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后初五，王琳琳回到王个大桥，回到了自己新小区的二套房。与攀飞成合计着说，虽然说我们这个小区有一部分人知道我家在这里开了照相馆，可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就连我们这个地方最大超市的老板娘都不知道我们家开了照相馆。这真是一个问题。我已与这个老板娘说好，准备做一个灯箱，摆放在她家超市门口。
“嗯，挺好的。这个地方有你们村部在，尤其是这个超市，附近这些企业的外地打工者都在这里消费。是个人流汇集处。”攀飞成说着，“不过，我认为仅新加一个灯箱还不行，我们还要做宣传单，要在这菜市场、华电厂，造船厂及附近还没有拆迁的村庄等，挨个地方发宣传单，一千张，也只有两百块钱。”
“这样附近村庄与外来打工的人员就知道这个地方有一个照相馆，可能照相册的不多，可照快照的应很多。”攀飞成又接着补充说一下。“嗯，这应是个好办法。否则没人晓得，那还谈什么照相呢？”王琳琳立即做了宣传单，发给新港印刷厂，两天后，攀飞成回新港把货取回。
回来后，攀飞成第一波便在小区、菜市场、超市散发。没想到，真管用，整月初十就有农村办社保卡，需要快照，一天就照了五百多块。王琳琳心里十分兴奋，没想到这发宣传单还真管用哪！
“是管用的，否则上海那些大公司为什么还专门成立企划部，花高薪让我们做宣传了。”攀飞成得意地继续说着。
“行，那你还需继续扩大战果。第二波次，要围绕这些工厂门口进行放发。因过完年，这些外地打工的人已陆续返回，并带来一些亲戚到这里上班。他们这些新人也需证件照的。这才是我们的主阵地，农村那个社保照，一阵风似的，过了时间，也就结束了。”
“好的。这就去。”攀飞成骑着电瓶车，看到人就散，见到重要的路口，工人宿舍区、工厂的围墙上等贴宣传单。这再次证明了宣传的力量：新正月快照一天至少能挣过七十，有时一天能挣一百二。即使过了正月，一天也有六七十，最差一天也有一二十元。
手头有一万多了，王琳琳便对攀飞成说着，我认为可以在我们这单元门头上做一块大的电子显示屏。我问了两千块，你看怎样。“嗯，很好。这可以及时宣传我们，是永不落的广告。不过我们这个地方是小区路的尽头，影响力不行，但比不做好。”攀飞成答道。
“行，这个事我俩确定下来了。还有一件事我准备向你讲一下：天气开始热起来了，没一个空调不行，我们得赶紧装一个空调。1.5P的挂机，估计2000左右。否则人家小孩与大人都没办法在我家照相。”
“这个也是刚性需求的，就这么定了吧。没有其他东西要买了吧。”王琳琳笑着向攀飞成讲，“有。”攀飞成心一沉，还没来得及开口，王琳琳又接着讲，“那也是以后得事了，我得需要把这钱存着，以备其他急用。”
“呵，你差一点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干那种釜底抽薪，背水一战的事呢！”“不会的，这个又不是什么重大而又稍纵即逝的事情了。这个是日常建设，我们会量力而行，不会干哪种弹尽粮绝的事情。万一家里有什么事，为了一点钱找人借，那多丢脸的事。”
“行，那我准备执行第三波次，向学校、幼儿园和附近的村庄散发传单。”攀飞成又骑电瓶车出发了。随后又重复发了四个轮回，五千张传单。宣传下去了，可业绩一直陷入了瓶颈，不得突破。除第一个月，照像收入约四千。其他每个月都在一千二至一千五左右徘徊。主收入还是快照，来拍小孩影集的太少；复印、打字都每天有一些人，那是不赚钱，赚得是人气的事。这怎么办？
