上的大胡子青年,突然把酒桌掀翻在地,“唏哩哗啦”一阵巨响过后,大胡子站了起来,舌头根硬硬的说:“弟兄们,就看你们够不够义气了!那个‘小蜻蜓’,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千骑万人压的臭母狗,竟抢了我兄弟的饭碗!又表扬,又多发一百圆奖金。还不是因为那个老太婆,当过学校的书记,总务处的那些当官的,受了她的好处,能不给她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