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定邦三弟定社,也带上干粮去寻大哥,他混上货船一路辗转到了上海,定社那时只有十多岁,少不更事,也没有出过远门,稀里糊涂地又上了一条海轮,轮船在一个陌生的港口停留下来,定社躲进了一个货箱中,背抬上了岸,装上马车,在一处货站停了下来,装卸工人在清点货物时发现极度缺氧的定社,都已人事不醒了,工人们打来水,给他灌下去,半天定社才苏醒过来,他问这是什么地方,一个年长的码头工人告诉他“这里是日本横滨!”定社嚷着要回家,老工人就说:“孩子,等有船回大陆,我们就送你走!”这样定社才安静下来,跟老工人回家,老人家给定社讲:“我们是华侨,日本人逼我们加入它们国籍,我们就是不干,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
定邦说:“我是重庆人,出来找大哥,坐错了船,才到这里!求老伯找船送我回家!”老人叹了口气说:“孩子,你知道这里距大陆多少公里吗?轮船要在海上尽一个月才能到达,还是在没有风浪的情况下。”定社一听,吓哭了。
老人安慰道:“孩子,先安顿下来再做长远打算吧!”“只能这样了,别无选择!”定社心想。
老华侨把定社带回家,家里还有一个穿和服的小姑娘,十二三岁的样子,老华侨对小姑娘道:“贞子,过来见见定社哥哥!”贞子踏着木伎从踏踏咪上走了过来,阿爸!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定社!”安定的定,社稷的社,定社赶忙接过话头,“对头!对头!”(重庆方言是的、是的意思)贞子乐得不行,学着重庆话“对头!对头!”
定社和老华侨都被萌态可掬的贞子逗乐了。
老华侨说:“孩子,在这里生活没有良民证是寸步难行的!”改天,我向屯长报告说,你是我失散多年的侄儿!给你办一个良民证!”不过你要改一下名字,老华侨想了想,就叫“山城一郎”吧!老华侨叫山口老夫。
“山城一郎!”山口贞子对定社叫道,接下来的章节要改口了,山城一郎开始了十年日本生活,山口老夫靠微薄的薪水供养两个孩子读书生活,日子勉强过得去,有时间一郎和贞子到海边捕鱼,拾海贝,一家人其乐融融。
在学校日本人的孩子欺负贞子,抓住她的辫子玩,一郎挺身而出,护着贞子,结果被群殴,打得鼻青脸肿,贞子心痛地给一郎擦着血迹。
时光如过隙白驹,一晃就到了高中毕业,两个孩子都长大成人,分别报考了军校,这样可以给家里省一笔不小的开支,一郎加入航校,学习飞行驾驶,贞子学习无线电。
一郎心底有个愿望,有朝一日,一定要回国回家!山口老夫操劳过度,一病不起,一郎和贞子给他熬药、送水,可是也不能挽救老人的生命,弥留之际,老人把两个孩子叫到跟前,对一郎说:“孩子,我最放不下就是贞子,我走后,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一郎含泪答应了老华侨。老华桥把女儿贞子的手交到一郎的手心里,安然地离去……
两个孩子在山口老夫的墓前长跪不起,感恩老人的仁慈,一郎说:“你老如再生父母,请受我三拜!”看到贞子楚楚可怜的样子,“一郎对着老华桥的墓碑道:“您老安息吧!我会照顾好贞子的。”
一郎牵起贞子的手,一起迈步人生路,后面的故事更精彩!不容忽视。
一郎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盼望能兄弟团圆,可是贞子整么办?一个周详的计划在一郎脑海中形成,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贞子,贞子也认为只有这样最好,贞子主动要去前线,她所学的无线电专业很紧俏,各展区急需这样的人材,她被派往关东军指挥部工作,地点在沈阳。一郎所在的联队,设在武汉某军用机场,他们负责对重庆陪都方面的轰炸任务,那时的飞机就两人,一个前面驾驶飞机,一个坐后排投弹,一郎发现白天有人在地面用镜片反光给飞机指示方位,晚上,又有人打手电给飞机指路,一郎想这一定是被日本人收买的汉奸,在给日本人的飞机指示轰炸目标,你想啊!日本人在空中,就算中国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够不到,也不敢飞的太低,况且他们对重庆的地形地貌也不熟悉啊!一郎想起当年和大哥定邦,二哥定国,四弟定稷一起抢日本浪人绘画本的事情,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如果他们阴谋得逞,那么我们重庆城就会有灭顶之灾!