除外地打工的小孩来拍个人影集外，为什么当地基本就没小孩来我家照影集呢？按过去的市场分析，这里相当于一个新港镇的人口，我们这里的工厂是新港的N倍，但新港照相馆就有五家，具备相当规模的，门面房都属于他们自己的，至少能值个一两百万吧。并且已生存了二十多年以上了。而这里只有我一家。
为了解开这个迷底，王琳琳打电话问了巢湖顽宝贝的老板娘底海红。底海红说，小区毕竟是小区，人的流向毕竟是往街上、镇上、市区等大地方。就像长江水一样，不论你怎么涨水，水还是要流向大海的。海水倒灌，那种海啸得能量毕竟是少数。
除非你在小区做成芜湖，最起码是三山最大的摄影基地，而且前期还得有铺天盖地的广告，品质又好。这样才能吸引消费者，逆向流进你家。当然，你要有这种实力，我就劝你不需走这种湾路了，你就可以直奔市场，在市中心区或三山街上开辟你的战场！一定会比你在小区，赚钱来利更快！这叫顺势而为，借力发威！
“哦，这样啊。当然我们选在这里主要是为了在这实战中练兵三年，就像当年黄浦军校一般学中打，打中学。当然也就像你们一样，老板来自于市场，不是来自于院校！”
“哟，你都快成为军人了吗？难怪你当初选择一位兵哥哥呢？”底海红笑着说王琳琳。王琳琳也为自己这种总结得意的“嗯哼”着。
与底红海聊了一番天，便说“我自己还有事，那改日有机会再聊吧。”听见对方说“好”，王琳琳挂了电话，便深入地思考刚才与底海红的对话：虽然说底海红说得在理，但那毕竟是理论的推理，我只有从市场调查，才知最终是不是像她所说的。不去调查，若她说的错的或是骗我的，那自己不就惨了吗？
王琳琳调查的第一人，是自己的嫂子。“若你的小孩照像，是选择我家还是选择去三山？”
方萍好不犹豫地说，那我肯定会选街上了，这个就是一个奢侈的消费品，不就是要的一个品牌吗？摆在家里，人家问在哪里照的，我说在街上多好听，若说在自己家小区照的，档次立马跌了一大截。东西可能一样，可心里价位就是不样。
“哦，有道理。谢谢！可你家小孩不是在我家照的吗？”“那是你妈不让去街上照，在你这里也是你妈不花钱找你照的。”芳萍这话里有话的，王琳琳知道她是在挖苦我照的不行的，便不在多说。
走到哥哥楼上的阿姨面前问，你家小孩子为什么去三山照呢？花得钱是我们的几倍，六百多哦，在我家顶多一百六。差这么多，你们不亏吗？省下这么多钱给小孩买吃有多好。
那位阿姨说，“没办法，他们在去街上照之前，我就给他们提了过醒，可他们不听，非要说到街上照，有名气，小孩一生照相，照不了几次。现在生活好了，又不缺钱，我也不想强制性地阻止他们，他们要带小孩上街照就照去吧。”
……
而外地打工的调查是，一是方便，我老公在这里打工，一个电话，或中午或晚上下班，就可以照个全家福；二是便宜，我们养了两三个小孩，能省点钱，给小好买吃多好，干嘛要那么浪费呢？我脑子又没进水了；三是回家跟别人说，是在芜湖打工时照的，照片好看又不丢脸了。
原因找到了，王琳琳回到家对攀飞成说了，并接着讲道，若想大发展，我们以后还必需到街上或市里开儿童照相馆。我心里盘算了一下，至少十万。“嗯，我过去已说了，这个地方只是个练兵的场所。”攀飞成答着王琳琳的话。
“可这个钱积聚太难了。小孩现在停止母乳喂养，光奶粉，一个月可能就要一千。我们的设计，已进入了淡季，我们现在已进入了月光族。想存钱，干事业，难！就算不干事业，还有这一套房子摆在这里，说年底要兑房子交钱。如父母改口了，我们还得准备十万，就算不准备十万，至少也得准备五万，不能全借吧。你还得重操旧业。”
“对我来说，是好事情。终于学有所用了，而且我是主角。可你有没有想到，在这里你一个人带小孩有多累？”“没事的，为了干事业，买房子，年青吃点苦是必需的。”
“小孩正在学走路，他是乱爬乱抓，我怕得不偿失。”攀飞成担心地向王琳琳说着，又向王琳琳指出，“三个月淡季一过，我们不就又进入旺季了吗？”。
