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峰的这一席话,使由组长十分感动。她和明峰、高洁是同龄人,非常理解他们的高尚情愫。她说:“二位心灵高尚,十分钦佩,眼下就有一件需要你们帮忙的事,不知肯出手相助否?白琼玉病了,正在医院抢救,二位赶快去看看她吧?”
明峰和高洁立即乘上由组长的汽车,直奔西城医院而去。幸好,白琼玉并无大病,只是又气,又恨,又悲痛,再加上这些天根本就没吃东西,身体虚弱,一时昏厥过去。经过医务人员抢救现已恢复,躺在病床上休息。见到明峰和高洁来看她,十分激动。双手伸出来,一支拉住明峰,一支拉住高洁,就要下地给他们行礼,高洁上前一步,把她摁在床上,让她好好休息。高洁安慰她说:“孩子,你养好身体,国家还需要你作为人证,破案立功。只要你从此走上正路,你就是我们的亲闺女。”
白琼玉此时此刻,已泪流满面,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明峰和高洁连续在医院照顾她好几天,她的病情,时好时坏。由于一连串的打击,使她精神恍惚,有时大声呼救,有时胡言乱语,甚至失去记忆。看来短时间是不能接受审讯了,工作组人员急的乱转,也没有好办法。这一天,由丽艳组长又来看她。高洁向她提出了一个要求:“由组长,我看短时间内,这孩子是无法接受审讯了。她既是自首的,就不会逃跑,现在孩子又病成这个样子。我能不能把她保释出去,在家里疗养,随时听候你们的传讯!”
由组长沉思良久说:“你们家住哪里?”
明峰说:“我家住在古城,如若传讯,十二个小时可以到庭。”
由组长摇头说:“不行,如果你们京城有住处,那倒可以考虑。”
明峰和高洁想来想去京城再也没有熟人了。高洁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对明峰说:“明峰啊,有件事我不知好不好跟由组长说,如果那样能解决问题,我们就可以早一点回古城了。”“什么事?还不快说!”明峰催促说。
高洁从背包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明峰说:“你先看一看,如果你认为这份材料能解决由组长他们的问题,我们就能很快脱身回家了。”
明峰接过高洁手中的材料一看,封面上写着“驼城贪官行为录”,翻开扉页看内容,里面一一记载着栾富久,徐锡东,魏梦发等人的劣迹,时间,地点,人物,情节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明峰一下惊叫起来:“这材料是哪里来的?是谁搞来的?太精彩了!”
高洁说:“哪里来的不要问了,谁搞的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的夫人我搞的。情报来源嘛,那还用问,自然是白琼玉带来的。你先说这材料,对由组长他们破案有没有用吧?”
明峰说:“我看有用,你怎么弄到手的?”
高洁说:“你还记得琼玉一到我们家,就想拜我们为义父母吗?”
明峰说:“怎么不记得!”
高洁接着说:“你去上班以后,我与她详细谈半天,我告诉她,你若想作我们的义女,必须让我们了解你。否则我们怎样关心你,爱护你呢!她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才说出了她的身事,以及她浪迹江湖十余年的经历。同时,我让她把她所知道的贪官丑行,贪污手段,罪恶行径,犯罪事实讲给我听。她开始不肯讲,后来,在我的启发开导下她终于说出了真情。事后我做了追记,材料整理好以后,我还让她看过。确认无误,她还签了字。”
她停了一下,接着说:“你还记得,他们母女回京城的前一天,我和她整整聊了一天,日记本也给我看了,这材料就是那时搞出来的。”
明峰说:“好,你为国家和人民做了一件大好事。由组长他们一定会珍惜这份材料,对他们破案也一定会有帮助的。”
由组长得到这份材料后,拍案叫绝。想不到在民间还有这样的高人和义士。这为他们打破栾富久案的“将局”提供了有力的证据。原来自从上一次提审栾富久,白琼玉当场昏厥,给栾富久一个错觉,他认为白琼玉可能是遇刺,受了重伤,勉强出庭,只要她一死,或者不能出庭作证,就是对我最大的解脱。所以,他这几天,十分嚣张,就连过去承认了的罪恶一一翻供。白琼玉一时半刻,又不能出庭,急的工作组工作人员手足无措。
“驼城贪官行为录”这份材料的出台,彻底打破了栾富久的迷梦,把他们的罪恶行径,贪污手段,鬼蜮伎俩,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永远的定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白琼玉说:“我原来是一只小绵羊,后来变成了一只罪恶的小豺狼,混在狼群里,为虎作伥,干了不少坏事。”
“呜呜……”她哭了起来。
高洁说:“孩子,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就是进步。只要你能悬崖勒马,改恶从善,还有可能从罪犯集团那里回到人民中间来的。”
她擦了一把眼泪说:“好,就听阿姨的,我把所犯过的罪恶,所知道的事告诉您!您是不是就同意认我为义女了?”
