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无聊的春晚持续到十二点多,老爸老妈早就熬不过去睡觉了,只剩下陈岳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陈雪说着话,而陈雪也是眼皮耷拉着,没多久就歪倒在沙发上睡了。
陈岳小心翼翼的把妹妹抱到卧室床上,给她盖上被子才轻轻退了出来。
在客厅坐了会,陈岳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这些天在家里住的很是乐不思蜀,竟然把王小亚忘脑后头去了,这下肯定要挨骂了。
“喂,小亚?”
“……”
“喂?是小亚吗?我是陈岳啊。”
“对不起,我不认识叫“陈岳”的家伙。”
话筒里传来重重的怨气,尤其是“陈岳”两个字咬的特别重,颇有点剥皮抽筋的意思在里面。
“嘿,好了好了,不要生气啦。”
“哼,你谁啊,谁有心情跟你生气啊?”
“嘿嘿,对不起啦小亚,我错了,我应该早点打电话给你的,实在是这些天我太忙了。”
“是啊,您是大忙人,天天没事就打打麻将钓钓鱼,要不然就跟人家小姑娘见见面,忙的不得了呦。”
陈岳一头冷汗,对于自己这几天的情况,王小亚还真猜的八九不离十,要不都说女人的直觉是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不解之谜。
“你还不睡呢?”
“对不起,主人已休息,我是语音小助手亚亚,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哦,那好吧,我去睡觉了,拜拜。”
“你敢!”
“咦,你不是已经休息了吗?”
“陈岳,你是想死吗?”
“不敢不敢,姑奶奶,我认错了,以后保证不犯,你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哼,看在你认错态度不错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一次吧。”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哄好了王小亚,陈岳关掉电视,躺在自己床上看着天花板,思绪不由自主的转到小金鱼身上。
经过这几天的进食,接近一半的碎片已经消失不见,海底只剩下一堆发动机残骸,这是陈岳特意吩咐小金鱼特意留下的,以后有用。
哎,看来藏在不远处的另一半船体也只支撑不了几天,陈宇呆呆的看着前天还堆得跟小山似的现在却空空如也的海底,小金鱼可能吃腻了一种口味,刚刚生吞了一条七八米的大鲨鱼,这仅仅是比小金鱼本体小了三米左右而已,却见小金鱼轻而易举的一尾巴抽死了它。
小金鱼的全身基本上已经金属化了,坚硬的鳞片闪烁着冷沁的寒光,背上的狰狞山峰越发恐怖,腹部下端的肉瘤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隐藏在鳞片内的鼓鼓的篮球那么大的肉包,陈岳转过头轻轻碰了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蓄势待发准备破壳而出。
稍稍的把残骸拿淤泥盖了盖,陈岳拧着身子游到另半条船体那里,这一半大部分是生活区,都是些高强度塑料制品,解体之后仅仅比得上那一半的三分之二的碎片,不过也是聊胜于无了。
小金鱼的身体接近十二米长了,存储的食物大大增加,三俩下之后,小一半的碎片就不见了,照这个架势下去,剩下的也只够一天的口粮了。
不过陈岳并不担心,大海里的奇怪生物多不胜数,养活一条小小的十多米的饭桶真的算不上什么。
吃饱喝足之后,陈岳无聊的在海面上漫无目的游荡着,海面上静悄悄的一条船都没有,这个时间是华夏民族最重要的欢庆时刻,远处的城市到处闪烁着霓虹灯,空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道。
待了一会,陈岳便返回海底,找了个大点的沙洞钻了进去,闭上眼休息了起来。
“阿嚏,阿嚏!”睡得正香的陈岳觉得鼻子痒痒的,忍不住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才睁开一条小缝,正看见陈雪趴在他的枕头上,右手捏着一缕头发从他脸上他偷偷摸摸的晃着。
“嗨!”陈岳突然大喊一声,陈雪正把头发往陈岳鼻子眼里塞的带劲,被吓了一跳,往后一哆嗦,一屁股蹲在地上,脸上一阵发白,眼睛睁得溜圆,显然被吓得不轻。
“哈哈。”陈岳立即心情舒畅了,哈哈大笑两声。
陈雪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床上,一边使劲掐着陈岳的胳膊,一边恶狠狠地叫道:“混蛋,掐死你,掐死你。”
陈岳躲着妹妹的小爪子,迅速套上外套,北方冬天冷,一般北方人睡觉的时候都是穿着秋衣秋裤或者保暖内衣,所以现在陈岳倒不至于因为陈雪在卧室里不方便穿衣而感到尴尬。
吃了几个饺子之后,陈岳就出门准备拜年了。
天还没亮,路上黑漆漆的,但是小区里的住户基本上全都亮起了灯,路上稀稀拉拉也能看到几个人影,搓着手跺着脚,一边和认识的人打招呼,一边抱怨着寒冷的天气。
昨晚下了点雪,小路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折射出一片片白茫茫的景色。
陈岳慢慢地走出小区,转身往北面的小山走去,那里住着陈岳的爷爷奶奶,当初两个老人和陈爸一起搬到了楼上,但是后来有了陈岳兄妹俩,家里的房子就不够住了,爷爷奶奶坚持搬回了山下的老房子。
老一辈人都是从这个小山沟沟里搬出来的,后来也有因为各种原因而搬回去的老人,到现在除了陈岳的爷爷奶奶,还有七八户老头老太太住在那里,没事的时候下下棋,或者往前面小镇转悠转悠,再或者伺弄几片菜田,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爷爷奶奶的家离小镇只有一里多地,陈岳懒得开车,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过去。
陈岳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疑惑的往四周看了一圈,小路上只有陈岳一个人,路边的枯草被风吹过,发出一阵扑簌簌的细微声音。
奇怪,怎么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偷看我?
陈岳挠挠脸,四周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更没有什么动物野兽什么的,早年倒是有些野鸡野猪什么的,现在早就被人打光了。
陈岳停在原地,感到一种被窥视的感觉隐隐约约的从左边传来,当他看过去的时候,那种窥视感立即消失无踪,但是过了没几分钟,那种感觉又回到了陈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