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空竟然下起了雨,窗外雨点如箭,哗啦地打在车窗上。
车子并不是一帆顺利,在路上断断续续地受阻,而且司机还在这雨中故意抬高了价码。
“可恶。”她只能轻声地抱怨一句,因为这样的恼人天气,就算下车,她也未必能找到第二辆车子,甚至她连一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她不出声,司机就等于她欣然接受了。车子上,他还不断地吹着口哨,神情悠然,还带有载人后的快感。
她越听越生气,却又越无奈。
车子里,她觉得闷的喘不过气来,心里更是像水沸腾一般的翻滚。
总算,可以说是上苍的一次小小眷顾吧,雨终于渐渐变小,而且在不远处,灯火通明,轿车闪耀着无数的车灯的那个地方,就是她要到的地方。
车子并没有在靠近医院的地方停下,反而在离医院还算有一节的地方停下了。
“小姐不好意思啊,我这个车是黑车,那边的路上有交警查,就到这吧。”
看似在和她商量,实则是在驱赶,因为他的手势已经把车门给打开了。
黑车?
也对,她坦然的接受,黑车就是黑车,连价钱都很黑。
她不屑一顾地把一张一百的扔在他的手上后,便气匆匆地离开了。
到了医院,她的鞋子上沾满了泥。
医院门口,她听到了王向东的叫喊声。
“我不是要你走的吗,你怎么还出现在我眼前?”
“你走吧,想要什么样的条件你就开,我王向东不是那样耍流氓的人,一切我会给你个交代的。”他仿佛说累了,也疲倦了,连力道都不如上次要凶猛。
不是耍流氓?
夏静雪有些狐疑:所谓的交代又是什么样的了?
“我不走,我永远不会走。”
他回看了她一眼,“你不走,那我走!”
她立马用手上去按住他的身子,“不要,好,我走,我走。”
她又是哭的泪流满面。
夏静雪看不下去了,便一下子闯了进去,“王向东你这是干什么,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的?”
王向东看了一眼夏静雪,愤怒道:“不用你管。”
“怎么,做错了事还有理了?王向东,白小琪对你够好的,你何必这样的对她了?”
“够好有个屁用啊,夏静雪不用你在这教训我,你还真的爱打抱不平啊,你也不想想,我对你怎么样,而你又是怎么样对我的?”
“赶紧走,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你们。”他立刻便下了逐客令。
夏静雪先是一惊,然后一言不发。
白小琪用十分需要帮助的眼神看着夏静雪,但此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夏静雪流着泪,王向东突然心变的柔软起来,“好了,你们都走吧,我想休息了。”
夏静雪突然头一抬,说:“王向东如果你有对我有什么意见的话,大可冲着我,何必伤及无辜?”
“我伤及无辜?”他变得哭笑不得,“这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夏静雪虽然我喜欢你,但你也别要太过分了。”
白小琪听到喜欢后,嚎啕大哭地朝外面跑去了。
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她看着他流着眼泪,心想:这一次不仅没帮上忙,反而自己倒变得头破血流,王向东,你到底居心何在?
眼泪一滴滴地流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虽然没有嚎啕,她的心却比“嚎啕大哭”更痛。王向东无法接受这样的夏静雪,因为她痛一分,他就痛十分,而且他希望夏静雪永远健康是健康快乐的。
“你别哭了,就算我不好行吗?”
“哼!”她头一扭离开了。
走后,他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哭的好不伤心。
走出去,她一直顺着走廊寻找着白小琪的下落,可人来人往,丝毫不见她的影子。她十分着急,害怕她会做什么傻事。
大门外,依旧没有她身影,她越想越担心,因为现在外面的天气很冷。她便又顺着路向北找了找,可走了很远依旧没有她的人影。
“她去了哪呢?”她又怨又气,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留在那停滞了那么久。
一时间,好像又没有什么头绪,于是,她便又回到了医院门口,咋一惊,她竟然蹲在了门前比较阴暗的角落。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她可以肯定,她那份憔悴的面孔。
由于医院外面,仍旧有卖东西的小贩,于是她便买了点煎饼给她。
站在她面前,她并没有马上叫她,而是默默地等待,仿佛在等着她的心情稍微好一些。
或许是闻到了煎饼的香味,也或许是因为听到了一点声音了,于是她悄悄地抬起头。呜咽了几声,她咽了一口吐沫,忧伤地看了看她,或者是因为哭的久了,声音已经开始发哑了。
“小白,你何必这样了?”真的不必,现在,她总算也明白了,苦苦的为别人受煎熬,那是傻,那是再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我、我没事。”她哭着说。
“还没事,你看你哭成什么样了?”
于是,她便走过去依偎在她的身旁,低声道:“要哭你也不能在这啊,你看看这样像个什么样子?还高校毕业的,这话说出去也不怕被别人笑话啊?好了,走吧,现在我们务必要谈一下。”
“谈一下?”她抹了一把眼泪,“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难道你就打算这样的待下去啊?”
“夏姐,不过谢谢你,你能在这一刻陪我,我已经很开心了,真的?”
她的面孔侧到她的面前,有点不过意地说:“其实都是我不好,如果没有我,那么你也不会这个样子,也不会失身。”
她站起来长叹一口气说:“夏姐这不怪你,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她这么一说,她更加地觉得不过意。
“好啦,这边太冷了,咋们回去。”
“回去?”她重重地说了两个字。
“他压根就不想看到我,夏姐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那你想怎么办?”
她或许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了吧,然后看着她很认真地问:“夏姐,你不会和我抢吧?”
“抢?”她从没有想过,“我从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你不要想太多。”
她会离开的,只不过时间未到。
看到她目光十分呆滞,她连忙解释,“夏姐我只是说着玩了,你别太当真。”
“好吧,现在总该走了吧?”她微笑着说。
“恩。”
走时,她感叹:至少你还有希望啊,哪像她一定希望都没有,小白,你要努力,你要比我幸运的多啊!
怎么办?
她思考: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在一起,这的确是一个很难办的事情,因为那个人爱的是她。
医院的走廊上,他们相互打量着对方,现在除了对望,他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总之,去王向东的病房时不可能的,现在她们同样是她讨厌的人。