高洁说:“不,你毕竟在犯罪的道路上走的太远了。必须看你的实际行动。当你走进公安机关自首的时候,我就认你为义女。无论承担多少风险,都义无返顾。”
以下是她俩的对话。高洁(以下简称:高);白琼玉(以下简称:白)。
白:徐锡东父子能在驼城横行霸道,为害多年,是有不少帮凶的,栾富久就是其中之一。他福星高照,官运亨通,从一个小警察,一路飙升,科长,处长,直到副局长。而且,他当的官,全是有权有势,有油水的官。他先当检察院管批捕罪犯的处长,后当公安局内保分局局长,再后升任公安局副局长,代理局长。他仰仗自己老子当过京城某著名高校的校长,莫新市长是他老子的学生。依靠手中的权力,在驼城横行霸道,大胆枉为,聚敛钱财,抢男霸女,成为驼城的一大祸害。其中,有几个大案引出来详细叙述,其余小案,罄南山之竹,也难以尽书,这里就不罗嗦了。案例:一、徐锡东的亲家杨乃举,是个二百五,光凭他的老资格,管理一个国营大型企业,他不知道交税为啥!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人都是国家的,还交什么税?到九十年代初期,他的企业已经偷税漏税300多万圆。被税务稽查人员查出。杨乃举急了,忙找他的亲家公徐锡东帮助想办法。徐锡东哈哈一笑说:“亲家公,你太孤陋寡闻了,如今的公私企业,哪一个不偷税漏税?只是你如何‘摆平’而已。”
“怎么‘摆平’?”
“拿‘银子’,我给你摆平!”
“要多少?十万,还是二十万?”
“亲家,你是逗小孩玩吧?”
“那要多少?”
“亲家,不要太吝啬了,都是国家的钱,又不用你掏腰包,痛痛快快拿出100万,我一定给你摆平!”
“那我的企业损失就太大了。”
“老亲家,那你就准备倾家荡产吧!”徐呵呵冷笑说。
“真有这么严重?”老亲家惊问道。
“现在的事,说小就小,说大也大。税法上规定:可以全额罚款,也可以加倍罚款,甚至于加几倍罚款。你仔细想一想,那应该是几百万?让你拿出100万你就心疼了!”
杨唉声叹气说:“那就100万吧。”
这一天晚上,魏梦发拿着50万圆,与我到五星级的国际宾馆的高级包间里去见栾富久。一个靓丽女郎正在给他做全身按摩。见我们进来,退了出去。我第一眼看见栾富久,吓了我一跳。坛子型的大脑袋,没有脖子,歪歪斜斜地倒扣在宽肩膀上,他站起来,足有一米八的大个头,像一快石碑,肚子上,像扣了一口大锅,走起路来噗嗤,噗嗤的,活像一个没毛的大狗熊,让人见了望而生畏。麻花眉,三角眼一个又大又高的大鼻子,突兀的竖在中间,血红的酒渣鼻子头下,一张蛤蟆嘴。两腮上长满粉刺疙瘩,让人看一眼,就感到恶心,毛茸茸的大手,往我肩膀上一搭,使我感到毛骨悚然,就像一个赖蛤蟆跳到脚背上一样,不咬人,也隔疑人。总之,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极差。但是,上命难违,只好再不看他的脸,强装笑颜,上去应付他。我们三个人要了满桌子美味佳肴,两瓶‘人头马’,我俩一齐努力劝酒。酒席桌上魏梦发把来意说明。
他说:“酒席桌上什么都不用说了,正事到办公室去说。”
魏梦发说:“好,痛快,来,喝酒!”他和魏梦发那天都喝了很多酒,酒足饭饱以后,他倒在床上呼呼睡去。魏梦发要我留下来侍候他,我实在不愿意留下,但也无可奈何,只好留下。大约凌晨两点多钟他醒来,要水喝,我只好侍候他喝了水。他乜斜着睡眼,瞧着我说:“‘小蜻蜓’,我早就听说,你是一朵睡兰花,十分迷人,今日看来此言不虚,你太迷人了,来吧,让我老栾喜欢喜欢!”
他不容分说,一下把我搂在怀里。我知道我是徐锡东和魏梦发送给他的礼物,不能拒绝,挣扎也没用,就顺从的成了他的玩物。他抱住我狂吻,他的大蛤蟆嘴一下就把我的嘴和鼻子全给捂住了。弄的我喘不过气来,与此同时,从他的大嘴里喷出一股刺鼻的烟酒味,几乎使我窒息。乱摸乱掐以后,压到我的身上。他足足有一百五十公斤以上,压的我差不多已经扁了。我只好忍耐,痛苦的忍耐。第二天早晨,我按照魏梦发的旨意,把五十万圆放到他的包里,就想离去,被他狠狠的训斥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