王琳琳苦笑着说，你没看我是越来越瘦吗？团洲李医生说我是得了产后病，多方因素造成的，当然过度劳累是跑不掉得，现在我头经常有点发晕，看长了电脑，眼睛发花！难道我真的是要钱不要命了吗？
“行，我知道了。那我去与你母亲说一下吧。让她有空多帮你一点。嗯，我知道你俩脾气不格，但我要不说，就外出打工了，有失人之常情，你母亲会怪我的。”
“行，去吧。你听听她怎么说？”王琳琳嘱咐着攀飞成。王琳琳的妈听女婿这么一说，坚决反对，你把我女儿一个人留在家怎么行？要不你们一道去上海，还彼此有过照应。要不你就在家门口找一个班上一下，一个月也能挣个一两千补贴家用。你是个男人，不能拍拍屁股，一走了知。家里的大事小事，全是我女儿一人的。那有多累啊。
不过宋娇很快意识到，与攀飞成说了没用，便打电话对女儿说，见女儿不听，女儿认为外出是最正确的选择；因这样至少我与攀飞CD在干自己喜欢的事，而且都是主角，这两个轮子转，日后攒钱快，发展机会多。
若长期以往，让攀飞成在家配合我干，他就废掉了。这是一种短视无知的行为，无异于杀鸡取卵，不可取。万一有一天我倒掉了，这个家就塌了。想一想，这也太可怕了。我去上海不行，那个地方房租太贵，带了小孩不行，我要让小孩成长在好的环境里。
宋娇十分生气地对女儿说，“反正你要让你丈夫一个人去上海，我不会管你和小孩的。我认为你们等小孩上幼儿园再去上海挣钱比较稳妥。以后我可以帮你们接送小孩。”便挂了电话。
见回到家的攀飞成，王琳琳说，我妈就是那个人，你真的去了上海，她还是是会帮我的，只不过是多少的问题。但她短视，没必要理她。“嗯。”攀飞成说，“我知道你妈是个好人。”
晚上王琳琳的爸过来了，笑呵呵地说，你妈同意攀飞成去上海打工了。她说帮你带小孩，我们就住在你家的地下室。这样，我们在一起吃住，方便。“行，同意就好。其他细节明天再说吧。”王琳琳听了这话半喜半忧地答着爸。喜的是妈同意帮我们，至于带多少难说；忧的是父母是一遍好心，不要到时哥嫂把自己的婚房租了或卖了。那我们这个房子日后就彻底被父母给套住了。
爸走后，王琳琳问攀飞成，“你听妈这注意怎样？”“好是太好了，就怕日后你们吵得一团糟，那还不如不住这边。能带就带，不能带就算了。你在家已准备少做一点设计了。远才能有亲切感！”
“是啊，吵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怕哥嫂在算计我们。父母过来了，嫂子现在与哥在芜湖，他们婚房就空了。父母没理由阻止他们不租空房的。那日后我们想卖或租都没机会了。钱我们花了，结果却事实成为父母住到善终的房子。”
“哎呀，是可怕。人心难测啊！还有一点你有没有想到，我儿子都把家里搞翻了天，再添你侄女儿，那这里就不要开影楼了。”“是啊，是啊”王琳琳点着头说着，接着讲道，“那我们就用这个理由拒绝父母带小孩与我们在一起吃住。”
“也只有这个理由上的了台面。”攀飞成点着头，接着讲“不得罪父母及他人。”
临行前的一天中午，王琳琳的爸敲门进来了，对女儿说，你妈说今晚请你与攀飞成吃饭。目的，是为攀飞成送行的，你妈有话对他讲。王琳琳笑着对爸说着。
晚上，王琳琳一家人去了自己的爸妈家。只见宋娇在地下室一边炒菜，一边对攀飞成说，在外打工就要安心挣钱，家里有事，我与你爸离你家又不远。会随时过去帮忙的。
“短暂的分别是为了长久的在一起。希望你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要为儿子着想。你要抓住这个时间，发展自身的素质。广告你是不可能的了，因你不喜欢，唯有提高小说的创作能力，日后我们才能进军影视圈。否则你我将长期两地分居，对儿子日后的教育也是一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