一郎对重庆地形地貌了然于胸,他不是把炸弹丢到汉奸身边,就是把炸弹丢到长江和嘉陵江中,多次后,被日本鬼子机长发现了,日本鬼子破口大骂:“你的良心大大的坏啦!死了死了的!”一郎把剩下的标注“昭和某某年,日本株氏会社制造”的炸弹,全部倾泻进江里,他“一不作、二不休!”干脆拔出配枪,对着日本鬼子机长就是两枪,飞机顿时失去平衡,栽向嘉陵江中,定社就这样又回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定社从小在长江边上长大,水性特好,他等飞机全部侵入水后,打开了舱盖,之前是打不开的,机舱里的压强小于大气压,只有憋足气等机舱内外压强平衡了才能大开,这短短的时间里,定社三下五除二,脱掉身上的黄皮和飞行帽,还有皮靴,他打开舱门就要出舱,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保住了他的一条小腿,原来,定社的枪法不整么样,在加上刚才紧张,没有打中日本鬼子机长的要害,定社拔出匕首,对准鬼子后心就插了下去“啊!”手松开了,定社慢慢浮出水面,浮快了不行,有压强反应,搞不好会出现脑血管破裂,这是定社在日本军事教课书上学到的知识。
定社跑回家一看,自己已久找不到家了,国破家亡,熟悉的街道,景色满目苍夷。定社在垃圾堆里翻了两件破衣烂衫换上,挂个空档也比日本的大白摇裤(重庆方言:内裤的意思)舒服。有家不能回,只有去庙里暂时落脚了,首选是南岸慈云寺,定社准备出家修行当和尚了,这也是权益之计,一来可以避人耳目,二来可以修身养性。
这是一个和尚尼姑共存的寺庙,香火鼎盛。定社游览了寺庙,做诗一首题刻在院墙上“独登慈云寺,推崇友善林;独游虽寂寞,不愁无知音!”落款是重庆罗定社。
定邦回重庆接受南亚华侨资助的军火物质,接头地点也是慈云寺,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接头时间到了,定邦收拾停当,来到上次自己留下联络暗号的地方,看见砖下压着同样半截玉蝉配饰,而且纹理吻合,定邦根据留在青砖上刻的指示,往庙宇深处走去,嘴里念叨着同样的一句话:“抬头要见黄桷树,低头要走下坡路!”
定邦按照指示来到寺庙转经塔处,见一眉清目秀的居士,一手持佛经,一手套佛珠,竖于胸前,围着经塔轻快地走动呢!定邦一眼认出了此人是自己的街坊谭香,谭香也发现了定邦,招呼到定邦施主,别来无恙啊?这是接头暗语。就是分别以来没有小病,身体安康的意思,定邦接过话答到:“托您的的福,一切安好!”暗号顺利对接,定邦上前握住谭香的小手,同志!”谭香羞涩地缩回手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施主随我来!”定邦跟着谭香来到偏房,谭香沏了一壶茶,一边摆弄着茶艺的紫砂茶壶,一边与定邦交谈,只见谭香熟络地运用茶具捣腾着茶水,一会儿功夫,一杯绿茶就沏好了,“定邦哥!请用茶。”定邦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就牛饮,“慢点,这是让你品茶,你倒好,狂饮啊!一点都不改小时候的粗旷!”谭香羞涩地娇嗔道,定邦憨憨地傻笑。
谭香道:“说点正事,我们重庆方面接手的南亚华侨捐赠的武器装备已经准备就绪,就藏在寺中的转经塔下,你打算何时取货?”定邦思考了一番道:“目前还没有人手,缓缓再说!”“对了!前天我在寺院的墙上看到定社的题诗了!”谭香说,“你咋不早说呢?快带我去看看,谭香带定邦到定社题诗处一看,果然是定社的手迹,定邦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太高兴了,三弟定社还活着,而且就在重庆城。
谭香说:“别急,明天我找几个发小,帮你找找!”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人,冲谭香的房间喊话:“香香师傅,可待师太约你过去谈话!”说曹操曹操到,重庆人说不得,一说就拢啦!(重庆方言到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